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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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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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可能做到;还有疯狂点的仇富人士认为:这他妈干得漂亮,就该让那些可恶资本家吓破胆。

而此时新闻爆出的时刻,远在京城的乔家彻底乱成一锅粥。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乔父狠狠揉碎了手中报纸,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向主位上的老者道,“爸,对不起,都是我从小没管教好那混账东西,让他在外面混得无法无天,如今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等接他回来,我首先就打断他的腿!”

“爸爸,你说这些狠话干什么……”开口的是乔焱二姐,乔箬,她小心拉了拉父亲的袖口,劝道,“遇到这种事,小焱肯定吓坏了。”

“你还护着他?”大姐乔芸立刻呵斥妹妹,“都是你跟母亲惯出他的臭脾气,使得他从小行为放肆,现如今闯下这种大祸,咱们家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要连着爷爷受累。”

的确是大祸,乔老爷子在下个月的大选中原本稳操胜券,登上军委主席之职势在必行,可现在就因为自己宝贝孙子突如其来地这么一遭,不仅他晋升受阻,就连乔家一家都要受到调查——清查财产。

乔家一门不说威风赫赫,全是精英,但到底也无败类,且上下一心,重攻官途:撇开稳扎稳打多年的乔老爷子不说,乔父,国防部副司令员,叱咤一方;乔母更不必提了,典型的官门闺秀,吃祖上血统饭的;大女儿乔芸三十出头就坐上省厅一把手,手段自不在话下,再加之其夫家又是一方权贵;二女儿乔箬秀气温雅,行事优柔却也在总后谋了稳职,如今都副部级了。

偏偏就落下个不争气的混账坏东西。

无数事例证明,但凡幼时万千宠爱集一身的金贵宝贝,长成必邪。

乔焱就很好地给这一铁律书写了“果然如此”四个字。

别说是乔母乔二小姐哄着护着了,打从乔焱幼时候起,老爷子也好,乔父也好,乔家上下哪个人不将他当金贵宝贝哄着?

起初也是一家欢喜,小家伙漂亮灵动,嘴巴又甜讨人喜欢,且脑袋瓜子聪明绝顶;哪晓得越大就越开始不学无术,混账龌龊事一件不少,整个人也变得阴阴沉沉,背后使阴刀子的手段一阵一阵的。

再渐渐就由可爱变成可恨了。

此番乔家人人都要接受例行调查,别说调查的结果是否清白,就算是走个过场,这也跟要他们各个脱光了衣服当街果奔似的,军政世家的脸往哪儿放?

人人心中憋气,二姑娘乔箬倒是想得开,她深深吸了两口气,鼓起勇气对长辈说,“横竖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行得正查查也没什么,丢人点也没关系,我还是先安排人去把小焱接回来再说,那帮子人办事不知道轻重的,也不知会不会为难他……”

“你住口。”乔父大声呵斥,“就该让那个混账东西褪层皮!”

“真褪层皮了是想哭死妈妈不成,我也就这么一个弟弟……”

瞧着父亲恐怖似要吃人的眼神,乔箬委屈地住了口,心里担心弟弟得不行,求救地看向大姐。

乔芸道,“爸,爷爷,我亲自去安城一趟,将小焱带回来,听听他的说法。”

乔箬赶紧举手说也要去,生怕亲弟弟受了委屈。

……

戏剧性的转变是,乔焱莫名其妙来了这一番乌龙,画蛇添足将自己搞进了警局,浑水沾身四面楚歌,始作俑者却也付出了代价——环球国际彻底成了空壳,即日破产。

反而庄浅倒成了最大的赢家,前提是撇开与乔焱的私情不谈的话。

港口工程如言发生意外,让安盛数名股东后怕得冷汗涔涔,想想那些环球国际合资商家的下场,即便不破产也都纷纷大伤元气,再不济也都是血本无归,赚个屁的钱?外债都能要了老命了!

庄浅起初的坚持抽身被证明了是明智的,董事们算是彻底对她这个新任董事长服了气,确实高瞻远瞩。

第二件,安盛斥巨资投向新杂志‘大人物’。顾惜蔷确实有些手段,无需庄浅费心,短短一个半月时间,打造出来的第一期经济风云版,其独特的解析视角与辛辣的客观点评,彻底令这本杂志一炮而红,广告商源源而来——庄浅理所当然登上首期经济版头条封面。

