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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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十四岁-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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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爬下床尾随他到卫生间门口:“还在生气呢?”
他关门:“我洗澡,你要一起来吗?”
说完他关上了门。
我心想:我又没说不。
我趁他洗澡,收拾了床就去做早饭。
戚斯年喜欢小米粥,而且是很稀很稀的那种,我打开小火慢慢煮着,一边煎了点培根,剪开一袋泡菜。
戚斯年出来,一边擦着头,一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做早饭。
我给他端出去,让他先吃,我就去洗漱了。
我出来时,他吃完了就大爷的把碗丢在桌子上。
我也不和他计较,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去洗碗了。
收拾完了,他问我:“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回家。”
他在楼下给我打了个车:“我不送你了,我急着去宇哥那里。”
我点头,忙说:“不准生气了啊,晚上来找我吧?”
他说:“再说吧。”
回了家以后,妈妈还在睡懒觉,我给她煮了鸡蛋,烤了土司,把她叫起来。
她一边吃吐司一边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想我回来啊?”
“正好,你下午陪我去逛街,我要买条丝巾。”
中午我们两个准备出去吃,逛街的地方正好在市中心,和尉迟的健身房只有两条街,和冰淇淋店就是对街。
我心里想会不会遇到戚斯年?
不过显然我多虑了,人潮人海的,两个人能遇上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了,我和妈妈逛了一天也没见到戚斯年。
妈妈丝巾没选上,倒是乱七八糟买了许多别的,还给我买了几件衣服:“上高中都要穿校服,这下好了,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
晚上叔叔来家里了,一起吃了晚饭,我就进房间了。
我守着手机,等戚斯年给我打电话。
可是等到十点他连信息都没有给我回一条。
我心里非常难受,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千万不要有隔夜仇,有什么一定要当时说出来。
等到十一点,我终于忍不住给戚斯年打电话。
戚斯年好一会才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呢?”
“我这边才忙完。”
“哦,那你快回家吧。”
“恩。”
挂了电话,我叹气,将手机冲上电就出去刷牙了。
等我换上睡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戚斯年给我打了电话:“快下来。”
我一惊:“这么晚了?你过来了?”
“对,你搞快。”
我出我的房间,给妈妈说:“妈,我朋友来了,有东西给我,我下去一趟啊。”
妈妈撇我:“是小戚吧?”
我嘿嘿笑了笑,她放行了:“把钥匙带着,一会不给你开门啊。”
我拿着钥匙,披了个外套就往下跑。
昏暗的灯光下,戚斯年蹲在地上,手里夹着烟。
我走上去夺过来:“什么时候学的啊!”
他没回答我:“我把宇哥的店接过来了。”
“那你岂不是会很累?”
“赚钱啊。”
他揉了揉短短的头发,眼睛下面全是青色:“我爸说如果要买房子的话,他给我出首付,不过要我自己还月供。”
“干嘛这么着急买房子啊?”
戚斯年看了我一眼:“我给我爸妈说年底要带你回去了,我爸已经在看房子了。”
我小声说:“你还会要我去你家吗?”
“不带你去带谁去?”
“那你还生气吗?”
戚斯年接过我手里的烟,重新吸了起来,吐出迷蒙的烟雾。
“我哪里生你的气了。”
我上前搂住他的腰:“三哥。”
“。。。。。。恩。”
“之前万静说过喜欢我,我没有告诉你,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而是他不重要。”
我不知道戚斯年听进去了多少,但是他是真的消气了,他对我说:“小柏,我一直想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我真的很怕我们走不到最后一步。”
我抱紧他:“我们一定会的,老天都看着呢,他都舍不得分开我们。。。。。。”
所以,才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军训结束,我终于开始了我的又一段大学生活。
大一课很多,对于语言系来说,就是背书,背单词,练听力,培养语感。
为了好好学习,我们四个人在宿舍都尽量用英语对话,不过有的时候也会破例。。。。。。
这天我在看书,吴思琼突然冲进门,她一回来就直奔厕所。
楚楚对她说:“Toilet engaged。”
“e on!”吴思琼不停地拍打厕所门:“Quikly!”
林恬儿在厕所里慢悠悠地说:“Wait。”
吴思琼终于忍不住:“你大爷的快点!!wait你妹啊!老子胃疼!”
我笑的喷了出来:“大琼,深吸气,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去你的游小柏!老子吃毛线的豆腐!”她继续拍门:“林恬儿你再不出来我就地解决了!”
