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大人,何弃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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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大人,何弃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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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夜沈遇没有回来,算起来,这是唯一的一次,以往就算案子再怎么急,他都会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的。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翻开手机,将号码一个一个的输进去,其实只要一翻通讯录就可以立刻找到,但是她还是喜欢一个一个的往里面输,好像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电话响了好大一会儿才被人接起来,却是一个女声:“喂?”
  以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打错了,抬手看了一眼号码,小心翼翼的问:“我找沈遇。”
  对方不知道在忙什么,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随着那人的声音:“哦,沈……沈大哥不在,他在验尸房,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达。”心不在焉的态度,不知是以筝的错觉还是怎样,她居然听出那人故意咬重了沈大哥这三个字,这让她觉得不舒服。
  “没事,我只是想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家。既然他在忙,那就算了,再见。”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以筝很是利落的掐了电话,不给对方任何的发问机会,完后还觉得心里爽了许多,这让她自己都觉得讶异,后来说给宋茵听的时候,她一脸嫌弃的评价:“真是个后知后觉的女人。”
  再后来,以筝出去和宋茵吃饭,接到沈遇打回来的电话,他似乎很累,说话的时候也感觉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你早上打电话了?”
  “恩,打了,不过当时你好像在忙,一个女生接的电话。”
  “恩,刚来的新人。”沈遇回答。
  “你吃饭了么?”以筝把手里的调羹放下,有些担心。
  沈遇刚刚做完尸检,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验尸房一直弥漫的血腥味影响了他的食欲:“还没有,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昨天晚上就没吃,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现在和宋茵在外面,你吃什么我给你送过去。”
  或许是她说话说的太急了,沈遇轻笑起来,当真报了几个想吃的东西出来,以筝一一记下,然后补充自己半小时内就能过去。
  电话挂断的时候,宋茵环抱着胳膊,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看不出来啊,你们这和好速度快我就不说了,这恩爱效率也很高嘛。”
  以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喊来服务生说了几个要打包带走的餐点,这才说话:“他昨天接到案子,大半夜就走了,估计工作了一夜。”
  “呦呦,这就心疼了,终于知道我男神的好了吧,赚钱养你可真不容易。”宋茵挤眉弄眼的看她。
  以筝无奈的耸了耸肩:“谁知道这次又能好多久呢?”
  “你还别说,沈遇这人够不错了,你得惜福,这福气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宋茵叹了口气,托着自己的下巴,手中的叉子一直在餐盘里戳啊戳。
  “行啦,别叹气了,陪我去送饭吧,你不是也好久没见着他了么?带你去膜拜男神。”
  宋茵被强拉起来,看着以筝检查打包的食物,不由得失笑:“你还真会嘚瑟,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啊,怎么着,今天接电话那女的真能给你这么大压迫感?”
  “你能不能不八婆,快点走啦,还要取车呢!”
  ……
  “嫂子要来查岗?”程然听见沈遇下达指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吐出去,坐的离他最近的赵琦忙往一边侧了侧,一脸的嫌弃。
  “恩。”沈遇正忙着填尸检报告,赵琦凑了过去,探头看了看问:“河豚毒素?原来真的能致人死亡啊,我还以为一直都是侦探小说里都是夸大了的。”
  沈遇看了看她突然凑近的脸,下意识皱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们大学的时候教授应该会讲这个的吧。”
  他的声音微微拉长了些,程然立刻会意,一把拉过还在瞪大眼的满脸疑惑的赵琦:“过来,我来代替你教授教教你。”
  “河豚毒素代称ttx,系小分子量非蛋白质神经毒素,中毒潜伏期短,死亡率高,毒素主要会破坏人的末梢神经和中枢神经,而且ttx的化学性质极为稳定,一般的烹调手段难以破坏,死者就是这样被杀掉的。”程然平时嘻嘻哈哈的,讲起缘由来倒是头头是道,赵琦听的直点头:“那死者是吃了河豚?”