安盛无数股东为此捶胸顿足,悔恨当初没能随了庄浅脚步,否则如今就该赚得满盆。

在四方各有辗转之际,原本被认为该坐享胜利果实的人却没那么好过。

庄浅心知乔焱这番是无辜受自己连累,心里说不当回事是假的,但却偏偏又不能表现出半分着急来,否则就是被人踩着拿捏。

四季花苑,庄浅第一次跟沈思安正式打交道的地方,那一次,她被他借手打麻将,塞了不少钱给合资商家,如今那些收钱的倒霉鬼全都成了环球国际的鲜艳陪葬品,各个血本无归。

安静宽敞的包间内,连个侍应都没有。

“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沈思安一手懒洋洋撑着下巴,手肘搭在桌上,笑睨着面色难看的庄浅。

庄浅重重推开面前的碗筷。

沈思安唇角一扬,悠闲地饮了一口杯中红酒,好脾气地说,“不喜欢的话,我立刻让人换。”

“你是疯了是不是?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庄浅冷笑连连,“贼喊捉贼的事情做着也不嫌慎得慌?沈总要是缺钱到了这种份儿上,犯不着设计陷害别人,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你有困难,我一点小钱还是借得出的。”

“你也知道咱们相识一场啊,”沈思安沉沉的声音拖得老长,眼神轻慢地瞧着她怒红的脸颊,莫名有些心痒难耐,反笑,“我以为咱们即便是没情谊也算是同舟共济了,安盛价值数千万的股份我白送给你,你却连句诚心的谢谢都没有,也是我安排你见了你父亲,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庄浅别过脸不想听。

“你反手就将我往绝路上推,半点不念旧情,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沈思安握着酒杯沉沉地笑,似乎全然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道,“昨日种种不提,既然你舍不得推出前夫挡枪,舍不得毁了安盛,那好,我都由着你了,安盛毫发未伤还进一步获利,我都成全你了,你现在却又对我不满意。”

“少把自己说得光面堂皇。”庄浅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恨得想摔桌子,“别把自己的龌龊表现得理所当然,你是蓄意而为!”

“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入局,让安盛与环球国际利益结合,又故意送我股份让我自断退路,到最后也是你故意陷害小焱。”庄浅恨恨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究竟哪来的底气空手套白狼?”

“如果你这句话是赞赏我的勇气的话,那我就暂且收下了。”

沈思安给她倒了一杯酒,移到了她面前,将酒递给她,“对,我就是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连随手一套别墅都买不起,可这又怎么样?你如今该有钱了,富甲一方了,可你守着金山银山又能做什么?你能奈何得了我?还是你能用钱摆平警局那帮软硬不吃的家伙?”

庄浅重重掀翻他递过来的酒杯,憋屈到极致。

沈思安竟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动人极了,再开口声音有些异样,“钱而已,那是用来哄女人的玩意,你如果不能免俗,我又乐意哄着你的话,你要多少我都能弄到手,你悄悄跟我说说,你想不想要?想要多少?”

“这样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庄浅恨恨盯着他,“你如此费尽心机,除了看着我进退维谷之外,你也面临破产一无所有——沈思安,你是个商人,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处?”

“破产?”沈思安似笑非笑的声调一扬,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点燃。

“区区一家空壳建筑公司,价值还不敌你你刚刚摔碎的那支酒杯,我压根没当它是财产,有什么好破的。”

庄浅倒抽一口凉气。

沈思安轻轻抬起她下颌,指尖暧昧地蹭了蹭她腮边的肌肤,轻声道,“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替乔家那小子愤懑不平,可以骂我无耻没人性,但别太过了。毕竟除了父母情人,别人没理由承受你的无理取闹——除非你愿意给我个特别的身份。”

庄浅打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冲动。”沈思安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复刚才的温煦,“我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这次执意要护着乔家那小子,执意要继续跟我过不去,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那咱们走着看!”

庄浅怒红眼,噔噔踩着高跟离去。

这次是跟他结了死仇去了。

和一庭原本等在外间,结果如期看到庄浅怒冲冲出来,顿觉惊喜全无。

庄浅离开后,他走进包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悠闲抽烟的沈思安,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跟庄小姐是仇人来着呢,明明可以好好说清楚的事,却偏偏被你搞得跟什么似的……追女人新姿势?”

沈思安抽烟不语,良久才问,“乔家来人了?”

“早到人了,现在怕是乔家那小子都从警局出来了。摆了这么一出,明知道动不了那小子分毫,只怕即便进了警局人也被当祖宗样供着,所以我们就为了现在的白忙活一场?”和一庭悻悻,“还真是伤敌一分自损十分的*打法。”

“怎么是白忙,”沈思然似笑非笑捻熄了烟,“好戏才刚刚上场呢。”

“好戏”确实是才刚上场。

打从乔焱出事的那一刻起,庄浅就跟踩到了连环坑的小动物似的,委委屈屈地踏出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坑,每一个坑都不致命,却每踩一个坑,她心头的躁怒就多积压一分,直到与沈思安的这一次会面不欢而散,愤怒值被烧到最高峰,庄浅终于没办法保持理智的思考。

换做从前,庄浅就该知道现在最万无一失的法子是按兵不动,乔焱没做过的事,他自然有办法脱身,不过是时间短长的问题,再不济还有乔家顶着,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可现在她是被沈思安那个王八蛋激得失去理智了!

