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丰盛的餐桌,笑说:“来客人了吗?”
“当然了。”灵儿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是你大哥,他带你嫂子回来过周末。”
“嫂子?”白逸朗狐疑的看向叶湛。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碎在瓷砖地面上。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萧暮优正匆匆忙忙的蹲下身,慌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她的手糊乱的捡着那些残渣,有些颤抖。
叶湛急忙拉开椅子跑过去,“别捡了,你没事吧?”
她不说话,手上什么时候被扎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苍白的指尖流淌。
“别捡了。”叶湛拉开她的手。
她用力的甩开,然后站起身,向众人告辞:“对不起,对不起,我晕血,不打扰大家吃饭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客厅。
几乎同时,叶湛和白逸朗一同追了出去。
餐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许久,灵儿才说:“朗朗怎么也跑出去了?”
萧暮优一边跑,一边强迫自己冷静,风一吹,她无比的清醒。
叶湛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萧暮优,你听我说。”
“叶湛,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你放开。”她用力甩他的手,血粘到了他的手。
他大吃一惊,想要替她捂住伤口。
“你先别生气,我们去把伤口处理一下。”他心疼的说。
“不需要。”
“必须去。”他上去一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在他的怀里又敲又打,十分不配合。
“叶湛,放开她。”白逸朗从后面大步走过来,拉住叶湛的手臂。
萧暮优趁机一口咬在他的手上,他吃痛,松开了手。
萧暮优退后了几步,目光中带着些幽怨,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你们早就知道,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真是傻子。”萧暮优冲着他们大声说。
他们是兄弟,他们竟然是兄弟,那她算什么?如果在古代,她就该被抓去浸猪笼了。
“萧暮优,你先把手包扎一下,其他的事,我会向你解释。”叶湛看着她依然在滴血的手,心里焦急不已。
“优优,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好吗?”白逸朗试图往前一步,她马上向后退去,摇着头说:“我没事,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正巧有出租车经过,萧暮优急忙招手拦车,然后在两人无奈的眼神下迅速离去。
叶湛转身往别墅走,准备去开车。
白逸朗在他身后冷笑:“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优优从我的手里抢走,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报复我,为蓝菱报仇,你对优优,根本就是威胁加利用,你不爱她。”
叶湛没有说话,当自己没听到,只是顿了一下便加快离开。
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萧暮优,不要让她胡思乱想。
他知道她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除了那个小公寓,就是新房。
她果然在她的公寓,只不过,她不给他开门,但他知道,她一定在里面,幸好他有钥匙,还是上次搬家的时候从她那里死皮赖脸要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终于开了门,叶湛鞋也没脱的走向卧室,她果然在。
坐在床头上,一个人在发呆。
见到他,有些排斥的扬起头说:“我不想看见你。”
叶湛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先是看了看她的手,还好,知道自己包扎了一下。
“生气了?”他去抚摸她的脸,被她气愤的挥开。
他笑笑:“想不想听我的解释?”
“不想。”
“那你该把耳朵捂上。”
她真要捂耳朵,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判我有罪,总要听听我的法庭陈词吧?”
“好,那你解释。”
叶湛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眼中有疼惜,轻轻抚摸着说:“我跟白逸朗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萧暮优冷笑:“所以你就把我从他的身边抢过来,只为了报复他是吗?”
他沉默了一下,这短暂的沉默让萧暮优的心凉下去半截,难道真如她一路所想的吗?她不过是他们兄弟间相互报复的牺牲品,他与她的婚姻,他予她的宠爱都是假的,如果她今天没有在叶宅意外遇到白逸朗,他或许永远不会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与白逸朗之间的仇怨,这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不是吗?夺弟弟的所爱,娶弟弟的女友,这真是讽刺极了。
她的手要从叶湛的手中抽离,叶湛紧张的一把抓住,“如果我说不是,你肯相信吗?”
“那是什么原因?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情难自禁,所以才不惜挖自己亲弟弟的墙角?”她将头转向一边,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我说是,你肯相信吗?”
