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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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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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轻截了下她的头,“真是没用。”揭开车窗,往外张望。

末凡牵过自己的马匹,对冥红道:“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送郡主回王府。”冥红翻身上马。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末凡招呼着护卫队,准备启程。

冥红上前拦住,“你在府事务繁多,我送郡主回王府。”

玫果转头问小娴,“他们为什么抢着送我?难道送我回去有奖赏不成?”

“对,赏顿板子。”小娴也凑到窗边往外张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玫果推开小娴。

“你误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就是他们护送失责,回了王府,自然要受罚。”

“你是说他们是抢着去受罚?”玫果快速的将视线从小娴脸上转到窗外那两张相持不下的俊颜上。

“嗯,这么好的两个公子,却要挨罚,想想也心痛。”小娴轻吁着,感觉那些板子已经打在她身上了。

玫果不再理她,冲着车窗外大声叫道:“喂,要他送我回王府。”指了指冥红。

“郡主……”末凡微愣,正要出言反驳。

玫果的断他的话,“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挨几下死不了。”丢下末凡,喊道:“启程。”

冥红不再说话,纵马护在马车边,慢步而行。

玫果放下车帘,想着末凡那张难得变色的脸,心里就乐了。

“小姐,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末公子作对?”

“你不觉得让他那张面具发生变化很有意思吗?”

“面具?”

“你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的喜怒哀乐吗?”

“不能。”

“所以是面具。”

“原来小姐说的面具是这个。”小娴笑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

“那小姐只怕是给自己出了死题了。”

“死题?”

“从我进府,末公子就这样,哪能还有别的样子。”

“你就等着看吧。”

小娴笑着,又揭车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对她的话全不放在心上,显然觉得她根本做不到。

“冥红是怎么样一个人?”

“冥公子啊,人到是很好,也很喜欢帮助人,如果谁受了委曲,他定会帮着出头的,不过呢,如果脾气来了,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象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噗。”玫果笑得喷了出来,“你形容的到是确切。”揭开窗帘,马车边上的冥红拉沉着脸,目标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那神情果然够臭,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喂,茅厕里的石头,挨板子的时候,可别哭鼻子。”玫果朝他做了个鬼脸。

冥红除了脸更黑,也不看她。

他越是如此,玫果越觉得他有趣,“喂,你是不是我的夫侍?”

“是。”这问题,他到不否认,答的也干脆。

“那你今晚别回弈园了,留在王府给我侍寝吧。”

“你!”他终于忍不住回瞪向她,过了半晌压低声音,“郡主,请注意身份。”

玫果顿时笑翻在车内。

小娴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姐,这话哪能是一个姑娘大白天能说的。”

玫果笑得更大声了。

车外的冥红的脸却拉得更长,瞪着窗帘,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

等他们回到王府,已是日落西山。

刚迈进门,管家便抢了上来,不无担忧的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太子走没有?”玫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太好了。”总算是躲过了这关。

“王爷叫您和送你回来的公子去后花园。”管家不无同情的看了看冥红,叹了口气,只怕这个公子要受小姐牵连了。

第三十章自甘受罚

镇南王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中,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他身边站着四个手持军棍的士兵。

周围的家丁丫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冥红叫了声“王爷”后便安安静静的候在一边,等着发落,神色淡定,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神情。

玫果扫了扫那几根军棍,心里噗噗直跳,挤出笑脸,挨到镇南王身边,“爹,我回来了。”

镇南王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回来了。”

“如果爹没事,我去休息了。”老爹的这张锅底脸预告着暴风雨的前骤,能溜还是早些溜的好。

填南王看着她身上的皱巴巴的粗布衣裳,眼里的寒意又浓了三分,“你可以去休息了。”

玫果大松口气,小心的走到冥红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走啊。”

冥红却站着不动。

玫果心里直骂,这个不开窍的猪脑袋,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加大力气扯他,“走啊。”

“他不能走。”镇南王也不抬头,仍把玩着手中茶杯。

“爹,还有什么事?”玫果心里一凉,果然不会这么便宜就算了。

镇南王不理玫果,转头问冥红:“你可知罪?”

冥红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必绕弯子,来人,军棍一百二十杖。”

四个等候多时的士兵,走上前来,要按住冥红。

“不必按,冥红自会领罚。”冥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受罚本是意料中的事。自行除去外衫,交给旁边的小娴后,便就地趴低,他想即使是死了,也能有件完整的衣衫避身。

小娴颤抖着手,接过衣衫,大眼里含着泪,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玫果全身一震,军棍一百二十杖,纯粹是要了他的命,就算运气好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对他虽有怨念,但怎么也不能让他因为自己送了命。

抢上前夺一个士兵手中的军棍。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郡主的刁蛮任性,也不敢与她硬抢,只得由着她夺了过去。

玫果将军棍掷在地上,直视着镇南王,“他何罪之有,你要往死里打他?”

“他们身为你的夫侍,怙恩恃宠,藐视太子,难道不该罚?”镇南王将茶杯往身边石桌上重重一顿。

玫果拦在冥红身前,先向众官兵喝道:“谁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镇南王铁青了脸。

“郡主快让开。”冥红沉声唤着玫果,他没想到在弈园时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她,会为他说话。

玫果又夺了一根军棍丢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太子,又何来藐视太子?怙恩恃宠更是无从说起。”

“末凡来接你之时,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请太子前定要将你送回,可是他们到现在才送你回来,你说,这是不是藐视太子?他们敢这样妄自尊大,难道不是因为怙恩恃宠?”

