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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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大人是流氓-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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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愚蠢,她以为拿着把水果刀就能吓唬到他了?

他不是叶翌寒,没有他对宁夏的怜惜,有的只有对她的憎恨幽怨。

“不是!”宁夏扬声反驳,她憔悴的小脸上挂着疯狂冷倔,晶莹的泪珠像掉了线的珠子往下滑落,哭着哭着,她眼底一凉,陡然高声道:“如果我现在死了,一命偿一命的还给你,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说完,也不等徐岩回答,她自我陷入一种幻想中,自顾自的低喃:“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我死了,他才肯放过我。”

徐岩闻言,心中微窒,眼皮猛烈跳动,刚想冷声辩驳,但却见那个他一向最为痛恨的女人竟然拿着水果刀往自己心窝子刺,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死死拉住她的双手,沉声狠戾吐口:“莫宁夏,你疯了是吧?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能原谅你了?做梦!”

他从没有像那一刻像现在这般慌张,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的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竟然真的要拿着水果刀往自己心口刺。

本想上前的叶翌寒始终慢了徐岩一步,最后他停下脚步,眸光幽暗看着眼前这一幕幕闹剧。

此刻他很想扬声大笑,笑他的愚蠢,也笑宁夏的愚蠢,但扯了几次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宁夏啊宁夏,你知不知道,当你举待欲要自残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伤了我的心?

你满心满眼都是徐岩的想法,却始终将我叶翌寒忘记了,我在你心中,除了是名义上的丈夫,还有其他一丝地步嘛?

耳边宁夏和徐岩的争执在一声声响起,他这个当丈夫的却置身事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翌寒缓缓闭上漆黑鹰眸,眸光微闪,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伤痛。

如果可以,他很想这辈子都不认识这个狠心的女人,至少这样,他如今也不必然如此伤痛绝望。

宁夏的疯狂固执让徐岩有片刻的惊吓,但很快他就将这丝惊吓掩了下去,眸光幽暗盯着她,似嘲似讽:“你疯够了吧?看来这心理医生看的也没什么效果啊!”

口中虽然这样说,可徐岩却紧紧拉住她的手,冷锐黑眸注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光芒。

这次话无异于深深刺激了宁夏,她清瘦的小脸上挂着暴躁疯狂,拼命摇头否决:“不是的,不是的……我恨你,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对于徐岩此刻上前阻拦的动作,她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竟然挣脱了他的双手,拿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就往自己心尖子上刺去。

扑哧一声,利刃刺破鲜肉响起的闷闷声在这寂静的病房内显得是那般清楚,叶翌寒眸光陡然一沉,对于刚刚的事,他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但此刻见宁夏真的疯狂自杀,然后满是鲜血的身躯缓缓倒下,他双目赤红的厉害,想也没想就上前想要扶住她,疯狂大喊着要找医生。

几乎在瞬间,徐岩就要伸手揽住宁夏倒地的身躯,但却被后来居上的叶翌寒推开,他满脸狂怒暴躁:“徐岩,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告诉你,如果宁夏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让你这辈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徐岩浑身力道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耳边声音陡然停止,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宁夏。

对于叶翌寒发狂的狠话,他丝毫也没心去理会,呆滞着双眸,眼底难掩错愕。

他从没想过,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疯狂的刺了下去。

在他眼中的宁夏还停留在六年前,她还是个娇纵任性的小姑娘,偶尔的感冒发烧也只会选择吃药而不是去医院打针挂水。

对她,他一向深以为很了解,可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他才发现,变了,都变了,一眼过年也不过如此罢了。

“宁夏……?宁夏?”此刻的叶翌寒就像一只正在爆发的雄狮,看着她胸前涌现出的鲜血,他慌了,嘶声大喊着,想要将她唤醒。

因为鲜红淋漓中的疼痛,宁夏疯狂暴躁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她被手足无措的叶翌寒抱在怀中,微微喘息,有种频临死亡的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却极力隐忍,费力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岩。

浑身力气在渐渐消逝,她眼皮还没掀开就又重重松了下去,试了几次还是这样,索性就失望了。

宁夏觉得,现在她的脑海十分清楚,从没有什么时候有现在震惊,那些陈年往事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一一划过,最终却归于平静,她扯了扯干涩的唇角,一字一句像是从灵魂深处浮现出来一般:“你……现在满足……了吧?一命抵一命……我终于不欠你什么了!”

