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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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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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阳看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突然乐了,“你放心,你夫君的脑袋还有用处,陛下不会说摘就摘的,至少也要等到将你娶到手,过了洞房花烛夜。”

沈云初瞪他一眼,“我竟不知道,堂堂少师大人嘴里总说些孟浪话,若是天下百姓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

“圣人也是男人,这无可厚非。”荀阳无辜地看她,好似自己被她冤枉了,然后才讨好道,“你方才的豪言壮语,为夫听了之后很是感动,原来小乖乖心中我如此难以比肩,所以我的小乖乖要努力配得上我,很想配得上我!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既然你想与我比肩,我便让你站上来,如何?”

沈云初这才体会到荀阳的用意,东岛国的事情,当陛下感到棘手的时候,才会询问荀阳,而荀阳选择不插手,便是给她显露才华的机会。

沈云初无比感动,鼻子一酸就要哭,又怕被他笑话,抱住他的腰撒娇,这个男人胸中自有天下百姓,临近东岛国那里的五个城郡的梁国百姓正在生活在水深活热之中,他不顾内心的煎熬,也要给她显露自己才华的机会,为了满足自己任性的愿望,他置自己的道德底线于不顾,可见这男人究竟有多爱自己。

“我先送你回去。”荀阳道。

沈云初偷偷摸摸地擦眼泪,“少暄,你还是进宫去吧,那五郡的百姓需要你,我方才只是说笑话的。”

荀阳却昂着头漫不经心地道,“古人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了自己身体有恙,岂能说好就好呢?况且我有意冷眼看着朝堂争斗而不插手,那边是秦王别的封地,如今的驻军却是楚飞扬的人,也就是临江王与陛下的人,我在看清楚局势之前不会插手。”

沈云初知道他所言属实,但是很大部分的原因来源于自己,他之所以处处与秦王为难,为的还是因为秦王三番害她。

沈云初牵住他的手,“你送我回府,但是你且不可露面,养病总要有养病的模样,我从明日起,每每午膳时候,我给你做好了饭菜送过去,如今梧桐苑也有小厨房了。”

荀阳顺势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淡雅笑笑,“好。”

两人乘坐马车缓缓驶向沈府,荀阳依依不舍地送她下车,下车之前拉着她的手臂道,“你母亲重新掌家的话,定然容不下许管家,所以我已经将许管家的卖身契拿在手中,这几日便让他帮你看着那些草料干柴。”

他顿了顿,“韦庄认识的那些少年游侠很是讲义气,用来看守那些有可能被疯抢的草料,很合适。”

沈云初微怔,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你怎么知道那些柴草会被人疯抢?”

荀阳扬眉笑笑,神秘莫测,“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沈云初瞪他,“不说拉倒。”

说完便要下车,荀阳急忙拉住她,“我告诉你还不成?我夜观天象,京都怕是有场大暴雨,外加上东岛国那边五郡受灾,京中的富商与贵族们必然又要做些捐助,所以粮草与柴薪必然紧缺,物以稀为贵,有些人穷困极了,难免生出歹心,看到你那处的草料薪柴,难免想抢去占为己有。不过那些游侠们最讲义气了。对于义士,自然要以义笼络,除了散些金银钱帛,你适当表现出义气,他们会以死相报。”

沈云初恍然,她怎会忘了,荀阳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这场持久的冻雨他早就算到了,再想想前世他曾经在晋王府最窘困的时刻,捐助过柴粮,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只怕荀阳已经让荀卿默默购置了许多粮食呢。

“嗯,我要回府去了。”沈云初道。

陡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荀阳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倾诉道,“这几日在府里装病,怕是好几日见不了你,先收些利息再说。”

说完他的薄唇就堵住了她的呼吸。

或许是心中也生出了离别在即的伤感,沈云初没有反抗,甚至回应了他,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唇舌交缠,相互诉说着依依不舍之意。

母慈子孝

大约傍晚时分,天空忽然降下一场冻雨,夹杂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整个京都的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桃花雪,佛家经籍的传说中,惟有千古奇冤才会天降此兆,警示世人反思己过,全心向善。

而后陛下不顾满朝文武跪在承天门的劝谏,毅然决然地废了太子萧昂,只说“太子残暴不仁,导致民怨沸腾,又不顾人伦嗜杀后宫嫔妃,罪行累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江山哀哉,社稷哀哉,外加边疆五郡雪灾,京都冻雨连绵,此乃天降警示,故朕顺应天意废去萧昂,贬为祈安王,圈紧宫中。”

