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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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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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童恨他出手太毒,身躯一拧,用的是倒拧萝卜,不光闪避开任如狮的上下两击,反而旋扑到他的身后,左脚一招怒踢睡犬,踢向他的左腿弯。只踢得任如狮“唉哟”一声,左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更气得任如狮面如喷血,两眼赤红,顺手抽出插在小腿上的一把匕首,腾地跳起,连人加匕首一齐扑向小神童。

小神童成心激怒对方,原式不变地还是一式倒拧萝卜,转到他身后,又是一招怒踢睡犬,踢向任如狮的右腿弯。

红衣少女粉面一寒,点脚蹿出,左手如电,正好抓住任如狮的右肩,往上一提,才使他免去再次下跪之羞。接着右手一握剑柄,抽出来佩剑。

郝必醉一蹦多高地大骂:“输钱不给,还敢拿刀动枪,老子非捣烂你们的鳖窝不可!”

那红衣少女正是任如狮的妹妹任如玉,绰号人称玉燕双飞。知哥哥自幼练的是铁甲开山硬功,人又憨大性直,绝不是敌人的对手。仗着自己的高超轻功,精湛剑术,决心替哥哥挽回脸面。所以,一上来就亮出利剑。

曹玉从郝太公双脚乱跳、瞎骂胡嚼上,早猜出他是想把双头神螈单于独行激出来制服,好能和秦杰接上线,眼珠一转,不等任如玉欺近身前,嘴中说道:“赌博欠的钱不给,我得拿女的抵债!”身化龙行一式,踏中宫直进,右手一握成拳,招出直捣黄龙,捣向任如玉的双乳之间,左手成掌,按向她的小腹。

羞得任如玉粉面赤红,杏眼圆睁,一面后退,一面将剑颤成五个光点,罩向曹玉的手臂。

曹玉见她出手不凡,犯不上再冒傻气,甩手抖出惊魂剑,亮出郝太公教给自己和秦杰的起手第一招狗拿耗子。

追风飘萍只扫了曹玉手中的惊魂刺一眼,脸上颜色突然大变,再上下打量一下郝必醉,立即递给双头神螈单于独行一个眼色。这位追风飘萍任影动,原是关内的武林世家,直到他这一代方才移居关外,自然对中原武林的头面人物,多少有些耳闻。刚才看清曹玉手中握的是惊魂刺,就马上递给单于独行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出面,赶走赌场之中的所有赌客。

双头神螈单于独行,可能也从那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长仅尺半、薄刃带钩、冷芒森森、汪着一层蓝电的奇形怪刃上,认出是抬手不空的惊魂刺。当下将手一挥,沉声向所有赌众喝道:“任记赌场,现有远客到来,暂时停业,请各位马上退出!”

堂堂王府总管的话,确是很有分量,所在的赌客,无不让他给赶走了。

追风飘萍任影动,前跨两步,拱手说道:“任影动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双目如盲,没能及时认出来郝老侠,在此谢罪了!”

抬手不空是成心找碴子,饶让任影动虚怀若谷,言语谦和,他还是瞪大眼睛咋呼道:“你小子不要跟我套近乎,老子我是软硬都不吃。拿钱来,喊我郝必醉、郝醉鬼都可以。没钱给,喊我祖宗都不行!”

看出任影动心中存有顾忌,双头神螈决心亲自出马斗斗抬手不空。

突有一人在单于独行身后说:“请总管暂停贵手,让属下我来试试他!”话到、人到,右手一并二指,往抬手不空郝必醉面门就点。

郝必醉的眼力是何等的锐利,见随在单于独行身后的中年人,武功很像受过真传,脚底下十分轻快,出手又毒又狠,好像飞贼出身。故意纹风不动,直等对方的指尖将到,才微微一晃头,使中年人的一指点空。

这小子还真叫抬手不空给看准了,果然是飞贼出身,姓尤单字名仓,外号人称神出鬼没,手下阴狠,轻功超绝,确实有日走千家,夜盗百户之能。五年前,带艺拜在洞彻玄机算破天的门下,跟神鬼难测马乾科是嫡亲师兄弟,哪把郝必醉这个形如糟老头子的醉鬼看在眼内!一指扫空之下,猝将右手往回一撤,双掌陡出,运足九成功力,震向抬手不空郝必醉两边的太阳穴。

抬手不空气他手狠,成心想给他苦头吃。猛地把头向下一缩,险险地躲开尤仓的这一击,把自己的双掌从下往上合拢一穿,形如莲台拜佛式,嘴中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没打着。”

神出鬼没咬牙一发狠,双掌一翻再出,提聚出十二成的功力,劈向郝必醉的华盖穴,决心将抬手不空毁在自己的双掌之下。

这种双劈掌也真够厉害,来势又劲又疾,掌未劈至,劲风已到。

殊不料抬手不空只将合拢的双掌向上一穿一分,口中还喊出一句:“好家伙!”借机用两手的掌缘,切向尤仓左右双手的寸关尺。

尤仓顿觉自己的两条手臂痛彻筋骨,这才知道厉害,吓得身躯陡然一拧,想明哲保身向后退。

郝必醉哪肯让他白白走开,嘴中说:“你别慌走!”胖肥的手指头,早已点中他肋下的将台穴。

名震辽东的神出鬼没,一头栽倒地上不动了。

单于独行神情一震,闪身扑出冷然说:“名家身手,果然与众不同。在下单于独行今日有幸候教了。”

郝必醉咧开大嘴傻笑道:“说了半天,你才是那条两个头的蟮鱼呀!”

