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染流年- 第31部分

刚有些困意电话就响了。言连看都懒得看是谁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主人已睡觉。。。”言懒懒的声音犯着困意说道。

电话对面愣了一下半晌后传来了阳委屈的声音：“我受伤了。”

言睁开看了看来点号码；是公司的电话便说道：“上班时间受伤算工伤；找负责人。。。”接着他又问道：“你干什么了。。。怎么还受伤了。”

一旁的周易放下手里的电脑也凑过来奇怪道：“谁受伤了？又出事儿了？这次是去哪？”

“工伤！”说完言翻了个身懒得理周易。

周易“哦”了一声便回到床上继续看电影了。

“刚才扣电话机指甲掀了。”阳委屈道。

“你是白痴么？”言鄙夷的说道说完又关心道：“怎么样；伤口处理了吗？”

“恩；洗了一下；好疼。”阳说道。

言很无语闷闷的说道：“扣电话机都能把手指甲掀开。你能活这么多年真是幸运。明天我去看你。”

又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言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指甲想象着掀开的那种感觉顿时一阵恶寒。

“怎么了？楞什么神？”周易又凑过来问道。

言看着周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正经的说道：“周易。。。帮我个忙。。。”

看着言突然很正经的样子周易觉得很诧异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什么忙；说吧。”

“把你手伸出来。”言说道。

周易没有犹豫伸出了手；言一把抓住周易的手腕开始摆弄他的指甲。

“你干什么！”周易惊慌道。

“我想试试一个人指甲掀了会不会很疼。”言淡然的说道但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停顿。

周易听完言的话一脸菜色；猛的抽回手骂道：“你疯了！这是我的手！要试也是用你的试！”

“我自己的？会疼的。。。”言一脸无辜的说道。

周易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言一眼扭头回了自己的床。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疯了？”陈南一推门走了进来问道。

“陈南；帮我个忙。。。”言又看着陈南说道。

陈南刚要答应就被周易拦住了“言疯了；别跟他说话。”周易提醒道。

陈南以为言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赶紧躲到一边问周易道：“谁又刺激他了。。。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你反应也太强烈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言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试试指甲掀开会不会疼；而且不用自己的指甲试我刚才差点成了受害者。”周易说完一脸警惕的看着言。

“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回见。”陈南听完周易的话转身跑掉了。

“你要不要也走？”言看着周易问道。

“。。。再见。”说完也跟着陈南离开了。

言轻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些人。。。真没幽默感。。。”

电话响起；言看了一眼电话说了声“真忙”便接通了电话。

“尹月。。。什么事？”言懒洋洋的说道。

“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什么吗？”尹月提醒道。

言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欠尹月什么东西便问道：“我不记得欠你什么啊。。。”

“那天我把哓送回去临走跟你说的，你忘了？你欠我一顿饭呢。”尹月说道。

“哦。。。好。。。你找个地方吧；我这就下去。”挂了点了言穿好衣服便离开了寝室。

餐厅里尹月又叫了好多食物；言真感觉尹月是饿死鬼投胎。

“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言看着大吃特吃的尹月郁闷道。

“你猜和#￥@#！￥……”尹月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言按了按太阳穴说道：“你是想说——你才是饿死鬼投胎吗？”

尹月点了点头便继续埋头吃了起来。言看着尹月的吃相就有种吃饱的感觉。饭后尹月有要去超市买零食。当然；这一切也是言付钱；用尹月的话说就是：“这都是你欠我的！”

在超市逛了一会言突然问道：“上次你说女生都喜欢吃零食；是真的？”

尹月看着言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良久才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买这么多干嘛。。。”

言哦了一声便挑选起食物来；明天要去看伤者。。。怎么也不能空着手。

这晚；言又梦到了上次的梦；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事情一样的人一样的表情。言突然想大喊什么。醒来后言用冷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他甚至想问问镜子里的人是谁。原来想要恢复过来真的好难好累。摇了摇头擦了把脸拿上东西向着公司去了。

“哪伤到了？”公司楼下言不愿意上去打电话叫阳下来说道。

“指甲。。。没事了。”阳伸出说道。

言顿时感到一脸的黑线。指甲没掉；只是缝隙里有点凝固了的血迹。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掀开了么？怎么没掉？”言问道。

