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知时以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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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知时以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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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好像一直给予她的就是这种痛苦。

结束这痛,当做是给她的补偿。

“她这样说的?”再我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华逸凡不沾一丝情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在我想逃开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我很没骨气的回头寻找着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人。

就算看不真切,但我还是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靠在墙那头被暗夜埋藏的他。

其实看到了又能怎么样,我能单纯的认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已经悠闲的倚在那边多时了吧,从我说话哪会,他就一直站在我身后,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是因为可怜杜云还是因为其他,不该来问我。

杜云是不是真的那样说,他也没有质问我的理由。

华逸凡并不打算靠近我,继续垂首隐藏在那,“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可怜她,我爱她。”

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听出他对我的嘲讽,是在说我可笑的自以为是。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跳下去,你也不会回来,”何必对我说爱杜云呢,不如直接对我说不爱,华逸凡你已经够残忍,何不在冷血一次,这次我不会在觉得悲伤,好像我们的分离早就注定,我也要试着接受。

“来找我,是担心吗?”怎么都好,但都已经与我无关,当是无聊消遣的玩笑,这个时候他不该出现在这,但为什么还在期待。

“你又错了,我是来找你和解的。”

和解吗?我们的视线应该对在一起,他好像抬头了,那么看的应该是我,我想他是在命令我,他不会有耐心和我商量。

确实只能和解,杜云没有错,错的是我,可我的嘴上说的不甘心。

“你是要跟我说和她结婚,永远的抛弃我?她是杀人凶手,你别忘了,她杀了我们的孩子。”说这话的用意在哪,我不清楚。

“我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感情,而你,不该用孩子的事刺激她。”

其实我该保持沉默的,不该给他再次伤我的机会,孩子的事就这样吧,我是始作俑者我自己承担,他本就对这个孩子无心,没了就没了吧。

孩子你让我自私一回,就当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别怪罪我。

你是个不会被爱的孩子,与其被人冷眼的活着,不如早早离去。

“是我咎由自取了,华逸凡,我们就这样吧。”我不在看他,盘腿而坐,很想抽跟烟,让我的思恋,我的挂恋,我的回忆都随着烟圈被风吹散,那么我可以得到救赎。

华逸凡抖动着紧绷而僵硬的腿,他们之间终于结束了,本来该是由他来为这一切画上句号,但她似乎早有感应,一个人轻松的应对离别。

她变得如此的不在乎,对他不在爱了。

不再爱,华逸凡重复着心中所想,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脸上是隐含的怒气,闪亮而光鲜的皮鞋粘上了尘粒,但他依旧移不开步伐。

“下来,同我律师签订协议。”华逸凡有些烦躁的开口,只是可笑的想引起她的注意。

我以为他走了,留下是为了一纸薄薄的协议,他也开始相信这种文字东西,何须多此一举,没有人敢要挟他,包括我,我在他眼里很不可信,既然说了不会对杜云怎么样,那么绝对会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了。

很多执着都会慢慢放开,但并不包括我的自尊,我也想最后活得像个人样,这份协议太无知,我不会签。

我无所谓的看着华逸凡,我也会因为和他呆在同一片天空下而难受。

“去哪。”华逸凡因为她的无视,而变得愤怒,大力扯回她欲走的身体。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说我该去哪。”

又是这种无心的态度,华逸凡压抑的皱眉,但是找不到理由反驳,手渐渐的滑落。

华逸凡不要露出这种挽留的姿态,不要再有希望,不然我走不了。

当然我说不出口,说出口的话会是一种变味的祈求。

“我跟杜云结婚后,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华逸凡什么时候也会挽留一个人,但语气却是一种高姿态的施舍。

疯了,他疯了,两个都想要,可我做不了他的情妇:“很感谢你对我的不舍。”

我笑的苦涩,不过真的感谢他为我留了一席之位,对我是莫大的喜悦啊,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下一秒被他狂怒的拉进怀里,吞噬的吻席卷而来,我的骨头被他拥的像是散架般的疼,挣扎踢打,他的手是肌肉扩张后的坚硬,如铁笼般将我紧紧圈住。

挣扎的腿被他横扫一压,大腿的伤口如气球爆裂般的炸开,摩擦中伤口里细嫩的浑肉深深刺疼。

他的眉有些收拢,原来他也听见了,但他并没有放开我,更进一步把我推向扶栏,腰狠狠的撞在平台上,小腹开始绞痛。

他狠的像是要把我凌迟处死,我的哪句话触碰了他的底线。

“既然感谢我,就该留下来。”他几乎是咬着我的唇说出这句话,手要被他捏碎般砸向身后的平台。

手抽筋般的疼,移动不了:“华逸凡,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杜云和我只能选一个。”