沈思安警告她乖乖收手别妄动,她就偏要逆道而行。

结果就是,在警局门口,她就与风尘仆仆赶来安城的乔家姐妹撞个正着。

乔芸乔箬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当然不是什么好印象:上次的艳照门事件,彻底让庄浅高调地见了一次乔家家长,虽然乔焱事后处理得不留痕迹,乔家也集体漠视了此事,都将这当作是乔焱风流韵事一桩,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再次见到庄浅的出现,可想而知乔家姐妹俩人是多震惊。

艳照女主角还活跃着!

换句话说,这么长的时间,她们弟弟还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乔二姑娘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当场瞪圆了眼睛,嗖嗖就将无形的‘狐狸精’三字咒贴了庄浅满脑门。

乔芸显然比妹妹冷静得多,对妹妹道,“你先进去接小焱,我跟那位小姐谈谈。”说完不等乔箬反应,她人已经朝着庄浅走来的方向而去,直接拦住了庄浅的去路。

“您是?”庄浅皱眉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干练女人。

“我是乔焱的大姐乔芸,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久仰。”

庄浅一瞬间就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不对味,久仰?对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久仰的?但还是客气地冲乔芸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庄浅,小焱是我朋友,他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我想你也是为此而来。”

两人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一落座乔芸便客气地问道,“庄小姐跟我们家小焱在一起多久了?”

在一起?

她用词可真不委婉,庄浅有问必答,“两年。”

两年!

乔芸脸色变了变:乔焱不是刚好在安城待了两年?难怪上次怎么都不肯回家。

“那庄小姐想必是知道小焱这次闯大祸了。”乔芸道,“冒昧多问一句,小焱做出那些事,与庄小姐您脱不了干系吧?”

“你要这么说也行,但他是被人陷害的,也并非我授意他做任何事,”庄浅这时候倒多说了两句,“整件事情的始末很难说清楚,但是小焱并没有做新闻中报道的那些事,你们没必要为难他,更没必要在这里找我翻旧账。”

乔芸没料到她能这样坦荡,但心中怒火却愈发难以掩饰,“小焱是我亲弟弟,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也没人有资格为难他,不管他有没有做这件事,既然我来了,最终结果都是他没做。”

庄浅皱了皱眉,已经有些没耐性了,站起身,“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请待我转告小焱一句我来过。”

“请等一下,”乔芸止住她的脚步,直白地开口,“庄小姐,你继续跟小焱在一起不太好。”

不太好?这是名门闺秀的风范,出言永远留一线,庄浅最清楚各中歪歪绕绕了。

她又款款坐了下来,听着乔芸细细说道,“小焱从小心气高,同龄人也好家人也罢,他谁都瞧不上眼。”

说道这里乔芸顿了一下,“可他却比谁都聪明,在电脑方面尤为天赋异禀,爷爷很看好他,我们一家都相信,假以时日,凭他的手段与能耐,等他进了国安局,必定能大有所为。报效国家之外,还能将乔家的坦荡官途发展到极致的最高峰。”

“可是你的出现却打破了乔家所有人对小焱的期待。”乔芸不卑不亢,最初的气愤过去,现在她注视着庄浅的时候,甚至连丝毫的愤怒都没有流露:

“庄小姐,你让一个本该上大赌局的男人学习打小牌,令他安居一隅玩物丧志,你是在害他。”

庄浅说,“他不喜欢做的事,我勉强不了他;或许,你们全都错看了乔焱,他根本就不喜欢过你们口中那种生活。”

乔芸没忍住嗤笑,“那你又真正了解我弟弟吗?他在澳洲最顶尖的大学学信息技术,第一年就囊获ctm程序大赛世界级冠军,第二年创下行业内不灭的破密神话,还没毕业就获得了澳国防部递出的橄榄枝——你知道作为一个刚满二十的亚裔年轻人,这是多大的荣耀与骄傲?”

“这些都与我毫不相干。”庄浅道,“我只知道他最终没有选择留在澳洲,这表明他并不稀罕别国国防部的一个位置。”

“你说得对,”乔芸赞许地看着她,“他的确是不稀罕。我是他的亲姐姐,从小看着他长大,我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性,他脾气坏,没耐心,对什么都难以产生兴趣,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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