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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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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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有师父钻天鹞子江剑臣在旁压阵,二来身上藏有烈焰帮的毒雾神针空筒。要论真实的功力,自己绝对不是一指神功郭云亮的十招之政。

他脑际一闪,陡然一条妙计浮上心头。李鸣的脸上顿时罩上了隐隐杀气,猛将身躯贴靠到那根高大的石柱之上,摆出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

看出缺德十八手有了(炫)畏(书)惧(网)的神色,大力神侯金堂一抡手中的齐眉棍,铁指穿心郭小亮平端手中的铁拐,两人刚想一齐扑出双攻李鸣,一指神功郭云亮低喝一声:“且慢!”止住了侯、郭二人。

铁指穿心郭小亮铁拐拄地凑到父亲的身边说:“现放着三打一的有利时机,不三下五去二宰了李鸣这缺德小子,还等待何时?”

一指神功郭云亮自作聪明地低声说:“李鸣这缺德小子智计过人,胖老鬼又诡诈百出,富一世的消息是否可靠还不可知,说不定李鸣身后隐有硬手反引我们上钩。我看还是等穷富二神弄清楚了再说,也不怕他逃上天去。”

缺德十八手见自己的第一副药方见效,心中反而发起愁来,心说用这种虚实莫测的鬼点子虚晃对手一枪,可以阻对方于一时,可终究改变不了自己孤身遭围的险境。此处离黄叶观虽已不远,但也绝不会有自己人来此。缺德十八手李鸣正在无计可施之际,蓦地,一胖一瘦两条人影捷如飞鸟般扑来,正是穷富二神后续赶到。

一指神功郭云亮刚想问二神禹县四周是否发现李鸣的后援,缺德十八手已收敛了惊慌的神色,嘻嘻一笑说:“三爷爷,咱爷们也该收网了吧?”话一说完,摘下日月五行双轮,首先向一指神功郭云亮扑出。

常言道死诸葛能吓跑活司马。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叫缺德十八手的这一句诈语吓了一跳,以为天山胖三爷真的隐在暗处,“刷”地一下齐崭崭地往后一退。早已蓄足势子的李鸣,一式火花射旗门就蹿上了禹王锁蛟井旁的古亭,紧接着再一纵身,便飘落到围墙的跟前。

这时,缺德十八手李鸣的心已放下了大半。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消穿过面前的高大围墙,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就不会再追上自己。他心中一喜,深吸了一大口气,刚想施展本门的轻功展翅冲天,不料,自己的两只脚脖子一紧,被人抓了个结结实实。李鸣吓得身子一软,几乎栽倒在暗算自己的那人身上。

没容李鸣回过神来,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早又围了上来。李鸣气得一咬牙,手中的日月五行轮一并就想向下砸去。他恼恨暗算自己的人坏了自己的大事,拼着舍去两条腿,也要先结果暗算自己的那人再说。就在李鸣要砸没砸之时,陡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竟被暗算自己的那人抖手甩向了一指神功郭云亮。

一指神功没有丝毫准备,加上事情来得又太突然,他再想躲闪怎来得及,只惨叫出来半声,就被缺德十八手的日月五行轮砸塌了天灵盖骨,倒地死去。

直到这时,缺德十八手才看出,假装暗算自己的人竟是名列三圣之一的酸举人窦府儒,他是李鸣费了千辛万苦才请来主持这次百年大典的主事人。李鸣心中虽然高兴,但嘴上却埋怨道:“好你个豆腐乳爷爷,我让你连苦胆都吓大了,看我今后怎么报答你!”这小子嘴里胡扯,身子可不闲着,一晃身先逼到了铁指穿心郭小亮的身前。

吓得最厉害的是财神爷富一世,他刚想乘乱溜走。酸举人早已油光满面地拦在了他的面前,嘴里喷着极浓的酒气说:“古人云千金之子,不立危檐之下。你财神爷可是腰缠十万贯的大财主啊,这么到处玩火,就不怕玩火者尿床?”