她说的很吃力,但脸上却挂着舒心笑容,唇角微勾,带着浓浓的满足。

……

在叶翌寒紧张的大喊声中,医生很快就来了,几个人合力将宁夏抱到病床上,然后动作快速将她退入急诊室中。

叶翌寒早就随着医护人员推着宁夏去了急诊室,唯独徐岩还独自站在那,空寂无人的病房内很安静,安静的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刺骨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他现在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宁夏最后那舒心淡笑,她就那么极力想摆脱他?甚至不惜以死抵命。

想到这,徐岩陡然握紧双拳,他闭了闭沧桑黑眸,一时间眼底闪过无数种神色,但最后却归于死寂,他发现,他真的被那个女人逼的走投无路了。

他是生活在地狱中的妖魔鬼怪,但她却是笑容甜美的天使,他一心想要将她脱下来陪他一起堕落,但她宁愿自择双翼都不愿和他“同流合污”。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像海藻一般在心中肆无忌惮生长着,直到死死缠住他的心房让他无法呼吸。

其实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她会受伤,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可结果却事以愿为。

……

他就这么站在那良久,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灵魂的骷髅没了精神,过了好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扯了扯薄唇,却发现咽喉干涩。

这个时候,他似乎是多余的那一个,宁夏不管是生是死,叶翌寒都不会让他上前去看一眼,恐怕他现在一出来,那个男人就会和他拼命吧?

想到这,他不知怎么想要放声大笑,低沉嘲讽的笑声从口中溢出来,带着星星点点苍凉。

拳头紧握,徐岩很快就将这种不寻常情绪收敛起来,长腿一迈,朝着门口走外,但脚上踩到的东西让他脚步微顿,垂下黑眸,他一眼便看见被他踩到脚上的是什么东西,锋利水果刀上还沾染着她身上滚烫的热血。

地上鲜明的一潭血泊中,徐岩呼吸陡然停止,他发现看见这些,他真的不能平静,微弯下腰,他鬼使神差的将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用自己西服衣角擦了擦上面明艳的鲜血。

她怕是真的恨透了他,所以才会这般痛恨的想要自杀罢?

只要一想到先前宁夏疯狂冷厉的面容,徐岩心中就闷的难受,这种本能的疼痛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深吸两口新鲜空气,他快步朝着病房外走去,再继续呆在那里面,他怕他会忍不住发疯暴躁。

这个夏天,有美好的相遇,有残酷的事实,更有绝望的悲剧。

真正想要发疯的不止是徐岩,站在急诊室外的叶翌寒同样气的浑身发抖,他目光冷锐盯着急诊室上把不断旋动的灯光,忽而凉薄一笑,扯了扯薄唇,心中暗骂一声没出息。

在宁夏那般狠绝的动作下,他还在关心她,心疼她,看着她满脸疼痛倒在血泊中,他发现他竟然能感同身受的痛苦。

可是她是怎么回报他的?她心中一点没有为他考虑,她只想到了徐岩的看法,想要一命抵一命的和徐岩撇清关系,但她怎么不想想,她这种自残行为其实是在一种变态的惩罚他。

……

在急诊室外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他却一直都是那个等待的人,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叶翌寒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痛苦过。

就在他急躁担忧的时候,急诊室内飞快跑出来一个护士,叶翌寒想也没想就跑上去拉住人家满脸焦虑问道:“里面的病人情况还好嘛?”

那护士正在忙碌对于叶翌寒的话,她直接说了重点:“病人失血过多,现在我正要去血库里拿血。”

至关重要的救人关头,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说着,也不等叶翌寒反应,她就飞快的跑走了。

叶翌寒闻言,眼皮跳了跳,心中担忧更是浓郁浮现上来,紧握的拳头中有一丝粘腻汗水。

宁夏就是他的命,他爱她胜过爱自己,但她就是这么怀抱他的。

想到这,叶翌寒越发不淡定了,他微扬薄唇,摇头苦笑,心中有些鄙夷气懦弱的自己。

狠,宁夏真狠,她可以对世上任何人好,即便是徐岩,她都能注重他的想法,但他叶翌寒,她的丈夫,她却永远忽略。

直到此刻,叶翌寒才发觉心中那份心寒足以将他溺毙。

渐渐地,他满脸疲惫靠在冰凉墙壁上,空荡荡的医院上偶尔有微风吹过,但却吹不走他心中阴森寒凉。

……

徐岩是一个人坐飞机来南京的,他没有带助理吴靖过来,出了医院大门,他就一个人走在喧嚣的马路上,看着路边呼啸而过的汽车,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很少没这般一个人静静走在街道上,体会平常人的感受了。

这种微风徐徐的感觉真好,平时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基本上有十二个小时是在办公室里度过,没有应酬,他也都是基本上在家,再加上现在和肖雪分手之后,他出门的兴趣就越来越少,就是家里和办公室这样两点一线。

因为他的私生活干净,没少被下边的人敬佩,就连同僚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赞扬,面对这些称赞,他是谦虚的,在官场上,谁不都是戴着面具的?