朝堂哗然。

京都哗然。

天下哗然。

百姓们除了茶钱饭后多了些唏嘘的谈资,他们更为木炭与粮食发愁。

沈府梧桐苑中,罗妈妈掀帘子进来,沈云初正坐在临床的木榻上,手中捏着薄薄的密报,另一只小手托着下巴沉思什么。

“娇娇,夫人遣人说让您过去汇报一下这段日子府中的账目以及要事。”罗妈妈小心翼翼地禀告着,直觉的自家娇娇好似并没有因为被夫人夺去掌家权而生气。

沈云初抬头,将手中的暖炉交给罗妈妈,关心道,“这天一下子就变冷了,外面不知多少人家要挨冻了。罗妈妈也要注意保暖,然后看看我们院子里都缺什么,与我写一张单子过来,我也好跟母亲张口要。”

“娇娇本就体寒,如今又骤然降温,这手炉子娇娇还是赶紧捂着吧,老奴再去张罗几个就是了。”罗妈妈接过她手中的暖炉,顿时觉得掌中暖了不少,赶紧又还给她,有些疑惑,“娇娇,您是说要跟夫人要东西么?”

沈云初点头,“不错,此时不要更待何时?如今掌家的是母亲,我自然要将缺的不缺的东西都给置办了,这才对得起太后娘娘的一番厚爱。”

罗妈妈办事很快,打理梧桐苑很是得力,所以没多久便写好了所需的东西,递给沈云初。

沈云初接过来,简单地浏览了一下,然后提笔在后面加了许多东西,大抵是室内摆设,甚至包括时季的鲜花。

罗妈妈咋舌,但是知道自家娇娇从来都是个沉稳的,她既然有把握,那便是有十分的把握。她见沈云初要出门,赶紧给她系了件厚重的披风,这披风是当日荀阳送过来的,上好的赤色狐,那毛色鲜亮又浓密,围在脖领处,既好看又保暖。

沈云初收拾好,接过罗妈妈新换的暖炉,刚要出门,忽然问道,“红烟与碧雾的伤势如何了?”

罗妈妈听娇娇问起那两个替娇娇受伤的奴,脸上一篇感激之色,“她们两人总算命大,当日马车刚进闹市便给翻了,所幸她们发现得早,又恰好被好心人给救了,所以伤的并不很重,这几日再养养,大抵就痊愈了。”

沈云初点头,“她们两个是个忠心的,若是伤好了,莫要错待了她们。”

罗妈妈自然懂得沈云初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娇娇放心,奴知道该如何。”

沈云初边走边看着府中的景致,原本蓊蓊郁郁的草木都被这场持续两日的冻雨给冻死了,就连老夫人赏过的桃花也全部香消玉殒。

她忽的想起那日被太后召见进宫之前,红烟与碧雾发现,韦氏为她准备的那辆马车是有问题的。那马车的车轮子被人恶意损坏了,根本走不到皇宫就会坏在半路上。

根据红烟的推测,那马车被人精准地计算过,刚好到半路最荒芜的地方翻车,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假如幸运之神降临,她没死,反而被人给救了,那她也会耽误了进宫的时辰,到时候太后降罪,她一样百口莫辩。沈云初禁不住冷笑,韦氏出手,从来都是如此狠辣不留余地。

然而她也不是吃素的,最喜欢的就是将计就计,索性让会功夫的红烟与碧雾乘马车,故意在闹事翻车。

那好心救下她们二人的并非别人,正是韦家最有权势的韦丞相,他不仅派人将红烟与碧雾给送了回来,还派人亲自察看了那马车翻车的原因,想来韦秀茹在自己这位颇愿意表现自己的正义感的大兄面前被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她没能亲眼见那个场面,但是想想都足够振奋人心了。

翠竹园中的千竿竹在这场冻雨之后也失去了生气,沈云初还没过来,早有小丫鬟给掀开了帘子,沈云初暗自勾唇,看来韦氏是打算收起狐狸尾巴了,但是她倒是要看看韦氏的底线在哪里。

“女儿拜见母亲,给母亲请安。”沈云初依旧是那副温婉柔弱的模样,温润的唇角浅浅勾着,好像她见到韦氏很是欢喜。

“初娘快些近前来烤烤火,外面天儿冷,莫要冻坏了。”韦氏慈眉善目地招招手,好似之前跟她撕破脸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人,并非一个人。

沈云初很自觉地配合着,“谢母亲关心,阿初穿的挺暖和的,听说母亲召见,这便赶紧过来了。”

“哼!”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沈云初抬眼去看,看到沈云虹正坐在火盆前的矮凳子上剥核桃,她默默挑眉道,“原来是三妹妹,我方才进来时候看到一位绿意姑娘勤勤恳恳地剥核桃,还以为是母亲身边新添的丫鬟呢,咦,三妹妹作甚坐在那里,不坐上来与母亲说会话?”

这话是讽刺沈云虹像个丫鬟似的没有存在感,还专门做丫鬟们才做的事情。

沈云虹被她说的脸一红,刚想反驳什么,看到韦氏警告的眼神,赶紧换了语气,“大姐姐好,妹妹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心中挂念着母亲,所以赶紧过来看看母亲,没成想遇到大姐姐,大姐姐要不要吃核桃?”