我也疯了,我是哪来的自信让他选:“是不是也要我用自杀来逼迫你,来满足你的骄傲,有两个女人为你要死要活,你很得意。”

我伤了你的自尊是不是,我不该无视你是不是,我不该先离开是不是,一定要你甩开我是不是,那我满足你,我不晓得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华逸凡,你听着,你要和杜云结婚,我就从这跳下去,你选我还是她,选我还是她,说啊,说啊。”

我的眼里有一丝决然,这一刻我以为自己真要跳下。

记忆中的我什么时候敢对他大吼过,都是可怜巴巴的等待着他来宠幸。

华逸凡你被我怔傻了,只会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我。

我现在是满足你,让你选,你就好好选给我看,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选啊,华逸凡,是我还是她。”我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我真的很舒畅,若不是怕吵醒其他人围观看笑话,我真的会忍不住仰天长啸。

就让我任性最后一回,他选她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任性这么一次,一辈子的一次将是永恒。

“那么想跳,那你就跳下去给我看看,我不会阻止你。”华逸凡冷哼一声,残酷的看着我。

是讽刺我哗众取宠,这么肯定我不敢跳,确实,我跳不下去:“给我个痛快的答案,选她对吧,这么几个字你都说不出吗,华逸凡,别让我看低你。”

“我让你跳。”华逸凡大步走过来,就把我往下推,我的半个身子已经露了出去,若不是他的双手紧紧的固定我的腰,我想我真的死了。

我冷眼的甩开他的手,走了下来:“我们两个都疯够了,以后开展各自的人生,我祝你和杜云幸福。”

“是谁说我是她的一辈子,没有我的一辈子不是人生。”华逸凡轻笑,字字清浊。

华逸凡我真的没办法理解你,我甩甩头,不留痕迹的走了下去。

在楼梯间的短暂停留,我听见上面横梁震动的声音,华逸凡我们之间留下的只有伤痛。

人知道会死,但选择活着,我知道你不会选我,但我强行挣扎着,结果是,人还是会死,你还是不会选我。

你依然是我的一辈子,只是你轻贱了我的一辈子。

我慢慢的扶住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走的是阶梯,带走的是我的眷恋。

我知道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他的心有别人逗留的背影,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尽管他不爱我,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阶梯尽了,再走便是出去的门,我留恋的朝上看去,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是楼梯间的空隙,推开门逃离般冲了出去。

楼梯顶端的空隙中划过一个身影,那人手上的血如珍珠般垂直低落,洒落在地上比花开的更美,眼神一直迷恋的盯着还在晃动的门。

眼眶的泪还来不及收回,门口的景象让我反应不过来。

我妈挂着笑的眸子是冷若冰霜,什么话都没说,走过来狠狠的甩了我一耳光。

“妈——。”这是什么状况,我爸给了我一个痛心的眼神,而夏启栋躲避我的眼神,杜衍则意犹未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为什么破坏别人感情,为什么出卖公司机密,我是这样教你的,你告诉我们你要结婚,接什么婚,做小的吗。”慕母气氛的捶打这兮君,打得越重,泪流的更凶。

我没有说话,任由拳头砸在我身上,我消化不了我妈的话,破坏别人感情?出卖公司机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杜衍。

何必呢,对付我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牵扯我爸妈,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吗,杜衍你真够绝的。

混乱中我捕捉到一个眼神,杜衍和夏启栋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对看的眼神奇怪无比,夏启栋眼里是不忍,杜衍眼里是威胁。

不是我敏感,而是直觉,夏启栋竟然会帮着杜衍算计我。

我爸妈怎么会出现在这,杜衍怎么给我爸妈灌输错误的信息,只有夏启栋最清楚。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信,夏启栋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人扯不上利益,也会变成今天。

“没有男人了吗?你怎么可以做别人的情妇,你还是我女儿吗。”慕母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过的是什么靡乱生活。

“妈,听我解释。”字字如针枪,“我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杜总已经答应我们不告你,你对的起他们吗。”慕母从夏启栋手里拿过一叠照片,甩在我身上,失望的看着不知悔改的女人,痛心的拉过丈夫,“我们走。”

