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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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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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可她必经是沈府的长女,帮母亲分忧也是应该的,是吧,初初?”

“阿初只想为母亲分忧,受些苦累有什么打紧。”沈云初认真地看着韦氏,:母亲,您前两天半夜发病,阿初到翠竹院侍疾,整夜没睡,看着母亲憔悴的睡颜,那时候阿初就暗自告诉自己,将来定要出息些,替母亲掌家,也好让母亲多休息。”

韦氏那副伪善的嘴脸再也撑不下去,她若是再退让,沈府里里外外就要落入沈云初那个贱蹄子手中了,她终于露出森寒的表情,“内宅的事情就不劳烦三郎操心了,你只管空闲的时候来沈府帮忙就好,不用事事费心,若是累到你,将军怕是要埋怨我了。”

程思扬岂会不知晓她的心思,当即温和地笑道:“沈府与程府虽然离得很近,然而两处跑到底是累,思扬就在沈府住下了,方便替将军照看一家老小,也算不辜负将军对思扬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不等韦氏出口反对,他直接踢了赵护卫一脚,“至于这该死的赵护卫,他已经招了,说是夫人您身边的周妈妈指使他如此做的,他还说那只玉兔是他杀的,有了这些口供,夫人在祖母面前也有交代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思扬本就是自家人,为夫人分忧,收拾这些下作的东西不过是分内的事。”

爷瞧上了

韦氏暗恨,她费尽心思陷害沈云初,就是为了将沈云初在沈府唯一的靠山打掉,若是老夫人都不护着沈云初这个贱蹄子,那她以后在沈府的日子将会无比凄惨,彻底由着自己搓扁揉圆,她怎会允许程思扬坏了她的好事。

“四郎不会是屈打成招吧?”韦氏脸上虽然挂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老夫人也就只有玉兔这个宝贝,失去这次的机会,再想挑拨老夫人与沈云初的祖孙关系就难了,她自然不想如此轻易就放过沈云初。

程思扬岂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扬眉对那士兵吩咐道:“你带着那位周妈妈去检查一番,让她仔细检查,看看赵护卫身上可有伤痕,省的夫人太公正无私了,明明查出了凶手,非要将罪名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身上推。”

沈云初看周妈妈陡然变黑的神色,还有韦氏急促的呼吸却立即面带微笑的模样,心里面都要笑抽了,她这三阿兄果然威武,她在沈府折腾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让韦氏如此吃瘪,她故意天真地问道:“阿兄,周妈妈虽说年纪大了,到底是妇人,让她帮忙去检查赵护卫身上是否有伤,有违礼教啊!”

程思扬往她脑袋上叩响指,“初初你当真是没见识!那周妈妈是你母亲最信任的奴,只有她说我们没有严刑逼供,你母亲才能相信赵护卫不是屈打成招,至于是否有违礼教,这倒是个问题。”他装模作样的皱眉,然后恍然道,“周妈妈的年纪能做赵护卫的娘亲了,相信赵护卫再混账再无耻也不会非礼周妈妈的。”

这话明着是教导沈云初的,却句句说给韦氏听的,韦氏感觉自己要气爆了,没想到程家三小子竟是如此难缠,周妈妈虽说年纪大了,可她终究众生没嫁人,若是让她去检查赵护卫的身体,无疑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周妈妈神色惶恐,“噗通”跪下,“夫人,老奴——”

韦氏岂能让自己的心腹受辱,她冷冷地瞪了程思扬一眼,指着躺在地上半死的赵护卫,对旁边的婆子命令道:“把他泼醒,让他自己说!”

顿时有人拎过来一桶水,“哗啦”一声浇到赵护卫身上,虽然是春日,阳光有些暖意,却也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寒冷,赵护卫哆哆嗦嗦地醒过来,正好对上程思扬似笑非笑的眉眼,哆嗦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的玉兔当真是你亲手杀的吗?”韦氏冷声问他,高傲的眉眼警告地睨着她,“那可是抽筋扒皮的死罪。”

赵护卫知道,他若是敢背叛夫人的话,夫人肯定会要了他的命,夫人狠毒的手段,抽筋扒皮,挫骨扬灰都是有可能的。

程思扬闻言,扬着手中那一叠供词,对赵护卫挑眉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将功折罪的话,你们夫人这等仁慈的主子,必可以酌情饶你一命。”

赵护卫顿时想起方才毫无人道的折磨,畏惧地抖了抖,“回夫人的话,老夫人的玉兔的确是属下亲手杀死的,与娇娇无关,是有人指使属下诬陷大娘。”

“是谁指使你?”韦氏嗤笑,似乎笃定了赵护卫指不出那个人来。

果然,赵护卫缓缓垂下头,“属下不认识此人,不过那人拿着夫人的令牌,说是奉了夫人之命,属下本来想着,定是搞错了,夫人对大娘素来疼爱,怎会做出这等栽赃嫁祸的事情,那人就将郡主令牌亮了出来,还给了属下几锭银子,后面刻着官银的字样。”

“一派胡言!”韦氏冷笑,冷声质问他:“你不认识那人,难道夫人我就认识了吗?又如何指使人带着银子让你诬陷初娘?你究竟是听信哪个小人的谗言,来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玷污夫人我的名声?”

