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染流年- 第7部分

也许有人会说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是啊；爱一个人没错。爱本身就是自私的；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甚至想要折断她自由飞翔的翅膀；把她束缚在自己的天空。这是爱的占有欲。。。任何人都会有的欲望。。。言也不例外。甚至面对感情他会比别人更自私；但现在的他还承担不起来这份感情；这份带着愧疚的感情。

而哓呢。这些日子以来。哓每次看到言都会想到那天在湖边说过的话。自己已经将矜持抛开还是没有打开言的心墙。是他不喜欢自己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哓感到如此迷茫；面对这份感情；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也许上天给他们安排的缘分也只有相拥的那一瞬间吧。。。哓这样想到。。。

“言；你是不是该对哓说点什么了？一个女孩子都能讲矜持抛开主动去追你；你就把你那些不该有的担心丢掉好不好。。。”言和哓的感情鹏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人。。。

“鹏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对杰；面对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言的语气尽是迷茫

“你的包袱太多了。。。丢掉吧。不能了旁人伤害爱你的人。。。这个道理你要比我明白。。。”鹏十指交叉坐在床上淡淡的看着言“你知道现在的你身上少了什么吗？你少了以前的睿智、自信。你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吗。。。目光呆滞；思维迟钝；如果不是你还能走动还能说话；现在说你是尸体都有人相信。”鹏的话有一点刺激言的成份；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言清醒过来。

“丢掉包袱说的简单。。。可是让你觉得内疚的人就在你眼前。。。让你想忘都忘不掉。。。一看到志我就会想起他绝望的眼神。。。这注定会是我一辈子的愧疚。。。注定会是我欠他的。。。”言没有再说什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看来他还在逃避。。。要怎么办呢。。。触动他的逆鳞吗？也只有哓能说服他吧。。。”鹏看着假寐的言想道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言。。。聊一聊吧。。。”来人竟然是杰。。。

言睁眼看着站在门口的杰起身走了出去；他不知道杰要带他去哪；也许经过了上次的事他对杰的敌意已经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感激和愧疚。一路无话两人来到了球场边上。

“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交锋的地方。。。”杰看着清净的球场；仿佛回忆着他与言交手的过程。。。

“当然记得。那次如果不是你中途退赛我们也不会赢。。。”言不知道杰要干什么。。。只能回答杰的问题。

忽然；背对着言的杰迅速转身举起拳头一拳将言击倒在地。。。

“我听志说那晚上你接了他好多攻击都没有躲更没有还手。。。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偿还你对志的愧疚吗？那你对我的愧疚也用这种方法来偿还吧。。。”杰淡淡的说道；说罢对着地上的言又是几拳。而言任杰肆虐的攻击着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片刻之后杰停下手来说道：“好了；你欠我的还完了。”说完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言。

“你欠我和志的都还了；那你欠哓的呢？你还打算逃避吗？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很清楚。我是因为哓喜欢你才帮你；我不想哓难过。没想到你竟然逃避哓对你的感情；逃避自己的爱。。。我想我是看错你了。。。”杰失望的看着言。仿佛体会着哓的心情一样。

“谢谢你。我想也只有你才会想到这种方法让我摆脱内心的阴影。。。虽然这种方法过于偏激。。。”言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笑着对杰说道

“我可没想帮你；我只不过是把你欠我的拿回点利息而已。。。”杰转身的顺便言看到杰的嘴角有一丝上扬；他在笑。。。

“喂；现在咱们算是朋友吗？”言看着杰离开的背影问道

“不算！什么时候我真的拿回你欠我的一切的时候；我或许会考虑这件事。”杰头也没回的走了

“呵呵。。。你想解开我的心劫。。。让我不在对你和志有愧疚。。。我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你刚才一点力道都没用。。。不过。。。那也很疼的。。。”言笑着自语道“你说的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哓；你们两个都希望哓难过；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那这份责任。。。就由我来扛吧。。。”

现在的言终于想通了。。。杰的心情他明白。没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难过痛苦。。。即使那人不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能让喜欢的人开心；即使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也没关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很容易被对方的情绪感染。。。总是想去体会那人的心情；开心的；难过的。虽然明知道可以改变她情绪的人不是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关心。。。也许这就是爱。付出了即使没有任何回报还是会奋不顾身。