财神爷的头耷下来了。

猛听一声惨叫传来,又有一人倒地死去。李鸣扭头一看,原来是穷神爷韩一生用自己独门掌力,抽冷子拍死了大力神侯金堂。

酸举人窦府儒暗暗点头,好象明白了什么事似的。

只听穷神爷韩一生向酸举人说道:“以儒圣的明鉴,当知道我二弟富一世所以受峨嵋派利用,乃是万不得已。象韩某我是无家一身轻,天涯海角任我去留,峨嵋派再凶,又能把我如何!可我二弟就不同了,他家资豪富,人口众多,威逼胁迫之下,怎敢不服从所用。望儒圣转请五岳三鸟们原谅!”话一说完,陪着盟弟富一世垂下了双手,任凭处治。

五人已去其四,只剩下一条半腿的郭小亮一人。他虽明知大事不好,也不能不拼了。只见他铁拐杖一点,一招“怒拂五弦”,用三根指头闪电般向缺德十八手划来。

缺德十八手和郭小亮交手,今天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两年前在关外会猎,残去了郭小亮的食中二指。后来在虎牢关附近的褚店子,又用一只月轮砸断了郭小亮的左腿。今天再杀死了他的父亲郭云亮,三次深仇大恨,铁指穿心郭小亮拼命了。

李鸣一向不肯以硬碰硬,更何况郭小亮的功夫明显的比残指断腿前有增无减,他要以巧胜他。趁郭小亮一招划空之隙,缺德十八手猛将一对日月五行轮抛给了酸举人,轻轻松松地和断了半截腿的郭小亮游斗起来。

酸举人心中暗笑,怪不得江湖上的人在起誓时都赌咒说:谁要不讲良心,叫谁碰着缺德十八手。这话真不假,谁要碰着这缺德小子,非倒尽血霉不可。今天这小子又欺负人家郭小亮断了半条腿,硬和人家游斗,看来他是非要把郭小亮给累趴下不可了。

果然,三十招过后,铁指穿心郭小亮打又打不胜,逃又逃不脱。他自知淫孽太重,活着落在李鸣的手中,说不定会死得更惨,心中一狠,举起左手的铁拐杖砸向了自己的当顶。一个罪不容诛的淫徒,用自己的铁拐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缺德十八手将三具尸体一一抛入了锁蛟井之中,正想伸手去接自己的日月五行轮时,酸举人脸色一肃,语气沉重地向李鸣说道:“鸣儿,你还记得蜀汉丞相武乡侯火烧葫芦峪时所说的那番话吗?”

一句话,只说得缺德十八手李鸣后退了两步。酸举人提得好,提得对。当年诸葛亮在火烧葫芦峪时确曾说过:我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我李鸣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虽成名于武林,所树之敌也太多了。今天要不是儒圣爷爷适巧在此,我缺德十八手非惨死在此不可。还是以此为鉴吧。

二人离开禹王锁蛟井时,李鸣才问起酸举人怎么会来到此处?

酸举人叹了一口气说:“你小子坑死我了!明面上你是抬举我,聘请我当你们百年大典的主事人,其实你是要我给你们推磨,推我下十八层地狱。这主事人就那么好当?自从到了你们黄叶观后,我就没睡过一次囫囵觉,每天晚上都要出来溜达溜达,防备对头仇家在附近挖窟安窑。今天还真让我给碰上了,真万幸呀!”

看来先天无极派的这次百年大典会出乱子的想法,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李鸣连忙向酸举人躬身道谢,谢谢他老人家为本派昼夜奔忙劳碌。

酸举人不耐烦地一摆手说:“算啦,出这种力的又不尽我一人,你光谢我一个管屁用!”

李鸣本是举一就可以反三的人物,听儒圣这么一说,马上惊喜地问:“听老人家的话音,莫非释、道二圣也驾临嵩山了?”

