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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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轩辕-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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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是,”魅影嘎嘎的怪笑起来,转头斜睨了天一一眼,说道:“这丫头一定有什么神明庇佑,每次总能死里逃生,看来,皇上让我们暗中保护她真是没有什么必要啊。”

  “圣意岂是我们能够揣度的?”天一轻蹙眉头,缓缓说道:“况且,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不只是保护水月这么简单,不要忘了更重要的事情。”眉间一冷,他不由握紧了缰绳:“上次偷袭两位皇子的人,听说在蒙族的齐齐特出现过,他们才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你可不要忘记了。”

  魅影玩味的吸了吸鼻子,嘴角微微上挑,不急不缓的说道:“皇上这次太大意了些,把我们四人分开来,万一被人有机可乘,那可如何是好?天一,你不觉得皇上变了么?”

  “他是不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再度重演,”天一微闭双目,忍不住长叹:“我们四兄弟从小就在皇上身边,一路看着他走过来,这中间的艰辛我们是看到的,所以,皇上一定不想太子也像他当初那样。只是、、、”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这样做的确冒险,真是替皇上担心啊,我们只有尽快完成这边的事,赶回轩辕。”

  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安,天一掉转马头狠夹马腹,往相反的地方驰去,双眸闪过异样的精光。他们都太了解皇上了,从他亲手杀掉自己的两个兄长开始,他的心里就没有一天安宁过,他能明白皇上心中的苦,再到后来,唯一深爱的女子又不得不狠心除去,这样的痛,连他们四人都觉得无法喘息。本想为他分担,只是后来才发现,这种事,他们永远分担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子相疑,却无能无力。

  “驾!”宣泄般的一声大喝,天一扬鞭跑在清冷的夜里,他必须快点,快点,再快点,最好马上回到皇上身边,永远守护着他、、、拓拔寒的怀里异常温暖,虽然可怕的经历一直在脑海中消逝不去,可沉沉的倦意仍旧让水月阖上了双眸,昏然欲睡。拓拔寒默默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如星光般闪耀的双目却轻轻蹙了起来。刚才那一箭太过霸道,直将托答儿的长箭生生震开射死了扑起的灰狼,这附近还有什么人么?到底是谁?脑子里一闪而过子尧那张俊逸的脸,又缓缓摇头,他现在正被阿骨朵缠得紧,哪会知道水月有危险?

  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低垂下头,对上那排娇美的睫毛,夜里的雾气让她眸子上沾上了少许水汽,晶晶亮亮,衬托着粉嫩的小脸如荷花般娇艳欲滴,唇角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扩大,这个丫头,真是好运呢,有那么多的人在关注她吗?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是,天生的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长长的队伍终于回到莲庄,小梅早就站在门口焦急张望,看到拓拔寒抱着水月轻轻下马,立刻飞奔而来,急急呼道:“小姐,小姐、、、”

  “小丫头不要吵!”拓拔寒只轻扬眼眸,小梅就立即禁声,只瞪着一双滴滴乱转的眼,直往他怀里看。

  “你家小姐没事,只是睡着了。你先去看看云官她们,叫你的时候才来。”他边说边将怀里的人往里抱,在踏近房门时对身后的安木说道:“叫国师来。”

  小心将已睡熟的水月放在床榻上,拓拔寒轻轻解开裹在她身上的大氅。

  屋里光线明亮,被狼撕咬破的衣服沾满了丝丝血迹,大腿处一条长长的划痕狰狞可怖,不由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非要让自己满身是伤么?心中难耐的痛楚一闪而过,拓拔寒小心的撕开她大腿上沾满血肉的衣物。

  “拓、拓拔寒、、、?”一阵钻心的痛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拓拔寒正撕开她大腿上的衣物,不禁又羞又急。

  “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拓拔寒一脸浅笑,根本不去看她又红又急的小脸,仍旧不停手上的动作:“伤口不处理是会感染的,我已叫了虚青子来,先看你的脚,再给你伤口上药,可要乖乖听话,不许再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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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梢头  治伤而已,你以为?

  认真将她全身上下检查完毕,拓拔寒扯过一旁的绵被将她又裹了起来,这才让门外早已等候的虚青子进来。

  “脚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不能走路,也不能骑马了。”虚青子心中苦笑,只是把脚崴了而已,抹点药酒休息一下就可好,身上的伤嘛、、、他轻瞄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水月,心下好笑,这位太子不可能让他去检查吧!况且,他自己也可以搞定,却偏要动用他?

