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侧了下头,十分尴尬,因为颜路隐这么看自己:“非礼勿视。”颜路隐不理宋琬,拽过宋琬的手说:“怎么了?说。”突然好讨厌宋琬这个性子,有什么就说,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琬甩开颜路隐的手,怒道:“我怎了与你何干?”什么都管,他怎么那么闲。“我关心一下即将出门替我办事的人,这也有错?”颜路隐突然又一脸的漠不关心了,心知他越是着急,她越不会与他说怎了。宋琬没好气的说:“我的一切请你别干涉。”说着往外走,“不是去锦绣庄吗?快些吧。”
颜路隐勾起了唇角,一抹苦笑,追了上去:“我不干涉你的一切,但你若每次都跟被人打了似得样子出门,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孟府欺负人。”宋琬听了心里倒是一警觉,他说的是,被人误会定是影响孟府,这样说来他的关心不算不合理:“只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儿下午回来补一觉就好了。”
颜路隐听她这和声和气的说话,自是痛快了很多道:“早些买完绣品就回来。”竟然一晚上没有睡好!她昨晚为何没有睡好?是因为昨晚他的打搅?
宋琬点头。别说,一昨晚没有睡好,她觉着走路都有摇晃。
二人刚至门口,就瞧见了孟方,宋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听孟方对颜路隐道:“大哥,我去趟书肆,与你们同马车方便些。”颜路隐点头,本想在马车内再问宋琬个究竟,但别了眼孟方也就做消了这个念头。
孟方看见宋琬盯着两兔儿眼儿,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怀疑,眸子稍微撇了眼颜路隐,而后率先上马车。
颜路隐暗地里扶了宋琬一把,之后自己才上马车。车内孟方坐如钟,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坐着,宋琬在孟方左侧,颜路隐自是坐在右边,对孟方道:“你这书呆子,琬儿上不来马车,你该拉一把。”
孟方撇了眼宋琬,一本正经的说:“男女授受不亲。”颜路隐不满的瞪了眼孟方:装!
宋琬小心的偷眼看了下孟方,心中不由赞叹,孟家人果然一个个英俊的让人脸红。颜路隐如此,孟凡如此,孟方亦是如此。奇怪的是,三人的性格大不相同,这是让宋琬纠结的地方,若颜路隐和孟方一般书生模样,定是早就成家了。
孟方嘴角噙着笑,这回正大光明的看着宋琬道:“琬儿姑娘昨夜未休息好?”宋琬听着孟方这温文尔雅的声音,自是觉着孟方亲和,回以一浅笑道:“怕是认床,再过两日就会好的。”若颜路隐也是这般说话,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在做正事儿之事话语很少。
“嗯,住习惯了就好了。”孟方点点头,一脸的书生秀气模样。然而宋琬却没有发现孟方眼眸中闪过的一丝佞邪。
颜路隐没好气的瞪了眼孟方道:“今儿怎么不找李达了?”孟方道:“李伯父这段时日严管李兄,不允李兄出门,若要见李兄只能在李宅。”李沫笙那老顽童真是没事找事,也不怕李达憋闷坏了。
颜路隐点头,“多帮衬李达,以后官场之上,李达会成为你的右手。”孟方笑了笑道:“大哥,其实我与你一样,无意官场。”
颜路隐倒是笑了道:“似乎……由不得你不入官场。”家里的二老怎可能让孟方逍遥?孟方的后路都安排妥当,只要他一考上,京中官员少不了他做的。
孟方听完颜路隐这话,眸子暗了暗:确实……而他也是唯能入朝的人,作为孟家人不能看着孟家没落了。
“大哥,此时儿且不提,忧心。”孟方忙转移话题道:“倒是你们,今日去哪儿?”
颜路隐会意,随着转移话题道:“去锦绣庄,买几样绣品来,与琬儿所绣的对比一下。”
孟方明白,这是知己知彼的做法。但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的戏谑,其实颜路隐可以找府中丫鬟去,却偏生陪着宋琬来,这个中意思想必十分明白了。
宋琬侧过身看窗外,而颜路隐当着孟方的面儿毫不避讳的看宋琬,似是宣告着什么。孟方又却当做什么也没有瞧见,当做啥也不知道,乐呵乐呵的和颜路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半途,孟方下了车,然而离开之时,眼含笑意的看别了宋琬一眼。
宋琬被这么一眼看后,打了个激灵,孟三少果然不是她看到的书生模样!“三少爷考中就会离开这里?”宋琬开口问颜路隐。颜路隐淡然开口:“做了官儿自是没了自己自由了。”老三,你赶紧去赶考,别呆家里碍事儿!颜路隐心里这么呼唤了一声。
宋琬点头,他们倒是很自信,孟方能靠自己考中。颜路隐低眉看宋琬只觉为她心疼:“告诉我,昨儿是不是因为我,害你没有睡好?”不是颜路隐自夸,他还是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存在。
宋琬突然呵呵的傻笑了一声,旋即一本正经道:“不是你。”是心里的颜哥哥,不是颜路隐!
