《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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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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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晚自习没多久,桑葚收到一封桑慧转交的信。没有邮票,很奇怪,问后没有回复,愈奇怪了。他拆开信封,将信取出,展开,信纸满是泪痕,微觉不妙,忙读。第一遍后,心若冰封般寒,但是恍若置身梦中,又浏览字迹纤巧的信:
  桑葚先生:
  恕我冒昧,占有先生的时间!
  对前日之事,在此向先生道歉,也为当时的莽撞而汗颜,假使因而给先生带来困扰,将深感不安。庆幸近日并没风闻先生和那个无赖间有任何不快,很是安慰,且又自忖,那日见先生和那个无懒一起之情形,及获悉其前先生对那个无赖有再造之恩,我深信,先生能处理好与那个无赖间产生的误会;真不幸而有,也能弥补由此引起的不良影响。想至此,才真正放下心来,也认为以前的担心均为多余,然而让人万分惊讶的事发生了,教我痛哭流涕。
  春花和秋月不可兼得,月圆与月缺亦不能同时拥有!刚摆脱了那个无赖的纠缠,又陷入另一个漩涡,我也知世事难以两全,如早知如此不堪,不会草率行事。世人都理解,熏风化润万物会伴有料峭春寒,夏日滋荣生命亦偶夹雹粒,可先生在雪中送炭后却飘来鹅毛大雪,使人身心和暖了又冰霜冻结,我不知犯了何错?生性风流,抑是性情温软?竟至于斯!
  自以为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对初始的蜚语也置若罔闻,以笑付之,想是无聊中的困惑人儿用于舒缓胸闷,偶一为之也不为过,只是未曾料到会造就一个极香艳淫猥的才子佳人式故事,若无人编造,能如此乎?真真佩服编者编故事的能力了,倘欲借此炒作以提高知名度,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中国的风尚,无所不用其极!承蒙先生抬举,看上区区贱身,倍感荣幸,只是应先知会一声,免得毫无心理准备,欠了人情,有所要求,能不全力以赴乎?现已无颜可存,身心备受煎熬。唉,我有些惊诧于自己的放纵了,成了秦可卿、多姑娘一类的妙人儿;先生则摇身为贾珍、贾琏般的俊贤豪杰。痛哉,没有根据的流言!悲哉,羊皮狼身的人!
  痛开心扉,惟是希冀凄怆之意有所缓解,而非为先生增添烦恼。烦恼肯定是没有的,定会有一场庆功宴在私下里举行,我则成了可侑酒的人。尘世的污浊,让人厌倦!风言的重困,教人萌生去意!别了,这诗情画意的仙境!
  恨你的人
  二○○二年十月二十八日
  桑葚早又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将信折好揣上,把书扔给霍德,没等霍德反应过来,抓上桑慧的挎包及其手中的书,拖着桑慧出自习室。等桑慧反应过来了,已下了楼梯,桑葚说王惠兰出事了,脸色惊变,跟着跑向话吧。欧阳兰兰听说王惠兰出事了,忙和姚瑶赶来,一同跑向二号楼。到了王惠兰所在宿舍,没敲门就冲进去。王惠兰正躺在床上,倚着枕头抽泣,都放下心来。桑慧又含泪拉着王惠兰的手问长问短。王惠兰看见桑葚,将枕头狠命掷去,没有扔中,跳出门去了。桑葚去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递过去,放心的说:“你这样,我就放了心,先可把人吓了一跳。”王惠兰嚷说:“快滚出去,你没有资格进来。”桑葚放下枕头,看一眼坐在床边气喘未定的欧阳兰兰,才出去。过了好一会,姚瑶在门口招手,注视着王惠兰的脸又进去,像是若王惠兰让滚,会立即滚似的。他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状况,嘘了口气。王惠兰嘘唏说:“本是不给你解释机会的,看在几位姐妹的分上,从实招来。”桑葚有些犯难了,问:“有什么好说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王惠兰冷声问:“没有做过,那你的预言咋那么准?”桑葚提醒说:“我那是暗示你,现在好了,把那些龌龊的人对你做的肮脏事全算在我头上。”王惠兰将脸上的泪痕擦净了,又说:“这就是你的良苦用心了。”桑葚无语,顿了顿才说:“你----唉----”和缓了口气,“有些蛮不讲理。”欧阳兰兰将手放在王惠兰的手上,笑问:“才不是说好的原谅他了吗?现在又如此。”王惠兰哼笑两声,说:“他是姐姐的情人,当然护着了。”欧阳兰兰噎得说不出话来,却没有移开手。桑葚摇头叹说:“你是无理取闹,而她是----”欧阳兰兰转过头来,忙将后面半句话吞回肚子。