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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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妖妃-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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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也是为了四爷的婚事,听说葛尔丹战争新进将领年羹尧功居至伟;所以皇上感其勇猛,将其妹妹赐婚四爷;年里会把婚事办了…皇上宽仁无比,恩准我早日出宫;让我给你报此喜讯;我过完年就可起行;来喀尔喀寻你与姐姐。”了了数语,却将所有的思绪皆搅的浑乱不堪。康熙果然用心良苦,即便远隔千里,稳坐金龙高台,只一轻微念头,便可将我焚的白骨不剩!他对我的恨,竟是时刻挂怀于心
而四爷的往来信件;却只字不提成婚一事;我宁愿他亲口告诉我;也好过从他人嘴里得知这般苦涩遭讽
明知历史早已给他定下了命里之人,伴他走过这一生的女子,又如何会有我的名姓,却仍是在焦灼洪流之中,苦苦盘旋磨了心智!
    
痴人…世界本就多痴人;为君愁眉为君舞。
    
“格格;夜已如此深沉;寒风侵骨;您还是进去吧。”雪莲在背后低声唤道。
    
我拢了拢被吹乱的丝发,而今风花雪月对我来说已是难以专心之事,月晚之时仍可抽出一分时间,留出一隅神思顾念此事,已经耗尽了我所有剩余的心力。
    
土谢图汗部再一次大的骚乱已在酝酿之中,喀尔喀余下车臣汗部,扎萨克图汗部汗王在两日前已经协同一个异邦男子秘密来了乌兰巴托,而我那日正在郊外料理贺兰珠的身后事,偶然瞧见那陌生男子深刻幽蓝的眉眼,该是沙俄之人。到底哈布多尔济想要如何,而他与张猛是否联成一线,若然已经狼狈行事,判清之心怕是将要昭然天下!
    
但是喀尔喀内附之事,乃是活佛的意思,他如此倒行逆施,真的不怕失尽民心么?
    
还是,他早已有了王牌在手?
    
想必哈布多尔济的第一步计谋是夺取兵权,张猛恐怕也是他很早便埋在大清王朝内的一颗为取康熙信任的全能棋子!
    
而第二部才是脱离喇嘛教管制,外投沙俄。因为主张内附清朝的乃是活佛,而活佛在人民心中的超然地位不可僭越,也成了他心中一道永远拔不去的刺!那根刺的名字叫作丹津多尔济!虽然康熙忧虑丹津多尔济实力太强,并且怕是一直遭到张猛挑唆,让康熙认定丹津多尔济的勃然野心。才要我暗削其兵权,但活佛一日不除,丹津多尔济的名望迟早都会回来,而康熙对丹津多尔济的误解,也终有迷雾尽散之时,等到那时,他苦心多年所设的超然局面,便会土崩瓦解!即便得到了康熙赐封的汗王之位,怕也难霸太久!
    
如今大清与葛尔丹的战争仍未完结,康熙定然无法两面作战,而他与张猛两人掌握着土谢图汗部的全部兵力,乃是最好的反叛时机!
    
念及此我便浑身颤动,哈布多尔济竟然是这么一个狠辣人物,从我见到其余两部汗王对他服帖钦佩,惟命是从开始,才看清了他那张肥的流油的面具下面,隐着一张诡谲算计的阴森脸孔。如此周密的计划,若没有十几年的筹谋,又如何能骗过康熙!
    
难怪张猛会与我百般斡旋,是不想我在此紧要关头坏了大事!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么一只谋略过人的老狐狸,叫我一弱小女子,如何力挽狂澜。如今有可能扳回局势的,也只有丹津多尔济一人了。
    
“雪莲。”我为难的看向她,如今要她帮我所做之事,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却会神的宁心一笑:“格格,我知道你不舍,也不忍我有危险,但如今箭挂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轻轻揽她坐下,说道:“此事我怕触及你心里许多不愿再想起的过往。”
    
“格格,在你身边这么些日子,雪莲也沉的下心事了,我身上的痛,又怎及得上格格心里的苦,不管要雪莲做何事,雪莲定然不会负了格格!”她说的神定气闲,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毫不放在心上。
    
“我要你勾引张猛!”话说出口,才觉苦涩,张猛当初将雪莲放我身侧,也是一步棋,他那日在帐外的那番诱导之语,若然说与雪莲听,知道了我曾放任那些兵士污了她的身子,或许会转投他的庇佑,帮衬着他来对付我。
    
而身侧之人,自然是方不慎防的。
    
但我对雪莲已经完全放下戒心,因为之前已经同她讲明过一切,她却温软说道:“若无格格,莫说身子被污,连命也是没有的,且格格这般对我,亦是为了保我小命,若然我仍像之前那般不懂窥测人心,此刻恐怕早在王府的斗争中丧了性命!我原以为我的生命只值十头牛羊,只十头牛羊,我的父母便把我卖做军妓,是格格让我知道原来我的性命,也可以如厮宝贵。雪莲定不会负了格格!”
    
