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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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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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到黄昏,白云归滴水未进。

画楼得知他在书房,端了黄米粥小汤包进去。

书房的窗帘半垂,日迟帘幕,寒侵斗室,檐下寒风呼啸而过。白云归闻到他最喜欢的黄米粥清香,微微抬眼。

他用冰袋敷着唇角,紫青一块肿了,他撇嘴都牵扯。

画楼从紫金色水晶托盘里把白底描金色荷花底小碗放在白云归面前,阵阵清香暖融四溢,碗底粉色莲花盛开在淡黄色米粥里,绮靡侧艳,令人食欲大振。他的胃有些绞痛,才想起整日不曾吃东西。

昨晚还喝了酒。

画楼靠近,接过他手中冰袋,温热手指抚了抚他唇角的肿块,秀眉微蹙:“你怎么不躲?还疼不疼?”

她织锦宽大袖底淡淡白茶幽香缭绕,让白云归心头微舒。他捉住画楼的手,顺势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无力搁在她肩头,抱怨道:“早不疼了。还不是你!让他打几下又不会伤筋断骨,你何苦跟他较劲?”

声音里并无责怪,只是怅然。

画楼道:“他那一拐杖下去,你的头只怕要流血。你肯定不会躲,我只能帮你接住。怎样,醒了没有?”

“醒了,只是精神不好。”白云归的脑袋沉重压在画楼肩头,“我一直想,将来见了他怎么交代,不成想来的这样快!”

画楼还欲说什么,外面有敲门声。

他松开了画楼。

画楼整了衣襟,依着椅背闲立。

周副官带了那个眼镜男子进来。

瞧见画楼也在,他恭敬叫了声夫人。

画楼颔首,看了看白云归。

白云归介绍道:“这是姜逸中,是我从德国请回来的武器专家,现在跟着老师做事……”

姜逸中微讶,不成想这等机密之事,白督军会告诉夫人。

此女子不简单,姜逸中想道。他前年回来述职,见过白云归身边那位风流谲艳的姨太太,听说跟了白督军五六年。白督军也只是说这位是故友万青,不能道出姜逸中的真实身份。

万青是姜逸中掩饰的身份,是个商人。

不成想,白督军却随口将姜逸中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的夫人。

这夫人在督军身边不过一两年吧?这样年轻清秀,贞静婉约,却如此受白督军重视与信任。

“姜先生!”画楼也笑。

打过招呼,白云归让姜逸中坐下,又吩咐周副官去厨房端咖啡和蛋糕来,让他先垫垫肚子,晚饭还没有开始。

小吃端上来,姜逸中饿得发慌,也没有客气。

白云归慢慢喝着小粥,画楼斜倚一旁,随意整理他什锦槅子上的藏刀。

垫了肚子,白云归才问张从德的情况。

“老师说,张游张峥的死他也不追究,张恪死的那么惨,最后被挫骨扬灰,他需要一个说法。什么神鬼之说都是谎言,他要督军交出凶手。”姜逸中缓慢道,“督军,俞州的情况都是张督军派人去告诉老师的。”

白云归愤怒拍了桌子:“他到底要怎样?当时是他说要分出去的,研究所里大半的东西我都给了他,就说过叫他不准打老师的主意。”

“他带过去的程晨,从前只会在老师面前奉承,老师并不信任他,所以很多的关键东西没有教他。他跟着张督军走,估计撑不下去了,才撺掇张督军打老师的主意。”姜逸中口吻不屑。

白云归眼眸流转煞气。

“我问你,前不久我送过去的大炮,老师研究得怎样?”白云归半晌才问道。

姜逸中愕然,夫人还在这里呢,真的一点都不用避讳她?

他不禁看了画楼一眼。

白云归顺着他的目光,便看着他的小妻子娴静替把他的藏刀一把把整理拭擦。他唇角微翘,对姜逸中道:“夫人不是外人,有什么直说……”

画楼回眸,笑意柔婉。

姜逸中压住心中的震惊,把情况告诉白云归:“最后两项结果,老师没有交给我。如今,只怕他是不可能再给了……”

屋子里一静。

“督军,上次来我便有句话想告诉您。老师最近几年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常常犯糊涂。”姜逸中声音怅然,“可是很多东西他还是不愿意教我。督军,只怕要再找人帮忙,我不可能一个人撑起研究所。”

白云归浓眉紧拧。

姜逸中亦沉默不语。

半天,白云归问道:“你可知道哪里有合适的人?”

