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柳·一梦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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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柳·一梦秦淮-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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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步也惊心
跟你踏过许多足印
舍不得转身
你赠我太多见闻
拿不走的热吻
多努力放低
偏不会忘记
苦恋纪念品
纯属过路风筝不懂爱别人
忘掉昨日今天不必要热吻
浮沙满地
沉重的传奇
沙粒极重
任它侵没眼眉
忘记道理
忘不了亦会别离
在你掌心之中该上自己
宁愿以后只可分享半滴吻
                  曲终人不见(二)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陌生。
  这里是哪里?
  我想开口唤人来问,只是喉咙里干干的,一说话就像有硬物扯裂着声带,一下一下刺痛着。
  我隐隐记得一直似有人同我对话,那声音很轻柔,很熟悉,只是如今醒来却记不起是谁。或者这真的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正想着,却听门一开,一个二十五六岁面貌姣好的女子推门向我走来。
  她看我已经醒了,忙笑道,“柳姑娘可终于醒了,这两日我们可担心怕了。”
  我看着她,用自己都觉得不堪入耳的声音问,“我这是在哪?你又是谁?”
  她还是笑,一脸祥和,“姑娘不知道,这是李府,我夫家正是姑娘的故人李待问。”
  “李府?”我有些诧异,但想起了自己听到的只字片语立刻就联系起来,又道,“原来是嫂夫人,如是莽撞了。”
  李夫人摇摇头,“柳姑娘这一病来得极为凶险,我与我相公都担心极了,子龙也是三天两头来瞧瞧姑娘,都不见好转。难得现在姑娘醒了,我马上去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欣喜非 常(炫…书…网)的。”说着,提起步子就向屋外跑。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叫住了她,“嫂夫人。。。能不能先给我一杯茶?”
  李夫人大窘,急忙递了茶过来,说,“不好意思,柳姑娘,我就这毛躁性子惯了,一激动,正经事全忘了。”
  我点点头,道,“谢谢嫂夫人了。”
  李夫人轻笑,道,“你也别那么客气了,你既然唤存我一声大哥,我也就是你的大嫂了。”
  她的性子与爽朗的李待问很像,虽然才刚认识,但让人觉得可以充分信任,与其交往。
  我抿了几口茶,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轻轻地回道,“大嫂若不嫌弃如是的身世,唤我如是就可以了。”
  李夫人忙说,“自然不嫌弃的,存我与我都没有妹妹,如今多了你这个似水人儿,是天降的福气呢。”说着,她突然又一捶头,道,“对了,你肚子可有饿?我先让厨房为你准备些稀粥和小菜来?”
  我还未回到,就见她迅速起身走出屋外。外面立即传来她风风火火的声音。
  我一笑,这李夫人我今日一见就喜 欢'炫。书。网'上了。
  待我吃好东西,斜斜的靠在床边听李夫人不厌其烦地为我介绍着李府情况的时候,李待问的大嗓门也适时地传了过来。
  “零落,我现在可以瞧如是妹子了吧?”
  “这莽撞汉子。”李夫人不快地冲我嘀咕了一声,“一些耐心都没,我先去外面瞧瞧。”
  也不等我回声,她又是瞬间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李待问在门外说,“零落,如是妹子睡着的时候你怕我吵她说若是她醒了我就可以来见,可刚才她醒了你又说待她吃完小点才可以来。现在,吃也吃好了,你又为什么要阻拦我?”