可现在,他渐渐发现,那道面具已经和容颜附和在一起,粘连的让他掀不开,已经很久,他没有像今天一样肆意妄为了。

在北京,他是堂堂交通局副局长,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要他哪里稍微做的不好,就有无数的反对声音响起,无数的人羡慕他今时今地的地位,更有不少小人想要将他拉下马。

这些人,他甚至都清楚是谁谁谁,但他没却没办法拿他们怎么办,只能先站稳自己的脚步。

是,现在,他已经将权利牢牢抓在手中,但他却发现,他没有享受中的开心。

以前上学那会,他因为家近贫寒没少被人看不起过,那时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没房没车,在大城市立足,然后把家乡里父母接到身边来。

现在他发达了,住着政府给配的机关大院,出入都有保镖随性,但却家破人亡,父亲惨死,母亲神志不清,他一个人做拥这一切却找不到人来一向享受,心里始终都是空荡荡的。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作,看着莫宁夏自杀的行为,他明明就应该开怀大笑,但他却满脸忧愁。

这样的徐岩,真的不是他。

想到这,徐岩猛然停下脚步,他抹了一把隐晦的面容,微微扯动薄唇,苍凉一笑,笑容中透着无尽嘲讽。

……

这种酷暑中,他身上还穿着西装革履的西服,再加上他那气度不凡的面容,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但不少人见他捂着脸大笑,还以为这是神经病,打量一眼之后就匆匆收回目光离开,生怕招惹什么不好。

当官这么多年,徐岩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出席什么重要场合,他一定会穿着正统西装打着领带,风度翩翩中又带着一丝正经。

但如今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他发现,他竟然一点都不想在乎,正正经经活了三十年了,他没有一刻是放松神经的。

上学时,他紧绷神经的刻骨学习,毕业了,他则是战战兢兢的努力工作,游刃有余的在官场上行走,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敬仰。

可有时候徐岩并不满足,他最想要的那道敬仰目光始终没有,他既不甘心又不满足。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知足,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就开始想要下一样,徐岩发现,他也是这样不知足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对于这座城市,他并不熟悉,早前开会来过这几次,倒是最近因为莫宁夏的关系,他来了不少次,对于南京,他最大的印象还停留在这是六朝古都,再然后就是这里是莫宁夏和叶翌寒定居的地方。

他和她的距离,就想南京和北京似的,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京,不仅地域不一样,就连气候都是不同的。

……

他一个人在路边街头走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一直紧绷神经的工作,他想,他真的需要好好放松放松了。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私家车很多,偶尔看着有学生背着小书包放学从身边走边,徐岩会扬唇轻轻一笑,心中难得的宁静,这些朝气蓬勃的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他们正值青春,美好的就像花骨朵似的。

这种感觉真好,让徐岩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年过三十,正是男人的一种过渡期,三十岁的女人是在走下坡路,但三十岁的男人却在走上上坡路,他的工作事业正蓬勃发展,没有什么比现在还要荣耀了。

但徐岩就是不满足,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甘。

前面是一所幼儿园,这边的小区都寸土寸金,能在这边买的起房的家长基本上都把孩子送到这来上学了。

徐岩眸光幽深望着那一一个个还半大的孩子,脸上笑容越发明显,此刻,他像是忘了先前宁夏的自杀行为,也忘了这么多年压在心中的不愉快。

人有的时候真的需要放松放松,他的情绪一直处在一个紧绷下,现在看着这些奶声奶气的孩子他会觉得心神安定,连带着这些年的肮脏心思都变得纯净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笑不出来了,他站在榕树下,前面幼儿园大开的门口中,他看见了莫宁夏的父亲——莫宗天。

对于这个男人,他太熟悉了,就是他拿着支票上他家侮辱他母亲的,就是他的女儿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却还帮着她隐瞒事实真相,并且买通那些贪官。

拳头紧握,徐岩暗暗咬牙,本是平静的面容在此刻掀起惊涛骇浪。

……

莫父送了排骨汤去医院之后,就直接来幼儿园接妮妮放学了,这丫头先前因为宁夏住院的事,没少趴在他怀中伤心的哭泣。

瞧着她那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哭着,他这个当外公的心中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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