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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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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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颈之交

少师府的马车特别醒目,马车侧面画着历代的儒学大家,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荀阳的手笔,据说神僧梵色曾经亲自请荀阳为菩提寺作壁画,两位圣人在深山中独处半年,自此成为刎颈之交。

吻颈之交还差不多!

“佛中菩提花,冠盖满京华”,梁国人对梵色与荀阳的评价都是连在一起的,沈云初的脑子里突然出现梵色与荀阳引颈相交的画面,恶寒地抖了抖,当下看荀阳的眼神就不对劲,“梵色与先生当真是刎颈之交?”

荀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骨节修长的手指去掀沈云初的襦裙,沈云初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先生要作甚?”

“看你伤在哪里。”荀阳一副天气不错的姿态,对她花容失色的反应很是满意,很轻巧地脱开她的阻拦,手下动作不停,手指挑开她的中衣系带。

沈云初翻滚躲闪的动作变得更加仓惶,极力想躲开他的碰触,不管两人是不是差着辈分,毕竟是孤男寡女,哪儿能真被他给扒开衣服看。

荀阳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伤处,沈云初浑身一僵,英气的眉峰拧起来,狠狠地倒抽口凉气,恨声问:“先生可是要清理门户啊!”

荀阳冷哼,“以后再做蠢事,也就用不着我清理门户了!”

“什么意思?”沈云初闷哼一声,荀阳下手当真一点都不客气,疼得她额前冒冷汗。

荀阳解她衣带的手指微僵,动作似乎变得越发恼怒,“你自己就蠢死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雪白的肌肤跳进他眼中,清泉般的眸底涌起一层墨色。

荀阳冷哼,玉指在青紫色的肌肤上重重一按,“这伤不像阿玉踢的,她虽然凶蛮了点,却还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沈云初猛地倒吸口凉气,脸色顿时黑了,她之所以决定被安康郡主踢一脚,就是为了掩饰受伤的真相,荀阳那样眼睛毒辣的人,焉能看不出她身上有伤,只是没想到荀阳为师不尊,竟然敢真掀开她的襦裙检查伤势,亏他号称梁国第一圣人,竟然置男女大防于不顾。

见她不回答,荀阳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两分,“这伤要是再左移两寸,力度再狠上几分,你的左腿可就废了,如果这是你所愿,我可以发发善心成全你。”

他的声音温润如春风,却让沈云初畏惧地抖了抖。在她的认知里,荀阳跟梵色一般都是六根不全的人,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雅事,说废她,真能做出来。

她的身手是荀阳亲自教的,虽然没有修炼内功,但是若想躲开安康那一脚还是不成问题的,之所以不躲开,无非是苦肉计罢了。

怜香惜玉

如今不仅被荀阳揭穿,还要对她痛下杀手,不由得胸中发闷,却又不敢跟他拧着来,只好以晚辈的身份服软道:“先生,您手下留情,阿初还想多活几年啊!”

她话音刚落,伤处的力道又加了两分,沈云初没出息地哼起来。

她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再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极有可能一脚将衣冠不整的她踢下马车,从此闺誉尽毁。眼前这位梁国圣人,并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般中规中矩,至少在她眼前时常露出黑心黑肺的本性,谁都别指望他会知道何为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她赶紧软着嗓子讨饶道:“先生,阿初真是爬墙摔的,爬的是丽风园的内墙,您就饶了阿初吧,阿初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跟您老人家耍心机了。”

荀阳正在给她抹药的指尖陡然一僵,眸中的墨色又深了一层,喉结滚动着,良久才冷哼一声,“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对着荀阳耍她那点小心机,代价真是付不起,沈云初也懒得费脑子骗他,外加她腰部的伤被荀阳按捏的越来越疼,当即就没好气道:“再如何说,那也是我沈府的家事,怎么能请先生这个外人帮忙。”

外人?

很好!

荀阳眸底的墨色尽数褪去,蒙上一层冷凛,“前两日你父亲写信给我,要我对你多加照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府的家事我自然能插上一脚。”他对着外面扬声吩咐道:“墨痕,去沈府!”

马车迅速掉头,沈云初眼中浮起警惕之色,“先生去我家作甚?”

荀阳早就又恢复成温润君子的模样,倚着木榻慵懒开口道:“你爬丽风园的内墙,为的是即将被发卖到青楼的丫鬟,还是四姨娘腹中的孩子?或者是想调查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云初大惊,她的确是为了打探截她嫁妆的贼首领,与四姨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却无意中得知四姨娘有孕了,而她居还妄想将孩子生下来,未免太贪心。可这些都是沈府的秘辛,事关父亲与沈府的声誉,她从未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她神色紧张地查看荀阳的脸色,想不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这使她全身的血液都戒备起来,“先生究竟从何处得知?”

