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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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凰:卿本为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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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安氏带着女儿随青衣来到凤若悠房中时,消息传进了宫中,凤辰昱下令此事不得让皇太后与淑太妃知晓,亲自匆匆便装出宫。
  凤辰翃回到王府不久,得知凤若悠出事,他不禁忐忑,不知凤若悠是否是听了他大殿求旨赐婚而如此,也立刻赶往东洛公主府。
  凤辰翃在宫外,因地利之便先凤辰昱到达公主府,安氏与女儿正在凤若悠房中陪着,凤辰翃在室外见到了明轩与明昕父子。
  凤辰翃上前问询,却并未被明轩父子搭理,不多时,八个月身孕的轩辕悠然赶到,轩辕悠然之后紧跟着凤辰昱,凤辰昱见了凤辰翃并未言语,而她同样不被明轩父子待见,仅是行了君臣之礼便敬而远之。
  丫鬟青衣先后端出了两盆血水,众人更加心急如焚,一个多时辰后,安氏与女儿从房里出来,轩辕悠然与穆冉冉仍守着人。
  明凰看见了凤辰昱,眼泪再也止不住,刹那间如断了线的珍珠叭哒叭哒地坠了下来,这模样似乎已无须多问,胎儿必是已去。
  倘若此事与他有关,他该如何自处,凤辰翃此时正在凤辰昱斜后侧方,相距数步,他先一步上前求证:“九儿,若悠怎样?”
  明凰早已口不能言,更不知如何对他,安氏稍缓,哽咽道:“她已昏睡,胎儿稍安,仍未脱险。”




☆、内侍冒然,焦虑为祸

  众人闻听胎儿尚在,纷纷略缓,明昕再不顾丫鬟拦阻进房看望妻儿,凤辰昱蹙眉沉声道:“夫人可知此事因何而起?”
  安氏暄和七年初离宫时,凤辰昱出生已三年有余,他自然记得这位在皇祖母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娥,昔日如月般的笑颜。
  此刻九儿不停掉泪,而丞相又正有怒,凤辰昱同他说不上话,他唯有寄望于素来平易近人的安氏,速将此事说个明白。
  凤辰昱问的也正是凤辰翃最想知道的,但他问不出口,他怕听到凤若悠因他求旨赐婚而如此,明轩也想知道究竟是否与此有关。
  安氏此时面上虽未表示,心里却并非不气,直言不讳道:“皇上,据青衣所言,若悠正用早膳,宫里来了名内侍,将今日宫中之事说了于她,她急于过府见九儿,一时起得急,立刻见了红。”
  凤辰翃痛心之际,只听“扑通”一声,凤辰昱近身内侍曹禾突然跪倒在地,伏地告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原来正是曹禾暗自派了宫人前来传话,请东洛公主前往丞相府一问究竟,他一心为主,全然未顾怀胎四月的公主是否承受得起。
  “曹禾,你虽有罪,但此事非你所愿,你且退下。”凤辰昱扬手令随行侍卫将虚软在地的曹禾架了出去。
  凤辰昱回身道:“丞相、夫人,此事既是源头,朕以为尽早解决方使若悠不再如此焦虑,或可保住胎儿,二位以为如何?”
  凤若悠何故如此焦虑自有她的缘由,如今看来,轩辕悠然在此尚未能保凤若悠腹中的胎儿,显然凤若悠的焦虑不除,纵是熬过三五日,也绝熬不出半月,不可否认,为今唯有尽早将此事解决方可能将胎儿保住。
  明轩与安氏默许了,凤辰翃这时也稍许回过神,虽然此刻心中烦乱无力于此,但他自殿前求旨起便已骑虎难下,由不得他退缩。
  凤辰昱轻唤九儿,却值九儿神情恍惚未有反应,而后凤辰翃的低唤也未能“唤醒”她,安氏轻叹着将女儿送到十丈开外的凉亭。