“叶湛,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我的玩笑吗?就算我有几分姿色,但还远远达不到让您叶大少一见钟情的地步。”
她气极了,只想嘲他吼,用力扯着自己的手。
“一见钟情难道一定要倾国倾城的容颜吗?”这句话问得萧暮优一愣,紧接着听到他说:“我没有对你说谎,我不择手段的将你弄到身边,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第3卷 冷静几天
他说:“我没有对你说谎,我不择手段的将你弄到身边,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他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像是六月天下被阳光普照的湖水,深蓝的,带着琉璃的光泽。
“我与白逸朗之间的恩怨,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也和你无关,我对你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不想让你尴尬,今天这样的场面,实非我预料当中,抱歉,真的很抱歉。”
他说得很慢,尽量放低了语速,生怕她听不懂,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了点谦卑,这对于高傲的叶湛来说,绝对是他的极限。
他说的话不多,但已足够萧暮优消化好半天,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她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物品,被争来争去,夹在他们兄弟之间是件无比尴尬的事情,他们是一家人,可她要如何自处呢?
“叶湛,你可以走了吗?我想自己呆几天。”萧暮优终于还是将手抽了出来,不再看他。
“你不肯原谅我?”
“我需要时间,对不起。”
他的眼神有些受伤,但依然还是站起身,点点头:“好,我走就是了。”
穿过客厅,他的脚步很轻,推门的时候转过头说:“这几天会有台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刚才在楼下,他看到了大门上贴的台风警报,提醒大家储备食物和水。
萧暮优没有回答,冰岛是岛城,每年都会刮台风,起海啸,不过,基本上不会造成什么太大伤亡和损失。
听见关门声,萧暮优一把将头埋进枕头,来来回回在床上滚动了好半天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大口喘息着,望着天花板。
她该相信叶湛吗?
手机响了起来,是白逸朗打来的电话。
她任它自由响了半天才慢慢接起来。
“对不起,优优。”他的声音充满了抱歉。
“我没事。”
“我不是故意跟你隐瞒我的家世,我不喜欢被人说我爬上这么高的位置是因为有一个有能力的爸爸,一个有钱的哥哥。”
“我理解。”
她的口气这样淡,他也觉得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在柠檬茶里下药,她甚至依然不想去相信白逸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曾经那样喜欢的小白,他是不会改变的。
她无法用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她也无法生他的气,因为最先错的那个人是她。
“我没有生气,真的,我很好。”
“那昨天晚上的球赛你看了吗?”
“看了,很精彩。”
他跟她滔滔不觉的讲起了足球,她默默的听着。
讲到一半,他突然说:“优优,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球吗?”
当然记得,远在欧非,刻骨铭心。
她后来曾经孤身去过一次,拍了许多照片,但最后都被叶湛给撕了。
“下一次的联赛杯,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好吗?”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的期盼,让人不忍心拒绝。
“下一次的联赛杯不在那里。”萧暮优闭上眼睛,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字字的说:“我会跟我的丈夫一起去,他也喜欢足球。”
许久,那边没有声音,她以为他会挂掉。
墙上的挂钟滴答嘀嗒,毫无疲倦的走着,他终于开口说:“我爱你,永远。”
电话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消失也挂掉了。
萧暮优呆坐在那里半天,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班,她接了一个谁都不愿意去的工作,到冰岛的南岛郊外拍摄濒临灭绝的冰雕,这种鸟类只有冰岛才有,不过由于它数量稀少,又遭到偷猎,几近灭绝。
社会周刑要做一期濒临灭绝野生动物的保护宣传,冰雕首当其冲。
她的很多东西都在叶湛的别墅,她没有回去拿,而是去商场买了新的。
南岛的气温比较暖和,可以穿长袖的T恤。
她又买了登山鞋,防水裤,墨镜,还有适量的药品。
正在挑选东西,雷笙打来电话。
她用脖子和肩膀夹着电话,拿着一件裤子对着镜子比试。
“为什么去南岛,这几天会有台风。”他语气严肃。
“当然是为了给雷总你的报纸创销量了。”她嘻嘻的笑着,跟他开玩笑。
“太危险了,我不准许你去,我会再派别人过去。”
“我一定要去。”她坚定自己的信念:“拍摄冰雕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拍得再好,我也不会发你奖金。”
“那我全当是义务的。”
雷笙被她气到了,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嘱咐:“早去早回,要赶在台风之前回来知道吗?”
