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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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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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密仪器控制着大门,秘书长拿着手里的卡片,刷卡进入。大门、墙壁以及四周光可鉴人,白云归原来有极好的方向感,此刻极力保持清醒,大脑高速运转,都昏头了。

秘书长则轻车熟路。

一扇混合钢的大门反映人影,徐徐打开,两名穿着铁灰色军装的男子给白云归敬礼,称他为殿下。

这个称呼他仍是觉得别扭。

他们进去的是一间操控室,偌大玻璃窗居高临下正对着下面一方小型擂台模样的格斗场。

场地里,有两名穿着灰黄色军装的男子在格斗。

慕容画楼立在玻璃窗前,手中拿着薄薄的仪器,观察场地里的人。

直到有名军士走到她身边,说王储殿下来了。

她回眸,清湛眸子冷艳疏离,齐耳短发微扬,脸颊没有血色,苍白宛如雨后纯白梨花,娇艳却脆弱。基地人的肌肤跟大众的不同,他们都是健康的阳光颜色。

只是她的肌肤和上次相比,白了很多。

想起秘书长说,她是用药物养成的,她是因为缺少药品,所以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吧?

可她这样,应该是不健康的!

皓腕微抬,她冲白云归敬礼,神情里却没有恭敬。这样文弱的王储需要他们的保护,的确难以获得他们的尊敬。

“我随便看看,你们继续……”白云归淡然冲她笑道。

慕容画楼不在多言,转颐盯着玻璃窗后面的格斗场,那里的两个人已经渐渐分出胜负。助手跟她耳语,把刚刚她跟王储说话时过错的打斗内容告诉她,她点头,手里巴掌大小的仪器上用手指指指点点,记录着格斗的点滴。

最终,格斗场两人分左右站好,手分别放在栏杆上。

一名男子的手背的灯亮起,他眼眸浮现喜悦。

两人同时冲玻璃窗行军礼,然后从侧门退出去。

又有人进来,继续格斗。

白云归渐渐看得明白,斗败的那个人,他手扶着的灯不会闪,他会从最后面的红色钢筋门进去。获胜的人从绿色钢筋门进去。

一轮轮的淘汰赛,白云归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的速度极快,他们的灰黄色军服好似是特殊材料制成,能抵御些许拳脚带来的伤害。

那速度快捷,白云归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在他们分开的时候,看清两人的表情。

慕容画楼却全神贯注。

他便想起当初李副官说她奔跑的速度很快,她一定也是从小这样训练的吧?

想到这些,白云归忍不住又看了慕容画楼一眼,那抿唇的神态,酷似他的娇妻。他心中一跳,既喜悦亦心疼。

格斗场上的人又换了一批,这次是一男一女。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男子十六七岁,算是最年轻的。

他们的速度明显要慢很多,白云归能看清他们的招式。

几招过后,那女子明显不敌,挨了那男子一脚。可那男子下足的时候,分明足下留情,那女子只是后退数步,并没有大的伤害。

白云归瞧着有趣,那男孩子对那个女孩子很维护。

慕容画楼依旧面无表情。

不管让多少招,那女子终究不敌。

最后,女子落败了。

他们站在栏杆前,等到手边的指示灯亮起。那男孩子甚至担忧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孩子回眸,冲他微笑。

两人似乎感情不错。

可一分钟后,他们面前的指示灯没有亮,他们俩都被淘汰了。

两人错愕朝玻璃窗望了一眼,然后垂眸,恭敬敬礼,从红色钢筋门退了出去,新的一队上场。

白云归有些不解,问慕容画楼:“刚刚那个男孩子,他武力不错,怎么淘汰?”

慕容画楼转颐,冲他行礼,才道:“殿下,他跟那个女子格斗的时候,四次故意输给她,甚至攻击的时候,没有用全力……”

“这又不生死较量,为何非要你死我活?”白云归微微蹙眉,他觉得这些规矩不可思议。

“殿下,我们是国家的人,执行的亦是国家任务,任务重于一切。感情往往误事,一个被自己感情操纵的人,不能成为帝国的利器。他们被淘汰,只是重新回到训练基地,并不是彻底放弃他们。”慕容画楼言辞冷漠又僵硬,跟她的上司很像,“殿下,所有被入选进基地的人,都是国家的财富,除了死亡,帝国不会放弃任何一人,他们还有机会,您不用担心……”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讽刺。

白云归却心中越发紧,她说话的语气,断句与声调,亦是他妻子的习惯。

二十多年的相处,白云归了解慕容画楼的点点滴滴,哪怕她曾经跟他一样,换了灵魂,可举手投足间、语气语调都保留,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妻子!

