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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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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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酒为她擦身,助她慢慢凝结住的血液再次暖化流通,可是这双眼却经不住那刺骨的寒,已然坏了。

暗叹口气,将她的衣衫放在她手上,她一把抓住衣衫,一阵寻捏,直到寻到那个放针的荷包,静静捏在手中,才长松了口气。

瑾睿在给她洗衣衫时便发现那荷包,知道那里面装着行医人常用的金银针,行医人看重这些行医常用的器具,虽是常理,但宝贝到这种程度倒也稀罕。

重新拾起碎碗,开门出去了。

玫果侧耳听着他离开的声音,这人好不奇怪,竟在黑暗中做事,难道是瞎子不成?不需要看物,不过人家的闲事,她没这闲心理会,抽了只银针,抵着自己的心窝,只要一针下去,神仙也救不得了。

手上刚要用力,醒来前的那个梦浮了上来,仿佛又听到那个发面馒头的声音,“娘,娘……”

心里不知突然一跳,将银针猛的握住,右手探向自己左手脉搏,刹时间,整个人呆住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从脉搏上看,却是有个把月的身孕,花魁之后便只与他同过房……

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乱麻,末凡手中的枪插进弈风胸膛的画面在眼前定格,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是末凡亲手杀死了弈,带着末凡的孩子,如何有脸见弈?

揭了被子,一咬牙,除掉孩子,再去见他,又抽了几支银针在手,丝毫不加思考,手腕一转,刺了下去,银针刺穴引产,方法她会,却没试过,但求死之人,哪在乎会不会大出血,银针刺入的力道也就全不理会,能有多重,便有多重。

第一只银针刺入,钻心的痛自腹间传遍全身,身体经不住的抽搐,如不是强自咬牙忍着,早已惨叫出声。

她深吸着气,将牙关咬得更紧,坚持,只要四针,便可以解决,手腕转动,比方才更加撕心裂肺的痛令她差点昏厥过去,脑中已痛一片木讷,斗大的汗滴如瀑般滚下。

剧烈的痛让她对身边一切感官都降为零,不知门在这时被推开。

瑾睿看见床上的一幕,惊得微张了嘴,手中草药跌落,大步抢到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银针,再看她腹间的银针,两寸来长的银针,仅留针尾在外,他冷萧的眸子闪着怒意,这女人好狠的心肠。

玫果痛得全身无力,被他夺了针,心下大怒,不管他出于什么好心,但次次坏她的事,无法不令她怒火中烧,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强忍着痛,冷冷道:“我已将说过,请先生不要再管我的闲事,把针还我。”

瑾睿冷冷的睨视了她一眼,那个虽然顽皮,喜欢胡闹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眼里的怒意,却是盛得满满的。

即使是他想问,这时也不是时候……

重新垂首看她腹间的银针,这般四针下去,别说孩子,就是她自己也是一命呜呼了。

手指轻转,点了她的穴道。

玫果眼角看不见,但被人封了穴却是能感觉到,又气又急,“你做什么,放开我。”

瑾睿哪里还会再理他,任她怎么骂,怎么闹,将她轻轻放倒,解了她身上的亵衣,又点了几处穴道,才飞快的拔出银针。

这一瞬间,玫果已收声不再闹,愣愣的出神。

重新为她系好亵衣衣带,为她盖上棉被,却不解开她的穴道,静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浓眉紧紧皱起,今晚又不得好睡了。

将手中四只银针连着玫果的针包一同收了,放入怀中,此物不能再留给她,望了望门口跌落的草药,又得换药了。

怀孕之人本该尽量少使用药物,不过她腹中的孩儿摊上这么个娘,也是这孩儿的不幸。

第479章失明

瑾睿重新配了草药,踱到床边,解了玫果穴道,毕竟是有身孕的人.不能久闭穴道。坐在角落熬煮,拿了本书,依墙靠坐着,一边看

书.一边扇火。

玫果解了穴,但手脚麻木,一时间也不能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翻身坐起,竖耳倾听,屋角有火星子爆裂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到了这时,已隐隐感到不对劲,再是晚上,天再黑,她睁开眼这么久,怎么能没有半点适应,再说,有火就有光,可是她却看不见一点光。

伸手揉了揉眼,记起自己从崖上跳下,落入一汪冰水中,昏迷前眼晴的刺痛,伸了手在眼前晃动,什么也看不见,嘴边露出苦笑,原来如此,现在看不见,到了地下是否看得见……

摸索着穿上衣衫,又探身去床下摸鞋子,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干脆不穿了,赤了脚踩在地上,凭着记忆中开门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