姚瑶和桑慧没有了担心,窃笑两声。桑葚随又问:“你要我怎么样才相信我没有冒犯过你?”王惠兰说:“你----反正你就是做过。”桑葚皱眉问:“我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王惠兰冷冷的说:“我哪里知道你的?这只有你最清楚。”桑葚结巴说:“你----”他紧吸了几口气,犹豫了一会,说:“我以家人发誓,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们将不得好死。”欧阳兰兰脸色都变了,姚瑶和桑慧心里也是一惊。王惠兰的身体颤抖两下,却讽刺说:“毕竟你的命比较宝贵些。”桑葚愤怒的瞪王惠兰两眼,转身就走。欧阳兰兰和姚瑶责说:“你侮辱人了。”留下呆愣着的桑慧,急跟了去。她们赶上桑葚,问:“能走慢点吗?”桑葚含着泪花说:“两位小姐,我需要冷静一下。”欧阳兰兰急说:“但也不能昏天黑地的走呀。”桑葚嘘唏说:“也许撞伤了,心情会好点。”欧阳兰兰欲去握住桑葚的手,已与桑慧一起追上来的王惠兰说:“才真对不起呀,人家心里难受,才说那些气话,真不是故意伤你的。”桑葚哼问:“你跟上来干么?”看清王惠兰只穿着一身睡衣,心内惊慌,忙将衣服脱下来与王惠兰穿上,责说:“天气这么冷,寒气又重,这样出来,不怕羞不说,还不怕着凉。”王惠兰柔声问:“不是怕你不理人了么?”欧阳兰兰方了然。桑葚不住哆嗦,紧抱着手说:“好姐姐,都是我的错,快回去穿衣服,别让人感冒了。”王惠兰欲将衣服还回,桑葚一阵跺脚,才快步跑回宿舍穿了外套下来。
  他们的友谊因此又更密切了。而桑葚送欧阳兰兰和姚瑶回公主楼途中,去拉欧阳兰兰的手。欧阳兰兰抽回手,还说,她与桑葚的开始,可能是大脑一时发热而产生的美丽误会。桑葚苦笑一回,默然不语。
  

20
更新时间2011…5…6 13:09:04  字数:3589

 桑勇就像所说那样,推迟了两个月才外出打工。他外出的头天晚上,又给桑葚打电话,说,他真决定在早选好的吉日出门。桑葚在电话里说了些祝福话,第二天打电话回家与母亲说了会话后,第三天晚上又打。在电话中,他明明听出母亲病了,母亲瞒说没病,才打电话让阿毛帮忙确实一下,果然,还想以挨的办法将病挨好,立觉心如刀割,忙打电话劝说母亲。他说了半天,才说服母亲去治病。也因母亲这一病,他后悔没有申请助学贷款,也恨没去挣钱以减轻家人负担,打算找点事做。
  皇甫荪、屯块和施行在三食堂做临时工,周末一天有十元补助,平时是中午和下午的吃饭时间去端盘子,一次一餐。他们嫌待遇差,欲另谋工作,皇甫荪已是谁也不能强加给意志者,悄然离去,与袁涛、吴花一起去找事做。桑葚得知了,一道去找。开始是找家教。虽说处处均贴有类似广告,也做了数份,四处去张贴一回,然而数日都无人问津,又各自做了个自荐牌,去农贸市场、批发市场、商城、超市等处站候。也有人问,为启蒙幼孩,需长时间相伴,只好推辞。其后数次仍没有收获,去家政服务中心,恰巧有请辅导员的,异常高兴,但是专请女生,不解,问了,得知一些男生在为女学生辅导时,不仅仅传授知识,造人技巧也一并相授,因急于想拥有一份工作,做了保证,迎来的仅是不信任表情,转而找别的事做。他们接着去餐馆、夜市、娱乐场所问,不是仅供餐饭的钟点工,便是要长时间做事,待遇可怜,倘做,甚至会影响学习,袁涛和吴花因而双双退出。杨华、吴清仁和冯甘觉有趣,凑来商议,均认为娱乐场所是个可以赚钱的去处,准备去里面做,从而开了农学02级一二班晚归或夜不归宿的先例。
  这是一个雾霭沉沉的下午,桑葚五人早早的吃过晚饭,在沙小科十字路口沿沙小路往南,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西走,去第一楼大门正对的娱乐场所比较集中的访柳街。他们其实是在文化宫东北角十字路口北去,从弧形东访柳街入口开始,问完东访柳街,北转入访柳街,直北而去,不论其门口贴上招聘广告与否,挨家询问,近客运站时止。经两相比较,均觉丹枫阁对面的皇豪秀吧好些。这间秀吧新开张不久,急需服务员,规矩相对较少,工资虽低,比别处高五十元,当他们决定留用而返回,五十元亦不翼而飞,心里虽有气,也决定留下。他们由花名为花公子的人带着熟悉环境,了解相关事宜。不仅要在上下班前做卫生,任何一处均要纤尘不染;在服务酒水时,顾客不满或生事,面带微笑,还得唾面自干,于私下里可以找老板或花公子诉说;尤其是不能与秀吧里做生意的专业女士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杨华见到进出里包厢的亮光闪闪的女郎,顿觉心里麻酥酥的,主动提出服务那里的酒水,获得同意,喜上眉梢,冯甘只好任凭花公子安排。他们把第二遍卫生做完不久,开启各种设备,舞台上五光十色,金碧辉煌,夜生活随即开始。先是临时乐队上演不亚于专业水准的即兴演奏。他们在热烈掌声中个唱、混唱、合唱、独奏及群奏,赢得阵阵尖叫,却在二胡独奏《赛马》达到第一轮高潮时消失在一阵浓烟里。隐隐约约的,几名性感、妖冶的钢管舞女郎出现在烟霭中,在劲辣的音乐声里扭动着蛇一般灵活的腰肢。她们的樱唇一翕动,大厅的每个角落立时萦绕着缕缕若远若近、似即实离、忽扬忽抑的呻吟。呆若木鸡之人立喜得灵魂出窍: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挤进舞池;男士则多在喉结的咕噜声中直盯着舞女奔到台下,眼里多是赤裸胴体的幻影。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运动,不只是包厢里充满欢声笑语,舞池边的散座区及两旁的主座区也有许多关系或密切或疏远者。