  程然点了点头:“是花龟鱼,又名铅点东方魨,河豚的一种。”
  二十一岁的姑娘果然心智什么的刚刚成熟,沈遇笑了笑站起来,把手头填好的尸检报告递给坐在靠门口位置的一个男生,这个人叫钟凯,也是最近来的人,沈遇看过他的资料,极其上相的男生让沈遇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这个人似乎真的没有见过,听口音是北方人。
  “先把手头的东西放一放,把这个东西扫描一下发一份到警局,记得收件人是刑侦科林谦。”
  那男生话不多,此刻也只是点了点头,拿了报告就要下楼,沈遇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以筝从来没有去过他工作的地方,此时有些找不到准确的位置,沈遇笑着报给她具体的地址,就和钟凯一起下了楼。
  “沈……那个,老大你结婚了?”钟凯的性格不像沈遇那般雷厉风行,没个定数,也不像程然一样油嘴滑舌,他是一个比较腼腆的人,此时上级站在一边不禁有些紧张。
  “恩,一年了。”沈遇倒是随意了许多,转眼便是楼下,远远地便看见宋茵的车以极慢的速度往前移动。这一处研究所比较多,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车子行驶的时候的确有些不方便。
  钟凯没有停留,径直去了扫描室,沈遇站在楼下等着她们停车。
  宋茵挤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刚把车开进去,沈遇就过来帮以筝开车门,手掌小心的在她头上垫着:“今天没有再发烧吧?”
  他问,连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以筝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环保纸袋儿递过去:“你要的水晶虾饺和鸡肉粥,五人份。”
  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跟着沈遇上楼,程然教授的课显然还没有结束,赵琦捧着腮帮子听得正入神,就看见宋茵和以筝走了进来。
  程然很利索的喊了一声:“嫂子好,这位是?”他自然是在问宋茵,以筝正要应一声,顺便介绍一下。却见刚刚还坐在那里的女生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宋茵的手,笑的像是一朵菊花一样:“你就是以筝姐?长得好漂亮,我是赵琦,今天早上和你通电话的人。”
  赵琦很是兴高采烈的介绍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在场的人都是即将石化的模样,被拉着手的宋茵倒是皱了皱眉头。
  以筝看了看一身得体工作装的宋茵,再看看自己白体恤,黑色七分裤,早上出来的时候连个最简单的妆都没化,一个利落,一个邋遢,被认错也不奇怪。
  而在发生这种情况之后,沈遇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站在一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以筝莫名觉得心口发堵,很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你好,我是秦以筝。”
  她说道,与此同时看见赵琦迅速变得惊愕的脸,和沈遇略带得意的笑。
  “额……那个……”赵琦搓了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人都能认错,丢人丢到情敌那里去了。
  “没事没事,没关系,快去吃饭吧,你们不是都熬了一夜么?”以筝笑了起来,抓了抓落在耳边的发,想掩饰住自己微微发红的脸。
  程然很无语的看了赵琦一眼,很不情愿的过来打圆场:“嫂子你别介意啊,她这是熬了一夜脑子还不太好使,有点进水……嘶……”
  他呲牙咧嘴的回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赵琦,小声埋怨:“你掐我干嘛!”
  赵琦愤愤的嘟了嘴,瞪了他好几眼:“你才脑子进水!”
  “行了,过来吃饭,一人两盒,一盒水晶虾饺,一盒鸡粥,吃完赶紧干活。”沈遇把餐点往桌子上一放,声音微凉,嘴角却是带了笑意的。
  程然一听吃的立刻兴奋起来了,忙不迭扑到桌子上抢了两盒,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对以筝表达他最诚挚的感谢。
  赵琦端了饭盒,瞥了他一眼,讥讽道:“满嘴东西就不要说话,饿死鬼投胎……”说完,还不满意的又瞪了他几眼,一副的小孩子的脾气。
  以筝有些哭笑不得,沈遇示意她和宋茵找地方坐着,她看着他的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禁想起来他刚刚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顿时有些气恼,正要说话,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老大,报告已经传过去了。”
  很清爽的声音,带着少年人无尽的活力,一瞬间,以筝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却像是一条条蛇一样,朝着耳朵滑进去……

  ☆、第12章 彼此折磨

  少年人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熟悉感冲进耳膜的那一刻,以筝只觉得一阵晕眩,她慢慢的回身看过去,那人站在门外,阳光洒了全身,略显瘦弱的身子,微微抿紧的唇,纤细的眉眼。
  “邹晋?”她喃喃道,眼睛在此刻却是失了神的,怎么可能?明明是死了的呀,明明是离开她了呀,那么眼前的人是谁?
