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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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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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便跟夫人开口将春屏要了去,第二日春屏就被寻个错处打死了。”罗妈妈紧紧追着沈云初的步伐,小声道,生怕被别人听去了。

沈云初忽然脚步一顿,眯眼问:“春屏死了?”

罗妈妈叹息,“娇娇不在府中,夫人与老夫人病了,三姨娘素来不管府中的事情,四姨娘本就是个跋扈的,她若是成心想打死个奴,谁敢吱声?”

“嗯,我知道了。”沈云初冷了眉梢,四姨娘素来不将她放在眼中,梧桐苑的奴更是没少被她收拾发落,那几日她不在,府中又无人做主,四姨娘这个称王的猴子想来是无人敢惹的,她思忖片刻后,忽然问道:“你方才说没有出大乱子,梧桐苑中可是出了不少小乱子?”

“不过是吃食方面的小事情。娇娇不在的这几日,夫人特意吩咐梧桐苑膳食不减,将娇娇平日的膳食分给那两位头等的丫鬟,含雪与春烟都喜爱燕窝,又都爱鸡汤,因此二人日日争吵,想来娇娇回来了,她们不用争抢,自然就不会再吵闹了。”罗妈妈道。

“我不在这几日,竟将我的燕窝分给那两个丫鬟吃?”沈云初甚是吃惊,韦氏素来是个一毛不拔的,她不在这几日,她怎么舍得不将梧桐苑的吃食减掉省些银子,反而分给了她素来瞧不起的奴们吃,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夫人待含雪与春烟这两位奴,从来都是极好的。”罗妈妈看她紧蹙着眉眼,便知道她心中有疑惑,便稍稍提点了句,“若是主子回来了,她们自然就没有这些好东西可以吃了,自古都是由穷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遇到心量狭窄的,便要心生怨怼了。”

沈云初闻言,心底一凛,心生怨怼,便要寻机惹事,轻则不好好伺候主子勤恳做事,重则在某个节骨眼上推主子一把,要主子吃些闷亏。所以主子用奴,看中的不是能力,而是忠心的程度。

好个韦氏,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若非对付的那人是她,沈云初简直就要膜拜她了,害人的手段怎就那般多呢?

她这才离开几天而已,府中就已经乌烟瘴气了,不管主子还是奴,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沈府当真是个蜘蛛网样的地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总会惹到许多麻烦。

“不着急,事情终究都会解决,不过是费些功夫。”沈云初慢悠悠进了浴室。

热汤最是解乏,沈云初泡在浴桶里面,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她素手扬起热汤中氤氲的雾气,陡然记起那夜在菩提寺的顶峰上,荀阳曾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花,她那时还心道,又非沐浴侍寝,弄什么香汤,如今却觉得撒些干花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菩提寺顶峰上常年不凋谢的荷花,倒是可以多采些来做成干花,还有荀阳口中说的黑梅,到底也没带她去看过。

峰顶虽然冷了些,哪里就有梅花了,不过是荀阳骗她的手段。

现在冷下心来想想,每每荀阳说什么,她都会当真,即便吃过好多次亏,上过好多次当,依然会信他说的,在他面前自己怎就头脑不灵光了,沈云初懊恼。

“娇娇,可是奴擦疼了?”翠丫见她在浴桶中晃来晃去,不由得问,生怕是自己哪里收紧用的不匀,弄疼了她,毕竟娇娇内里有伤,她也不知究竟痊愈了没。

云初告状

“不是你的缘故。”沈云初被翠丫出声打断,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又在想荀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即便她以后嫁入湘王府,也不该对荀阳太过依赖,何况如今人家已经不理她了,还想他作甚!

春烟捧着衣服在外,“娇娇,衣服拿过来了。”

“翠丫你去拿。”沈云初趁她到屏风外面拿衣服,从水中出来,裹上浴裙。换上翠丫拿过来的衣服,梳妆打扮一番。沈云初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刚出浴的缘故,面色红润,又因为近几日长了些肉,比原来圆了些。她捏了捏肉嘟嘟的脸蛋,愁苦的叹息,看到翠丫的妆容,问:“翠丫你敷面的粉可还有?”