李鸣起初奉掌门师伯展翅金雕萧剑秋之命去开元寺时,只请来儒圣窦府儒,对释圣冷面如来穆斗仁、道圣铁狮道人卜硕化二人可没敢提出聘请,因为这两圣比儒圣酸举人更加没有人性。不信,请听听这二位圣人的名字:一个叫穆斗仁(谐音木头人),一个叫卜硕化(谐音不说话),尽管缺德十八手机智绝伦,舌尖嘴巧,也没敢张嘴,想不到释、道二圣却不请自来了。

李鸣刚想再表谢意,酸举人又挥手说声“不必”,脚底下越来越快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不是傻子,知内中必有缘故,也就一声不响地紧紧跟随在后,向嵩山黄叶观来了。

一路无话。中午时分,二人回到先天无极派的创派基地嵩山黄叶观。

这黄叶观原是先天无极派创始人黄叶道人的出家修行所在,地点在嵩山太室山南麓黄盖峰腰,峰下就是规模最大的寺院中岳庙。

由于接掌先天无极派门户的无极龙中年也束发出家,就没有再另外开辟基地。传到展翅金雕萧剑秋、追云苍鹰白剑飞师兄弟二人时,因感师门情深,随侍师父,也均未娶妻,最终虽收了独步武林的钻天鹞子江剑臣,合成了五岳三鸟,却偏偏师兄弟三人又都坚信良师虽难求,好徒更难得的说法,三人合收武凤楼一个徒弟,就连李鸣也只是带艺投师,再加上江剑臣最近刚收的徒弟齐六儿,也是只有师兄弟三个。最后一代弟子就只小神童曹玉一人。门下弟子人数太少,这也就是峨嵋派敢于颠覆先天无极派的根本原因。

缺德十八手回来后,先休息了一会,到晚上才去拜见掌门师伯萧剑秋和二师伯白剑飞。

掌门师伯萧剑秋面容异常严肃地向李鸣说:“本派此次百年大典,一切必需物品和各项执事人员都已大致筹备就绪。虽仗各门派的大力协助,但出力最多的应首推释、道、儒三圣。别的姑且不论,仅贺礼这一顷,三圣就点名指派了十万两银子。三人还凭老面子,向各派要来了四百名壮汉供大典中使用。

最令人感动的是他们老哥儿仨不辞辛苦,每晚分头四处巡查,以防不测。此种恩德,咱们先天无极派本来无以为报,不想竟从开元寺前的铁狮子身上,寻到了报答的机会。详细情形我都告诉了楼儿,你去找他商议去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缺德十八手知两位师伯正在参悟本门的一种上乘武功,每日闭门潜修,一切筹备事务均由酸举人一手料理。他见大师伯又闭上眼睛,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缺德十八手自从杭州西湖灵隐寺借刀时起,和大哥武凤楼很少分开,偶尔分开,也不会太久,这一次时间最长。所以从静室中一退出来,李鸣就匆匆地向东跨院赶去。

这时,天色已然入夜,且黄叶观又地处峰腰,刺骨的寒风阵阵袭人。李鸣刚刚走到武凤楼的住房窗下,猛然听见好像是道圣卜硕化在和大哥武凤楼喁喁谈话。他心中一动,就将身子贴近了一些。

只听卜硕化说道:“剑秋虽是一片好心,但传言未必可信,何况离贵派大典只有短短的十三天了,咱们就姑妄听之吧!”