☆、与她对峙,黯然神伤

  凤辰昱仅让凤辰翃立于亭外,如此距离足以让他听清,倘若他所言非实,定要他作个交代!
  明凰坐在凉亭内石凳上,背身于凤辰翃,凤辰昱在她身旁坐下,取出丝绢替她擦拭泪痕:“别怕,悠儿一定无事。”
  明凰未接话,沉寂片刻突然喃喃自语,凤辰昱听了两遍才听清,她念的是“小侄儿”、“四个月了”。
  凤辰昱十分揪心,那何尝不是他的外甥,那尚未见过人世间春花秋月的小生命,竟因此危在旦夕,何其无辜?
  正因为此刻无比心痛,才要尽早解决此事,凤辰昱伸手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些,逼她与自己直视,他要及早问个明白。
  然而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令明凰惊呼一声,身子倏然瑟瑟发抖,凤辰翃见此疾步上前,欲从凤辰昱手中夺人,被凤辰昱一掌击开。
  凤辰翃的武功向来不及凤辰昱,一来年少于他,二来偏文,加之此前病了一场,自然更是不及,这一掌直令他撞在了亭柱上。
  凤辰昱生来帝王命,看重的是兵法谋略,而非一人之勇,因而所学偏于外家功夫,内功并不深,这一掌即便使了全力也绝不至人重伤,何况他并未全力,他是他唯一的皇弟啊,他怎可能想要取他性命!
  然而凤辰翃到底是整个后背撞上了亭柱,内伤自然相对重些,一股热流顿时上涌,溢出咽喉、唇齿,染了衣襟。
  凤辰昱并未料到会致其如此,正欲上前扶他,自落泪后独自沉浸在黑暗中的明凰被这一掌震回几分神。
  明凰回身看到腥红,刹那间竟疯狂地惊叫起来,凤辰昱大惊忙用双掌将她扣住,安抚之言一字未出,在剧烈的惊恐下,明凰再次回到了一片漆黑中,而这回她不再是彷徨无措的“安静”,而是强烈想要逃离黑暗般的疯狂推打!
  凤辰昱扣住她手腕,也一并扣住了枚玉佩,刻有飞凤的翠玉何其刺目,她当真收了他的玉,且随身佩戴,此刻更为他这般失常!
  凤辰昱放开了她,明凰得以起身,却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待到凤辰昱回神欲扶她,只见凤辰翃已伏地将她圈在怀里……




☆、情意五载,空无一物

  明凰突然安静下来,凤辰翃身上的檀香瞬息之间令她恍若置身于佛寺内,这一幻觉并非凭空而来,源自于两年保国寺之“交”。
  待上官青峰见势不对上前圆场,冀达冀远紧随其后纷纷现身,凤辰昱几近心如死灰,前一刻尚且成竹在胸,转眼身前空无一物。
  “王爷——容属下为王爷疗伤!”冀达在其主子身后伏地道。
  凤辰翃不为所动,若悠已如此,如今无论成败谁属都胜过僵持不下,只须尽早得了结果,何不按部就班做全,做全势必要逼真。
  此刻她出人意料的“沉静”,无须凤辰翃再多言,“事实”已显而易见,似乎连上天都在助他,岂可功亏一篑!
  明凰不知自己何时回的府,只知道睁开眼已躺在自己房中,房内半明的光线意味着已入酉时,她极力回忆,却只记得一早随母亲去保国寺上香……为何想不起之后!双眼肿胀酸痛,哭过嚒?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说话的一人像是樱桃,明凰喊了一声,樱桃遣走了小丫鬟匆匆进屋,竟被问及发生何事……
  凤辰昱心灰意冷之余最先离开,回宫后却无论如何不愿相信,他独自在清政殿坐到亥时,想起皇妹尚未脱险,又连夜出宫再探。
  凤若悠转醒,她急问穆冉冉,穆冉冉唯有极尽好话,将凤辰昱兄弟说得气量洪雅,都只道让小姐自己选择,绝不伤及兄弟情谊。
  凤若悠将信将疑,尽管两位皇兄往日从未起过冲突,但就曹禾派来内侍传话,想必二人必定是当面红了脸,若非自己不问清楚就“煽动”三皇兄力争,岂会发生此事,如今百官俱知,不日天下也将尽知,这该如何是好!
  劝了片刻,凤若悠虽肯闭目歇息,但再过片刻切脉时却仍未静下心,轩辕悠然已到外间歇息,穆冉冉又为她行了针助她安神。
  穆冉冉刚收起针,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略蹙眉,轻声劝道:“公主不必过分担忧,保重身子才是,皇上与王爷毕竟手足情深,更何况倘若对小姐都是真心,势必不会让小姐为难。”




