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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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缘-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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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所流露的悲苦,均先后因情感问题而以不同方式表达出来。姚瑶感觉气氛不对,察觉王惠兰望着酒杯出神,长孙伶俜埋头不语,桑慧正偷偷擦泪,桑葚则早流下眼泪,才发现欧阳兰兰痴痴的望着桑葚。她与欧阳兰兰时刻呆在一处,知道欧阳兰兰的心事,仍不理解为何欧阳兰兰想和桑葚和好却又不欲。至于其他人,大概知道个中原因,也不甚明了,可糊涂的是桑慧也这样,想,许是气氛悲凉,也想起了曾经的伤心事罢,也心生许多感慨。她想阻止再如此下去,轻轻碰了碰欧阳兰兰。欧阳兰兰醒来,也感觉出多想起曾有的不愉快经历,忙摇桑葚,暗示桑葚将泪擦干,才与桑葚碰杯,声音比较响亮,其他姐妹才都回过神来,均悄悄的揉一回眼睛。
  长孙伶俜揩泪毕,举杯祝回家者一路顺风。其他人多知道长孙伶俜家远,还要跨海,才又一次过年不回家,又均没有提,也都欲在假期里多打电话与长孙伶俜聊天。长孙伶俜早又流下眼泪。后,去陪柳三尧和龙淑芸说一回话,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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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4:15:38  字数:1612

 济乎和镇的年关仍是烟斜雾横,冷风劲吹,虽然权贵们天天吼叫说开发,没有什么自然资源,而济乎和镇所处的地理位置又不好,仅只能口头说说罢了,因此房屋仍是矮小的,越发陈旧,西街依旧是坑坑洼洼的路面,然而说济乎和镇没有些许变化,倒是假的,若在街上走,会发现身强力壮的人少了,老人和小孩也不大出来活动了,倒掉的一长截桥栏全栽进了河里,权贵们才修没几年的水泥路就像他们的换届一样,又该重新铺一回水泥了,哗啦啦的河水更蓝了,快灭绝的鱼虾也愈没有活路了,于是镇的上空那股子阴郁的气息越积越浓。
  桑葚的三姨给桑葚说了无数回了,如果回家,去她家玩几天。桑葚为免三姨寒心,去三姨家住了一晚。他回到济乎和镇,还未下车就流泪,且只觉群山苍凉,镇容萧条。他下车后婉拒了越来越少的摩的及三轮车的邀载,将行李箱扛在肩上,竭力抑制欲往外流的眼泪,与所碰见的熟人笑打招呼。他到阿毛的家门口,问阿毛的母亲,阿毛是否在家,才得知幼时的玩伴均外出打工而未回家过年。而阿毛的母亲也像桑葚先碰见的每个熟人一样,先恭喜桑葚快成为有钱人家的女婿了,才问桑葚为何不将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带回来玩,很奇怪,却没有问,笑道扰后径直回家。
  他在一个路口看见柑橘树上那酸溜溜的桔子,立时唾液满腮,忙去自家的自留地。他刚吃了一个,提着猪食从后山门出来的范永先瞧见有人摘桔子,笑说:“这位兄弟,这是我给我幺哥留的,他这两天就到家了,他最喜欢吃家里的柑子了,而所留的也少,你的口渴,吃两个就可以了,千万别带走,否则我会生气的。”桑葚听见母亲的声音,又碰着桔子的手立即停了下来,眼泪也立时喷泻而出。他忙转过身跑到母亲跟前去,泣问:“妈,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范永先高兴异常,也泣问:“幺哥,真的是你吗?你三姨打电话说,过两天才回,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她忙放下猪食,用发黑的手揉两下眼睛,才捧着桑葚的头嘘唏说:“来,让妈好好看看。”桑葚边哭边答应着弯下腰去。虽然桑葚比离家前壮实了,脸也更丰满了,范永先觉得与去陲疆前比,瘦了,又泣问:“幺哥,你在学校没有吃饱吗?”桑葚忙说:“我在学校,每顿都吃得饱饱的。”范永先笑说:“你就喜欢逗妈开心。”桑葚又问母亲的眼睛情况,范永先笑说她的眼睛没什么毛病,只是没料到桑葚只在三姨家住一晚上就回来了而已,才放了心。他把猪食给提到猪棚里,倒给母亲要喂的猪,才去把行李箱捡起,边回边又问双亲的身体情况。范永先说,她和桑君的身体都很好。桑葚知道母亲在骗他,这从范永先的微伛的躯干、更密且细的皱纹及仅两年半时间就白了四分之一的头发就可看出,则餐风宿露的桑君的身体变化肯定更大了,然而还暂时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只好表面上装出很高兴的样子。