  从身旁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递给拓拔寒,虚青子淡淡说道:“月妃的脚伤臣已上了药,这瓶药还是太子殿下来抹吧,只需涂到伤口上再用纱带绑好就可以,这两日记得不要见水,否则伤口会愈合不好,而留下疤痕。”

  水月俏脸一片嫣红,倒不是因为虚青子给自己上药,而是拓拔寒那略带酸意的蓝眸不瞬不瞬的盯着虚青子,特别是当他捧起自己脚开始上药时那吃人的眼光,真是让她哭笑不得。短短几分钟而已,虚青子却是汗流夹背,匆匆将她脚包好嘱咐几句,就要往外退去。

  一直退到门边的虚青子忽又想起什么,垂头说道:“太子殿下,边关有急报,还有国王陛下来了旨意,您看、、、”

  “知道了,你去书房等我。”拓拔寒轻捏水月俏丽的小脸,淡淡回道:“我过一会儿过去。”

  刚把楠木的房门阖上,虚青子就听到里面的惊呼传来:“拓拔寒,叫小梅来弄就好了,你、、、你别乱扯嘛!”唇边扫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他忽然想到了红颜祸水四个字,眉头短蹙,轻叹一声缓缓离开。

  水月窘迫的和他那双大手对抗着,却总是拉起了上衣,裤子又被褪下;扯起裤子,又裸露了胸口。直到拓拔寒将她全身有伤口的地方一一涂上药膏,再把大腿上缠上纱带这才把她放开。

  “你捂得这么紧,不用把衣服换下么?”拓拔寒笑得纯真,弯弯的眼睛满是戏虐:“又脏又臭,怎么睡?”一把扯开捂在她头上的被子,拓拔寒将她搂着圈在自己身下。一双蓝眸在瞥了她那裸露在外包扎好的修长美腿后赶紧移开,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

  “你不是说我又脏又臭么?还搂这么紧做什么?”在他身下跟本不敢乱动,两人相贴的热度搞不好又被他欺侮。别开脸,拓拔寒落在她脸上的发又麻又痒。

  “我又没说嫌弃你”,他轻叹一声离她远一点,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自己情不自禁的沉溺下去,要不是不想强迫她,他早将她变成自己真正的女人,因为他相信,他会让她爱上自己。

  “好吧,我让小梅过来伺候你,”唇角一抹浅浅的笑意掩饰住自己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拓拔寒起身时不敢再去看床榻上的那个人。

  哦?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水月狐疑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双莹莹生光的眸子,望着拓拔寒离去的孤寂身影,这个人不会又想玩什么花招吧?才不信他会这么好放过自己,一直等那个人踏出房门,她才长长吁了口气,一头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夜,拓拔寒走进书房时难掩一脸的倦怠,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宽大的椅榻上,斜睨了虚青子一眼,懒懒说道:“父王又有什么旨意了吗?”

  “太子殿下,恐怕我们不能再留在莲庄了。”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虚青子沉声说道:“轩辕子尧就要到宁城了,他让人传了口信来,一定要太子去宁城与他会合。由于阿骨朵不想在齐齐特与沧默正面抗衡,他缩短了对我国南面的骚扰,想借道宁城绕过沧默去到特尔哈。”

  “轩辕子尧的军队不正在特尔哈么?”心下微微一动,拓拔寒豁然睁开微闭的双目。

  “轩辕子尧已到了宁城,上一次与阿骨朵的对抗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绩,所以这次才会小心谨慎。国王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希望太子能与三皇子合作早日将蒙族赶回草原深处。”虚青子思索着缓缓说道。

  恐怕不只是赶回去那么简单吧,拓拔寒眼底闪过淡淡的阴郁,他很奇怪为什么轩辕朝的那位太子没有什么动静,难道他放心让轩辕子尧慢慢长大,手握重兵与他抗衡?还有那些兄弟,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动静?这样的宁静代表着什么?那位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多的不可思议让拓拔寒不由得蹙起浓眉,在他看来,现在的风平浪静都只是风雨到来前的短暂宁静而已,那他自己,在这一场风浪中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么?还是,要靠一个女人来决定?