“嗯,遵命。”
挂了电话,萧暮优将裤子交给售货员:“这一款,要一条黑色的。”
拍摄冰雕的确是她的梦想,但是,她也想借这个机会自己单独呆几天,她需要安静惬意的环境来认真考虑和叶湛之间的关系。
出发的时候,最沉的东西就是摄影器材,整整装了一个大包,然后便是她的行李。
从她所住的地方到南岛需要坐40分钟的飞机,下车后再坐大巴到南岛自然动物保护区。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下车后就能入住。
因为最近几年的偷猎相当严重,自然保护区内已经禁止任何游人参观,进行了全封闭。
萧暮优凭借着记者证和壹咫集团的介绍信才得以进入其中。
其实南岛除了珍禽冰雕,这种全身雪白,如覆了一层薄冰的雕类,还有一种珍稀动物,金丝雀,它们每年都要产下大量的滋补珍品,燕窝。
岛上洞顶危岩耸立,无任何通道可达,想要采到燕窝,需要从水下潜入洞穴,然后再向上攀爬,非常的危险。
萧暮优自知没有这个力气去采摘,只能打算在临走前向岛边的村民买一些带回去。
在南岛的第一天,她在海边的礁石上支了三角架,几乎是连着三四个小时的拍摄冰雕,因为数量稀少,已经很难拍到成群结队的那种场面,多数是一只一只的飞过来又匆匆飞走。
虽然抹了很厚的防晒霜,但是一天下来,还是有些黑,皮肤又红又痒的,非常难受。
坐在酒店里整理当天拍摄的图片,电话很安静,叶湛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他说过给她几天时间,他真的遵守了。
第3卷 他不听话
连续两天的拍摄,虽然穿了长衣长裤,但还是被晒得破了皮,晚上要擦药水才行,看着镜子中黑了不少的皮肤,她皱皱眉头,回去后恐怕要花上大把的时间去美白了。
整理好今天的图片,她随手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天气情况,代号“葵花”的台风已经在邻近的岛屿登陆了,很可能会改变方向直逼冰岛。
电视里提醒市民做好防范,必要时不可轻易出门。
萧暮优没有在意,换了台听党派斗争。
她正听着津津有味,消极怠工了许久的电话终于响了,属于叶湛专有的铃声和野人两个字让她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去了南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萧暮优心想,这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她来南岛的事情除了齐心和顶头上司以及雷笙,没有别人知道。
不过,他是叶湛,他想知道自然就有知道的办法。
“恩。”
“哪天回来?”
“还要再等两天。”天气太热,冰雕不太愿意出洞,她往往要等上很久才能拍到一张满意的照片。
“看到台风的消息了吗?出门的时候注意点。”
“恩。”
他沉默了一会,“你一切还好吧?”
“还好,你呢?”
“很好。。”他说完这两个字突然开始咳嗽,不过只让她听见了一声,电话那边便没了动静,她猜,他可能是自己捂住了嘴巴。
心里突然有些担心,她走的时候,他还在发烧,本来第二天要去打点滴,他死活不肯,非要带她回叶家大宅,结果这病可能就耽误了,他那样的体质,一时半会恐怕也恢复不了。
“叶湛,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感冒又加重了?”
“刚才在喝水,不小心呛到了,没事,你。。”话没说完,他又开始咳,这次他索性挂了电话。
萧暮优急忙打电话给方涵,这个人,似乎二十四小时永远保持着清醒无比的头脑,像台机器。
“方特助,你和叶湛在一起吗?”
“萧小姐吗?没有,叶少他这两天都没来上班。”
萧暮优顿时紧张起来:“为什么?”
“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
“方特助,叶湛他,以前经常生病吗?”
“可以这么说,叶少的身体一向不好,只要有流行感冒,无论他保护的多么好,一定会感染上。”方涵很奇怪:“萧小姐,你难道没有和叶少在一起吗?”
“呃。。我在出差。”萧暮优顿时觉得羞愧,他现在病着,一定是不肯打针吃药,而这个时候,她却不在他身边,他那个人,闹起脾气来,真是惊天动地,只有哄着才能乖乖的配合。
(文。)结束了与方涵的通话,萧暮优再次拨通了叶湛的电话。
(人。)他的声音依然很低,似乎在休息。
(书。)“抱歉,刚才喝水呛到了。”
(屋。)“叶湛,你是不是还在感冒,并发咳嗽,是不是肺炎?”萧暮优生气了,他就这么喜欢逃避医病吗?
他不说话,显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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