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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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宠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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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七八年前国主曾试图以赐婚留其定居王城,岂料新郎根本不现身,事后还向其父涎笑说:有这事儿?儿子怎么没有听说?可是父王,你说儿子这浪迹天涯呢,带个女人多麻烦?其父说:你个不孝子,上不养父母下不传子嗣!这边:哎?不是有兄弟们吗?或者……父王你辛苦辛苦再生几个?国主对此油盐不进之子彻底无语,自此放任不再过问。

众皆说二王子等同流放,但夕颜却有不同看法:王嗣天生都有义务,国主却放任其海阔天空,这又难说不是一种宠爱方式。只是,他既看遍世间,便该知这凉鄍是如何广大,便该知那位置意味着什么……却为何仍全无在意呢?不争、不夺,只做他的闲散逍遥人,便是他要的一生吗?

在告别了贺术碹一众,跟伏晟回去的路上,夕颜一直在想这个奇怪的二王子。听见伏晟在旁交代她说今后会让茱萸以侍女身份伴她身侧寸步不离。夕颜对此不置一词,她更关心那批杀手的来历:“何人所为?贺术砥?”

“若是贺术砥,你还能有活命?是甄氏。”

“甄蝶云?!”夕颜当真意外了,“为何?”

“就只为那日之事也足够那妒妇将你千刀万剐了,还用说你们前怨未了,你又辱她于堂上。”

那日之事!夕颜不料伏晟会提此事,当即怒火中烧:“伏晟!”

伏晟扫视夕颜一眼,不为所动:“何须恼怒?贺术砥以为自己此离间法高明,未料更是将自身暴露。你有没有想过那时贺术砥为什么要借甄氏之手来除掉你?既然已经要你死,何必还要演一出红杏出墙有辱自身的戏码?此次又借他生辰给你和六王子之间来了个釜底抽薪……他明知道就算如此也不会打破六王子和伏家的联系,那么他此举,难道就单纯的只是要你和六王子受辱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出自一个男人的嫉妒。而之前的红杏出墙戏码,又是不想令你恨他。”

“不可能!”夕颜一口回绝。

“为何不可能?贺术家的男人情短且淡,你不是不知。但贺术砥宠你,两年不曾有断。若他当真要一人死,便是要那人死在面前才是放心。为何独是将你沉去琉璃湖不愿亲见?若已无意于你,便是再见也该无动。为何却是屡次接近?贺术砥其人,还不至于会将一个女人视作威胁而心计谋之。”

“我说了,不可能!!”夕颜再次大声说,拒绝这种说法。

“甄氏久在贺术砥身旁,便是察觉了此缘由,才是有了这一次暗杀。”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夕颜不再发火,而是冷冷的说。

“我们的意思,既然贺术砥是真的对你有意,这便是他一个软肋。有你,便能乱他心智,便能让他做出不常做之事。对于强智之敌,强攻不如令其自乱。”

“伏晟。”夕颜转头看着伏晟,言语如冰:“我说:不要再说下去了。”

“为什么不要说?”伏晟也是一反常态的固执多言、步步紧逼,“为什么就怕听到贺术砥对你是真心?因为你已经对六王子动了心吗?还是因为你怕自己已死的心又活过来?”

伏晟毫无间隙直截了当的逼问,终于逼得夕颜再控制不住情绪,朝着伏晟暴怒大喊:“如果贺术砥对我是真心,那为什么要我死???”

伏晟竟也跟着大声:“因为国主对宣于家忌讳!贺术砥怕自己再继续下去会不可自拔,你终要成为毁了他的那个人!对此威胁,还是趁自己下得了手的时候除去!!”

“我说——不可能!”夕颜对着伏晟的脸大喊。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

☆、第三十六章  回我身边

二王子贺术碹在第二日的傍晚才带着老葛等来到秋猎大营,因为他的意外回归,国主贺术敦遥兴致相当高昂,当即决定将此次的秋猎活动延长数日。理由便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碹儿你已几年未归,这次就陪为父多活动几日吧。

二王子自然明白其父又是在责他不孝,呵呵淡笑几声,当下答应。

于是大营中又立起一座王子营帐,以鹤为标识,意闲云野鹤。

除大公主贺术碄外便是贺术碹为长,所以众王子公主都应按礼来向其见礼。其他众人不用多说,单是与贺术础。毕竟贺术础出生时贺术碹已六岁,贺术碹虽是见过襁褓中的贺术础,但于贺术础来说——兄弟两个算是头次见面。

于贺术础的眼中:贺术碹其实长得与贺术敦遥颇为相像,但感觉较为斯文,气质也极潇洒飘逸。身上不喜繁重装饰,倒更显洒脱。尤其那双瞳色较深的细长美目,或许是因为看遍世间千态的缘故,总觉似能看透人心……其形其貌,都叫贺术础艳羡。

而于贺术碹眼中呢,贺术础如淤泥莲花,纵是周身都被贺术敦遥所赐锦衣珍宝包围,也难以掩盖其一身的纯净之质。且那如女子般秀气的相貌,稍显纤弱的身材,置此子于争权之巅……贺术碹心下对其是怜。