瑾睿只是看手中的书,于她的动作全不理会。

玫果在木墙上摸了一阵,总算寻到了门,门没上栅,她很轻易的便打开,暗松了口气。

刚才被封了一阵穴道,已冷静不少,自己总不好死在别人屋里。

用脚一步步摸索,寻到台阶,慢慢下去,光这一点距离已深感眼睛不便的痛苦.但这不重耍,反而有些欣喜,在死之前,不用再看见这世上的丑陋事物。

瑾睿无声的在门口出现,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即使见她将一头撞上院中树杆,也不加以阻止,任她重重的撞了过去。

在小院里东撞西碰的折腾了半天,才寻到院子矮门,开门之际,一处支出来的木屑刺进她的手指,痛得她身子微微一抽。

她仅是停了停,又接着摸门栅,好在这门并不难开,她没一会儿功夫便自打开.站在门口,却不知该向哪个方面向走,哪里才有路。

停了一会儿,径直住前走,哪条路又有什么关系……

然刚迈出几步,被人搅腰抱住,双脚一空已离了地面,等回过神来,去推那将她打横抱起之人,还没碰到他的身子,自己已经被放下,这一推也就推了个空。

玫果伸手摸了摸,气恼的咬了咬牙,折腾了半天,这眨眼的功夫,便又被送回床上。

瑾睿又自坐在角落扇火,眼角处见玫果又自摸下了床,往外走,仍是不加理会,拿了那本书在窗前静看,由着她在院中折腾,直到她摸出了院门,才又再将她抱回放回床上。

如此三四次.玫果终于压不下心里怒气,在再次被他捉到时,手舞足蹈的乱踢乱打,“放我下来,谁要你多管闲事,放我下来……”

可是任她怎么闹,对方硬是不出一声,只是行动上全不受她影响,到后米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不再折腾,坐在床上瞪着看不见的他。

瑾睿将她放回床上,便去熄火漏药,见她不再下地,去打了热水,给她洗脚。

玫果又哪里肯乖乖就犯,一脚踢翻了水盆,冷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瑾睿睨视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捉着她的脚,按在水里,就着剩余的半盆水给她洗净了脚,将她丢回床上,虽是丢,力道却是拿捏的极好,绝不会伤到她腹中胎儿。

玫果自己虽不会武,但长年与武功高强的打交道,从他的手法中已然感到这个人功夫极好,而从他拔银针的手法,也知道他是个精通医术的人,自己硬来,绝讨不了什么便宜。

不管他抱她,给她解衣拔针,洗脚,虽然这些都是极亲密的动作,但她能感到对方很是守礼,对她绝无轻薄之意,慢慢冷静下来,不再与他硬来。

瑾睿端了铜盆,回身开了木门,泼了水见她不再白费力气,端了温度适中的汤药到床边,看着她全无色血的唇,犯了愁。

她昏迷时,他尚可以嘴对嘴的强灌她,可现在她醒着,以她现在的行为,想让她乖乖配合喝药,只怕是妄想。

玫果闻到浓浓的药味慢慢靠近,直到唇边才停下,腾腾热气,蒸着她的脸,将脸转过一边,那碗很快又能再凑到她唇边,她想一手拂掉那碗汤药,却出不了手,自己也是行医之人

,被不讲理的病人拒绝的滋味是没少尝。

那种憋屈深有体会,又何必去为难人家,再次转开脸,道:“先生不必费心,你的好意,小女子谢过了,只是小女子诚心想追随夫君于地下,还忘先生成全。”

瑾睿眉头微敛,心里也是猛的一紧,哪个夫君?谁死了?端着药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再看她眼里一片死色,拧着的眉头越加的紧,她已是如此,且能再问她,触她的伤痛?

再次将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咬紧牙关,硬是不肯服用。

谨穿看着碗中热气,只利寥寥几缕,突然伸长手臂,将她箍紧,含了口汤药.飞快的覆了下去。

玫果愣了愣,已然明白他的目的,又气又恼,要避却避不得,他对着她的下唇轻咬慢舔,让她痒得没办法不松口,略一松口,他的舌便探进她口中,随即,那口甘苦的汤药尽数进了她的口中。

她刚要将入口的汤药抵出,舌根一痒,忙缩回舌头,那口汤药尽数咽下了腹中。瞪着看不见的他,这人实在是放肆,这样的事如此纯熟,只怕是没少做。

瑾睿对她的怒气,全不以为然,照旧灌完那碗汤药,绝不多留片刻的放开她.拭去自己唇边药汁,站起身。

玫果抄起身后枕头向他掷去,可是哪里掷得对方向。

瑾睿抄回枕头,仍放于她身边,转身走开。

第480章毫不避嫌

瑾睿出去打了个转,又重新回到屋里,手上多了个药箱。

玫果折腾了这大半天,开始竖着耳朵留意身边事物,听到门响,细碎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本能的往身后缩,手腕一紧已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她不知这个人又要做什么,抵死的挣扎,用另一只手去抠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