“娇娇上次赏的胭脂眉黛,奴都还留着没舍得用,就怕娇娇哪天忽然就用到了。”翠丫手指翻飞,将她的最后一缕发丝挽上去,“奴身份低贱怎能消受得起那般贵重的好东西。”

“那些东西本就是赏给你便是给你用的,你作甚舍不得,用完了我再给你就好,反正我又不太喜欢那些玩意。”沈云初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稍稍低垂的发髻,果然不似原来那般张扬,显得沉稳多了。

“娇娇本就天生丽质,自然用不到那些个,只是娇娇过几日要参加牡丹宴的,多少还是用些的好,省的被那些不知情的人平白给看低了。”翠丫劝道,她虽是奴,可是常听人说三娘常常与二娘攀比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若是用度好,边说明她在府里受宠,将来说亲事的时候才不会被男方看低了。

“将你敷面的粉借我用用,我这脸色哪像生病的人啊!”沈云初明白翠丫都是为她好,可她哪有功夫想这想那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翠丫这才知晓沈云初的意图,赶紧去将自己的水粉拿了过来,“这只是奴平日里用的粉,是府中奴们常使用的低廉货,不仅没有香味,还很糙,稍稍多擦些就能看出来。”

沈云初拿过来看了看,的确糙了点,她从前见过的水粉都是细腻又湿润的,还以为所有的粉扑在脸上都不会看出痕迹,她伸出手指沾了沾,在腮边抹开,的确能看出痕迹,思忖片刻,滴进去几滴凝露,然后敷在脸颊上,仔细匀了匀,直到看不出混迹,这才带着翠丫往稻香村中走去。

稻香村中老夫人的身体好多了,知道她要来,早就穿戴整齐,旁边的三姨娘忙前忙后,看她伺候老夫人熟稔的模样,便知道她这几日一直留在稻香村。似乎这几日都在乍看她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老夫人唬了一跳,拉着她的手问:“初娘,你脸色怎这般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抵是没有休息好,孙儿一心想让祖母与母亲的身体赶快好起来,在寺里面日日祈福诵经,如今见祖母气色好了许多,也算没有白白地辛苦一番。”沈云初目光躲闪,眼圈有些红红的,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初娘,好孩子,你一片孝心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往后谁敢再拿不孝的罪名胡乱压你,我定然饶不了她!你母亲大抵也好多了,当真该好好奖励你才是。可你的脸色也太差了些,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老夫人眼神关切,觉得自己这孙女随时庶出的,但是她不会看错的,她这孙女是个有主见的。

“菩提寺距离京都甚远,一路舟车劳顿,孙儿身子骨本就弱,所以到了寺中便病了。皇后娘娘在寺中斋戒,见孙女投缘便叫孙女过去陪她住了几日。只是那在寺中甚是不太平,不仅三番四次被人陷害,险些留在那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最终还被晋王殿下退了亲。如此也就罢了,孙儿只当自己没福气,回来的路上又遇到黑衣人刺杀,招招要杀孙儿,若非荀少师替孙儿挡了一支毒箭,孙儿大抵是没命回来了。如今能再回来见到祖母,便是上天垂怜。”沈云初突然抱住老夫人哀嚎连连。

老夫人因为养病的缘故,消息不通,此刻听到她讲起,心中“咯噔”一声,便知她去菩提寺替长辈祈福,当真是九死一生,见她当真是被吓坏了,将她搂在怀里宽慰道:“回来就好啊,都是祖母有错,当初就不该让你去菩提寺的。好在你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否则过些日子你父亲回京述职,若是问起你,祖母都不好跟他交代啊!至于你与晋王的婚事,你父亲原本就不看好,扔了便扔了,初娘,你是不是心里面伤心难过了?”

父亲快回来了?

“不难过,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初与晋王不过远远地见过几面,只当缘分浅,又怎会伤心难过。”沈云初口中如此回答着,脑中却迅速地盘算着,父亲若是回来,方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便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真真瞒的紧,孙儿竟是半分消息都没有得到。”

“你父亲自然是奉旨悄悄入京,如今齐王朝虎视眈眈,若是知晓你父亲回京,说不准就会趁虚而犯,所以连对家里人都保密了。我原本也是不知情的,太后昨日突然遣人来看望我,大抵是想让我宽宽心,病也能快些好起来,所以她着人递了话,我这才知晓。”老夫人摸着她湿滑的头发,嗔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沐浴之后头发没有干透就巴巴跑过来了,我这里无事,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孙儿年轻,劳累些也无妨,方才孙儿刚到沈府门口,猛管家就领着一大堆丫鬟婆子要孙儿处理府中的事务,别的倒还好说,只是孟管家说府中银子吃紧,要孙儿往公中贴银子,可孙儿既无娘亲额外照顾着,又无谁贴补着,去哪里舀银子?”沈云初佯装愁眉苦脸哀叹道,目的自然是趁机向老夫人告状。

“孟管家也太不懂事,怎能不让你喘口气就拿这些琐事缠着你!”老夫人表情很是忿然,沈云初倒是少见她如此喜怒形于色,静等她如何训斥孟管家。

云初查账

孟管家没过多久就到了,“奴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究竟有什么急事,不妨说给初娘听听,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急事,值得你不让自己的主子歇息片刻,就急着凑过去添乱子。”

老夫人的语气很是严厉,见惯了她宽厚的模样,被她疾言厉色地呵斥,孟管家禁不住浑身一颤,“是奴疏忽了,娇娇已经责备过奴了,说是即便沈府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该总拿些琐事烦扰她,奴只好默默跟着娇娇,待她不忙碌的时候再禀告事情。”