而又观那身旁之伏夕颜呢。昨日她只是寻常打扮,亦未施脂粉,便是显得清丽脱俗、娇俏可爱。今日换了一身正式的装束并精致的妆容,美亦美矣,艳亦艳矣……却是失了那份动人的灵动。

外间传伏氏强势,亦传夫妻二人恩爱非常。可是以他观之,皆不尽然——非是伏氏强,而是贺术础懦;虽二人面上亲昵,却毫无眼神甜蜜。且昨日伏氏才遭难,何以今日贺术础神态竟无半分有异好似不知此事一般?今日是不曾闻外间有说六王子妃事故之事,但若是当真恩爱夫妻,又岂会不知?

兄弟相聚,自要把臂相谈。贺术碹与贺术础交谈其间,众人只是偶尔插话,夕颜更是不曾上前——甄蝶云暗杀之事无凭无据更无法牵扯贺术砥,若将此事闹到国主面前,以国主的多疑反可能落个嫁祸之罪,既如此,此次便只有认栽不了了之。再说二王子向来不参与权势之争,只看其昨夜不与她们同回,便知其意。既已知道对方态度,所以夕颜今日再见贺术碹,便亦是配合初见之态。

“你们以前见过?”

耳旁突然一语吓了夕颜一跳。见是贺术砥,夕颜顿时目色一冷,回头不加理睬。不料贺术砥见她不答,又问:“他看你的眼神不像初见,你们已见过?”

何来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贺术碹不会参与他们的争斗,他怕什么?难道真如伏晟所说——他这是妒忌?夕颜不答反问:“那女人呢?”知道他定然心里有数她问的什么。

果然,贺术砥说:“打了一顿下不了床。”

夕颜言中讥讽:“你是想说你事前不知道了?打她,是怕此事败露连累到你,还是因为她没有成功?”

“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死,自然是打她自作主张了。”贺术砥在她身旁轻佻的说。

“舍不得?那‘与家奴通奸孕子’之罪我可是记忆犹新啊。”几乎挤满营帐的人影和嘈杂的人声掩盖了二人的私谈,所以夕颜亦如他言语不加顾忌。

“呵……你知道,你是宣于重的女儿。我便是再不舍,也得尽早将你除去,以免……今后酿成大错。”

这便是承认伏晟的猜想了?可是他这般轻佻如作戏言之态,就如当初宠溺她之时一般,教人猜不出真假!夕颜眼波一转,竟有媚态:“三王子是想说,仍对我有心了?”

“那可不。宣于颜已死,而今存世乃伏夕颜。贺术础斗不过我的,回我身边,我一样宠你。”

“宠我?”夕颜柳眉一挑,讥讽道:“撵走一个人容易,要想再让她回来就难了。三王子有何诚意能化腐朽为神奇?”

“你要什么,我都予你。”贺术砥随意许诺。

“屠妾,杀妻,斩弟,弑父,夺位。”夕颜转头盯着贺术砥眼睛,每说一个,眸中戾气便加重一分。“你能做到几个?”

贺术砥眼中惊讶闪过,盯着夕颜一寸不让的美目许久,渐渐邪笑勾了唇角:“记得吗?我上次说过,你这双眼睛玩儿起阴谋和狠毒的时候比你赤 裸裸勾引人的时候更要命!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就是把你仍在床上狠狠的蹂躏……”

一只大手竟从身后爬上她的丰臀!

夕颜厌恶的一手拍掉贺术砥左手,怒瞪其面!

贺术砥戏谑而对:“怕什么?难道那个单纯的小孩儿现在还会再碰你?我可不一样。我不会嫌弃你曾经被别的男人碰过,我依然会当你是宝贝。”

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怎么能够这么厚颜无耻、下贱卑鄙?人前他是呼风唤雨的三王子,人后他是好色但还算温柔的夫君,可是为什么对她就是这般面貌?视她如脚底贱泥,随意的侮辱践踏!为什么单单是她?!她的出身并不比他卑贱多少,她在从他之时尚是清白之身,在那两年里她从来都是温柔顺从……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为什么他就是要这般辱她?!

紧握的拳头,长指甲戳得手心生疼!

夕颜缓缓放松双手,大眼再不带任何感情 色彩的从贺术砥脸上扫过,转身离开了营帐。

目送夕颜背影从帐口消失,贺术砥带着邪笑回头,正好对上贺术础的目光。贺术砥轻挑了眉峰,一脸从容的微笑着,轻视之意,毫无掩藏。

贺术础愈青了脸色,眼中,头一次有了寒意。

☆、第三十七章  兰音有喜

结束秋猎之后,二王子竟跟随国主返回了王宫,说是要在王城待到年后再走。

同时六王子府传出喜讯,侍妾兰音,有喜了。

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是夕颜。因为那日贺术础正好奉诏入宫与贺术敦遥和贺术碹相聚,兰音与一众婢女随侍夕颜用餐时忽然恶心呕吐,招了大夫来看,竟是兰音有喜。