而这其中的一切原委,张猛是不知道的,我并不需要让她刻意接近张猛,主动爆出对我的不满,这样反倒会让张猛生疑惑。
    
而是只需在他前面对雪莲极尽羞辱,让他“偶然”瞧见雪莲饮泣,那么他必然会自己找上门来。因为他对自己的布局实在太有信心!连康熙都可骗过的局面,他又怎会没有信心!
    
我将我的计谋尽数告诉了雪莲,要她按计行事,不可太过焦躁,钓鱼的过程乃是极为艰辛隐忍的,稍有过猛动作,便会吓跑了敏锐的鱼儿。
    
此夜我睡的极不安稳,翻翻转转尽是头顶那墨红纱帐,闭起眼来亦是大片大片的猩红血色。
    
第二日便是哈布多尔济王府大办的过年喜宴,虽然他此刻握着兵权,但康熙仍未对汗位一事最终下旨,所以按着先前的同理政务的关系,他并未风光独占。
    
且自从那日王府浅别,丹津多尔济决心埋首不理外事之后,我都未曾踏足丹津多尔济王府,外面我与他的暧昧流言渐渐的越传越淡,而丹津多尔济一向宽厚待人的性子,又唤起了众多牧民对他的感念之情。
    
与他不同的是,哈布多尔济虽然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而极力掩藏自己脾性,却仍是很难时时处处顾虑周全,就这短短半年,就已经传出了哈布多尔济大耍官威,纵容属下将领向众多牧民不法征税,讨要牛羊的传闻。
    
一大早我便梳洗打扮,选了一件玫红色对襟袍子,金丝绣线勾勒的朵朵梅花飘落般的罗出一条宽大的襟边,简单的金扣勘合,华贵而又不失秀气,袍子领口带着细软如絮的貂皮点缀,既飘逸美观,又不失保暖。
    
雪莲怕我冻着,特地把我最喜爱的那件披风拿了出来,但一见此物便想起了西风苑之间的往来穿梭,遂忍不住纠起心神,皱起眉目。
    
雪莲知我心里所想,赶忙换了一件小小夹袄,我穿着颇觉温暖,便抱着炉子出了门。
    
在门口遇见宿醉未全然醒神的扎纳扎特尔,便与他相伴而行,这十二月的天气,已是风霜满路,冰滑难行,四角马儿都无法在冰面上站立了,更别说载人奔跑了,遂只好与他一路搀扶着缓缓行进。
    
转角时候见到了丹津多尔济一行人,他的福晋也是像我那般挽着自己夫君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漫步轻走,本是温馨不已的场景,却让我难抑的自我轻嘲,两场离心少爱的婚姻,却也能这般貌似幸福。
    
眼睛,真的是个很骗人的东西。
    
丹津多尔济许是见到了我,刻意放缓了脚步,待我们追上他时才发现,他原本瘦削不已的身姿,已然发福了许多。
    
“王爷最近心宽体胖了呢!”我揶揄的说道。
    
他面色尴尬的红了红,压着嗓子说道:“最近日子除了吃睡也无其他事情可做,自然就胖了出来。”而站他一侧他的福晋,却是瘦削的可怕。
    
近日来许多王府的纠结事情,让我毫无心神关心怡靖之事,虽然怡靖有好几日来府里寻我,一副欲言又止,满脸不甘的神情。
    
我知她有太多的话想同我讲明,但那会我正忙着操持府内丧事,又要为贺兰珠的母亲想好未来,除了财帛牛羊,还特地为他寻了个照看之人,忙的不可开交。
    
也理着许多繁杂的关系,乱如荨麻,又如何还能顾虑得上她那点小小风雨的儿女私情。
    
如今见到了丹津多尔济福晋,才想起这一桩来,看她见我时候这般不自然的景象,怕是和敦多卜多尔济的不耻关系,仍未挥斩干净。
    
对此我亦只能无奈的摇头轻叹,我对她,已是威胁警告,百般厉害都使上了劲,她却仍是这般当自己脑袋是棒槌,硬要撞钟,我又有何办法
    
第一百十五章:灭口1
    
    
哈布多尔济的府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王府过道小径,皆是人流穿梭,往来不断。
    
看这阵仗,怕是土谢图汗部的所有亲贵将领都已齐聚,此番乃是哈布多尔济夺得兵权的首次饮宴,自然别开生面,而他面上也是圣眷正隆,笼络之人怕也是极力巴结讨好。
    
一众男男**们皆穿的大红大紫,喜庆不已,而扎纳扎特尔府邸前几日才办过两场丧宴,自然都是素色衣裳,显得与此地那般的格格不入。
    
未过多久人便三三两两的来的差不多了,虽然乌兰未接到哈布多尔济的邀请,但我知她定然不会死心,果然还是在人流中找到了她的身影。
    
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便想着去寻怡靖说会话,绕过主屋未走多远就到了她住处,此刻院内那雪梅正开得清秀,一阵风吹过,那雪白透粉的盛极花瓣便站不住花蕊,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不知姐姐如今的寝灵,是否有梅相伴,又不知康熙班师回朝,可有绕道见过她。
    
“哈哈哈哈…”只听屋内传来爽朗笑声,我站一侧不知是否该进去打扰,正要迈步离开时便听见怡靖雀跃的声响:“姐姐!你来了!”
    