“你不用紧张,京城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荀阳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将她们恨惨了呢!”

“我虽然恨她们,恨不能将那些害我的人统统千刀万剐,可前提是不能伤害我的父亲,因为父亲是世上唯一疼我爱我之人。”沈云初目光凌厉,声音却有些涩然,重生后尚未见过父亲,现在提起来想念的紧。

荀阳取药膏的动作一顿,状似随意地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

娇羞醉人

在沈云初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认知里,荀阳委实算不上好人,冷情冷性,从不懂怜香惜玉,黑心黑肺,从不肯让她如意。

可若说荀阳对她不好,她婚嫁当天出事以后,偌大个京城,肯出手救她的只有荀阳,还为她谋好了退路。

所以这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荀阳微眯了眼,“很难回答,嗯?”

沈云初又不是蠢人,父亲不在京中,唯一的靠山可不能得罪,软声解释道:“那怎能一样,父亲与阿初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先生对阿初好,大概是觉得阿初做的鱼,勉强能入了先生的口吧。”

荀阳眉心一跳,抿紧了唇,好看的指尖抹着药膏,在她的伤处轻轻打着圈儿涂抹着,沈云初顿时觉得被他揉过的地方像火一般焚烧起来,连带着腰根都酥软下来,“先生,阿初自己来就好。”

发觉自己的声音娇羞醉人,沈云初自己先恶寒地抖了抖,她两世都是清白之身,自然不明白这种变化究竟为哪般,恨不得自己刚才早就被荀阳一脚踢下去,也好过如此尴尬。

荀阳这次倒没有故意为难她,罢了手,将药膏收起来,甚至贴心地替她系好衣带,沈云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他慵懒的声音:“蜀锦虽好,穿在你身上就糟蹋了!”

沈云初狠狠地瞪他一眼,恼羞道:“先生若是觉得污了眼,大可以不看,阿初又没拿刀逼着先生看,待会先生还是别踏进沈府大门的好,省的玷污了先生。”

“幸亏沈府不光只有一个你,我听说沈府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极好,你家老夫人请了文忠公府的老太君晒太阳赏花,如此文雅之事,我自然要去凑热闹。”荀阳故意别开目光不看她,似乎若是多看一眼,就当真污了眼。

沈云初不阴不阳,“那是,沈府风水好,不仅杜鹃花开得好,沈府的娇娇比花还娇美,最能吸引烂桃花。”

烂桃花当然是指荀阳,他可是京都贵女的春闺梦里人,白日不敢倾慕,晚上足够意淫,谁让他披着梁国圣人的光泽,百姓们觉得哪家贵女对圣人倾慕,都是对圣人的亵渎。

“风水好却也不见得,至少你也算沈府的娇娇,没见好风水把你养成娇滴滴的美人。”他一拍额头,顿悟道:“我忘了你是在云州长大的,长成这副模样,实在怪不得沈府的好风水,如此说来,我以后得多来这块风水宝地走动走动。”

沈云初被他堵得心中发闷,这话明显是嘲笑她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恼怒道:“阿初长成这副样子,祸害的又不是先生,该来我跟前喊冤的是晋王殿下才对!”

荀阳眸光微沉,清泉般的眸底翻涌出一抹墨色。

口舌之快

沈云初见状,突然清清浅浅地笑起来:“沈府颜娘是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她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才能配得起先生,怪不得先生不让阿初行拜师礼,原来是想做我妹夫。”

荀阳眸中席卷着墨云,山雨欲来。

沈云初仿若未见,笑得越发好看,“不过阿初还听说,秦王殿下有意偷香窃玉,晋王殿下也心存不轨,先生若想娶美娇娘,手脚可要快些,否则等颜娘嫁入皇室,先生这辈子怕是要抱憾终身。”

荀阳手上的青筋跳了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沈云初心中暗爽,声音也越发轻柔,“阿初忘记了,三妹妹对先生一往情深,先生还不至于孤寡到老。可是沈府三娘是庶女,嫁到湘王府的话,只能捞个贵妾的名分,日后为先生诞下子嗣,也只能算庶出。阿初觉得先生还是趁着这次机会,赶紧讨了颜娘的生辰八字,抢在秦王之前——”

“说够了没?”荀阳突然打断她,温润的声音低沉的厉害,眸中仿若泼了墨,黑的深沉,恨不得将沈云初吸进去淹死。

沈云初这才算彻底解了气,对着他笑靥如花,“阿初还没说够,既然先生不喜欢,阿初不说就是了,阿初这几年别的长进没有,嘴皮上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若是先生以后——啊——”

她低呼一声,没料到荀阳突然发难,冷不防伸臂将她拽进怀里。

他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他居然为师不尊到这种地步,她挣扎一番无果后,不由得低声惊呼道:“先生这是作甚?”