原来她是从这个时空过去的。

想起她说,我从不逞强,因为我一直很强,白云归此刻就能理解,她的确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民国时期的武艺、枪法在她眼里,简直同木偶一般幼稚不堪一击。

白云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格斗场仍在继续,秘书长见他情绪低落,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

白云归没有动,他目带悲悯望着画楼,半晌才问道:“你为何做这一行?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舍得你做这一行?”

这一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是被帝国用科技半机器化的人……

心酸一阵阵涌上来,他的画楼是那么爱享受那么娇气的女子,原来她曾经过得是这等非人生活。

慕容画楼听到这话,倏然转眸,紧紧盯着白云归。

而后,她阴冷眸光落在白云归的秘书长身上。

秘书长亦大骇,王储怎么问这种话?他还没有来得及给王储使眼色,慕容画楼亦高声道:“军事重地,殿下不宜久留。来人,送殿下离开!”

白云归还想说什么,两个铁灰色军装的男子上前,面目阴冷给白云归敬礼,道:“殿下,请!”

这就是明显的逐客令!

白云归微微蹙眉,还是不好在这个地方跟他们执拗,跟着那两个军官,走出了操作室。

依旧是秘书长领着他,绕得他眼花缭乱,才出了基地的大门。

上了电磁浮车,秘书长就提醒他:“殿下,进基地的都是孤儿,您问慕容上将那句话,唐突了……”

白云归猛然转头,望着秘书长,似乎难以置信,又像是求证般。

秘书长点点头,继续道:“您没有听错,进基地的都是孤儿,慕容上将也不例外。有家庭的人家,谁愿意儿女做这一行?您的话,伤了慕容上将的心,您应该准备一个真诚的道歉……”

白云归靠在车椅背上,轻阖了眼帘,眼眶里不禁有些潮湿。

那个时候,画楼总是喜欢热闹,喜欢一家人团聚,想着住到白家众人一起的宅子里,白云归拒绝了,他嫌吵。

他不理解,慕容画楼亦是大户出身,怎么就那么爱热闹?

从小就热闹,她不觉得吵吗?

直到此刻,他恍然大悟,她一直都是孤寂的一个人吧?

她对生活的底线,就是有家庭、能享受,在旁人瞧着很没有出息,可想起她这辈子的遭遇,白云归心就不由自主紧紧揪了起来。

不,他不是应该为她准备一个真诚的道歉,而是应该为她准备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要和她儿女成群。

“怎样才能退出组织?”白云归平复了情绪,问秘书长。

秘书长对他的怪异已经麻木,淡然道:“死亡,王储殿下。我跟您说过,他们都是帝国的财富。像慕容上将这等特工,她培养的经费,足足够两个师十年的军费,他们都是帝国的宝贝,除了死亡,帝国不会让他们退出的。”

“真的没有其他法子?”白云归脸色微沉,好残酷的世道,比民国那个动乱的年代还要残酷。

秘书长很肯定的摇头。

转头见王储殿下在沉思,秘书长提醒道:“殿下,他们的血液里有芯片,基地中央组织有他们的记录。有网络的地方,就能扫描到他们的存在,除了真的死亡,他们不可能退出。殿下,这个世界还有哪个角落不覆盖网络?”

白云归微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盘算假死?

网络?

他头有些大。

倘若是慕容画楼,她一定知道如何脱身。可她……

她应该还算去民国之前的慕容画楼,是不认识白云归的慕容画楼。

这一点,让他觉得好苦恼。

“我能追求慕容上将吗?”他最终还是问了。

秘书长大惊失色,第一次见他乱了方寸:“殿下,您不能私自占领帝国的财产,这样是贪污,会触犯帝国的法律!您明知慕容上将的身份,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

宝贝、财产,财富,武器!他恨这些字眼!他们是人,却只能和物品等价!他的慕容画楼,在旁人的眼里只是一件名贵的物品,这让他无法接受。

白云归胸口的愤然堵得他脸色紫涨,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番外一:白云归(末)

王储给慕容画楼道歉的礼物,是一盆浓香馥郁的白茶。

画楼捧在手里,唇角微挑,她最爱白茶,馥郁凛冽,幽香傲然。曾经她去法国出差,便从法国宫廷带回来一盆。

这个年代,植物是黄金都买不到的奢侈品,只有极其权贵人家才能弄到。这样的一份道歉礼物,画楼很喜欢。

她亲自给王储打电话,多谢他的礼物。

王储问她要不要来皇家花园参观,这里有很多珍稀花卉,画楼拒绝。她说:“殿下,我不是贪心的人。”