  李夫人也毫不示弱,道,“你这个一惊一乍的样子不吓着如是妹子才怪,她也是我妹子,刚才脸色才好些的,可一听见你这破嗓子又不好了。”
  李待问口里不服,“你怎么知道如是妹子不想见我。更何况,嗓门的事情,我们彼此彼此。”
  “你。。。”李夫人在屋外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屋内听着他们谈话的我也不由笑出声,忙对着门外说,“李大哥,大嫂,你们也别为如是吵嘴了,如是现在好些了,都一起进来吧。”
  李待问和李夫人俩人像是闹了变扭的孩童一般,一进来,就很自觉地分别站在我床头和床尾。
  我见他们这般模样,忙缓和道,“大哥大嫂为如是不愉快,如是过意不去。如果这样,如是还不如就此离开。”说着装作起身要走的意思。
  两人见状,都纷纷地伸出手来拉我,一个不经意,两人的手正抓到了一起。
  我看着他们笑,道,“大哥大嫂还是恩爱的好。”
  两人窘迫,迅而不疾地又将自己的手伸了回去。
  “谁要同他恩爱,就这个愣子?”李夫人说是这样说,但脸上已经有了一片红晕。
  李待问却没察觉,立刻又转移了话题,“如是,你放心在这里养病,我已让萦柔跟着画舫回金陵了,你住在这里的事情我和子龙也已安排好了。我前一阵子不在云间,没想到才几日的工夫,竟出了这档事。。。”话还未说完,也觉得失言,忙又止住。
  李夫人瞪了他一眼,又道,“如是,你别理他,他是个粗人,不是故意要提你伤心事的。哎呦,你捏我干什么?”她转眼看着李待问,“你自己刚才乱说话,我又没。。。”
  李待问也不示弱,道,“我只说了这档事,可你说了伤心事。”
  李夫人也道,“这档事就是这档事,人家自然往那边那想。”
  “你。。。”李待问气呼呼地看着李夫人,“妇人!只会逞口舌之快。”
  “我口舌之快也没你那么快,说了不提伤心事了你还死命地往那个方向拉。”
  “我就说了声这档事,也没提辕文。”李待问还想继续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口,头一沉,不再说话。
  “你。。。”李夫人怒道,“你真是一个傻子。”
  我见气氛不对,劝解说,“大哥大嫂不用这么为如是小心,如是并不介意。更何况若是大家都避讳着提到宋征舆,反而不是更奇 怪{炫;书;网吗?”
  李夫人见我这样说,也拉住我的手,道,“如是妹子,你别见怪,我们这样过生活是习惯了的,并不是因为你。”
  我有些羡慕,平民夫妻,斗嘴争辩,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正想着,李待问也凑过头来,说,“如是,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次实在是辕文这个混人做的不对,你莫要原谅他。”
  我笑道,“是,妹子谨记大哥的教诲。”
  在李府的生活可能是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媚香楼,没有柳如是,更没有宋征舆,甚至连陈子龙我也很少看见。毕竟这是李府,陈子龙也不能随意出入。
  他只在我病差不多要痊愈了的时候来过一回,见我依旧是那副无害的笑容。
  “如是。我以后可以叫你如是吗?”他开口没有谈及宋征舆,也没有关心我的身体,只是这样突兀地问了一句。
  “可以。”我不解他的用意,这样说话的语气是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的,虽是这样想但心里明白他待我也算是好的。
  他笑得还是那样的坦然,“这样感觉离你近多了。”
  后来与他又随意多聊了几句,李待问同李夫人也参与进来,这样莫名的话题他也就没有再提及。
  送走陈子龙,李夫人又来到我的房中。
  她很热心地问我,“如是,你觉得子龙怎样?”
  她这样的神态让我想到那年在媚香楼,徐拂也曾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如是,你觉得李待问如何?”
  若是被李夫人知道徐拂曾说过这样一番话,不知她待我是否还能这样自然。
  李夫人见我没有说话,又补上一句,“我觉得,子龙,挺好的。”
  “是,挺好的。”我接口。
  “那就对了。”李夫人的难得用细小的声音对我说,“我们都是姑娘家,我同你说话也不转弯子,这些日子以来,子龙待你的情意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情意?”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古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成日里就拿着当红娘来打发时间了。
  “是情意。”李夫人说得倒是斩钉截铁,“如是,存我心粗看不真切,可我全能察觉。你病了那几日,他天天守在你身边,不让别人接手照顾你,若不是后来我放下狠话轰他离开,怕是你睁眼第一见瞅见的就是他那个鬼模样了。”
  陈子龙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那梦中人的低喃,还有那双充满力量的手也是他的?
  “大嫂怕是瞧错了吧,可能陈公子只是觉得我可怜而已。”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极不为意,“更何况,我病好了之后,陈公子也不是经常来看我。”
  “如是。”李夫人突然表情一正,道,“有一件事是子龙死活不让我说的,可我忍不住一定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那日你与宋征舆谈崩之后,他的母亲就去找了知府方岳贡要轰你回金陵。”
  “是嘛。。。”我淡淡地说,“她是对我不放心的。在她印象里,我就是那个对宋征舆死缠烂打,想要谋他命的蛇蝎女子。”
  “如是。。。”李夫人看着我眼里有一丝怜悯,“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是那些人,不知道你的好。”
  我有些感动,说,“那如今我可以在李府安乐生活,你与李大哥一定费了不少心吧?”