听到这个消息,夕颜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便是立即命管事于府中通告下去:兰音即刻擢升夫人,从下房迁至侍妾宅院,配侍女二名,并嬷嬷一名随身照看。又命人去王宫请姜太医,同时将此喜讯传告六王子并国主。

得到消息的贺术础喜不自禁,飞速而回,在兰音房门口正好遇到夕颜出来。两个人对面,都是一愣。随即贺术础快步进了屋,夕颜站了一刻,便即离去。

至晚间夕颜正要就寝,贺术础却来了。

侍女等识趣退下并闭了房门,二人独处倒显尴尬。贺术础说:“兰音的事……谢谢你。”

“本是应该如此,不用谢我。”

“……我是说姜太医的事。”

侍妾本无资格由太医问病,夕颜明白贺术础的意思,点点头。静了片刻,又说:“你回去陪着兰音吧,有了孩子,你们该是有许多话要说。我也要歇下了。”

贺术础却是坐着不动,犹犹豫豫再道:“夕颜……”

夕颜便看向贺术础,轻道:“你说。”

贺术础看了夕颜眼睛一眼,又快速避开:“你……是不是吃醋?”

夕颜愣了一愣,却是心里一松,笑了:“我吃得不该?”

见夕颜展露笑颜,贺术础亦是放松下来,也是笑道:“你是嫡母,有何介意。”

夕颜白了贺术础一眼:“王后亦是你嫡母,你与她可亲?”

贺术础道:“既如此,又何必如此挂心安排、事事顾到?”

夕颜平静道:“子嗣于天家是什么?这孩子若是男孩儿,于你又是何意义?你当真不懂?”

贺术础闻言一愣,随即脸上笑容渐去:“孩子于你,不过是我又多了一成争位的筹码吗?三哥的母亲是王后,我的母亲是贾梭公主,如若我再有一个子嗣,便是与他持平……我的孩子对你来说就只这一个意义,是不是?你当真是个冷心没肺的!”

夕颜垂目,不怒亦不恼:“是,我本是个冷心没肺的。”

贺术础脸色更冷,索性再不言,起身便走。

夕颜待贺术础离去,慢慢起身走到窗前。一推窗,冷风刺目,冷泪滴下:“也因,他不是我的孩子……”

背后忽然一暖,她竟未觉他何时又回来了。

“何苦故意气我,我知道你本不是这样的人……虽非真夫妻,想哭的时候,这怀抱也不吝借你靠靠的。”

夕颜轻轻挣出贺术础怀抱:“哭得多了,靠得多了,便成依赖。”

贺术础眼底一痛:“我当日之拒,终是伤了你……是我错了……”

夕颜以袖沾去浅泪,忽然转身对贺术础:“无错。凡帝王,必六宫粉黛,为何?便教帝王爱江山,爱帝位,爱权势,爱臣民,而薄姬妾。是以,你无错。”

贺术础眉略一皱,却是伸臂揽回夕颜入胸膛:“你定要如此,那我便依你……我们只谈外事。那你可愿告诉我,伏家的目的是什么?”

夕颜心下稍感意外,却是答道:“你何用怀疑?伏家与封家向来死敌,若由着贺术砥即位,可还有伏家容身之地?怕是到时,下场会比宣于一门更惨。”

“那么是要助我即位,然后将封家赶绝?”

“你不忍?”

“不忍?我母亲等同死于谁手?我之圈禁十八年又是拜谁所赐?如今这一身的寒症又是如何来?便是你不忍,我也不会不忍!只,真到紧要关头,你可舍得下他?”

他,便是指贺术砥!原来,是为此……

夕颜轻轻推开了贺术础的胸膛,抬头看着他道:“原来,你是想问这个。想知道在你和贺术砥之间,我会选择谁。是吗?”

贺术础别开了眼睛,不能正视那张娇颜……自从那日亲眼看到贺术砥后院发生的事,他的内心就不曾平静。时儿觉得夕颜是被迫的、无辜的,跟他一样是受伤害的那一方。时儿又会想或者是她自愿的,否则又怎么会任由贺术砥带去后院呢?或者她根本还是想着贺术砥的!虽然她一再跟他说她从没爱过贺术砥,她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却不曾要求过他抱她?就连他主动之后她也假装从未发生过,是不是其实她还是爱着贺术砥的?可是那天他又亲眼看到她一身挣扎过后的狼狈、听到她狠狠发誓要贺术砥付出代价……

他不知道他应该相信哪一种!不管他选择哪一种,另一种想法都会紧随而上!于是他躲着她,她也回避他……直到那天在二王子的营帐看见贺术砥又靠近她,头一次,他有了想揍一个人的冲动!可是,她竟然还跟贺术砥说话,二人神态尽是暧昧!

“不论我怎么跟你说我不爱贺术砥,你都不肯相信。你只相信我曾经是他的女人,你只相信你看到我在他的后院……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吗?”

贺术础无法回答,他无法告诉夕颜他有多么的想要拥抱住她,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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