阳听到言的话闷闷的说道：“你是有多恨我。。。掀了不等于掉了好吧。”

言木然的点了点头：“那工伤就算不上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分开了。言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他还在想着同一个梦。

“那些我信任的人。。。我真的该对他们一点戒心都没有吗。。。他们真的不会伤害我吗？或者说现在的我们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可能。。。他们不会背弃我。我们是朋友。。。”言想到这突然抱着头蹲了下来；他感觉脑子很乱。如果旁人看来这个孩子很傻；因为一个梦而纠结自己。但言是个重感情的人；既然给了你信任就不希望这信任换来的是伤害。他的自我保护只有对陌生人才会起作用；对于身边的人；他完全不设防。。。

第四十二章：各自安好

连着一星期；言每天晚上都睡的很轻；他害怕在梦到那个场景。害怕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言从没感觉到无助但是在梦里他却真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无助的感觉。一个人时的无助自己可以挺过来；但当自己朋友都在身边却不肯伸出手帮自己的那种无助才最可怕。

“你觉得言真的恢复了吗？”教室里王虎挨着周易坐下看着前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言问道。

“你说呢？”周易反问道。

王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感觉上他确实变了不少；但我怎么觉得他还是那么冷。这种冷不少在外表看出来的；完全是接触久了的感觉；你还记得上次在KTV他唱的那首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歌；但是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他似乎还有什么苦楚没有解脱出来。”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现在他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但有些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太牵强了。而且。。。而且你没发现吗？这些日子他晚上根本就不睡觉！好几次晚上醒来都看见他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周易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已经走出来么吗。。。”王虎诧异道。

周易看着言的背影淡淡说道：“王虎；如果是你。你会多久能摆脱这段记忆？”

王虎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差不多一个星期。”

“一星期？看来你从来没有喜欢一个女孩超过1个月的时间；而言。。。他足足花了5年的时间。我想象不出来；这5年里言为他付出的到底有多少。言把他所有的信任和关心都给了这女孩；可反过来这女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言伤心的事情。两年前他为了不让自己再难受尝试了醉生梦死；后果大家都看到了。现在这破败的身体就是那段日子的后果。。。”周易说道。

“你是说。。。他根本没有脱离出来？他现在只是在敷衍咱们？”王虎问道。

“与其说在敷衍咱们倒不如说是在欺骗他自己。。。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忘记了忘记了。但。。。”说到这；周易叹了口气身边的王虎也沉默了下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让言寝室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是哓。王虎性格冲动；看到哓向着言走去站起身挡在哓面前厉声说道：“你来干什么；你不该在这里上课！”

台上的讲师也感到意外；今天并没有哓班级的课程。三天前已经给他们上完了。

哓并没有理会王虎；只是向着台上的讲师淡淡的说道：“上次的课有些地方没弄明白；所以今天过来在听一遍。”

讲师点点头；虽然理由牵强些但看到有学生想要听自己讲课他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王虎还是一脸气咻咻的样子说道：“去别的地方找座位。言正在睡觉别打扰他！”

一旁的周易起身将王虎拉了对哓抱歉的笑了笑说道：“王虎冲动了些；你随意。。。”说完又看着王虎低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说罢便拉着王虎坐了下来。

言睡的很轻；早在王虎起身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之所以没动是想听听哓想要干什么；但哓根本没有打算说什么的意思。闭着眼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同时言又闻到了一股玫瑰露的香味；他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女孩；而且。。。是哓。。。

“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哓坐下看着假寐的言说道。

言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情十分复杂。半晌才说道：“你是来听课的；我是来睡觉的。互不干扰。别打扰我睡觉。”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

“你明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哓看着言情绪有些激动。

“我记得；但那又怎么样。你束缚了我5年；整整5年的时间。没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弱点；认识你之后你就成了我唯一的弱点。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任何戒心。可你呢？是不是觉得对你的好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对你的好你想要就拿来不想要就丢掉。我什么时候这么贱过？对；也许在你心里我做的一切都是犯贱！”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吼道。