“第一,他们昨日便已备了车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们寻到了,强行送回。第二,他们个个对我厌恶到了极点,又怎么会怙恩持宠?我四年不曾去过私宅,他们何宠而来?”玫果尽量让自己声调平稳,免得再激怒父亲。

镇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时便已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如果不借此机会好好管教她,以后只怕更是无法无天了,“那也是他们失责,也当罚。”

玫果见父亲使横,也来了脾气,“我要走,别说他们,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确她每一次逃跑,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儿这样当面揭短,也实在下不了台,一拍石桌,“执刑。”

官兵拾起军棍就要往冥红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开官兵,再次抢了他手中军棍,直接掷到镇南王面前,只气得镇南王差点晕倒过去。

“郡主!”冥红见她为了他与镇南王反面,暗暗着急。

玫果又哪里会理他,仍去抢另外的几支军棍。

镇南王越加气得黑了脸,“来人,把小姐给抓起来。”

闻风赶来的俊之见了这场面,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果儿,休得无礼。”

玫果铁了心要闹,索性将所有军棍全掷到镇南王脚边,“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宠,不辩是非,草芥人命。”

“你说什么?”镇南王指着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掴过去。

“爹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没错。只不过是我不愿陪着你取宠太子,所以你才牵怒于他们。”

“你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必关。”玫果拦下上来拉她的婆子。

冥红见她横了心的与镇南王硬闹,暗暗心急,他一个人受罚事小,这事涉及到弈园的所有人。“冥红失责,该罚,请郡主退让。”

“你闭嘴。”玫果横他一眼,对身边家丁喝道:“去搬张高凳出来。”

家丁见镇南王没有反对,一溜烟的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便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亲,“爹爹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既然如此,何必涉及无辜,女儿自甘受罚。”

没等镇南王回过神来,已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师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军棍,女儿受不起这一百二十军棍,那便在这儿罚十二个时辰的站来抵一百二十军棍。”眼里没有一丝戏谑。

她活刚落,身边便响起暗吁声。以她这娇滴滴的身子,在这院中日晒雨淋的十二个时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红大惊,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了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强,急道:“爹,你知道果儿……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镇南王愤怒的脸慢慢变白,他哪能不了解女儿的性格和体质,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来,让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说这个女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让他如何下台?直视着玫果,她也坦然与他对视,眼里全是决绝,丝毫没有退缩。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个弯转,“你当真要如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玫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镇南王彻底没了台阶可下,只得狠声道:“好,都散了。”说罢拂袖走了。

俊之转到太师椅前,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闹。”

玫果冲他做了个鬼脸,“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会介意分一半位置给你。”

“你!唉!“俊之无可奈何的走了,他还得去另寻办法劝阻父亲,将这事圆过去。

家丁们也忙散去了,不敢留在这儿碍这个大小姐的眼。

唯独冥红站起身后,没有离去。

第三十一章谁先动谁输

冥红已穿回小娴递来的衣衫,静看着玫果,单纯的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处,俯视着着他,微笑着,“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他难得的眼里没了怒气,平平静静的。

“自然是回弈园。”她现在自身难保,当然希望他有多远走多远。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么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后,轻笑,“今晚我用不着人侍寝了。”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闷在一边的小娴终于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红嘴角扯了扯,居然没能笑出来。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对冥红道:“回去吧,再耽搁,可要赶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别处。

“你不回去,末凡会担心的,回去吧。”玫果实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这个老爹和她一样的牛脾气。

话刚落,冥红又再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才松了口气,还是拿末凡当招牌好用,对一直在太师椅前转悠的小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转法,我不没站晕,倒先被你转晕了。”

“我在这儿陪你。”小娴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别,你病倒了,到时谁来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别人掉泪眼。

小娴也知道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场罪了,她的确得留着体力来服侍她,“那我再呆会儿。”

“别呆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玫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陷入了沉思。

小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走了。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可以象鸟儿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自己的任性妄为险些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她脚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玫果顺着影子,看向来人,愣住了。

“小娴让我给带件披风来。”冥红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披风,“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说过我要走。”

“那你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走向门外。

“我打发了护卫先回去。”他将视线移向她膝盖,“累了吧?”

他和颜悦色反而让玫果不习惯了,“还好,我从小被我爹罚站惯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个来时辰呢。”她伸长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给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的两个肩并着肩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

“其实那一百来军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个时辰下来,可能真会没了命。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

“哦?”他抬眼看她。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管你们谁送我回来,我都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陪我罚站,大可不必了,我会要小娴为你安排客房。”她又开始伸长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踪影,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远。

“这不是过去的你。”

玫果快速缩回脖子,“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

“过去的你……”他嘴边抽起的抹苦笑,“你……呃,还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吗?但这个问题,他永远不会问出来,只会埋在心里。

“呃?”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记得也许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着他,半天没了动静,泄了气,看来又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心情没刚才沉重了。

这几年来,没少被罚站,时间一长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这会儿她便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可苦了冥红,见她在站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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