沈云初没料到沈云虹竟然改了性子,心中不得不佩服韦氏的手段,她是怎么做到让嚣张跋扈的沈云虹忽然变得如此收敛,笑道,“如此多谢三妹妹,我最喜欢吃核桃了,记得小时候都是我剥好了给三妹妹,如今三妹妹长大了,竟也懂得剥给我吃,总算不负我当初对妹妹的照顾。”

韦氏之痛

沈云虹眼见沈云初将她辛辛苦苦剥好的吃进嘴里,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姐姐客气了。”

沈云初欣赏着沈云虹明明怒极了偏偏要挤出笑脸的表情,心中舒畅极了。

韦氏深深地呼气,笑的越发慈眉善目,“本来早就想找初娘过来坐坐,只是这一场冻雨下了许久,初娘体寒畏冷,我便硬生生忍住了,如今见冻雨停了,天气已然要转暖,这才将初娘叫过来。”

这话说得真是好听,这是体谅她身体不好,所以才拖延了处理账目的事情,沈云初顺着她的话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那日从宫中回来,本想着有太后的懿旨,女儿该谨遵懿旨,赶紧将库房的钥匙与府中的账目都送过来的,可又怕淋了雨生病反而拖累母亲,所以才拖到如今。今日本想着用完晚膳就给母亲送过来的,恰巧母亲也遣人去唤女儿,女儿连饭都不曾吃,赶紧匆匆赶过来了,这是这段时日的账目,请母亲过目。”

这是说,韦氏可不是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心疼体贴她,否则不会赶在晚膳之前便找她过来。

聪明人过招,无形交锋,已然分出胜负。且沈云初说这番话时始终面带微笑,大方得体,标准的大家闺秀。

韦氏将账目接过去,心中嫉妒地扭曲,再看旁边的扶不上墙的沈云虹,韦氏胸膛剧烈起伏,却假装听不出沈云初话中的嘲讽责备之意,耐着性子好脾气道,“如此可是怪母亲心急了?”

沈云初笑,递给韦氏一把钥匙,轻声道,“母亲说的哪里话,女儿本就该来看看母亲,刚好将账目交接一下,只是之前库房的锁子丢了钥匙,女儿又等着响应太后娘娘的号召纳粮缴赋,所以便命人将那锁子给撬开了,如今这是新配的那把锁上面的钥匙,这便一并交给母亲了。”

韦氏接过那把钥匙,眼角狠狠地跳了几下,也就是沈云初这贱蹄子才有胆子敢撬开她私人库房的钥匙,她当时听说以后险些将银牙咬碎,总想着若是她再掌家,必然不会轻饶了她!

可是如今她终于通过太后将沈府的掌家权要了回来,却不能将这贱蹄子如何。

沈云初见韦氏僵硬到极致的小脸,甜甜地笑了笑,故作羞涩道,“对了,母亲,女儿尚有一事相求,那日太后教导女儿要孝顺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母亲说,若是母亲不满足女儿,便可以向她老人家讨要,女儿这里有张单子,是梧桐苑急缺的东西,希望母亲看看。”

韦氏将那张单子接过来,简单地扫了一眼,便看到各种盆景摆设以及琐碎的小玩意,她不信这是沈云初急缺的,这是故意给她添堵的吧,但是那日太后的警告历历在耳,她必须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做出慈眉善目的模样,“初娘客气了,缺什么只管说,这样最好不过了。”

然后吩咐人直接进库房帮沈云初搬东西。

沈云初也不客气,当即又掏出另一张单子,“我院中那两位奴仆在大街上翻了马车,这里是大夫开出来的药方,有几味很是难买,女儿记得母亲的小仓库里面刚好就有,女儿便想着请母亲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赏给这两位奴吧。”

韦氏的脸顿时铁青,想起那两个天杀的贱婢好巧不巧地将马车翻在闹事上,又恰好有好事者发现那马车轮子被人做过手脚,顿时有人说是沈府当家主母想害庶女,本来就有这种不好的传言,如此竟然愈演愈烈。更要紧的是,当时她那做宰相的大兄韦伯尧刚好路过,追到大明宫中将她闷头骂了一通。

韦氏想起来就满腹怨言!

那日大明宫中,沈云初走后没多久,韦庄好好哄了太后一番便也走了,太后本来被韦庄哄得很开心,刚好韦伯尧来了,将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后,太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盏掷向她!

想她在太后跟前长大,自小也算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的,竟然被沈云初这个黄毛丫头算计,被太后用茶盏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急急地喘了很久,才怒声道,“纵使那孩子的娘亲招了你的恨,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你却三番四次的算计她,你若是有本事不动声色地将她算计死也就作罢了,偏偏你总被她反将一局,你听听京都的老百姓都是怎么传你的,又是怎么评价哀家对你的教导的,你如此不长进,你是要气死哀家啊?”

其实韦氏很久没有见到太后如此发脾气了,自从不再垂帘听政,太后表现出来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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