“可是这个人?”一直沉默的萧九忽然打个响指,立即有两只影子飘过来,扔下一个死气沉沉的人,迅速退下。

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沈云初却觉得他浑身流淌着暗色的气息,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除了一张脸还能辨的清楚,全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的。

沈云初诧异地看向萧九,云州那些年,她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竟不知道他是有影卫的,她蹙起眉,这是不是意味着萧九找了他的亲生父母,而且他的父母是个很有权势的人呢?

她的眉心重重地跳跳,总觉得萧九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终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增大,却见萧九冲正对她微笑,那样瑰丽的笑意,却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不由得回之一笑,不管怎样,阿九还是她的阿九,那个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的漂亮少年,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

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韦庄,突然睁开眼,魅惑的眸光冷冷的瞥过来,看到沈云初眼梢来不及收回去的柔软笑意,他眼中闪过冷芒,勾起唇角邪肆地笑笑,“龙章凤姿,绝艳无双,小郎君是谁家的,爷瞧上你了,过来服侍爷。”

沈云初脸色顿变,也顾不得程思扬审案子了,将萧九挡在身后,“韦家阿兄甚是会将笑话,这是我家阿弟,不是南风馆中的少年,请你慎言。”

韦庄周身的温度陡然降了好多,好似阳春三月一场桃花雪,他冷冷凝着沈云初眼中明显的戒备与焦急,哂笑道:“我竟不知我姑母,什么时候为沈府添了个阿郎,叫得那般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情郎。”

萧九清亮的眸子顿时结了层冰,说话间就要冲上去打架,沈云初赶紧拦住他,抓着他的胳膊道:“阿九别去!”

韦庄表面是个纨绔子弟,实则是个内家高手,袖子挥挥就能将貂爪子上的毒化解掉,想来萧九与他交手占不到半分便宜。

她的声音透着关切与担忧,被她抓住的地方暖暖的,尽管隔着衣袖,他仍能感知到她手心的温度,像从前她牵着他在云州的草地上奔跑。萧九的表情顿时柔软下来,回眸笑笑,将韦庄抛在了脑后。

沈府丑闻

“羽翼丰满之前,不要太嚣张,免得哪天碰的头破血流,给祖宗蒙羞!”韦庄胡乱挥着扇子,凉凉地嘲讽,沈云初总觉的他话中有深意,她诧异地转头看去,却见韦庄又重新闭上眼睛晒起了太阳,而萧九则抿紧了唇角,眼中有黯淡的光一闪而过。

程思扬仿若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暗潮汹涌,指着地上那堆血肉模糊问赵护卫,“可是他指使你的?”

赵护卫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就是他,他拿着把刀,逼在属下的脖子上,命令属下将老夫人的玉兔杀死再剖腹,做出被鹰吃掉的模样,属下不肯,他就拿出了高阳郡主的令牌,属下的脖子上至今还有道浅浅的刀痕呢。”

韦氏高睨着的眉眼看清楚地上那人的脸,神色顿时大变,她有些颓然坐在椅子上,口中却死不承认,“仅凭个死人能说明什么?”

“死人才最会说是实话呢!”程思扬玩味地笑笑,“只有死人才不会撒谎,无法串供,无法遮掩秘密,不是吗?”

他死死盯着韦氏道:“夫人说,要不要将此人送到刑部仔细审理呢?思扬相信刑部尚书大人定然会识得,这究竟是谁家的暗卫,他手臂上的鹰爪痕,足够说明他就是捕杀初初小鹰的凶手,再加上赵护卫的口供,相信尚书大人不仅能还初初个公道,还能揪出背后主谋,好让祖母安心养病。”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必会置沈云初于绝境,可是半路却杀出个程思扬,此人不仅是个审案的高手,而且善于言辞,说话滴水不漏。

最重要地是,若是这个案子送到刑部,很容易就能查出这暗卫是韦家养的暗卫,一直呆在沈府保护她,替她办了不少阴损又棘手的事情,如今就这样被程思扬除掉了,她直觉得胸中的闷气无处发泄。

“家丑不可外扬,相信老夫人也不想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韦氏的声音僵硬到极点。

“咦?夫人可是认识这暗卫?”程思扬故意反问她,“怎知这是家丑,而非沈家的仇人故意使的离间计呢?”

韦氏顿时一噎,“我自然知道。”

“是什么样的家丑呢?”程思扬紧紧追问,“我们初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该给个交代,否则传出去的话,人家还以为沈府的嫡母糟践庶女呢!”