他的另一只大手,攥在她的手腕处,缓缓收紧,直至勒出一条红痕,清雅的眸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两人近在咫尺,沈云初甚至能数清楚他的睫毛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激起片片的绯红,温润的声音慵懒而危险,“这样听得更清楚些,你尽管说。”

“先生如此,阿初没法说。”沈云初觉得自己的心脉陡然跳乱了,她慌忙别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早知道说那些话会惹怒他至此,打死她也不逞口舌之快了。

“没法说,嗯?”荀阳眯起眼,声音清凉如水。

沈云初此刻骑驴南下,硬着头皮道:“先生这样,阿初自然没法说,若是先生实在想听,那就放开阿初,阿初自然让先生听个够。”

荀阳的目光落在沈云初丰盈的唇瓣上,喉结动了动,“我堵住你的嘴了?”

沈云初顿时骇然,荀阳这个黑心黑肺的伪圣人,根本就没有将俗世的礼节放在眼里,看他此时的行为就知道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荀阳越发不悦,紧紧跟着她更贴近了些,甚至她的柔软蹭到了他的胸腔,她低头看自己的短襦,被他撕扯的露出半个洁白的沟壑!

占够便宜

她羞愤嚷嚷道:“先生怎能这样对待阿初,师徒——”

荀阳在她慌乱的目光中步步紧逼,她扭着小脑袋拼命躲闪着,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荀阳的攻势,他的薄唇缓慢而准确地覆上她的唇瓣,杜若的气息侵入她的口鼻间,心肺里,有些苦涩,有些微凉。

“唔——”沈云初完全吓呆了,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混沌。

“你也不过如此!”荀阳嗤笑的声音,猛地将她从混沌中惊醒,“还以为几年不见,你的胆色当真精进了不少,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云初听到他不屑的语气,心脏猛然紧缩,一股羞怒感磅礴而出,怒骂道:“你算什么先生,简直就是个罔顾人伦的禽(这里防和谐)兽!”

荀阳舒展的眉眼再次危险地眯起来,声音温润且致命,“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唔——”荀阳不等她重复,薄唇再次覆上去,这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趁她没有防备,撬开齿关,闯入她的檀口,追逐她的小舌,让她半个字眼都吐不出来,她抗议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尽数被他吞下去。

沈云初只觉得全身开始酸软无力,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刚才他抹药时候,骨缝里都使不出力气,脚心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难道传说中被人捂死,就是这种感觉?

荀阳托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挣扎,杜若的气息来势迅猛,没过多久,沈云初就连微微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再次陷入混沌中,理智都被吞噬,迷迷糊糊连抗议的想法都没有了,软软地瘫在荀阳怀中,任他舔舐着她空腔中的每一寸鲜嫩。

荀阳占够了便宜,才放过她的唇舌,看她的唇瓣越发娇艳,眸中墨色翻滚,忽然手腕一翻,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还不忘了出言讥讽她,温润的声音中带着破碎的暗哑,“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

沈云初被他砸到车壁上,闷哼一声又滚落到木榻上,脊椎骨都要被摔碎了,果然是黑心黑肺的,比拓跋寻当初那一摔狠辣多了,沈云初没出息地重哼一声,“呃——”

前世加今生,两辈子都没有被男人如此轻薄过,沈云初恼羞交加,英气的眉峰皱在一起,眸子里蒙着一层水汽,似乎是情动,又似乎是委屈的要哭了。

荀阳看她矫情的小模样,眸中泛起一层柔软,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冷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沈云初艰难地爬起来,恨得牙痒痒,没好气怒道:“先生哼什么,疼的是阿初好不好,先生不能跟神僧梵色断袖情深,冲阿初发脾气作甚,难不成是阿初不让先生跟梵色——”

荀阳忽然再次逼近,“还想尝试?”

欺世盗名

沈云初慌忙闭紧了嘴巴,连滚带爬躲到马车的角落,离他远远的,小鹿般的眼睛都是警惕之色,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怂了,“罔顾人伦的禽——”

“嗯?”荀阳清清浅浅地扫了她一眼,“你若再敢胡骂,我就演给你看,好让你刻骨铭心地理解理解那个词的含义!”

沈云初胆颤,她完全相信荀阳言出必行,黑心黑肺的男人还顶着圣人的光泽,梁国百姓眼都瞎了不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沈云初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脏话狠狠地吞了回去,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乖乖地呆在角落里不敢再出声。

“快看,荀少师的马车!”有人看到荀阳的马车大声惊呼道,声音很兴奋。

“我两年前得以亲眼目睹少师真容,真真是天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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