她身子虽然娇小,使起横,蛮力却是不小,瑾睿怕手重伤了她,一时竟拿她没办法,抽了腰间丝带,缚了她的手绑在床栏上。

玫果不怕死.但这么被个不相识的男子,绑在床上,却是又惊又怕,尖声叫喊咒骂。

瑾睿站在床头,只是握着她的小手,看她被木栅木的刺破的手指。

“睿大夫,睿大夫,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少女的娇唤。

玫果一听有人,叫的更大声。

瑾睿听而不闻,取了银针细心的挑著刺入她手指的木刺。

门外站着一个柳眉杏眼,长得十分甜美的少女,她听见屋内有女子喊叫,门虚掩着,犹豫了片刻,推开门,看见屋里的情景,愣了愣,视线最后停在瑾睿捏着银针的手上,轻唤了声,“睿大夫。”

瑾睿头也不回。

玫果忙向着门口道:“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少女轻轻走到瑾睿身边站定,看着他从她手指中拨出一条木刺,用银针轻轻拨着里面的碎刺,转头看向玫果,“姑娘别怕,睿大夫在给你治伤,如果你乖乖的,他不会绑你的。”

玫果即时怔了,刚才只顾着挣扎乱动,又吼又叫,没注意到手上的感觉,这时静下来,才发现手指上的刺已被挑出。

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愧疚,“对不起。”

等了会儿,不见那人回应,那少女轻抿了嘴笑道,“睿大夫他不会说话.不过他不会介意的。”

转头又看瑾睿,微风吹拂开他额头刘海,俊美无匹的面容象是掩在一袭烟雾里,怎么看也看不够,他跟不跟她说话,看不看她,都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他就好。

玫果又是一愣,这才察觉,从来没听他说过话。

瑾睿挑净了她指中细刺,把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吐掉吮出的血液,拿了金创药散在她指尖伤口上,收拾了药箱走开了。

从头到尾,脸上都是冰冷一片,不曾看那少女一眼。

少女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玫果听出他们要离开,忙叫道:“放开我。”

少女回过头,为难的看了看她,“他不肯放你,肯定有他不放开的原因。”

“但你可以解开我。”玫果心急如焚,她要离开这儿,她要尽快离开这儿。

少女不知她看不见,摇了摇头,“他不放你,我是不会放你的,你看上去很疲惫,好好休息一会儿,可能他就会来放你了。”

说着跳跃着去寻瑾睿。

瑾睿进了隔壁书房,写下信函,这还是他离开弈园第一次给佩衿写信,信中没提玫果之事,只是问弈园中众人可好。

吹了吹未干透的墨迹,却犹豫了,如果这信一发出,自已的行踪就再也瞒不过他了。

少女踱到桌边,看向他手中的信函,好奇的问,“你还另有认得的人吗?”

瑾睿迅速折好信纸,放进小竹筒,去院中鸽笼抓了一只信鸽,将竹筒绑紧,鸽子绕着他转了两圈飞走了。

在屋角拿了刀去削那木栅门上支出的木杈,每削一点,便用手指反复的轻摩,直到光滑得没有一点毛刺,那扇矮门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算完成。

少女也不吵他,只是一个人去翻晒院子里的那些草药,瑾睿也不阻止,只是忙自己手上的活。

少女翻晒完草药,又去拿了窗台上放着的莲子来剥莲心,动作很是麻利,可以看得出这些活没少来干。

她一边剥莲心,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着瑾睿俊美安静的侧脸,他什么都好,就是冷得不近人情。

瑾睿起身回到屋里,解了玫果手上丝带,抱起她进了里间净衣房,放下她便撩帘出去。

在她没醒来时,这些活全是他一手包办,但她现在醒了,自不方便了。

玫果鼻息间闻到一股焚着的药香味,这药香她再熟悉不过,在大户人家大多会配上些药香放在净衣屋去除异味。

移了移脚尖,果然碰到一个净桶样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从摸到过的地方可以知道,这屋中院外摆设都极为简朴,屋子也很小,充其量也只会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家会在净衣屋焚草药倒是罕见,不过想

想那人是大夫,自己会配药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在床上绑了两个时辰,也有些内急,想着一个男人心细至此,为自己这么个陌生女子打点这些隐私之事,脸上就有些发烫。

人有三急.也没办法拿这种事来撑面子,尽自己所能的,快速解决,束好腰带却犯了愁,她无法视物,对这儿又不熟悉,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净桶,正愣愣发呆。

腰间一紧,又被人抱起,刚挣扎,己被稳稳放在地上,从鼻间药味变淡可以知道.已离开净衣室。

瑾睿正要弯身去处理那净桶。

少女撩了帘子,“睿大夫,让我来吧,女人间的事,我方便些。”

瑾睿提了净桶,绕开她出去了。

少女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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