这语气还真是委屈的紧,孟管家这话是指控她玩世不恭,空掌着沈府的决策权,却不愿意为沈府付出任何努力,既然不想操劳,不妨将操劳的重担交给愿意操劳的人。沈云初心中冷笑,眯着眼打量他,莫不是韦氏想将掌家的权力收回去了。

掌家权这般众人争抢的好东西,岂能由着她说撒手就撒手,说收回就收回去?沈云初笑眯眯地看着孟管家,“好心”地帮他说话,“孟管家快快起身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腿脚倒是利索的紧,怎地转眼间的功夫,你就到了稻香村,莫不是你一直在稻香村院子门口,专门候着我?若真是如此,想来府中的确是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最好在老夫人面前说出来,老夫人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准能帮你解决呢。”

孟管家微怔,她指责沈云初纨绔二世祖,沈云初不是该恼怒地斥责他,然后向老夫人解释她被他冤枉了么?他如何也没料到,沈云初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将焦点重新转移到了他身上。

沈云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祖母,大抵不是孟管家故意为难孙儿,故意不让孙儿好好休息,故意想让孙儿的病情加重的,想来是沈府当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孟管家不好扰了您与母亲休养,这才急着要请示孙儿吧。”

沈云初说的话,任谁听来都是求情的话,但是老夫人听了却越发恼怒,“你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吞吞吐吐,言辞躲闪,可是想挨板子了?”

孟管家本就因为孟妈妈被杖毙的事情,怨恼沈云初,此刻听到火上浇油,越发恼恨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禀老夫人,前天因为沈府为楚将军捐助军资的事情,府中的银子一时有些挪不开,怕是过几日就要揭不开锅了,奴这才急着来请示娇娇。”

果然是揭不开锅了。

沈云初没想到自己方才随口一说,倒是给说对了,不由得笑道:“既然你说前日为楚将军捐助军资,使府中银子紧缺了,为何瞒到现在才来禀告,你这管家未免也太不称职!”

孟管家猛地抬头看她,却见她的笑容里带着无限的冷意,当即就有些害怕,韦氏让自己当充当马前卒,若是事情办得好,他便是居功至伟,若是事情办不好,他便如同他那苦命的妹妹般,做了韦氏的替罪羔羊。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使他明白沈云初不好对付,也只能往前冲了,“娇娇有所不知,楚将军征东,宫里太后娘娘率先捧出许多财帛助军资,又命令各府跟着捐助。咱们府里夫人是高阳郡主,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楚将军都是咱们将军爷的门生,夫人便特意嘱托不能拿的少了,丢了沈府的颜面,夫人将她的许多体己钱拿了出来,便让奴将府中的银子都捐了出去,心想着夫人那边的铺子这个月便该有进项,谁料到铺子里的生意出了意外,奴也是今日早上才知晓这件事,所以并不曾故意瞒着。”

“初娘,如今沈府是你掌家,可有什么好些的主意?”老夫人沉吟片刻,看向沈云初,她总觉得自己这孙女并不像表面那样怯弱,反之,能在韦氏只手遮天的情况下,狠狠地收拾那些奴仆,定然有了不得的手段。

“阿初能有什么主意啊,哪里赔了银子自然是哪里去寻。孟管家的意思是,让沈府各院的主子拿钱贴补公中,不仅拖了梧桐苑的例银,还要将梧桐苑的奴卖掉,不仅如此,孟管家还要梧桐苑众人带头将私房钱拿出来,可是孙儿觉得,即便我们沈府再穷得揭不开锅,当真就到了卖奴的份上了么?若是仅仅因为孙儿是掌家的,便要拿梧桐苑来开刀的话,孙儿也无话可说,只是要银子,却是难住阿初了,没有财帛拿出来起带头作用,莫不是要把母亲赏的那些御赐品拿出来?我倒是不在乎,只怕孟管家没胆子变卖御赐圣物啊!”

见她没有直白地回答有什么好主意,老夫人略有些失望,沈云初掌家的事情,在她离家去菩提寺这几日,早就被韦氏传的沸沸扬扬,老夫人与她心中都知道,此时已经由不得她知难而退了,无论如何她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否则只会留下懦弱无能的名声。老夫人叹息道:“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先带头贴到公中去,好在能缓几日,趁着这几日,我再帮你一起想想办法,这样可好?”

沈云初摇头,“祖母,您这些银子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总会有急用的时候,孙儿说这番话并非是想跟您讨银子。”说到这里,她打量了眼孟管家,对老夫人道:“孟管家说的变卖奴仆是万万使不得的。先不论这些奴都是各院主子用顺手的,卖了带有银子的时候也买不回来了。只是大批量地发卖奴仆这般不体面的事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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