单于独行脸色一红说:“郝老侠何必装疯卖傻,你我二人还是手下分高低吧!”抬手不空笑嘻嘻地说:“来!”然后大马金刀地朝单于独行面前一站,两手往下一耷拉,既不开门,也不立户,只松松垮垮地朝那里一站。

这就叫行家的眼,赛夹剪。别看郝必醉一点也不按武林名家的规矩开门立式,单于独行可丝毫没敢轻看他。因为他知道,只有像郝必醉这样,才算真正掌握了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武功上乘真谛,嘴中说:“请郝老侠进招!”立即功集两臂,准备还击。

哪知抬手不空郝必醉只翻了翻眼皮,意思是让对方先出手。

单于独行无奈,只可轻轻吐出一个“好”字,然后双掌一分,塌腰欺身,右手并指如戟,用了招樵夫指路,虚晃一下郝必醉的眼神,左掌切向抬手不空右臂的曲池穴。

抬手不空猛然将肥胖的躯体向后一撤,双手一阵乱摇正色说:“我郝必醉不过是为了讨债,你单于独行是想出来挡横,你也没把我的孩子摔死,我也没把你的老婆拐跑,何必人头打出狗脑子!姓任的没钱还赌债,你就不能暂时先垫上,反正任影动也不敢不还你。”

连连遭受郝必醉的戏耍,单于独行真火了,含怒斥道:“郝必醉,你少和我装这份傻,我看你揍人的时候心中比谁都明白,痛快地咱们手下分生死!”

郝必醉装作豁然醒悟地接口道:“说了半天我才明白,咱们这是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呀!你要得手不饶我,我要得手准揍你,没法子,你就接招吧!”

郝必醉说打就打,人已变成了狸猫扑鼠,出手如闪电,抬脚似狂风,把举凡内家的猫蹿、狗闪、兔滚、鹰翻,外家的踢、弹、扫、挂等奇招怪式,源源地攻向单于独行,让他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机。

置身事外的武凤楼心中暗笑,你单于独行今天算该着倒血霉。在郝爷爷他那忽硬忽软、忽轻忽重、忽内忽外的奇招怪式下,你老小子只能一个劲地挨揍,别打算能有还手的机会。

事情还真让武凤楼给看透了,郝必醉足足攻够六十招,几乎连内外八八六十四招都快用完,单于独行硬是没有机会攻一掌,他的老脸羞红了。

郝必醉一笑收手后退说:“我揍了你老半天,你都不还手,我真不好意思再揍了,还是你来揍我吧!”

窝囊了老半天的单于独行,脸上虽然泛红,嘴中还是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脚下步眼一活,早够上了尺寸,出手就是一招石破山惊,掌风飒然,震向抬手不空郝必醉的面门。

郝必醉也真会逗,从单于独行的第一招石破山惊起,一直闪避到劈断绝岭止,正好也挨够了六十招,才猛然出手一招推波赶浪,将单于独行逼退了三四步,脸色一沉咋呼道:“你单于独行就是不大够意思。我揍你到六十招时,自动停下手来让给你;你老小子足斤足两地打我六十招,硬是不想再让给我。我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怎肯吃你这种哑巴亏。”

单于独行连气加羞几乎昏过去。

郝必醉又喊叫说:“快快亮出你的旋风钹,这回让你老小子先招呼我!”

骑虎难下的单于独行暗暗咬牙发狠了,心想:自从艺成离开师门,先在辽东闯荡,后投努尔哈赤亲王,历经恶战,不下千次,我这三十六招旋风钹,向来没曾施展到三十招。今天为了挽回颜面,我要让郝醉鬼知道我单于独行是何如人也。翻手亮出自己的一对旋风钹,一上手就攻出天风破晓、雨暴风狂、春风拂面、秋风扫叶、冷风刺面、寒风泛骨、阴风入洞七招,一直到追风逐电、怒卷西风、狂风飘絮、旋风扫雪、迎风断草、风云变色、龙门飞浪,正好是三十六招时,抬手不空才陡地一个金鲤倒穿波,退出去六七步,跺脚、摇手、生气说:“你这人就是人不地道,三十六钹施展完,硬是老着脸皮不停下,现在该我揍你了。”

单于独行无奈,只好收招停手,任凭抬手不空郝必醉招呼自己。

郝必醉竖指挺胸大声说:“郝老醉外号人称抬手不空,使用的又是独门兵刃惊魂刺。那可是招出形现、形现刺到、刺到人亡的厉害家伙。今天我让你单于独行一个便宜。”

说到这,用手一指任如狮说:“让这小子到后面,随便拿个家伙来。”