“那个同学？不听课可以出去；不要在课堂喧哗。”讲师生气的说道。

言双眼布满血丝抬起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讲师轻蔑的说道：“如果不是作践自己我会来到这个三流学校听你误人子弟么！”说完又看着低头一语不发的哓说道：“因为你；我飘零帝都。因为你；我得罪了多少人背了多少骂名。曾经我认为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值得。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笑话！”说完话言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教室。

“快跟着！”周易一看情况不对急忙拉上王虎向外走去；唐臣等人也要跟着却被周易拦住了：“这么多人跟着他只会让他更烦；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离开教室的言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走上天台言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抬头向着天空发出一声声吼叫；他想喊出心中所有的不愉快。

周易和王虎听到言的吼叫声急忙跑上天台；打开大门一看。只见言背对着他们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言；你没事吧”周易走过去拍了拍言的后背问道。

言看了看周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着言眼里的血丝还没退去；周易知道言还在极力控制自己。便说道：“兄弟；觉得难受吗。。。发泄不出来是不是。向这里。”周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说道：“这里；来。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王虎一看周易要用自己当言的出气筒急忙闪身站在两人的中间。

“不。。。”言摇摇头说道。

“你已经放弃她了；别再折磨自己了。。。”王虎劝道。

“我想忘记你。。。放过我自己。。。”言呆呆的说道。

周易点点头说道：“对；放过自己吧。。。你撑不住的。。。”

王虎也抱住言的肩膀看着言点了点头。过了很久言才恢复了正常。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我明白了；其实除非失忆要不然我根本忘不了。不过以后可以这样。各自安好；互不相扰。从此以后；她是她；我是我。不再会出现我们这个词了。。。”言坚定的说道。

周易和王虎对视了一样都笑了。

“这才是真正的走出来了。。。”周易笑道。

言看着远方的天空点了点头；各自安好；互不相扰。。。就这样吧。。。

（每个伤害过别人的人都会有另一个人把这份伤害还回来。而我。。。伤害过两个人；年少无知的时候。。。现在为止只得到了一份报应。那就是她；给了我长达5年的阴影。。。我希望你不是另一个。这些年我真的好累。。。）

第四十三章：青春友谊

人生最容易忽略的是时间；最不容易抓住的还是时间。当你想去珍惜昨天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今天。转眼间春去秋来；自从上次以后言就开始以一种独特的姿态活着；高傲的活着。不再去伸手触碰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他学会俯下身看看身边真实存在的一切。我们都还年轻；有着未知的明天。对于今天所收获的一切要学会珍惜。。。

校园里一派秋意；荒草落叶渲染了几分凄凉。坐在看台上看着一片凋零的景象言的脸上挂着与景色不符的微笑。他学会了微笑着面对一切事物；即使是不应该开心的事情。这是他的新生；好像凤凰一样烈火焚身涅槃重生。

“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从教室出来的小童一眼看到了看台上的言便走了过来。

言扭过头看来人是小童笑了一下说道：“不想上课没有地方去；所以来这里清净会。”

“怎么了？有心事？”小童挨着言坐下问道。

言掏出香烟递给小童一根说道：“没有；就是想认真的看看秋天的校园；还有不到半年咱们就该走了。谁知道下届哪些倒霉的孩子会来到这里。”

“这都不是咱们该关心的。”小童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又说道：“想好毕业以后干什么了吗？”

言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听家里安排吧；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不会留着帝都。这里不适合我。我喜欢自由恬静的生活；帝都的生活节奏太快压力太大。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处处都透露着诱惑。”

“如果你留在帝都可能会混的更好呢？”小童问道。

言轻笑了一下说道：“现在的咱们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出了校门步入社会如果没有人引领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别人向高出攀爬的能量；会被别人吞食用来补充自己。。。”

小童听着言的话有些惊慌不过还是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呗。”

“没有几年的经验；就算你想爬起来也很难呢。”言淡淡的说道。

小童站起来搂住言的肩膀说道：“别这么悲观嘛；还是好人多。”

言皱了下眉头；就算她在怎么像男孩也毕竟是个女的。轻轻打开小童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言说道：“小童记住。出去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那你呢？你也会这样吗？”小童没有在意言的动作收回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