☆、情殇已久,竟不自知

  类似之词,穆冉冉先前已说过许多,此刻这句自然不是对凤若悠说的,凤辰昱指触门扉,听到房内轻声细声,竟如锥心刺骨。
  房门未被立即叩响,凤辰昱闭目一阵痛心,但九儿是他所爱,悠儿亦是他皇妹,情虽不同,却都长于心上,他此行为悠儿而来。
  青衣端着宵夜回来,惊见皇上立在公主房外,忙上前行了礼,凤辰昱示意见她主子,青衣迟疑着进房问过穆冉冉才来请皇上。
  凤若悠嗅到熟悉的沉香味,动唇无声轻唤:“皇帝哥哥——”
  “悠儿,别动!”凤辰昱摇了摇头,她的身子怎经得起动弹,轩辕悠然尚在外间,显然尚未脱险。
  “皇上,公主十分虚弱。”穆冉冉提醒凤辰昱,他是皇帝,又是公主兄长,想见公主本无可厚非,但若因此害了公主……
  凤辰昱自然明白悠儿焦虑不得,那桩事与她何干,曹禾多事,非他所愿,他略是颔首:“穆姑娘,烦请到外间歇息片刻。”
  穆冉冉同青衣退到了外间,竖耳听着里间动静,生怕发生甚么意外,凤辰昱为皇妹拢了拢锦被,面上尽力若无其事。
  “皇兄,九儿她……”凤若悠气若游丝,她猜想九儿已表态,她想知道是谁,却又怕并非眼前的大皇兄,后半句不忍出口。
  凤辰昱未答,只略蹙眉,低声“斥责”道:“你有孕在身,何以要对此事如此上心,伤及胎儿如何是好。”
  “皇帝哥哥,若非悠儿,此事未必发生……”凤若悠断断续续说起五日前鼓动三皇兄力争之事,她十分后悔当时没多问一句。
  凤若悠无意偏帮,只是若她早知,此事大可悄无声息,如今不仅有损九儿声誉,致两位皇兄反目,更令皇家成了天下臣民笑柄。
  凤若悠沉浸于万般自责中,凤辰昱无声退到了榻首,在凤若悠视线外,龙颜犹如死灰。
  以九儿心性,悠儿问及三弟私密事,她岂会一言不发,除非她明白三弟心上正是她,而她若是早已知晓,仍始终与之亲近……
  凤辰昱心中犹如一个巨型空洞,三魂七魄顿时四散于其中。