姜逸中想了想道:“我听说辛繁被南京政府秘密请了回来。”

白云归眼眸骤然一亮。他知道辛繁,又是一个跟张从德一般的武器天才。不过那人贪婪。他酷爱华夏古玩,平常物品难以入他的眼。想要请得动他,需要足够的财力。

看来南京政府花了大工夫。

“我们想法子把他弄过来!”白云归兴奋道。

姜逸中苦笑:“有稀世古玩,足够多的稀世古玩就成。不过,南京政府也知道他的秉性,所以研究所隐藏很深,想要找到他只怕需要花些工夫。”

画楼只是在一旁听着,不发出半点声音。

说了会话,管家说楼下开饭了。

白云归介绍姜逸中给家里其他人认识时,只是说:“这位是我在德国留学时的同学万青,如今做生意。张老师是我们德国军事理论学的恩师,现在一直在他家里养老。”

众人都点头,也不敢问为何那个张老师要打督军。

姜逸中暗地打量画楼一眼,她没有一丝诧异。

吃过晚饭,白云归让姜逸中好好照顾老师。老师哪里不好,告诉周副官,周副官会去请军医。

然后又对画楼道:“我去市政厅见阮立。我回来后,他几次想找我谈张恪的案子,我都没有空。晚些时候才回来。”

阮立一定说过画楼的嫌疑最大吧?

那时白云归以为不需要交代,也怕查出什么令他失望,更怕画楼只怕他私下里查这件事而生气,一直拖着。

如今,他不得不查。

画楼淡然点头:“我给督军等门。”

“不用,你早点睡。”白云归道。

画楼得知道好。

阮立接到白云归的电话,心中一动。如今终于要查了?他忙翻了文案,临行前把整个案子在脑海中复述一遍。

第193章 幸好是你

画楼闲步去三楼看张从德。

他正低声跟姜逸中说话,瞧见画楼便瞪大双目,灰白眼珠翻滚恶浪,似将画楼淹没。

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

姜逸中无法,只得起身对画楼道:“夫人,请移步说话。”委婉把画楼带出了屋子。

“老师心情不好,暂时不太想见督军和夫人,您见谅!”姜逸中怕画楼不快,跟她解释。

画楼淡然:“我知道。张家三位公子的事,督军也一直有愧,他也不想有伤亡,无奈枪炮无眼。”

姜逸中点头道:“这些我都明白,上战场的男人谁没有想过死?张游张峥自己选择的路,与督军无关,老师也都明白。老师只是在气张恪的事,不管他做错了什么,督军的人任由百姓误听谣言,将他挫骨扬灰,是不应该的。再说,老师也很可怜,原本有个幸福家庭,如今孤身一身,夫人也要体谅他的难处。”

都有难处。

被张恪害死的那几十个年轻的生命,他们的父母兄弟也有难处。

画楼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又道:“姜先生,让副官陪着张老师,我们楼下说话。”

姜逸中不明所以,还是跟着画楼下楼。

两人闲坐会客厅,姜逸中捧着茶,轻呷一口,心中对白夫人的举动颇为不解,她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画楼淡淡笑了:“姜先生,刚刚您和督军说的那个辛繁,他是何人?”

姜逸中斟酌道:“辛繁是前朝第三批官费留学生,德国军校毕业后回国,在山西任协统。只因他酷爱古玩,又能自己研制武器,居然带着人马去盗墓,好几座前朝亲王墓被毁。查出来后,朝廷要砍他的头,德国领事馆则看中了他,把他救下,带回了德国。他爱古玩,也爱武器,是张老师后第二个在德国饱誉盛名的武器专家。”

画楼认真听着,不时颔首,鼓励他继续。

“国内的各军政府一直在找寻他,试图将他揽在名下。在德国武器研究所,外籍研究员不能接触最核心的研发,张老师曾经自己私下里研究,辛繁则盗取机密文件。他手里有大量新式武器的研发资料,德国政府不敢用他,正准备将他囚禁,他却消失无影无踪。几个月前,听闻南京政府找到了他,为他建立了专门研究所,消息被证实是真实的。”姜逸中道。

画楼沉思。

这人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辛繁多大?”画楼又问。

“四十出头。”姜逸中汗颜,辛繁比他大不了几岁,成就却令他望尘莫及,“他是那批官费生中最年幼的,自小有神童之名。”

年纪不算大,又极其聪明,连德国政府都困不住他。那么,南京政府也别想困住他。

又爱古玩。

画楼眼眸转了转,才对姜逸中道:“原来是这样,我长见识了,多谢姜先生。”

便站起身。

姜逸中忙道上楼看老师,先失陪,便先走了。

画楼脑中则盘算如何能把这人引出来。

让白云归的人去亲自寻找南京政府精心藏匿的人,劳民伤财,最好的法子就引他来俞州。

倘若这附近有个古墓就好了。

谣言放出去,再添些噱头,爱好古玩的盗墓高手绝对跃跃欲试。

……

市政府大厅,一楼大会议室灯火透明。天寒料峭,清辉似水,雕花窗棂上凝结薄雾,勉强能看到绰绰人影。

白云归点燃雪茄,却凝在唇边,半晌没有动,一言不发听阮立的汇报。

“……案发后,四名个目击者主动报案称知晓情况,三个在四月十五、一个在五月十五,看到贝霞路七十八号鬼魅出没,身上荧光闪烁,跟张恪尸体上的一模一样。我调查过这四名目击者的家人、朋友和同僚。他们都记得当时目击者的确回去说过这事,时间也吻合,可他们都不信,还嘲笑目击者,可见是真事。”阮立仔细看白云归的脸色,沉声道。

“这就是唯一证明谣言是真实的证据?”白云归将唇瓣的雪茄摁在烟灰缸里,“荒唐!那还有疑点呢?”