  桑葚把行李箱放到自己房间,与母亲凑一处。他想及街坊邻居所问,笑问:“妈,为什么街坊们看见我就说我快成为有钱人家的女婿了?”范永先说:“我知道你交女朋友后,想看看你女朋友底是什么样子的,谁知那天我把照片取出来,先拆开来看了一阵,才去阿毛家买盐,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阿毛忙帮我捡起来,见是相片,问是谁的,我说是你寄来的,阿毛向我要你的相片看,已有好多次了,我又忘了你说的话,任随他看,他看到兰兰的照片,就嚷说你找了个仙女似的女朋友,立时围过来一群人,于是传开了。”她觉得有些对不住桑葚,说:“不好意思呀,儿子,妈老糊涂了,什么都记不住,而我怕你知道,才没有给阿毛他们说你宿舍的电话号码及手机号。”桑葚忙笑说:“妈,这又不能怪你,掉到地上去,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就算让他们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你还年轻着呢,竟那样说自己。”范永先高兴的笑问:“你说的话,妈听了,别提有多高兴。呵呵,你的口气怎么与兰兰的那么像?”桑葚只是笑。范永先没察觉桑葚笑容中暗含的痛苦,问欧阳兰兰的情况,桑葚瞒说欧阳兰兰一直都很开心,范永先则第一次口气严厉的说,不管将来桑葚是否有幸能和欧阳兰兰一起生活,都要好好的对欧阳兰兰,桑葚很惭愧的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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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4:16:35  字数:5230

 桑葚的心又一次觉痛苦不堪。这痛苦,不只是听见一个去苏杭旅游回来的堂哥说,亲见一列车长为把一张中途空出的卧铺卖出高价而不惜掏出手枪,幸好与此列车长发生争执的是一在伍军官,其气势也能慑人;也不只是忘都火车站发生了司空见惯的集体性警匪勾结;最主要的原因是第一次听到一外出打工而回的表姐夫说:死一个人与死一只狗没有区别。桑葚很不理解这位表姐夫会发出这种让人痛彻心扉的感叹,与之长谈,才得知心目中天堂般的东部沿海工厂,相当的是人间炼狱。老板想方设法盘剥工人是不用说了,工人间也好不到哪儿去。无势的人多让有势者排挤,倘一朝得志,非收拾曾对不起他的人或见不惯的,直至永不翻身或赶离工厂止。这与恶劣的工作环境、甚至无人性而又蛮横的管理方式给民工造成的影响,尤其是在漂染厂一类的工厂里面,身体时刻让毒气、纤尘等物侵害,而且在天气热时,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就算在风口下,也会觉得每个毛孔均在一直不停的喷汗液,当然算不了什么。桑葚因而又很担心桑勇。他表姐夫宽慰说,桑勇有贵人相助,不用担心桑勇的身体健康和发展问题,稍放了心。而他因觉得表姐夫说的残酷现状有些片面,想祥细了解一**工的生活状况,济乎和镇没有这个条件,给桑勇打电话,桑勇只是嘱咐他要像往昔那样好好学习,别的,还不是他该了解那么多的时候。他不能从桑勇那里获得些什么想知道的信息,时而高兴时而愁苦的过完春节,回到学校,将带给柳三尧夫妇和欧阳兰兰等姐妹的土特产送去房子,立即着手去网上了解。
  桑葚与返校的欧阳兰兰等人给长孙伶俜补过新年后的第二天,约欧阳兰兰出来,去新商品楼的咖啡厅喝咖啡。咖啡厅的环境优雅,富有情调,所放的美妙音乐听后使人心情清爽,如处梦幻世界,桑葚的心却不在此。欧阳兰兰又往咖啡里加了勺糖,皱眉说:“把人家约到这儿来,不说话不说,只盯着那个中国节发呆,还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我可没见过你这种人,才过完年,而且是从家里出来的,倒不说忘了学习罢,起码也得高兴上一两个星期,还算短的,竟这样。”桑葚仍不理,不满的问:“你在听我说话吗?是来喝咖啡的,要有好心情才是,再不理人,我可要走了。”桑葚说:“呃,咖啡不错。”他不加糖就喝,苦涩难挨,差点回吐了一口。欧阳兰兰又皱眉说:“你上次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真没过好年吗?”桑葚看两眼一旁的窃笑者,抱歉的说:“我们走罢,反正这次是真对不住你了。”去柜台付费后回座穿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欧阳兰兰穿上猩红色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蓓蕾帽、护耳及手套,出咖啡厅后又问:“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到现在?”桑葚说:“大过年的,说出来让人扫兴,还是不说了。”欧阳兰兰急说:“你就说罢。”桑葚仍不言,扬起手说:“你再不说我可要磕你脑袋瓜子了。”桑葚把头伸过去,欧阳兰兰生气的说:“我不理你了。”假意往公主楼去。桑葚忙追上去问:“我是不是很傻?什么事都要去想一回?”欧阳兰兰笑问:“你终于明白自己真的是傻子了?却是比较可爱的傻。”团团白气早在她张开嘴巴的刹那窜出来。桑葚又问:“那你现在讨厌了吗?”欧阳兰兰笑说:“要看是在哪一方面。”桑葚说:“那是有一点了。”欧阳兰兰脱下手套,揉一回冰冷的脸,又忙戴上,说:“我曾给你说过,只要----”桑葚忙说:“我带给你的困扰太多,我----”欧阳兰兰不住的跺脚,急说:“太冻,再不说,我可要走了,下次你再有心理障碍,也别来烦我。”桑葚又忙说:“除了你,我不想和别的人谈。”欧阳兰兰催桑葚快说。桑葚笑说:“我请你去吃羊肉串,这么久没有吃了,挺想的。”欧阳兰兰也正想去吃一回,打的去文化广场的某小吃店。