地上洒落的是我和华逸凡的照片,拍的很清楚,还有那所谓的出卖,给的是哪家公司看不清,但却是很机密的东西从我邮箱里发出去的。

谁碰了我的电脑,华逸凡?他不会,那还有谁?夏启栋!“在泰国的时候,进过我的房间吗。”我已经完全麻木,不存在询问,我只要他回答。

‘砰’一阵超大的爆炸声传来,火花蔓延至高空,大门的玻璃变成随便向我们飞过来,浓烈的烟雾随之而至。

我发疯似的跑了出去,是出租车爆炸,而我爸妈刚刚好像上了那辆车,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要过去救他们,可是火好大,车已经是残破不堪的废铁,但火越烧越旺。

我拼命的朝里面叫喊,过不去啊,他们还在里面,混断的肢体推压在车里,我亲眼看见他们被火慢慢的焚烧,直到被大火覆盖。

我想不出一点办法,身体紧紧的被夏启栋托住,除了呼喊我什么都做不了。

“啊——”是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积聚所有力气崩溃的喊出,之后是毫无知觉的瘫软在夏启栋。

医院每口出现越来越多人,这突然的骤变没有一个人反映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被幕兮君感染的哀伤。

杜衍有些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地,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出租车的爆炸,是所有人预料不及的,他好像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

华逸凡对那声爆炸声恍若不闻,在听见那个熟悉的悲鸣,三步两步冲了下来,从夏启栋怀里抢过幕兮君:“兮君,没事的,没事的。”下巴不断趁着她的脸,想传递些温度给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的心痛,那是心跳停止,血液不在流动的死寂,华逸凡慌乱的用手不断的柔着她:“没事的。”

他的唇舌之间在发抖,不断的亲吻她,可怀里的她比死人更僵硬更冰冷。

028

“85……63……。47……”

“病人的血压一直降……”

啊,好冷,我用脚胡乱的勾着被子,翻了个身想继续寻找,但马上痛的坐了起来,好痛,瞬间清醒了很多,晕,我竟然睡在我家门口,地上冰凉的要命,我挠着头发,完全记不起发生什么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这痛哪来的。

“啊——。”身后开的门正好撞在我头上。

“坐在门外干什么。”

“爸。”我像小孩子做错事般,乖巧的起身,手背在身后,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高兴,非常……

我天真无邪的摇着身体,蹦蹦跳跳的跟在我爸身后进去。

“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慕母穿着整齐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快去整理,今天有客人来。”

气氛很诡谲,爸妈两人很少像今天这般正式的端坐着。

客人,很重要的客人吗,是谁呢,我撅着嘴想着。

“还愣着干嘛。”慕爸宠溺的笑了笑。

“恩,知道了。”我俏皮的应声,转着圈,明明很高兴,但泪却擦不完。

我的房间一如往年一样,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规矩的放在原位,白色的窗帘还是那么洁净,那么飘逸,好像我一直住在这个家没有离开过。

我快速的整理自己,我不想离开我父母太久,我想一直看着他们,很想很想。

“快出来,客人已经来了。”夏启栋站在门口,拿着锅铲有些抱怨。

夏启栋什么时候来我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没回神就被他拉了出去。

好像来了很多客人,都是背对着我围绕在客厅,我爸妈很开心的一直笑着,那氛围其乐融融,夏启栋却在厨房熬着什么,是一阵酸楚的味道,我不禁皱眉。

“君君,快过来,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来了。”

妈妈像我招着手,背对着我的四位老人也回头宠爱的看着我,他们还是我记忆中的摸样,一点都没有变,很慈祥……

可是,可是外公和爷爷在我出生前就不在了,外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也离开了,她一个人躺在那个漆黑无比的棺材里,而我那时就守在她旁边,我开始惧怕棺材,那是一种阴深的毛骨悚然,望而却步的无能为力。

“君君,我可怜的孩子,过来。”奶奶朝我点点头。

奶奶!我惘然若失的哭着,奶奶还活着,大家都还活着,那么是我和夏启栋死了吗。

“奶奶,怪我将您火化吗,痛不痛。”我枕在她的肩上,摸着她那双皱如薄皮的手,还有弹性,就是没有温度。

“君君,以后全家人一起生活,高兴吗。”爸爸的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当然高兴,我憋着呼吸重重的点点头,用着很大的力将悲伤的梗在胸口,我怕我哭出来,他们的手都是凉的,只有的我的有些热气,他们其实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我跪在地上,匍匐在爸妈的脚上,用劲力气圈住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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