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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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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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来,沈云初在前面走,荀阳背着胳膊跟在后面,两人没多久就来到荀阳的院子里,沈云初轻车熟路似的,直接进了他的小厨房,随意瞥了一眼,见煮粥的各种食材都有,且是新鲜的,定是刚买回来不久,“你是不是算到我今晚会来,特意准备了这些?”

“嗯。”荀阳大方承认,淡淡应了一声,“我知你定然不会眼睁睁看我饿死的,你今晚若是不来,大抵明日也会来的,还好你今晚来了,我不用饿着肚子睡觉。”

沈云初默默翻白眼,净手,然后舀出来一瓢凉水,将米丢进去,懒得搭理他。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次该是首次到少师府来才是,怎就能这般轻易地找到厨房?”荀阳站在她旁边,清泉般的眸中一派疑惑,他的少师府中处处有阵法,从沈云初的步法来看,倒像是轻车熟路的感觉。

沈云初淘米的动作一顿,她重生后自然没有来过少师府,可是前世为了萧铭的东宫之位,她可没厚着脸皮来少师府讨好他。

“只觉得处处都能熟悉,大抵是梦里依稀来过的。”沈云初娴熟地将肉切成小肉丁,浸在作料里面祛除腥气,随口编了个谎言,反正纵使他智谋出众,但是她作甚么样的梦,他也推算不出。

“与君初相识,疑是故人来。”荀阳低声念了句,声音低沉却格外的好听,他的眸中忽然染上一抹喜色,“阿初,这大抵便是天意,你终究该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连梦里都来过,人家说日之所思,夜之所梦,可见你心底惦念这里很久了,也便梦到了。”

“先生想多了。”沈云初神色淡淡,目光有些躲闪,“不过是大部分府邸的布局都差不多的,你这里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荀阳眸中的喜色褪去,沉眸看着她切菜,看她将米放到砂锅之中,看她认真地调着小灶的火候。

“阿初你果然狠心,你都不想让我开心一下。”荀阳语气陡然沉下来,“你总是这般,好似说什么都不用顾及我的感受,说句假话骗骗我也是好的。”

沈云初将几根带着几把的青菜扔给他,“你去洗菜!”

“好。”荀阳勾起唇角,“圣人说君子不入庖厨,那是因为君子没有找到令他痴狂的那人,他若是找到了,定会愿意日日呆在油烟之地,看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一颦一笑都有别样的风情。”

甜言蜜语不要钱。

沈云初被他说的全身都是甜蜜蜜的,脑中迅速想到了以后围着围裙煮饭,旁边是夫君与孩子环绕的景象,而那夫君俨然就是荀阳的模样,她蓦地惊醒,将食材都放进砂锅中,然后慢火熬着,听他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心中冒着欢喜的泡泡,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偶尔淡淡应一声。

荀阳玉般的双手浸在清水中,仔细地清洗着菜根上的泥巴,见她兴致不高,只好转移了话题,说些她可能感兴趣的,“你今日对付孟管家时候,有些急躁了,你不该冲他发火,若是他因为你的责骂,事先发觉到你对他的杀机,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那般顺利了,他跟着你母亲这许多年,很是老辣。”

“那老东西,我看到他,我心中就不痛快!”沈云初冷哼,但是她知道荀阳说的很对,解释道:“我对他发火之后也发觉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我连忙对他说,即便看着韦氏的面子上我也会留他一条命的,还让他将各院的花销账目整理给我,他大抵是以为,我此时还要指望他渡过沈府的银子危机,不会将他怎样,所以对我放松了警惕。”

“不说他了,别生气。”荀阳往她跟前凑了凑,柔声问道:“我的胳膊如今还疼着,疼得不想吃东西,我等着你来给我送粥,你为何不来,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么?”

“你是我先生,纵使你不理我,我也不会不理你,我本打算亲自登门拜谢的,你若是不信,你问问,拜帖都让翠丫亲自送过来了。”沈云初原以为见到荀阳会被他冷嘲热讽的,可是他却一直隐忍不发,就连她为何替萧铭挡那一支冷箭,他也不问,可他越是这般,她越是看不透他了。

“我若是你的先生,怎会抱你亲你呢?”荀阳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但是他话中的意思让沈云初一噎,荀阳将胳膊给她看,“我若是你的先生,怎舍得废掉一直胳膊给你,我对萧九和萧昂,可不曾这般拼命,事到如今你还非要说我只是你的先生么?”

沈云初看他胳膊上的血都染上了青衣,想来是伤的很重,不忍他再辛苦,赶紧将他洗了半截的青菜要过来,“算了,洗都洗不干净,还是我来吧。”

荀阳眸光幽幽,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问道:“那日在崖间生死一线间,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日在山上屋中与你我说的那番话亦是真的,我愿意为你披荆斩棘,你只需享受现世安稳,阿初,你若是从未想过嫁我,你方才在马车中怎会跟程思扬说出那样一番话?”