  在主座区离舞台较近的一处,面色黝黑的蔡守华端着杯精品多谷酒,眼睛不眨的看着舞台上,像个鉴赏家似的说:“她们的品质太差。”虽如此说,眼睛仍一转不转的瞧。他好友李有德目光灼灼,盯着蔡守华那痴迷的脸说:“不会吧,她们可都通过了ISO9001认证,够得上国际水准了。”催守华哈哈大笑着转过头来,笑毕,指着台上的女郎与指俘虏一般,高傲的说:“我已把她们同时红烧了数次,花样层出不穷,每次均能给人意外惊喜,然而下品终是下品,上不了台面。”李有德倚在靠背上,说:“这可不是你的为人,若在以前,只要是母的,你从不拒绝;倘偶遇她们一类的,还说是王母下凡,非常常光顾不可。其实在你初见她们时,不也说过她们是生平仅见的尤物吗?你现在又如此品评她们,我明白了,你准是撞进了桃花园。”试探着问:“又看上谁了?”催守华沉思一会,说:“你不愧是我的知己,冲这点,来,我敬你一杯。”他将手中的酒与李有德碰了,一口而尽,感慨万端:“唉,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让我情心吐芬者。”李有德说:“老兄,你近来老是唉声叹气,看来是在为她了。你是个情场中的得意人,难不成没得手吗?”蔡守华又摇头长叹一回,有些伤心的说:“难难难,我曾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在她面前,正眼也不瞧。”李有德大奇:“我还没见过给她快乐而不要者。”小声问:“怎么不硬上?”催守华说:“我也是有德的长者,民之父母,是懂法的,不能乱来,而对这种娇艳的花朵,要像对自己女儿一样温柔。”李有德不悦,才意识到把官‘肠’中的那套不自觉的演了出来,忙改口得意的低声说:“以前也曾尝了几个,还是没有让人染指过的呢,可这人爪子硬,轻易碰不得,我可不想丢了为我的逍遥快活提供保障的大本营。”李有德十分怀疑:“你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会怕一个卖笑的?”蔡守华又喝了一杯,皱眉说:“你不了解她的厉害,我可是弄得一清二楚。你知道吗?南到玉湖,北至泰勒田,均有人来捧场。”李有德惊问:“那她还做一个舞女?”随即给蔡守华倒酒。蔡守华赞赏的说:“这就是她的难得之处,如果是别人,早脱裤子交配、收钱走人了。”李有德眼睛一转,笑说:“我有一主意。”蔡守华如遇救星,忙将耳朵伸过去,李有德说:“以情动之。”苦笑说:“她很精,一眼可看出我们是情场中的失意人。”李有德异常诧异的问:“你说的人是谁?”蔡守华异常慌乱的直视着李有德,眼神像是有人正洗劫他家财一样惊恐,最终也痛下决心,指了指离他最近的那位女郎,心立若让刺了一刀般痛苦的说:“我正是为这个叫长孙伶俜的人牵肠挂肚。”李有德一怔,哈哈笑问:“老兄,你的梦中情人是她?她是过得去,却并不比台上的其他人漂亮,她骨头那么凸出,如果你把她压在身下,身体不散架才怪。”蔡守华放了心,说:“兄弟,这你就是门外汉了,她那叫骨感美,乍一看是比较丑,倘在一旁慢品,那味道自然就出来了,况且凭她那分村姑才有的野花般素朴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她还一点不瘦?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千里外的人慕名而来。”李有德又看长孙伶俜两眼,笑说:“也许你这话很是,我也该像你一样,好好的深入研究一回。”他又给蔡守华倒了杯酒,问:“你说她一个月真只需要八百元钱吗?”蔡守华说:“我可不知了。”自语说:“既然无梅止渴,不妨将就吃点李子、梨子之类的,可不能虚掷了大好青春。”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说:“兄弟,我们不如来点刺激的,待会儿把那几人叫上,我们一处切磋一回如何。”李有德拍手笑叹:“妙啊老兄,我还从没试过呢,准是别有风味,也可借此机会,与兄一较高----”一声巨响于时响起,吃了一惊,却没有离座,仅只转身看一眼,因没有大的骚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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