李鸣知道二人所谈的事,必和掌门师伯的安排有关。他刚想举步入内,又听大哥武凤楼说:“此事绝非无稽之谈,也绝不能为了敝派大典,有损释、道、儒三圣的声威。”

缺德十八手忍不住了,他一头闯了进去,向铁狮道人卜硕化说谎道:“掌门师伯请道长过去议事。”说完还极为恭敬地伸出右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卜硕化信以为真,举步走了出去。

李鸣忙向大哥问道:“三圣方面出了什么事情?大师伯叫我找大哥请示。”

武凤楼长吁了一口气说:“刚接到河北开元寺的密报,外面风传有一皇亲国戚打算用二十万两白银,以赈灾为名买通沧州知府,企图搬走开元寺前的大铁狮子。这可是有关三圣一世英名的大事,特别是铁狮道人本人,关系尤为重大。”

李鸣听了心中一惊,却冷静地向武凤楼问道:“掌门师伯意下如何?”

武凤楼叹了一口气说:“大典在即,万事如麻,哪能让掌门师伯再操这份心。我打算劝三圣立即赶回开元寺阻止这件事情。”

缺德十八手摇头说道:“不可,绝对不可!无论如何都不可!”

武凤楼毕竟对李鸣的应变能力知之甚详,听李鸣说这三句不可的声音逐一低落,特别说到最后那一句时,几乎象是自言自语,知李鸣正在思考,也就不去打乱他的思路,静静地等候在一旁。

果然,一刻时光不到,李鸣好象睡醒过来似的说:“这铁狮子原是大观三年所造,摆在开元寺门前已好几百年了。我曾亲眼看过,纯系大小铁块铸成,不可能含有其他贵重金属,卖给平常的人家,一万两银子也找不着买主,现在竟有人愿出二十万两白银的高价,真是咄咄怪事,不能不查。可一趟沧州,往返需十几天……”

武凤楼两眼一亮,接口说道:“莫非有人想故意拉走三圣,搬掉本派百年大典的三根台柱?”

李鸣点头说道:“一点不错!”说到这里,忽然向武凤楼问道:“现在已来庆贺的人中,数谁的江湖经历最为丰富?”

武凤楼不耐烦地说:“放着当紧的事不干,你问这些干什么?”

李鸣低声说:“我想打听一下,武林中除去我岳父外,还有没有姓名与外号和‘铁狮子’三字有关的,最好能弄清他和峨嵋派有没有关系。”

武凤楼暗暗佩服李鸣的机智,他伸手向东头套间小门一指,示意李鸣推门去找。

李鸣依言推开了东头套间的小门,只扫了一眼,惊喜得几乎喊出了声来。

只见套间内的两张床上,分别盘膝端坐着一个老人。一个身躯魁伟高大,一个身躯又粗又矮。高大魁伟的老人满头白发,根根如银,面色红润,宛如少年,道地的鹤发童颜,又胖又矮的老人一头黑发,根根黑亮,面色枯黄,形容憔悴,生就的未老先衰。

原来这暗室中的两位老人,一个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驼背神龙耿直,另一个是江湖上扬扬有声的乾坤八掌炉中仙陶旺。说也可笑,这两位老人是一对不掺假的南辕北辙、秉性各异的人物。驼背神龙是一饭之恩必报,一眼之仇必复。为人落落寡合,孤高自负。而乾坤八掌几乎跟他反了个过,他是受辱胯下能忍,恩仇转眼能忘。为人松松垮垮,吊儿郎当。在已往的三十几年中,两个人只要一碰上,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三个月前经过李鸣一搀和,他们不光化敌为友,还形影不离了。真是一对怪得不能再怪的怪人了。

缺德十八手一推开小门,套间中更显得夜凉似水,灯幽如豆。听见动静,二人一齐睁开了眼睛。

李鸣一见面就耍贫嘴说:“好家伙,把门关得严严的,把灯拨得暗暗的,原来是罗锅腰大爷和毛冬瓜二叔在坐月子呀!”

气得乾坤八掌炉中仙陶旺破口大骂:“早晚不得好死的缺德小子,喊罗锅腰大爷还能将就,这毛冬瓜二叔实在难听!耿大哥,咱们非揍这小子一顿狠的不可!”

驼背神龙耿直向陶旺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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