颜路隐一脸的失望,口中却说:“我想也是,像琬儿姑娘如此淡定的人,怎可能会受人影响。”
一句讽刺的话,宋琬却将之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orz,才写完啊,这会儿四点半啊……啊啊啊……我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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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祺少
锦绣庄,是镇上最大的绣庄。这其中的绣品皆是镇上大户之家人才能够买的起的,一般的百姓皆是立足于门口观望。
名流之妻妾姑嫂妹子都会往这里跑,买了锦绣庄的绣品也能显摆下自己身份以及在镇上的地位,一方锦绣庄的帕子都能让她们在人堆里发光发亮有面子。
宋琬下了马车,望向锦绣庄,蹙了蹙眉,这里的胭脂粉味还真够重的。移步向那栋二层简约小楼走去,二楼栏杆处一个金漆大牌子擦得十分洁净,似是高傲的被挂在那里,显示着它的分量。
店门口有两伙计正面带笑容的殷勤的招呼着进门的贵妇、闺秀。
就这条街道上,停放了很多台轿子,轿夫坐在轿杆子边上,拿着棉巾擦拭汗珠子。有些人更是乘坐车舆来,奢侈的马车倒是十分华丽,却并没有令宋琬觉得很稀奇。
这些有钱人就知装饰表面,而内在却是如何,外人不知。宋琬不由的心中一叹,转过脸看了眼孟府的马车,藏青色的马车帘子,简约而又大方,车顶上并没有那些有的没的装饰,看上去普通却又不普遍。主要是檀色的马车有种无形的压抑之感予人,令人仰望而又避而远之的感觉。
宋琬转过头,弯了下嘴角,往绣庄走去。
绣庄的伙计见宋琬一身平常打扮,一看就知是一般人家没有什么钱的人,没有殷勤的上前招呼,而是视若无睹的让宋琬进去了。
他们庄子的原则是,有人自是让进,有钱人更要好生招待的进。所以,伙计们十分识相的没有招待宋琬。
宋琬心中鄙夷,倒是他们没理她,觉得耳朵会清静一些。
进了门的宋琬,环视了一圈,后走至掌柜的柜台前,无视了周围众人鄙夷的眼光,对掌柜的微笑道:“掌柜的,帮我将今年最为流行的图纹绣品拿出来,好么?”
掌柜的本也是心有不愿,虽说眼前这个女子长的貌美且可亲吧,但这一身农妇才有穿的绣花衣裳,着实让人有些不愿搭理。可在看到这女子的笑容的时候,掌柜的鬼使神差的将腰杆子弯了弯,十分客气的对她说:“这位夫人稍等,老夫这就给您取来。”
宋琬微微颔首,面容上的笑依旧存在。
话说,掌柜的为何一下子就弯了他的腰杆子,这还真得问问掌柜的,为何见到貌美的女子的笑容就乱了呢?
掌柜的这会儿麻利的很,比往常替王家人拿东西都利索,捧着一托盘的绣品呈现在女子面前,笑眯眯的说:“这位夫人,这些可都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图纹绣品。”宋琬点头,伸手摸了摸这些绣品,不由一叹,果然是上好的绣品,所摸之处皆是光滑顺手,一针一线错落有致,没有一丝缝隙,绣工十分精细。崔记的东西,与这里的根本无法相比。
“夫人,您看这工细致的,您再瞧这绣线和底料可都是上等货色,再看看这绣品的背面儿。”说着掌柜的就将一幅《春柳》图纹的绣品翻了过来,继续说:“可真是一个线头都没有的,您看,这线头都压在每一针的针线下,绝不会让人看见。而且啊……”
“好。我知道了。”宋琬适时的打断了掌柜的滔滔不绝,笑道:“这些我都要了,这会儿就带走。”
掌柜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停顿在被她打断的地方,准备继续说:“而且这背面也是一幅……”
“陈掌柜,这位姑娘说要这些绣品,你没听到?”忽而掌柜的话又被一个声音极冷的人打断。掌柜的一个激灵,抬头看她身后的男子,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忙说:“是,祺少,老夫这就帮夫人打点好。”
宋琬挑了下眉,瞅了眼一脸受了惊吓似得掌柜的,掌柜口中的祺少虽声音极冷,但也不至于让掌柜的吓成这样吧?宋琬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样,问掌柜的道:“掌柜的,算算多少钱。”颜路隐给的是大票,就是让她来买这些上乘的绣品。
“姑娘。”宋琬身后的男子唤了一声,宋琬一怔,那人眼拙不成?自己明明是农家少妇打扮,他没有瞧见吗?硬生生的喊了句:姑娘。
宋琬优雅而又缓慢的转过身,看那人只是愣了一瞬,继而回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的说:“我只不过妇人一个,担不起公子的这一声:‘姑娘’”方才为何一愣?实则是他宝蓝色长衫上绣的花纹让人讶异。不过两米之处瞧他的衣裳,那衣裳上的绣纹实在出色,令人佩服作绣之人的绣工。