多年后；远在异国的杰再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往往会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妻子。然后满足的说一句：我不后悔。。。因为那是属于少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

第十六章：缘尽？

有些时候等待一个人不是为了等待他回头；而是等待自己不再等待的那天。。。

午后的自习室；鹏和言对面而坐。。。

“你是不是该去和哓聊聊了。。。”鹏放下手里的书对言说道。

“聊什么？”言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们三个人之中哓选择了你；相比志和杰；你是幸运的。。。至少你现在为止还是赢家；难道你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吗？”鹏的话说的很隐晦；但言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鹏无非是想让自己主动去找哓；去主动承担起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不再去逃避什么。。。

“没这个必要吧。。。我俩没事的。。。安心。”言敷衍着鹏。

“不一定吧。要是等到她对你失去信心了。。。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男人主动点没坏处。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女生老是主动联系你吧。。。”鹏指点了一下言。他知道言的个性；不过这样会让言失去太多东西。

“好吧；我会的。”言给了鹏一个微笑。对这个照顾自己帮助自己的大哥；他发自内心的尊重。。。

言一个人坐在湖边回想鹏的话。他说的对，是该主动一次了。。。掏出手机；言第一次主动拨出了哓的电话。。。

“喂；找我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哓微微发冷的声音。

“没。。。没什么事。。。”言每次面对哓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其他人他可以谈笑风生；但面对哓。。。他也只剩下不知所措了。。。也许这是男生的通病吧。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生怕一句话说错。。。

“没事的话就挂了。。。我还要看书呢。”哓的语气十分的失望。。。

“我想找你聊聊；我在湖边。。。你。。。你能出来吗？”言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勇气；但话说出来依旧那么磕磕绊绊。

“好。”简单的回答然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此时的言迷茫了；难道是真的。。。自己已经让哓等待的不再等待了么。。。

“找我什么事？”就在言胡思乱想的时候哓已经到了湖边。“有事快说；最好直接点。我还要看书。。。”哓的语气尽是失望。

“我想找你聊聊我们的事。。。对不起；让你等我主动等了这么长时间。。。”言看着哓说道。

“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有什么事？我只不过是傻等一个逃避自己感情的懦夫等到了对他绝望。。。现在好了；我不再等了。我们没事了。。。”哓情绪低到了极点；无可发泄的她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哓。。。是我不好。是我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是我一直再逃避；是我让你伤透了心。。。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珍惜这份感情。。。”面对天蝎；言一往无前；面对流言蜚语；言冲冠一怒为红颜。面对志跟杰的讨伐；言挥洒自如。可是如今面对哓；言低下了高贵的头；他这一生仅有的两次低头；一次是为了哓；一次是为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在等一个人的心等到自己关上了心。。。现在我真的很后悔认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逛街吗？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能对自己好的男孩儿；能够照顾自己能够哄自己开心；可是上天竟然跟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你面对这份感情竟然这么懦弱。。。也许上天安排我们相识并没有安排我们相爱；我们的缘分也只有那晚你抱住我的那一瞬间而已。。。”哓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哓的每一句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在了言的心上。。。不可否认。。。哓说的是对的。自己的确让她太过失望了。自己的懦弱；自己的逃避都深深的伤害了哓。想挽回；但还挽回的了吗？言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哓想要上前扶起她抱住她安慰她为她擦掉眼泪；可是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呆在了原地。。。

过了好久；哓平复了情绪；面对看着自己发愣的言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过来抱抱自己安慰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他真的是那个为了自己承受志愤怒拳头的言吗？他真的是那个扣住出言不逊玷污自己的人喉咙甚至想杀掉他的言吗？也许面对这份感情；在坚强的言也只会变成一个懦夫吧。。。想到这哓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言看着哓离去的背影；想伸手拉住他；想开口留住他；但一切都是那么徒劳。。。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不曾主动去承担感情；恨自己竟然让爱自己的人等了这么久；恨自己竟然伤透了哓的心。愤怒悔恨肆虐着言的大脑。。。现在的言近乎癫狂了。。。