  她差一点就要走过去求证了,沈遇微凉的手却在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他的手就放在她的额头上,以筝在那一刻什么都没感觉到,她只看见眼前的人慢慢的走了进来,眉间隐隐浮着担心的神色。
  “老大,嫂子怎么了?”钟凯问。
  沈遇将以筝打了个横抱,裹在怀里:“又起烧了,她今天应该好好休息的,我送她去医院。”
  以筝没有动弹,乖乖的依靠在沈遇的怀里,脑子却是一团糟,宋茵急急忙忙的去开车。
  几乎是坐上车的时候,她才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痛的她眉毛直打结,沈遇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抱着她微微闭眼的时候,还不忘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太阳穴。
  宋茵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脸色同样难看的两个人,不禁叹气:“你说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两个的脸色白成这样。”
  沈遇笑了笑,没说话,他也是累极了,尸检的时候他几乎站了一整夜,这会儿真的很想闭眼眯一会儿,但是当他真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刚刚以筝失魂落魄的脸,那样的表情他是无比熟悉的,因为只有牵扯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那般痛不欲生的表情。
  邹晋……
  他可能一生都斗不过这个人了,活着的人怎么能够赢过死去的人呢?
  而钟凯却长了一张像极了邹晋的脸,他原来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过呢?只是有些熟悉,却从未深想。
  他微微合了眼,而复又再次睁开,思绪有些乱,以筝轻轻地靠着他,明明两个人肌肤相贴,但沈遇却只觉得隔了太远太远。
  汽车在市中医院停下来,沈遇定了定神:“我带她进去,麻烦你去停车。”
  宋茵点了点头:“好。”
  最近毕业季,工作一族开始为生活而战,连医院里的护士都是如此,当沈遇看见那个留着齐刘海,一脸紧张的小护士往以筝白皙的手背上尝试去扎第三针的时候,饶是他再怎么好的脾气,此时也是按耐不住了。
  一个健步过去,抓住那小护士手里打点滴的输液管,眼角跳了好几下:“护士小姐,麻烦能不能换一个技术好些的人来,我太太不是您用来练习扎针的试验品。”
  小护士看着他几近暴怒的俊脸,小心脏抖了好几下:“我……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忙退了出去,叫了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些的护士过来,一针就扎上了,以筝望着自己被扎了好几个针眼的手,只是皱了皱眉,没有任何的其他反应。
  沈遇在她身边坐下,两个人此时皆是默默无言,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传来呼呼的声音,以筝的眼睛有些呆滞,直勾勾的看着药瓶里不断往下滴的药水,像是失去了所有正常的反应一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沈遇才动了动,去探以筝的额头,入手微烫,她的睫毛轻轻地划过他的手心,心里便是一滞:“为什么烧还是退不下去?是不是没有放退烧的药?”
  没有人回答他,过了好大会儿,以筝才慢慢地动了一下,眼睛微抬的看他:“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她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希冀,有些烦躁的感觉让沈遇的脸色冷了下来,好半天,才低声给了一个答案:“你没有看错,但是,那个人和邹晋是两个人。”
  以筝眼里闪过的光在一瞬间消失,她慢慢地靠到墙上,很久很久才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沈遇望着她没有神采的脸,很清楚的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碎掉了,碎片一片片的顺着血脉融入骨髓里,很痛,痛的他咬了牙苍白了脸色,却是接不出一句话来。
  以筝大概很久都没有这般失态了,她太久找不到心里的支撑,当崩溃的情绪混杂到一个限度上,便会倾泻而出。
  按照往常而言,沈遇应该走过去抱着她,轻声安慰几句,但是很奇怪的,他没有动,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愈加苍白的脸能够反映出他现在的情绪。他一直在忍,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不会爆发。
  “所以你想怎么做?”很久之后,他动了动,开口问道,声音却是极冷的,“秦以筝,你真当我不会累么?”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的声音陡然抬高,带着压抑的愤怒,她的歉疚很明显的触及了他的底线:“秦以筝,你当真以为,我沈遇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句对不起?”
  “我斗不过他,无论如何我都斗不过,一个偶然的东西,一个相似的人都能让你想起他,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站在你面前的,晚上睡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今天早上便想通了,为什么早餐的鱼蛋还没有到嘴里,她就红了眼睛,因为想起了故人,他也是到那时才彻底明白,他是真的赢不了……
  以筝他很少这么叫她的,连名带姓,说不出的冷漠,以往,他总是叫她亲爱的,亲爱的,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只是什么都不叫的直切正题。可是如今,以筝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一切可笑的就像是一场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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