韦氏自然不肯承认她对沈云初不好,语气黯淡,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他是我的暗卫,可他心中却爱慕不该爱慕的人。”

“他爱慕谁,跟他陷害初初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程思扬对韦氏装模作样的做法很是不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明摆着她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难不成还能编出个故事,将黑的说成白的吗?

沈云初早就见识过韦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嘲讽地看着她唱念做打地编谎话。

“当然有关系!”韦氏凌厉的目光瞪赵护卫,“赵护卫,你为何要陷害我的暗卫?”

赵护卫没想到事情的矛头又转向自己,惶恐地磕头,“小人所言属实,并不曾陷害他,他的确是拿刀逼我,事后还赏了小人三锭银子说是压惊用的。”

“银子何在?”

赵侍卫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程思扬,却见银子后面印着“高阳”的字样,明显是高阳郡主封地上供的税银,也而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光凭这个银子就能证明是韦氏唆使赵护卫陷害沈云初。

“夫人,这怎么解释?”程思扬挑眉问。

“这是我前两天赏给三娘的,我见她经济拮据,拿出私房钱贴补,谁知道怎会在赵护卫手中!”韦氏狡辩道,“定然是春柳那个贱婢偷出来交给赵护卫的!”

沈云初蹙眉,隐隐记起昨日去花园散步撞见的那幕,当时她被韦庄捂着耳朵,可也听到男子唤女子“柳儿”,莫非——

赵护卫脸色顿时如死灰,“小人与春柳虽然两情相悦,却不曾私相授受,她更没有给过小人银锭。”

众人一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而沈云初却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复杂关系,她不得不佩服韦氏,她的心思转动之快,是众人所不及的,她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替罪羔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思扬看到沈云初变幻的表情,便猜到了定然是韦氏又要出幺蛾子,他一脚踢在赵护卫心头,逼问道,“你手中的银锭究竟是他给你的还是春柳给你的?”

韦氏却打断他的审问,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说:“这本就是沈府的丑事,可四郎也不是外人,既然问起来,我也只好说给你听。那暗卫爱慕的不是别人,正是府中三娘的贴身婢女春柳,他多次想要讨春柳过去做妻子,可春柳是三娘的贴身丫鬟,将来是要跟着三娘随嫁的,我自然不好擅自替她做主。后来,他发现春柳与赵护卫有私情,将这件事情我禀告给我,我觉得这件事情,干系到府中三娘的闺誉,便命他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他答应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行不到赵护卫竟然会做出这等阴损的事情,还要栽赃给他,赵护卫诬陷他,大概是害怕他与春柳的私情被人知道吧。”

“夫人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周护卫与春柳做的,然后栽赃给你的暗卫,是吗?”程思扬听完这一席话,顿时觉得韦氏不简单,这样毫无关系的两件事,竟然被她凑在一起,编写了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码。

“不错,这件事就是赵护卫与春柳做的,一来帮他们娇娇报复了初娘,二来除掉了我的暗卫,隐藏他们的私情。”韦氏道。

程思扬冷笑,“夫人以为赵护卫与春柳的身手能够将鹰中之王捕杀了吗?”

韦氏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点,沈云初委实佩服他思维之清晰,听了这个个七拐八拐的故事,居然还能迅速找到韦氏谎言中的漏洞。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她冷眼看韦氏,正想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借口补住自己的漏洞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说老夫人醒了。

枇杷熟了

内室中,老夫人好似瞬间又老了好几岁,沈云初有些同情她,娶了韦氏这样喜好兴风作浪的媳妇,真是家宅不幸,连自己最心爱的玉兔都护不住,就这样被她算计了去。

“祖母,阿扬来看你了。”为了避免刺激到老夫人,沈云初自然是站在最角落的地方,程思扬担心韦氏在老夫人面前恶人先告状,他当先一步跑过去,执着老夫人的手,好严哄着,“沈叔父与我父亲的身体都很好,云州的枇杷熟了,阿扬知道祖母喜欢,特地带过来给祖母尝尝。”

老夫人费力认了认,淡漠的神色终于聚起温度,“原来是阿扬啊,都长这么大了,祖母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五年前你还是垂角的小少年,如今都加冠了。”

她呵呵地笑了几声,眸光扫到旁边的韦氏,沧桑的眉眼蹙起来,“阿扬,祖母身体也很好,不过就是听说玉兔死了,我急怒攻心,这才睡了过去。”

“阿扬知晓祖母的身体素来很好,不过阿扬已经查出了害死玉兔的凶手,阿扬定然替祖母出口气,将那人挫骨扬灰。”

“不是初娘的鹰吗?”老夫人问,她知道程飞扬与沈云初一起长大,感情很要好,既然说的如此冷酷,凶手定然是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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