“啊！！！！！吼！！！！”言仰起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似乎是想把自己内心的不愉快都吼出来。。。但很快。。。愤怒的咆哮声变成了抽泣的声音。。。言抱着头跪在岸边；眼泪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脸掉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见了。。。言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睿智。。。此时言的眼中充满了死气。。。活死人一样的言游荡在校园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球场边；一个篮球迎面飞来砸中了言。。。言楞了一下；拿起球。看着一脸歉意过来的人眼里出现了一丝阴毒。。。

“对不起啊砸到你了。。。没事吧。。。”来人一脸歉意的说。

没有任何语言；在言把球交到来人手里的同时右手成拳挥出打在了那人的脸上；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对方看言先动了手又是一个人便毫无顾忌的上前围殴。言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疼一样。面对一群人雨点般的拳头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没有任何收手的样子。。。

当鹏等人赶来分开人群的时候；只见言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旁边坐着被言当做沙包发泄的男生。鹏知道是言先动的手；什么都没说。吩咐浩和利扶着言往医务室走去。。。而受到言攻击的那个男生此时呆呆的看着言被抬走的身影喃喃道：“他没有疼痛感。。。没有恐惧感。。。不知道什么叫怕吗。。。”他并不知道；言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智。刚才的言完全可以说是一头凶兽。面对侵犯到自己的人。。。不死不休。。。

第十七章：言之诺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刘若英《后来》

是啊；有多少人是在爱走掉以后才去珍惜；有多少人总是在爱离开才后知后觉；有多少人总是在爱不见了才握紧手掌。。。但一切都晚了。。。爱存在的时间可能很长；可能很短；但绝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当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已经说明了这是什么地方。鹏正用手撑着下巴看样子是睡着了。试着动了一下疼痛感蔓延全身。疼的他除了一身冷汗。言想说话；但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声痛苦的呻吟。鹏睡的很轻；言发出的声音足以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你醒了。。。吓坏大家了。。。”鹏看着言略带责备的说道。“你是哪根筋不对；人家只不过是失手砸到你了犯得着这么冲动吗。人家那么多人；你不知道躲吗？我一直听别人说单挑一群挑一个；你这倒好。一个想挑一群吗？”鹏的语气更多的是对言的关心。说罢；端了一杯水扶着言喝了几口。一丝清凉让言有了点活力。张了张嘴；终于能顺利的说话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那时候只是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在燃烧；我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手；当时我失去了理智。。。我只是觉得我该这样做。。。”言看着鹏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的确；当人的天平偏向冲动的时候；理智往往会被丢在一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冲动；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也就只有那次来人出言玷污哓的时候发生过一次；难道。。。难道你跟哓。。。”鹏没有再说下去；他生怕自己再去触痛言内心的伤口。

“没关系。。。不用遮掩你要说的。我跟哓。。。的确出了些问题。。。”言把在湖边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鹏；他也需要找个人倾诉。。。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真的伤了哓的心；真的让她等到不在等了。。。言啊言。。。你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鹏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责备吗？责备完全没有用。安慰吗？安慰更没有用。现在只能等着言自己走出来吧。。。

“我真的没法挽回了吗。。。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早一点。。。早一点让自己鼓起勇气去面对的话；结局也不会是这样吧。。。”言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或许；我也该向哓等我那样等着她回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言仿佛用尽了自己的体力。。。说完这句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经过一星期的恢复；言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不过心里的伤；需要多久才能愈合呢。。。

“言哥；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样子真好。。。”浩看着言恢复的完好如初不禁高兴道

“原来言哥也会有冲动的时候。。。”利在一旁看着言若有所思的说

“你确定你复原了吗？”鹏看着言说道；说完又仔细的看了言一遍。

“我没事了。这些日子麻烦大家了。。。”言看着大家如此关心自己；也不忍让大家再担心；所以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有没有事你自己最清楚；就算身体没事。。。心呢？心里也没事了吗？”鹏问道。

“心。。。我只能感觉到它很疼。。。真的很疼。。。比任何伤口都疼。。。这感觉让我特别不舒服。。。”言像是在回答鹏的问题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别太难过。。。尽快走出来吧。。。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变了。。。虽然还是言；但是我在你身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睿智和自信了。。。现在的你好像一个泥潭。。。充斥着无尽的悲伤。。。”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