  “我知道了,国师”,深深往椅背中靠去,拓拔寒微眯了双眸:“等月儿伤势好些,我们就起程。”

  虚青子见拓拔寒不愿再谈,往门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回转身望了一眼已闭上双目的英俊男子,嘴角动了动,迟疑着开口:“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极淡的语气,带着满心的慵懒,拓拔寒没有睁眼。

  “月妃、、、她,、、、太子真打算带她去?臣觉得那个女人其实是个祸事,如果太子殿下真想将她留在身边就最好别带她一起,臣总觉得心中不安,臣、、、”

  “国师什么时候对我的私事这么好奇了?”只是微微半眯半阖一双湛蓝的双眸,就有一股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虚青子心下一怔,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月儿是我的妃子,也就是你的主子,她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国师不用操心。”见他轻蹙眉头不再言语,拓拔寒轻靠在椅垫上沉声说道:“国师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虚青子轻叹一声,见他已闭上双眼,无可奈何往外退去,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不妥,可仍旧无法去改变什么,他不想,他不想自己一心侍奉的主子变成轩辕朝的那位皇子一样。心中一动,他不甘心的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最近辛苦,臣从月氐都城带回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伺候殿下,要不要臣叫她们来、、、”

  “国师!”心中猛得升起一股怒火,这个虚青子也太多事了吧,自己要不要女人与他何甘?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其他的都不想。强忍想要喷薄欲出的怒气,他轻笑了一下,却冷得让人心颤:“国师的好意心领了,你下去吧!”要不是顾及到父王,他真想现在就把他一脚揣出去。

  书房里寂静无声,拓拔寒等虚青子走远之后缓缓睁开双眼,对着天际开始发白的远处怔怔出神。其实他说得不错,水月留下的目的他早就清楚,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到了那时他是否会舍得?让一个女子成为那个最骄傲人的软肋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啊欠!”正在洗头的水月猛得一个喷嚏,吓了小梅一跳,她忙用长长的帕子将她头发裹好,轻笑道:“让你将被子搭好你不听,怎么样,要是再着了凉,太子殿下可不会饶过我。”

  “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呢?”懒懒的又闭上眼,水月吸了吸鼻子淡淡说道:“睡得好好的怎么会打喷嚏嘛,小梅,你洗好了么?”

  “快好了,小姐。”小梅将她头发包好扶起身来斜靠在榻上,又把她受伤的脚小心平放,这才站起身来皱眉说道:“下次小姐可不要再跑那么远了,小梅担心死了。”回头见她闭着双目没了动静,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默默望着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发怔。

  总以为自己就和小姐一起在晓月阁会一辈子,谁知道被赎了身;总以为会在竹园里开开心心的生活,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有人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让这样的几位爱着,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临走时被云官认真叮嘱过,不能对她提起在轩辕的一切,小姐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看她每日里开心的笑,虽然有时会默默发呆,但也好过想起那些不快吧。伸出手轻抚上那光洁的俏脸,小梅痴痴的喃喃低语:“小姐,你的心里到底有谁呢?小梅好想你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辈子,小梅也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


                      月梢头  出发,宁城(一)

  几天过后,拓拔寒确定水月已无大碍后决定动身。不过这次,他嘱咐了安木随身保护水月,安木有些不愿的望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嘟着小嘴的人儿,呐呐说道:“殿下还是让托答儿来守护娘娘吧,奴才是个粗人,在娘娘身边不方便。”

  托答儿正在栓马,闻言一惊,扭身瞪眼,大声说道:“奴才不会照顾女人!”

  什么意思嘛?把她当成抛来抛去的小狗么?水月脸上阵青阵白,猛得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却不想脚下一痛,向下扑去,被拓拔寒一把搂住,又好气又好笑:“脚不好还乱动什么?想变成跛子吗?”

  “拓拔寒你以为我是个累赘么?”委屈的撇了撇嘴角,眼圈儿湿润润的垂着,咬牙说道:“有云官和雨官就行了,我才不要别人保护呢,再说,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有人要害我。我,我才不稀罕!”

  “傻丫头,云官和雨官的伤不是还没好么?你忍心让她们带着伤来保护你?”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柔美的发丝,拓拔寒宠溺的笑道。随后眼角扫向垂首不语的安木,他冷了脸色:“安木,我的话你也不听么?”

  安木涨红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余光落到一脸傻笑的托答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叹气回道:“奴才听从殿下吩咐便是”。

  拓拔寒轻轻将鼓着腮的水月放在马车上,轻言说道:“可别乱动了,我去前面看看,你和小梅在马车上。”

  水月呆呆的掀起一角车帘,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景象,马蹄踩踏青青草原中的泥土路面发出的咔嗒声清脆而整齐。小梅捧着她受伤的脚正擦着药膏,表面的红肿已经褪去,可里面的筋骨还没有复原。

  “小梅,云官和雨官在哪儿啊。”她收回眼光,懒懒问道。

  “在后面的马车里呢,如果你寂寞了,等一会儿让她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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