任如狮恨不得一口吞下郝必醉解恨,听抬手不空让自己给随便拿样家伙,心中一动,不等声音全落,就转身出了赌厅。

来到后宅的练武场中,一眼就号准了刀枪架子上的那条大杆子。心中暗想:别看你姓郝的是那么大的人物,但你向来得手应心的兵刃是一柄长止尺半的惊魂刺,讲究的是一寸短一寸险。再加上你身材五短,满身的胖肉,而且动手的地方还在赌厅内,我就硬塞给你这条白腊杆,看你是能蹿高,还是能跳远?我这也算暗替单于总管出了把子力气,让他老人家轻而易举地就能胜了你。任如狮提着这条九尺长的大杆子,回到赌厅,面含诡诈的奸笑,抖手抛在郝必醉的身前。

一看任如狮拿来的是条白腊杆的大杆子,小神童也不由得暗暗埋怨郝太公,现放着得手应心的惊魂刺不用,偏独出心裁让对方为你选兵刃。这一下子倒好,给你拿来一条白腊杆,凭单于独行的那身功力,两手又分执一方铁钹,真要让他把白腊杆给弄断了,你郝太公岂不一世英名付东流!小神童一面着急,一面瞟眼再看单于独行。不料单于独行反倒眉头紧皱,真叫一贯聪明伶俐的小神童百思不得其解了。

只见郝必醉咧开大嘴笑了笑,用右脚一捻大杆子,那条大杆子的后半截竟被捻起好高来,被抬手不空用脚尖轻轻挑起,然后扑地一把操在了手内,先阴阳把一合,双手一拧大杆子,杆子梢一颤,扑噜扑噜颤出足有桌子大的一个圈子。这就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凭这一手,就博得追风飘萍任影动一声“好”。

再看单于独行,一点也没有轻看郝必醉手中的大杆子,反倒用手中的两片铁钹护严了周身部位。脚下也站成跨虎登山,准备随时招架郝必醉的一击。

抬手不空郝必醉的花样也真多,紧皱双眉地说道:“老子的酒瘾上来了,最多能撑三回合,我就得扔下杆子喝酒去。”

说罢,两手一翻,杆梢一颤一招乌龙出洞,奔单于独行的胸前便点。一见大杆子来势极快,单于独行的左手铁钹,刚想往大杆子上撩去,郝必醉猛然向后一撤步,后把同时往后一带,又矮又胖的躯体滴溜溜一转,陡化为金钻倒提炉,反而戳向单于独行的小腹。这也就是单于独行,换一个武功稍低的人,就得叫抬手不空给点爬下。饶是那样,单于独行也被逼得左脚往外一滑,左手的铁钹往下一沉,忽的压向大杆子,右手铁钹从下往上一翻,打算贴着大杆子向里递。

郝必醉手底下也真够厉害的,左手的前把猛然往上一提、一送、一撤、变成平手紧握大杆子,借掌力,虎口力,陡然一震、一压,只听当当两声,愣把单于独行手中的两片铁钹震出手去,那条余力未尽的杆子反能变招为旋身盘打,扫向单于独行的左肋。

逼得单于独行不得不弹地蹿起,借以躲避大杆子的一招盘打。

郝必醉脱口一声:“往哪走?”手中的大杆子再化一招乌龙穿塔,势如潜龙升天,上刺身在半空之中的单于独行。

为了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单于独行不得不用云里倒翻身,自己把自己向后甩出去四五步,满脸羞愧地垂下双手表示认输。

抬手不空不依道:“江湖上从来都是三阵见高底,咱们如今是两阵没有分胜负,说什么也得接着再来!”

单于独行脸色一整,肃声说道:“都怪在下坐井观天,所见不广,才不知高低地夜郎自大起来。四次交手之下,方知江湖之上,不乏奇人,武林之中,更多异士。请郝老侠移步王府官邸,容单于独行拜领教益。”说完,还深深地打了一躬。

依着玉燕双飞任如玉和哥哥铁甲开山任如狮两人还想再争长短。

他们的老爹,以轻功暗器享誉江湖的追风飘萍任影动早泄气地说:“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武功,也确实相信郝必醉能够抬手不空。今天得会关内异人,是你们的福气,别忘了咱们也是中原人。”

目送抬手不空和小神童爷儿俩,由任影动陪同,跟随单于独行前去已故褚英王爷的官邸。

武凤楼这才悄悄地离开赌场。他刚刚岔进了一条偏僻窄巷,发现那个身穿月白破大衫、骨瘦如柴的老人,竟在前面缓缓地走着。

武凤楼心中一动,也故意将脚步放慢,紧紧盯在老人的身后,看他究竟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想摸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看样子,那位骨瘦如柴的老人,是想再试试武凤楼脚下的功力。只见他腰部纹丝不动,双肩一平如水,全凭脚腿上的功夫向前驰行。

武凤楼暗暗哂笑,心想:先天无极派的一气凌波浑元步,讲究的就是上盘不动,提气凌空,一向称雄江湖,堪称武林独步。你这不是鲁班门前动大斧,孔圣人门前卖诗文吗?想到这里,立即轻身提气,施展开一气凌波浑元步,顿时形如飘风,点尘不扬。

两个人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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