回身望她,只见她意气风发,体态丰韵,与前些日子见面时判若两人。
    
“嗯,前些个日子我实在是分身乏术,疏于对妹妹的照顾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姐这说的是何话,你府里的事情我也有些耳闻,王爷半月未满即失了自己骨肉和两位侧福晋,定然十分悲痛,府内可要节哀啊”我苦笑一番,那两名女子他倒是全然未放心上,只是高云的孩子总让他耿耿于怀,最近几日越发的沉默起来,看人的眼神亦总是带着许多道不明的因素。
    
“看如今情形,你两是已经雨过天晴了?”我颇为玩味的朝敦多卜多尔济投去探寻一瞥。敦多卜多尔济眉扬嘴笑,温柔的捏起怡靖娇手,轻揽过腰,目光灼灼的说道:“有劳格格挂心,格格忘记先前的种种吧,如今我与怡靖,已经决定相携一生了,且她也已有了一个月身孕,我们都很期待孩子的降生。”
    
我看着怡靖红润菲菲的双颊轻靠在敦多卜多尔济的胸膛,宁愿相信世间男人,并非都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
    
忽的眼前又闪过丹津多尔济福晋那瘦削如鬼的模样,又念叨着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是千转难回的。
    
总是这般矛盾的思维在脑中不断盘旋,既希望怡靖得到她的幸福,又不忍太过伤了她人钟爱之情,但这世间,何时有过此等两全其美之事。
    
空旷相似的中心庭院,中间搭了个高高戏台,红绸铺道,干花撒路,整个场地都弥漫着久散不去的芬芳味道。十几桌宴席围台而设,男女分桌而食,女眷占了五桌,其余皆是男子,身份地位相似的皆坐到了一起,因着我们都是亲王家眷,不管嫡侧,都坐到了高台前面左侧一桌,右侧那桌坐着丹津多尔济,哈布多尔济,张猛,扎纳扎特尔等土谢图汗部的核心领导人物,落座之时乌兰别有用心的坐到了最最左边,坐定望去便能清楚的关注丹津多尔济眉笑声脆的俊朗模样。
    
我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她竟是半刻都未离开过心里男子的身影,而丹津多尔济福晋,却时不时的往怡靖一侧瞟来,带着些许颤巍巍的打量。
    
怡靖每每触及她的眼光便高拢着头,那细致的妆容胜过在场任何一个女子,白皙的脖颈俯仰之间,尽入人眼,羡刹旁人。我轻拍她肩,低声说道:“你已经胜了她,已无必要再此般变相奚落了,凡是留个三分转圜之地吧。”她倒是也听的进去,恢复了正常神色,痴痴的与周围女眷咬耳倾谈。
    
但许多事情,又怎逃得脱有心之人的百般利用,哈布多尔济带着伪善的笑容前来进酒,特地走到怡靖身侧,温柔着脸面关照自己儿媳,有孕在身之人不可饮酒,泯茶即可。
    
怡靖笑的嫣然,而对面的丹津多尔济福晋却失魂般的落了酒杯。
    
那清脆的声响或许被周遭噪杂的声响盖的几不可闻,却在我心里嘹亮的犀利起来。她眼角缓落的珍珠细泪,只随着那黝黑浓密的发丝,渐隐不见。
    
今夜,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宴会撤下之时已经更深雪漫,华灯初上,哈布多尔济王府却是一片透亮,巨大的红绸彩布高高挂在中心庭院上空,为人挡风遮血,而盏盏无一雷同,颜色各异的照明花灯挂在了各个精心篆刻的顶柱之上,照出一片美轮美奂的春日场景。
    
高台上美丽的蒙古姑娘,仍是不畏风霜,露着白嫩肚脐辗转身姿,而台下的人们,也开始收拾心情一心看舞。除了我,似乎没人注意到何人离场了。
    
舞到一半时候,丹津多尔济福晋不见了,转眼望向扎纳扎特尔的位置,也不见了踪影,但我今日来的目的仍未达到,也不好离开寻她俩的猫腻。
    
正好此时扎纳扎特尔许是被茶水呛到,猛烈的咳了起来,我故意冷着眉目对雪莲说道:“杵在那作什么!还不快去给王爷捶背!”雪莲故作扭捏的脸色一疆,呆站着不肯迈步。
    
我便顺势站起身来,虎着个脸说道:“你这卑贱丫头,这等事情都做不来,我要你何用,给我滚回王府去,莫要再丢人现眼!”
    
她含着眼泪转身奔开,边上怡靖十分不解的看向我:“姐姐何故如此,她不过是一不甚懂事的丫头!”
    
我见张猛虽泯茶看舞,却仍时不时瞟过眼来,遂按着原本语调对怡靖说道:“我本以为她生的如此貌美,总会有些个用处,才费劲心思救她回来,哪想是个绣花枕头芙蓉面,内里全是一堆草,愚钝的很那,哪天得换个灵秀的丫头使使。”
    
她见我一脸冷然,也知我很难改变看法,随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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