虽然和舍友在一起很快乐,学习也比较有动力,但是我却非常不习惯。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虽然也会熄灯,但是不一定每天上午都有课,所以一个宿舍睡觉时间很不固定,我习惯没事就早睡,有的时候其他人却弄到很晚。
偏偏我又是个睡眠质量超级差的。
前世我做小飞人时,有时候要一早就去机场,我基本不到八点就睡了。如果戚斯年还不想睡,他都会睡到客房去。
而大学宿舍,每天晚上,林恬儿会给妈妈打电话一个小时,时间不定;楚楚会和男朋友聊很晚,先打电话,再发短信,除了短信的震动声,有时候还伴有啜泣声,然后就要起来安慰她;大琼更有意思,喜欢追美剧,为了练听力,她都会看没有字幕的,而且把声音开很大。
在我委婉提了几次意见没有效果以后,戚斯年见我吓了一跳:“这么重的黑眼圈?”
我倒在他肩上:“求救。”
戚斯年沉默了一会说:“搬来和我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明天再来发,但是看到有亲觉得老戚说话太重啦还有觉得我在虐他们~
其实都不是,因为首先老戚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关心则乱。
其次呢,关系再好的情侣肯定都有矛盾,小柏年纪“大”,在感情里肯定要包容的更多一点;但是其实老戚也付出了很多。。。。。。
恩,欢迎大家给我提意见哈,我会解释也会做出提高的。

☆、扫墓

葛青来找我时,我还躺在宿舍床上看书。
我正看到荷西死于意外,三毛不断呼唤着荷西的名字。我哭得泣不成声。
世界上最痛的事就是你深爱着一个人,你和他有着太多的牵绊,可是却在某一天他离开人世,这个世界,你是如此的孤单。
就在这会,葛青打来电话:“你在哪里?”
我这才想起他昨天给我发了短信,他今天要来学校找我。
葛青的学校很远,所以他基本上一个月回来一次,就和大姨妈一样。
这星期到了他回来的时候,因为我们下午要去给明月上坟。
我翘了上午的课,在宿舍等他,可谁知看书看入迷了,忘了时间。接到电话时我还没有洗漱,让葛青等我几十分钟除非我是不想活了。
我忙说:“你等我十。。。。。。五分钟!”
我立刻一边刷牙一边穿衣服,一边梳头一边收拾东西,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楼下,就看到葛青站在女生楼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帽衫,留着利索的寸头——经过了青涩,他终于剪了他的“非主流长发”。不知是不是因为弹钢琴的缘故,葛青身上越来越散发一种沉静的气质,而且和我的话越来越少,他变得能不说话就不说。
葛青坐在凳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着,带着大大的耳机。每个走过的女孩都对他指指点点。
我略显尴尬的走到他面前:“走吧。”
他从地上拿起两个巨大的塑料袋:“我妈让我拿给你的。”
我一看,全是我最爱吃的橘子!
我感动的接过来:“阿姨每年都记得我,好感动。”
我们几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互相家长都认识了,每年都会互相送点吃的。李目妈妈每年做了腊肉就会叫我们去吃,而我妈妈每次都送自家腌的泡菜;戚妈妈做菜不怎么样,就送点从农村带的很新鲜的蔬菜;特别是葛青的妈妈自己种了一块农田,每年都会给我吃橘子。
接过橘子我又跑了一次宿舍把它们放回去。
等我再下来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走,走吧。”
李目在集合地点等我们,我们过去时,戚斯年也到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李目说:“我们都等了二十多分钟了。”
葛青指指我:“你们问游小柏。”
我泪目:“我只不过跑上去放了次东西。”
因为没有车过去,我们四个包了车。戚斯年从葛青手里接过我的包:“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葛青还给小碗带了橘子。”
前一天我就买了纸钱,香火和生日礼物,戚斯年一大早就去买了一大束月季,而李目买了很多书,还复印了很多资料。
在车上李目把资料给我们看了看:“我准备了咱们三个的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和老戚店铺的照片,对了,小柏,王泽的录取书你要到了吗?”
我忙从包里拿出来给他。
我们约了王泽,但是他们队马上要比赛,这段时间请不了假。王泽也说:“我过几天自己去就行了。”
“那个呢?”葛青问:“王沁给你的。”
我想起来最重要的东西,让戚斯年把包打开,我拿出一个同学录。
我打开同学录给他们看。
第一页,就是一张明月的照片。
第二页,第三页分别是初中合影和高中合影。
后面的每一页都写满了——王沁在同学会后面,让每个人都为明月写了同学录。
王沁把这个礼物给我时,她说:“替我去看看宛明月吧。”
我拿着厚厚的同学录,觉得说不出的沉甸甸的感觉。我在翻阅时,看到有几页都沾上了泪渍。
我记得照毕业照时,照相师傅都要按快门了,班主任突然说了句:“游小柏,你那里站松点。”
戚斯年看着高中毕业照,指着我旁边说:“这里就像是有个人没有来一样。”
“是啊,小碗永远都是我们的一员。”
到公墓,整整用了接近三个小时。
下车时,我已经饥肠辘辘,戚斯年说:“咱们先找地方把饭吃了,在上山。”
我们和司机师傅一起去吃中午饭,找了个素菜馆子。
师傅说:“你们几个来看谁啊?”