这名男子正是锦绣庄楚家长子,楚祺,人称祺少。
楚祺见她一愣,自是得意的弯起了嘴角,眼眸毫不避讳的看着她。他刚从楼上下来,准备离开绣庄,却看到庄子中的伙计和几个贵妇、闺秀都鄙夷的看着柜台前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他余光撇了眼,听到了她清丽的声音,如莺啼般悦耳动听,顿住了脚步——
人皆是会因美的事物而驻足观望。楚祺虽从不屑于多看别人一眼,然而这如出谷新莺般婉转的声音,令他有些痴醉了。在看到她之时,楚祺双眸亮了亮。这农妇打扮的女子果然人如其声,面容清雅而又秀丽。尤其她那转身的动作,十分优雅,没有慌张以及怔愣僵直身子,心境平和才会听到陌生男子叫她而不慌乱。
楚祺这个人就是有个奇怪的毛病,从来只是一眼定人。今日,看到这个女子,虽是奇怪她的打扮,但他心中确定她绝非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妇。只不过,这个女子冷着张脸令人觉着傲然不可接近。
宋琬这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不可靠近,终是将双眸从那人的衣裳转移到了脸上,能够这般与掌柜的说话的人自然不是小人物。
“姑娘何故要这身打扮,是来试探我锦绣庄伙计的态度?”楚祺说着,凤眼冷冷的瞟过了庄子里的伙计。一边的掌柜的暗暗的抹了把汗,好在刚才他好生的招待了这位夫人啊。不过他也鄙夷自己,若不是这夫人的笑容,怕是他也会和伙计们一样,给她冷眼。
宋琬扯了扯嘴角:“公子真是好眼力。”说着瞅了眼几个羞愧不好意思的伙计低下了头,继续说:“好在你的伙计没有将我这样的人赶出门去,不然这事儿传出去,锦绣庄的名声可就毁了。”回去也要同颜路隐说,伙计态度这一方面这也是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楚祺瞅着她这似笑非笑的假笑,心中好笑,面容上也实实在在的表现出了笑意:“姑娘说的是,锦绣庄的人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姑娘谅解,往后姑娘再来锦绣庄绝不会有态度恶劣的伙计。”
宋琬颔首,撇了眼祺少的面容,然而将不舍留给了他的衣裳,她的手痒痒了,好想摸摸那件衣裳,这样的花纹和绣法她着实少见。“绣品装好了么?”宋琬侧过头问在掌柜的,掌柜的立马殷勤的领着一个伙计上前来,“姑娘,绣品都准备好了,这就让伙计帮您送到府上吧,请问……”
“让伙计送到门口五十米开外铁记豆坊门口就是了。”宋琬没有一丝犹豫,而是果断的将掌柜的话打断了。楚祺听她这么说,愣了片刻笑道:“姑娘,在下送你一程,这里人多而又杂乱,怕是有些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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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心里一笑,不安全?颜路隐就在那边马车上,还有什么不安全的。不过看这楚家少爷也不是个卑劣之人,且她也想近距离看看他身上的这衣裳,所以就答应了:“那么就劳烦公子了。”原谅宋琬的自私,她太想看他身上花纹的绣法了,只要近距离多看几眼,她都会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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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祺其实并没有想过她会答应,因为平常女子都会故作矜持一下抑或毫不犹疑的直接拒绝,而她却满口就应了,不得不让楚祺怀疑,这个女子是不是冲着他而来的!?
宋琬将银票给了掌柜的,找回了零钱,就往门口走去,而跟上她的人就是祺少。
“锦绣庄是楚家的,掌柜的叫我祺少,我想你是猜出了我是何许人的。”楚祺走在她身边,并没有觉得自己很高高在上,反而觉得她不可触及的人,这一点令他产生了一丝的自卑之感,让他有些汗颜。
宋琬微微垂着头,眸子却是斜着看他的衣裳。“是。楚家大少。”因颜路隐说,既是要做管事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得知道。这镇上的大户小户能够成为绣坊主客的人一一都跟她说过,她自是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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