而后白云归给她打电话,她拒接。后来内阁委员会就找了他,警告他不要打扰慕容上将的生活。

白云归啼笑皆非。

一个月后,她离开了现在的城市,远赴他乡执行任务。

她的行踪是军事机密,白云归刚刚想打听,内阁就派人来劝告他,要遵守法律,否则内阁会起诉他。

这次任务回来时,她重伤。

等她回到帝都的时候,伤好了一半,白云归去看她,满眸心疼。她的神情变得温和了很多,不似从前的冷漠坚毅。

没过几天,就听闻慕容上将申请退役。

白云归微顿,而后大喜过望,是不是画楼也……

他来到这个时空,一切怪异的事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他给画楼打电话,那头的声音疲惫又客套,不复往日的坚毅锋利。

“画楼?”白云归声音微顿,柔声喊着她,“画楼……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我一直放不下你……”

哪怕不是她,他说这样的话,画楼只会通知内阁警告他,下次不准调戏慕容上将。

可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半晌,她的声音微颤:“你是谁,你是谁!”

她问的很急促,很期盼,声音都在颤抖。

夫妻二十多年,她一直都是“白云归,白云归”这样喊他,仿佛那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爱称般甜蜜。

白云归眼眶微润,他握住电话的手发紧:“我是白云归,画楼……你是不是回来了?”

又是死寂般的沉默,而后,电话嘟嘟声响起,她挂线了。

白云归有些懵,他茫然失措挂了电话。

然后他斜倚沙发,让秘书长给他拿烟。心情烦躁或者低落的时候,他爱抽烟。秘书长却拒绝了,这个年代,烟叶是奢侈品之一,王储殿下又没有抽烟的习惯,秘书长建议他不要浪费国家的财力。

大约一刻钟,护卫急匆匆进来通禀:“殿下,慕容上将找您。”

白云归猛然从沙发上起身,急匆匆迎了出去。慕容画楼鬓角汗湿,鬓丝贴在脸颊,那双眼睛似泼墨般浓郁,紧张望着她,眼眶里有泪珠在滚动。

她是一路飞奔到皇家宫廷的。

宫廷会客厅的水晶吊灯,依稀是当年官邸的那盏,繁复枝盏下,她眉眼娟秀,定定望着他,似期盼丈夫归家的妻子。华年暗换,却仿佛回到了昨日。

“你是谁?”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甚至有些哽咽,泪珠禁不住,快要夺眶而出。三年来,她整日活在梦里,此刻,到底是醒着,还是梦里?

哪怕是梦,她亦想牢牢抓住。

只要还是他,哪怕换了容颜,易了身份,她亦能接受。

白云归遣了身边的人,缓慢走进她,手不禁抚上了她的脸颊,眼眸盈动:“画楼,我是白云归,是你的丈夫!”

她望着他,眼泪就滚下来,打湿了脸颊。为何一句我是白云归,她就深信不疑?

他的眼眸,他的语气,就是他,这是二十几年相恋中的熟悉。

她倏然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泪如磅礴:“这是梦……却是这些年最好的梦!白云归,你带我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这些话,当年他走的时候,她一句没有说。只怕他不安心,而后那些年,她时常呢喃着,带我走,不要留下我一个。没有了你,满世界的繁华都是孤寂。

白云归紧紧搂住了她,热泪一颗颗打在她的后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画楼……

最终,还是慕容画楼先清醒过来。她推开王储,转过身摸着眼泪。

白云归便顺势从身后搂住了她,在耳边低喃着她的名字。画楼再也不顾理智,反身又搂住了他的脖子。

而后的几天,他们都在消化和接受这个实现。

画楼花了好几天,才能在他面前自如些,亦觉得这位王储眼眉见有三四分像白云归从前的模样,就是太瘦弱。可能是因为行为举止都像,所以越看越像,她亦能接受他。

第五天,她的退役申请被驳回。

“真的没有法子?”白云归问她。

画楼沉吟。

她沉默,代表她有法子,但是很危险。

她叹气,跟白云归道:“其实可以离开,让组织把身体里的芯片都取出来。只是我以后的身体会很差,甚至活不了几年。我倘若还在组织,就没有多少时间休息,需不停为组织服务。这些事你们外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

“退下来吧,我照顾你!”白云归紧紧搂住她,“哪怕只有一天,我们快活在一起。如今的光阴,是造化者赠送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退下来画楼……”

“好!”她重重颔首。

她重新给了组织一份秘密申请,组织批准,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退役。

她说她的任务只是去美国捉拿一名政府流窜的贪污犯,白云归有些不放心,他总觉得画楼骗了他,却又不能去询问军事机密。

内阁动不动就会警告他遵守法律,不准雷池。

三个月后,邻国总统被刺杀,凶杀逃的毫无踪影,只知道是名女刺客。这件事震惊了全世界。

邻国与华夏最近一直因为海洋归属权而争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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