提亲如何

“我与他说什么,他都告诉你了?”沈云初抬头看他,将他如诗如画的容颜在大厨房这种脏乱的地方显得越发圣洁,心中涌起一丝悸动,却还是硬了心肠道,“就算我考虑过嫁你又如何,不过是将你与京中其他郎君对比一番,我如今被晋王殿下退了婚,父亲又不在身边,自己的事情自然要自己多费些心。”

“阿初你总是这般口是心非,我怎会不知道你心里有我呢?”荀阳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面,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由着他了。

荀阳心中一喜,一鼓作气道,“你总是逃避不肯面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抛开所有的利弊分析,只想若是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一起生孩子,一起开心地吃一日三餐,是否愿意那人是我?”

沈云初小脸爆红!

生孩子?

她扭头看荀阳,但见他脸上格外的诚挚,连半分猥(这里防和谐)琐的痕迹都没有,自从那日在菩提山峰顶的院落中,荀阳给她讲述了男女若是相看两相悦,便该结合在一起生孩子之后,她便果真觉得男女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也不觉得荀阳此举有什么不妥,方才挣扎也是本能觉得应与他拉开距离,可又怕他弄用力迸开胳膊上的伤口,便作罢了,可如今被他赤(这里防和谐)裸地将这种问题问出口,便觉得羞死人了。

“不是饿了么?”已经能闻到米香与肉香,沈云初趁势推开他,将盆中的青菜捞出来,放在砧板上切碎了扔进砂锅里面,“待会去哪里吃?”

“自然是去你方才吃烤鸡腿那里去吃,如若不然你那两根尚未吃完的烤鸡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荀阳闻到了肉粥的香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待你将来嫁给我之后,我也为你煮粥吃,如何?”

“油嘴滑舌!”沈云初鄙视他,堂堂梁国的少师竟是个喜欢说孟浪之语的。待锅中的粥散发的香气飘满整间大厨房,她才将火熄了,又收拾出托盘,将粥盛到碗中,放进托盘里面,又简单地做了两个小菜,摆放到大的托盘上,这才让荀阳端着,“走,若是在人前少胡言乱语,坏了我的名节,我怨恼你一辈子。”

“好,都听你的,在我们独处时,说些肺腑之言是可以的,对吧?”荀阳很满意,至少方才沈云初没有否认会嫁他。婚姻之事记不得,水到渠成之时,她自然会点头答应的。

萧九与程思扬看着荀阳端着托盘,萧九只是眨了眨眼,而程思扬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堂堂梁国圣人,竟也做这般奴做的粗活?

“阿初,我将你吃剩下的鸡腿放在火上热着呢,你现在若是想吃,刚好也不凉,外焦里嫩,香脆可口。”萧九起身,眨着漂亮的凤眸。

“谢谢。”沈云初本就饿了,方才又是一番忙碌,又是被美味的粥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也没推脱,直接坐在鸡腿前面,“我快饿死了,阿兄你将我的野山鸡都吃进你的肚子里了,还美其曰晚膳你请我的。”

荀阳将托盘摆在她旁边平整的石块上,瞥了眼萧九亮晶晶的眸光,淡雅道:“还是阿初的手艺好,这粥闻起来香味入骨,尝起来唇齿留香,要紧的是入口即化,可见熬至化境了,毕竟是阿初亲手熬制的,当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我心甚喜啊!”

沈云初眼见萧九好看的眉眼皱起来,凉凉地瞥了得瑟的荀阳一眼,“阿初帮我熬粥喝的时候,少师尚在京城不认识她。”

沈云初生怕荀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将手中的鸡腿塞到他嘴里,“多吃点,你如今是病人,切莫因为饿肚子加重了病情。”

荀阳眸中光华流转,抬手去抓她手中的鸡腿,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沈云初浑身一颤,连忙将手抽出来,看着萧九横眉冷对的模样,忍不住讪笑道:“都给你吃了,何必跟我抢!”

荀阳也不嫌弃是她吃过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阿初,我明日便去沈府提亲,可好?”

“不好!”程思扬出声提醒道,“明日我就要出征了,陛下与太子殿下,还有几位王爷都要去相送,少师既然重伤难治,便该在床榻上仔细养伤,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沈府提亲?”

“况且少师与阿初是师徒关系,则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纵使少师不怕,阿初却是怕的。流言蜚语猛如虎啊!”程思扬叹息道。

荀阳慢条斯理地喝粥,连半丝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他呼吸的变化,“我何曾说过我与她是师徒关系?”