☆、长乐宫中,独忆昔年

  幸而穆冉冉及时上前,迫使凤辰昱为了凤若悠而强自镇定,略显木然地宽慰凤若悠几句后,凤辰昱回到了宫中。
  凤辰昱回宫后并未回到清政殿,也未回他的寝宫未央宫,而是径直来到了三年前他母后所住的长乐宫。
  上官青峰及数名侍卫都被凤辰昱禁于殿外,长乐宫内,陈设依昔,因虚空三年而人气淡薄,白日里尚有打理宫殿的十余名宫人,夜间却唯有两名老宫人在殿内值守,凤辰昱进殿后屏退了殿内宫人。
  子时夜半,凤辰昱独坐于空无一人的长乐宫中,本该数月后重现昔日溢彩的长乐宫,几盏昏暗的宫灯散发着孤寂的黄晕。
  当年,只因觉金钗为后太荒唐,凤辰昱宣诏三年勤政、不设后宫,为的是等她长成再迎入长乐宫,不想,三年后他唯一的皇弟会在大殿上请旨赐婚,要他等了三年的皇后为妃!
  凤辰昱错了,他过于看重“明君”之名,及世人对她的言论,更恐过早大婚令她遭受深宫束缚,且登基之初政事繁忙分身无术。
  若早知当日勤政之诏会害他至此,凤辰昱必定一早便将九儿册立为后,藏于禁宫,也就无兰琉璃,更无这该死的“请旨赐婚”!
  他是帝王,何人胆敢觊觎他所爱,唯有兰琉璃一人不自量力,可他忘了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兄弟!
  犹记得,他故作牵强地提议娶她为妻,她答得不羞不怒,一个“好”字轻飘飘,犹如边上柳絮。
  犹记得,宫宴上她夺得南海明珠,殿外无人处他放软了口气哄她,她却要月下出彩虹方肯不计前嫌。
  东城外,前一刹那尚且书满愤怒的墨瞳,转眼间对着天际那道淡淡的七彩虹光发怔,而他则笑得无比恣意。
  犹记得,他许诺为她庆生,她特意提前一日进宫来提醒他,他故作不解逗她,她却倏然凝了面色提裙跑开,那天他满怀悔意。
  她的生辰,老太师同大将军到他面前故意争执,她可知他动了怒才得以脱身。
  犹记得,除夕夜,他赶在子时前到她身边,暖炉前相依偎,半月后元宵案,他的后怕与思念……




☆、圣旨赐婚,水榭沉香

  在她情窦初开时,他登基为帝,自以为彼此已情根深种,却忘了她那时年少,如何能跟上他的步伐!
  清政殿内,前一夜拟的立后诏书仍在御案上,而今除了将其尘封,亲笔下诏成全他二人外,还能如何?
  弘睿三年三月十六日,本非朝休日,宫中却并未依时敲响朝钟,天色大亮,一骑快马驶出承天门,直奔丞相府。
  相府大厅,全无声息,上官青峰的长官——太保王翰神色凛冽高声宣旨,前后短短十余字,跪地听旨者无不膛目。
  明凰瞬间好似元神出窍,双瞳无神,而其父,年过半百的丞相明轩浑身颤栗,面色铁青,父女二人皆跪地不起!
  “丞相大人——请速接旨——丞相大人——请速接旨!”
  凤辰昱这道圣旨无论如何也不愿下于她,因而此刻太保王翰等着丞相大人速速接旨,他好回宫复命。
  圣旨最终由谁所接,与她并不相干,明凰眼前空无一物,就在宣旨之人告辞之际,一抹淡笑竟就在少女颊上渐渐蔓开……
  王翰离去后,安氏大惊失色,忙令樱桃将小姐送回房中歇息,匆匆进宫面见太后欲挽狂澜,相府大厅,明轩手执圣旨愁肠满腹。
  明凰一路安静地随樱桃回到水榭,浅笑依然,樱桃不知如何劝慰,进房后倒了杯茶,谁知再转身,竟见小姐已气厥过去。
  穆冉冉于巳时回府,与轩辕悠然分守二人,安氏进宫求见皇太后,皇太后却不愿见。
  子时夜半,往日她的瑶台水榭是何等生气,而今却死寂一片,明凰一身轻盈的莹白罗衫静静地站在池边听水。
  他只见右腕翠玉,却不见左腕紫玉,只凭一枚玉佩下旨赐婚,多年情谊,弹指一挥,灰飞烟灭。
  夜暗如墨,少女已心如死灰,对人世间毫无留恋,罗衫一晃,她毅然投入眼前幽深池水……
  屋里,瞌睡中的穆冉冉被屋外投水声惊醒,她急忙奔出房门,只见池中荡漾着诡异的波澜,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
  “快来人啊——小姐投水啦——恒心——恒心——”
  不通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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