  他们先要了些心肝肚肺,才要羊肉串,因羊肉串脆嫩可口,还叫了两瓶啤酒。大嚼了一回,桑葚才说:“我到学校这几天,天天泡在网吧里。”欧阳兰兰问:“那你到底在忙什么?就算在给伶俜妹妹补过年的时候,你虽然竭力的笑,也没有掩藏住内心的痛。”桑葚说:“我听了我表姐夫说的话,想好好的了解一**工的生存现状。我问我哥,他一个字都不说,就上网看了很多有关民工生活的帖子,越看越心惊。我看到的,有很多与我表姐夫所说相仿佛,更多的是从民工心底发出的凄厉的号哭。”欧阳兰兰皱眉说:“他们可是国内最可怜的一类人,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对待,很多还拿不上工资,这是我从我爸那里了解到的。虽然我爸不会苛待员工,也很忙,我也给他说,我希望他能直接关心一下他们,尤其是所请的民工,他也答应了。”桑葚痛苦的说:“我把这些现象与从书上看来的及从你们那儿听来的联系一处想,我们相当的公仆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仅只是纳税人豢养的宠物。当然不只是这部分为人民服务者有宠物性,其他的国人,有相当的也是如此。这也并非改革开放后才滋生的,而是古已有之,说白了就是我们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名副其实的宠物文化,却有很多狗屁不通的人争相上《臭狗屎讲坛》,还引以为傲,真是一种悲哀。”欧阳兰兰暗自心惊,忙问:“你能答应我吗?别让这种愤世嫉俗的心态在心里滋长,否则对你的影响很大。”桑葚连灌下数杯啤酒,说:“我只是发泄一下心中不满而已,而在家时,我还做了一个梦呢。”欧阳兰兰放了心,因桑葚说做了一个梦,很感兴趣的说:“快讲讲,我最喜欢听梦了。”桑葚迟疑了一会,说:“还是不讲了,很恐怖。”欧阳兰兰笑说:“我小时候听过很多鬼故事呢,没有怕过一次。”桑葚问:“真的吗?但是这梦,一般的鬼故事不能比。”欧阳兰兰一脸急不可待,桑葚不欲拂逆其意,直入梦境:“在欲河之畔有一谷,名欲谷。此谷无花草树木,也无四季变迁,常年一片昏沉。一日,适逢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交,黄雾漫漫,阴风卷尘,骨头触碰之声响彻欲谷,旋有无数骷髅自地底冒出。大者互斗时,也去咬中者小者的颈椎骨;中者彼此伤残,亦不忘取食小者;小者则尽力去咀嚼彼此的指骨和桡骨,而这些骷髅也大多拉帮结派,聚无能为者而蚕食。正当它们忘倦之际,我出现了,如天神临凡。”欧阳兰兰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紧忙抓住桑葚的手,责问:“傻瓜,你去做什么?”桑葚轻轻的捏几下欧阳兰兰的手,慰说:“我只是在做梦,看把你吓得,我还是不讲了。”欧阳兰兰抽回手说:“没想到听你讲会这么投入。哎,快讲下去罢,别让人念叨着。”桑葚才继续讲:“除胆怯者,层层取食者乘着凄风,踏着残骨,朝我涌来,我想挥动巨斧之际,一牢笼罩下,将我困住,让我欲出而不能,有食我之心者亦不能入,只好斧劈牢笼而已,可笼外无伤其他骷髅的骷髅中,没有几具有助我的心。”欧阳兰兰嘘了一口气,问:“你后来是如何出来的?”桑葚笑说:“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欧阳兰兰呵呵笑问:“真的吗?我出现的时候,是不是像仙女一样,从空中飘下来的?呵呵,你的梦有些稀奇古怪,后面部分更像是故意说来让我高兴一回的。”桑葚很认真的说:“我真的没骗你,的确是你救了我。当我在梦中使尽浑身懈数也不能出时,你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醒了,应当算得上是你救了我罢,不然我多半会让恶梦给惊醒。”欧阳兰兰皱眉说:“怪不得你有一次接我的电话,声音都有些变了,我还奇怪呢,没有问。呵呵,细想,你的梦还真有点神神怪怪的。”因都不想再吃了,桑葚付账毕,去文化宫前赏雪雕。
  欧阳兰兰跑去爱神的雕像前摆了个一模一样的造型,笑问:“我像她吗?”桑葚笑说:“比她要美丽数倍呢。”才发现欧阳兰兰不知何时已把收起来的小白兔和小灰兔挂在一处了,又笑说:“还与我心中的一模一样。”欧阳兰兰笑说:“还差那么一点。”桑葚柔声问:“能快一点吗?”欧阳兰兰笑责说:“你得寸进尺。”她觉桑葚的脸色略有些不好看了,不悦:“想让我又认可你,又给这种脸色,那你就慢慢等着罢。”说着,又欲把小白兔收起来。桑葚急出泪来,问:“我那不是----我----我----”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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