“一个朋友。”戚斯年说。
师傅“哦”了一声:“不容易啊,大多数都是人走茶凉。”
他感慨:“我离开老家都几十年了,回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我老爹走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给他上过坟。”
着师傅眼睛有点红,我连忙说:“有心就行。”
戚斯年也接话:“珍惜现在吧。”
吃了饭,我们又在山下买了点酒水就上山了。
天渐渐有点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我们加快了速度,怕一会下雨点不燃香。
他们三个接过我手里所有的东西,戚斯年还怕我摔跤,一直牵着我。我说:“哪里这么娇气了,我一个人都爬了好几次了。”
我带着他们找到明月的墓前。
这还是李目和葛青第一次来。
李目将花轻轻放在墓前,对明月说:“小月儿,对不起,这会才来看你。”
而葛青,只是呆呆的看着明月的照片不说话。
明月的样子依旧是十六岁,而我们都已经快要十九岁了。
“两年了,真快啊。”戚斯年拿出打火机,蹲下来点燃香:“小碗,你家小柏我可好好看着呢啊。”
我也蹲了下来:“我和戚斯年还在一起,王泽本来想来,实在抽不开身,不过他过两天就来。”
李目拿出纸钱,放在香上:“这里不准烧纸,我们先烧点吧,一会下山再把其他的烧了。”
我拿出同学录,翻开对明月说:“这是阿沁给你准备的,她说她不敢来,怕哭。她让每个人都给你留言了。小碗,大家都很想你。”我揉了揉眼睛:“我想你,非常想你。”
戚斯年挽过我的肩:“咱们今天不准哭,小碗在天上看着呢。”
我们四个各拿了点纸钱,赶快烧了,不知是不是烟熏得我眼睛疼,我实在忍不住掉了泪。
葛青抬头望着天,一直一言不发。
突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点打在明月的照片上,像是她掉了一滴泪。
葛青抬手将雨点擦掉,可是雨水不断的滴落,而他不停地去擦。
“够了,”李目拉住他:“别再这样了。”
“为什么是宛明月?”葛青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是她!”
我站起来,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墓碑上。
我突然想起了余光中的“鬼雨”里的诗句。
“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雨在海上落着。雨在这里的草坡上落着。雨在对岸的观音山落着。雨的手很小,风的手帕更小,我腋下的小棺材更小更小。小的是棺材里的手。握得那么紧,但什么也没有握住,除了三个雨夜和雨天。。。。。。”
葛青缓缓开口:“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知道,或许能少一点遗憾。”
我的话被噎在喉咙里,确实是我瞒住了大家。只听戚斯年说:“其实你自己早该发现。”
戚斯年将外套脱下来,丢在我手里:“每一次生病,每一次晕倒,你早该有预感。”
葛青再次沉默,李目接过话:“你们在干什么?要在这里打一架?”
“走吧,”李目叹气:“小月儿,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我们四个沉默的下山,我轻声说:“对不起。”
李目揉揉我的头:“瞎说什么呢,”他擦了擦眼镜上的水:“当时最痛苦的就是你了,而我们三个却让你们两个承受着,什么也没做。”
回去的路上,葛青再也没有说过话。
道别了他们,我和戚斯年回到家,我赶快让他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他让我先去:“我身体好得很,你先去。”
上次他提议后,我就渐渐搬东西过来了,不过因为前些日子的半期考试还没有过来住过。
等我们两个都洗漱完了,我们窝在沙发上不说话。
许久我才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该早点告诉你们?”
“葛青只是说气话而已,”他捏捏我的手:“我们三个都很抱歉,没有为你们两个多做点事。”
“三哥,你还记得我们五个‘结拜’的那天吗?”
戚斯年轻笑:“怎么会忘?”
那是初二开学不久,我,明月,葛青和李目都做得很近,过了段时间戚斯年也被调了过来。后来我们五个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明月说:“咱们五个关系这么好,干脆取个组合名字了。”
那会我还小,觉得特别有意思,就和明月捉摸了一下午,结果全部被他们三个否定了。
明月大怒:“有本事你们取名字啊!”
葛青突然说:“狼牙山五壮士。”
李目和戚斯年都说:“这个好。”
我和明月强烈反对。
“那举手表决,”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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