阮立沉吟片刻,才道:“还有疑点,便是夫人……”

白云归手指微顿,扬动下巴,让阮立继续。

“案发那晚,天气不好,夫人和慕容少爷却不在官邸,去了三霞路七十九号的小公馆。后来我派人去查,发现那小公馆守卫严密,而且让夫人身边的易副官发现。夫人派易副官过来说,让问过督军再去查那小公馆,督军又不在俞州。其他线索查不下去,新闻界又总是追问,民众也需要交代,只得结案。”阮立道。

白云归眼眸微静,半晌沉默。

“三霞路的小公馆是此案唯一疑点?”他问。

阮立肯定点头。

“小公馆那边不方便让你们去,我来查!”白云归最终道。

阮立道是。

回去的路上,白云归一直在想,倘若杀人者是画楼,她一定可以做到不留痕迹。当初她只身去武昌府,若不是她带回来那么多东西,白云归对她所言亦会怀疑。

她又聪明,思绪缜密。

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这些文件,快到官邸的时候,他突然把文件交给周副官,道:“明日下午三点,把这些文件交给阮立。告诉他,三霞路我亲自去查过,没有异常,夫人无嫌疑。”

周副官道是。

她是他的妻,就算证据确凿,他也应该包庇她,何况根本没有证据。他若是去查,让她知道了,不是寒心?

“还有,告诉阮立,三月份夫人回霖城老家,六月份才回俞州的,这件事到此打住,我不想听到不好的传言。”白云归又补充道。

他要让阮立知道,他坚信不是夫人。

周副官应诺。

白云归洗了澡回到主卧时,画楼并未睡下,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便开了灯。

橙色灯光下,她肌肤磁白如玉,流转皑皑光润,秋水剪眸盈盈照人,让白云归心头微酥。

“不是让你先睡?”他掀了被子上床,将她玲珑娇躯搂住,吻了吻她的鬓角。

“方才和姜逸中谈了几句,睡不着。”画楼声音轻柔,“怎么样,阮立说了什么?”

白云归没有隐瞒,对她道:“他说你那晚去了亲家太太那里,是此案唯一疑点。我答应去查,叫他安心。我知道不是你,明日周副官便会去回他,说我查过了,夫人无嫌疑。”

画楼微微沉默半晌。

她以为,他一定会试探,一定会去查访,至少会求证般问一句,到底是不是你。

他只是说,我知道不是你。

画楼仿佛明白自己当初对李方景说“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李方景当时的心情。

她扬唇微笑,把小公馆那日发生的事准备都告诉他,刚刚说到要吃蹄筋,他便将她压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不是你,画楼……”

唇落在她的脸颊、眉心,眼帘、鼻端、樱唇,辗转流连,手开始摸索着解开她的睡袍。

严寒欲透锦裘被,淡淡寒意侵玉骨。画楼不住往下缩,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肩头,他的唇却吻遍了她的修颈与香肩,留下或深或浅的草莓痕,吮吸得有些用力,肌肤微疼,却酥麻得叫人心间涟漪阵阵。

画楼喘息渐浓,挣扎要起身关灯。

白云归将她按住,在她唇线上细细描绘,贪恋着她的香津,让自己温暖气息将画楼包裹,口齿喃喃问她:“我想看着你,不关灯……”

“下次……下次吧!”画楼依旧抵触,又要起身去关灯。

“这次!”白云归这回很固执,结实双腿将她玉腿开分,吻着她道,“缠着我……”

画楼身子在他的撩拨下,似火般燃烧着,蜜汁浸透了花径,眸子迷乱又浓艳,水润香甜,只待他的采撷。她没有缠绕他的腰际,只是试图推开他的腿,把花心隐藏起来。

“督军,您到底要看什么!”她微扬着头,青稠般发丝在枕间徜徉,呼吸急促又灼热,手却艰难去勾开关。

这副模样,谲艳酥香,白云归没有忍住,逼进了她的身子。

她动情时的模样,让他斗志昂扬,心头微暖。这样,他才会觉得,他占有她,令她愉悦。

“督军……”画楼娇喘不止,“督军,灯……白云归,关灯!”

他却猛然加快了律动的节奏。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子随着他漂移,波涛汹涌里起伏着,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手指陷入了他的后背。

那瀑布青丝便在他眼前逶迤,异常美艳。

他亦搂住她柔软腰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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