  李夫人忙否认道,“这全是子龙的本事。”
  我不知所以地看着她。
  “本来当日知府就要将你作为流妓驱逐出郡的。但是你身体抱恙,根本不能经受长途跋涉颠簸之苦。于是子龙留在你身边照料你,而我与待问亲自去求了方知府,他也只同意延后几天。”
  听到这里,我感激地看着她,“这次多谢大嫂和大哥了。”
  “先别急着谢。”李夫人接着说,“这与子龙做的比起来只是小事一桩。那日我轰了子龙离开李府之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忙去找了方知府。你可知子龙当时的情景也多骇人吗?衣衫几日未换,神情呆滞却依旧执着,他后来回到府中给我们报好消息的时候,我真的有些被他吓到了。”
  直至李夫人离开,脑中仍旧回忆着李夫人适才与我说的话。
  “子龙与方知府虽然有多年的交情但却被方知府一口回绝了。他跪在知府府门外两天一夜,极力为你说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得将你驱逐出郡的事情不了了之。”
  “我与存我见到他时都惊了一跳,那风度翩翩,自命不凡的云间绣虎去了哪里?”
  “他拉着存我的手说,子龙不负众望。”
  “他一脸兴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后来他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府内,我命了人送他回家。”
  “后来他听说你的病好了就立刻来看你。”
  “案上香焰短,窗外黄昏促。可又有什么能快得过他想来看你的心?”
  陈子龙。
  原来真的有那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只是陈子龙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心下涌起了千簇愁魂。
  
  
                  曲终人不见(三)
  人去也,人去夜偏长。
  而梦中多是伤心路。
  自从与宋征舆决裂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赖床的习惯了。
  一日一夜总觉得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这日,我又早早地起了床,却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于是我随意拉住一个丫鬟就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丫鬟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听说是宋公子来了,和公子在大厅那吵呢。”
  “宋公子?”我一愣,又问,“可是宋征舆?”
  “或许是吧,我也不清楚。”丫鬟忙忙碌碌的样子,也没注意我是谁,脚步没有停下,道,“我得马上要去请夫人去劝着。”
  “哦。”我恍然大悟,道,“那你快去。”
  丫头也没顾上道谢,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我有些好笑,这李府的丫鬟也和她们的主人一般性子。可转瞬思绪突然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宋征舆,他来李府做什么?会是与我有关吗?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会儿,自己又立即否定掉,柳如是,别硬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与他早就没有了关系。
  正想着,却见李夫人走了进来,见我坐着愣愣地想着事情,有些惊讶的样子。
  她道,“如是,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含笑,道,“有一会儿了。那李大哥和辕。。。宋征舆的事情怎么样了?大嫂可有去查看?”
  “你都知道了?”李夫人一诧,又说,“我还没去看,他们那不妨事,我只担心你就先来看你了。”
  我虽早已知道她是为数不多真心待我好的人之一,但如今听她就这么说出来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大嫂不用担心如是,还是快去看看李大哥吧。我见这大厅里也吵了有一会儿了,再这么下去可能是要出事情的。”
  “哎。”李夫人应了一声,说,“那如是你先在屋子里待着,我去处理好他们两个的事情后再来看你。”
  这一去就大半天。
  我为打发时间一人在房中弹着琴,却一直心不在焉,或许此刻我仍未能真正放下宋征舆吧。
  李待问和李夫人却是一道来的。神情难得有些严肃。
  李待问见我欲言又止,张口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我不知他要对我说什么话,但见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些。
  我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他们说,“大哥大嫂可是有事要同如是讲?”
  “如是。。。”李大嫂先开了口,“我。。。我们。。。”
  见他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李待问突然推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是,辕文与知府家小姐,可能要成亲了。”
  “是嘛,就这事,这可是一件好事。”我能想象到自己装作平静的样子有多虚伪,心里是疼的,可嘴里还倔强地不想承认。
  “如是妹子。。。你。。。”李待问一气说完反倒扭捏起来,“你不生气?”
  我只觉得自己的笑容似乎能烂到皮肤里,反问他道,“我为何要生气?我与他早就没有牵扯了。”
  李待问信以为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我就道如是妹子是个聪明人,拿得起放得下,刚才零落还犹豫着该怎么同你讲呢。”
  李夫人也应和着笑了,她道,“你还说我想多了,不知道刚才谁在大厅里同辕文掐起架来,谁劝都不听呢。”
  李待问不好意思起来,“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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