萧九满脸敌意地看着荀阳,吃些惊诧,更多的是愤怒,“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只怕全天下也都传遍了,先生与阿初之间,如师徒,如父女,怎能去沈府提亲呢?”

如父女?

程思扬看向萧九,他可真敢说,就不怕荀阳一怒之下,将他发回云州去。

“传言有误!”荀阳的声音很淡,却砸在每个人的心中,沈云初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摆到台面上来谈,心中有些忐忑地看着程思扬,想听听他的想法,在座的几位人之中,她对程思扬有种天生的信任。

“如何传言有误?”程思扬挑眉,就不信荀阳能将黑的硬说成白的,“且不说京中贵族妇人们对阿初的看法,光是祖母那关怕是就不好过,你当初送阿初入沈府之时,阿初是唤你先生的,你也没有反对,如今全梁国的人都知道你是她先生,这总是无可更改的。”

“阿初当时也说过,是没有行过拜师礼的,便算不得师徒。况且她唤我先生,只是对我的敬称而已,又非是师父之意。”荀阳夹起一根小菜塞进嘴里,也算的上巧舌如簧。

“你这番说辞,连我都无法说服,又怎能说服太后与陛下!”程思扬有些恼,看荀阳那副淡雅的模样就无端的恼怒,还有沈云初这傻丫头,此时还顾得着狼吞虎咽,“阿初,你莫不是饿死鬼转世,你究竟怎么想的,总要给句话!”

思虑不周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有资格自己做主。”沈云初好似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说话间不带丝毫的感情,让人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他看着荀阳道:“我才被晋王殿下退了婚,自然不想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我那日明明说过的,你若是不愿意将我说过的话听进心里,又何必总是问我?”

荀阳静静的看她,清泉般的眸中翻涌出大片的墨色,沈云初静静地与他对视,眼神无波,却又倔强得不容商议。

“阿初,你可以跟我回云州的。”萧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那日与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若是你跟我回云州,京中的一切我都可以抛下,包括这万里河山!”

沈云初听得心中一颤,万里河山?

“是了,你那日与我说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我当时只顾着思考如何收拾孟管家,便将你的话给忽略了,你父母究竟是何人?”沈云初故意忽视荀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趁机岔开了话题。

“我从前与你讲过的,我的父亲家业太大,叔侄争家产争的厉害,姨娘一大堆,麻烦不断,我不想留在这里,只要你肯跟我回云州,我便都舍了。”萧九期望地看着她,好似她一句话,便可生,便可死。

“你可是在京城过的不如意?”沈云初蹙眉问,想来若是他的父母很是挂心他,又怎会将他丢在云州的山野间自生自灭,但是即便跟他回到云州也回不去从前的日子,只因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她是万箭穿心之后重生过的她,她的心中装了太多的回忆与仇恨,怎么肯放弃仇恨就跟他会云州,她为了坚定复仇之心,连荀阳都躲着远远的,“何况我在京城还有未完的事情,纵使我百般想回到云州,可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去。”

“阿初,其实你心中也挂念的云州的人和事,对不对?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属于云州那个山水秀美的地方,你在京城究竟有什么未完的事情,我帮你完成,我现在长大了,完全有能力帮到你的。”萧九漂亮的眉眼闪着欣喜的光,好似沈云初心中肯定了云州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便是肯定了他的重要性似的。

“九郎你要去哪里,怕是由不得你,你既然已经踏足京城,便是踏上了认祖归宗的路,若是想随意离开便不是你说了算。”荀阳淡淡地看着他,轻声道:“陛下可愿意放你离开?辰王爷可愿意放你离开?若是他们知道你方才的想法,可是会归怨到阿初身上?”

沈云初又是一头水,荀阳继续道:“其实,自你出生的那刻起,你的命便不由你掌控,这样不强大的你,又怎能对阿初许诺什么?”

“你父亲究竟是谁?”沈云初听到荀阳的话,心中“咯噔”一声,猜出了七七八八,却依旧难以置信,她自小的万般竟是个遗落在山野的皇室子弟?

“他的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国最有权势的辰王爷需要个世子来继承家业。”荀阳静静地看着萧九,“或者你有更冠冕堂皇的借口,离你想要的更进一步,但是我的提议是迂回之策,既能保存实力,又不招人嫉妒,你当仔细思量才好。”

程思扬看着萧九阴郁的脸色,舀起地上的酒坛子递给他,“我明日出征,你们总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作甚,诚心不让我开心而去?”

萧九接过酒坛子,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对着沈云初抿唇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想这些劳什子的事情也不迟,来,阿九,我们对饮,不醉不归!”

沈云初见他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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