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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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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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于踢球,但是他却进了校队,并且是无可争议的主力中后卫,那么胖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实属难得。
  他看到我,远远的扬起手向我打招呼,我跑过去,他停下球看着我:“你小子怎么就来了?”
  我哀声叹气地把作弊的事跟他说了一下,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说:“这事哥哥也帮不了你,看你的造化了。”
  “呵呵,吉人自有天相。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没回去。”他沉吟了一下,“走,我请你喝酒去。”
  五分钟后我们就坐到了酒桌上。猪爷今天开局不凡,眨眼间,一个大杯的扎啤就见底了。
  “你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热的!”猪爷搂起衣服的下襟,煽了煽风。
  “猪爷一定有什么心事?”我想,“他竟然还会有烦心事,真是少见!”
  我开始给猪爷劝酒,他倒也不推辞,只管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喝到十多杯时,他有些五迷三倒,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苏南,她不理我了。”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哀痛,“为什么?”我问——听别人讲故事一定要问为什么,要不然讲的人就没兴致了。
  “我放假没回家,在外面找了个女人,苏南她提前回来了,看到我们在床上……”
  “活该!”我骂道。
  “我知道。”猪爷沮丧地说,“可是我憋不住啊,我都一个学期没碰过女人了。苏南她不让我碰她,我真的憋不住啊!我对不起她……”
  看着猪爷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觉得他好可怜。在男人心中总会有一个甘愿为之守候一生的女孩,但是现实中太多诱惑,让他们选择了自觉或不自觉的背叛。
 
 
92、
  几位壮士陆续回来了。
  结束了我的单身生活,我以为可以喘一口气时,却发现又面临一个新的难题:宿舍里的资源极度匮乏。我安慰自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是如果你发现回到宿舍连拖鞋都没得穿,你就知道安慰是没用的。
  四个人只有三双拖鞋,所以宿舍里常常上演“拖鞋战争”,阿纯大家都不忍心欺负,战争就在大头、二胡和我之间爆发,大大小小的战事让我深刻地领悟到“弱小就要挨打”的悲哀。于是我只有无奈地买一双补上,但是没过多久,大头或二胡就会弄丢一双。我质问他们,他们理直气壮地说:“宿舍里拖鞋太多,照顾不过来。”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唯一的选择是忍气吞声。大头和二胡整天霸占着电脑,从不让我插手,他们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叫我去买饭给他们吃,要不是看在四元钱的盒饭他们给我五元的份上,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只给他们带回三元的,这样我不花钱就可以吃到四元钱的盒饭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小女生辅导员盼来了,我还没说话,大头就抢先问道:“吴愚那事怎么样?”
  小女生辅导员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看样子吉多凶少,我心情大好,夸她道:“老师,你今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波流转,光泽照人,是喜讯吧?”
  女人在这种话前永远都没有抵抗力,“贫嘴!”她骂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没想到你在学校里还挺有背景的。”
  我不是那种“难得糊涂”的人,所以也不用假装糊涂,“这话怎讲?”
  小女生辅导员看着我脸上的困惑,确认不是假的后,也开始犯糊涂,敢情这也能传染。她说:“校长都替你说话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背景。”
  校长?!我对他的印象仅止于那个坐在奥迪里的白发老头,那是我和他迄今为止有过的最亲密的接触。我家三代贫农,从来没想过会攀上这种大人物,我的想象力虽然丰富,却也猜不透其中的玄关。
 
 
 



93、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出乎意料的简单。我曾经无能为力的,担心了整整两个月的事,被人一句话就消弭于无形。权力,真是了不起!“一句顶一万句”,不是口号,是现实。
  几位壮士已经开始张罗吃饭的事情,他们对我不花钱吃四元的盒饭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扳回的机会,岂肯错过?
  一时间拖家带口,呼朋唤友,迅速聚起一大群人,小贱和罗云蓓走出他们的温馨小屋,王雨菲挽着小丽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就连猪爷和苏南都来了,他们分坐在桌子的两侧,苏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猪爷,猪爷倒显得异常温顺,低着头,把手夹在两腿间,大气都不敢出。
  可可没来,我没叫她,那枚硬币被我压在枕头下,我记着她还欠我一顿饭。
  酒桌上的气氛一向热烈,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一阵校长为何会替我开脱一事,也没什么结果。小丽静静地坐在我身旁,一言不发,我拉拉小丽的手,涎着脸说:“校长肯定还记得我这个英雄,才为我说好话的。”
  小丽白了我一眼:“是啊,你面子比你那饭盆还大!”
  “一个盆要配两个勺,当然大了。”我申辩道,小丽每次到我这里来,我们都是两人共用一个饭盆。老爸曾经告诉我:“做事要留有余地。”所以当初买饭盆的时候我买了个特大号的,没想到后来还真派上用场。
  我还想再说,却看到猪爷拎了一瓶酒走到苏南面前:“苏南,我对不起你!”说完对着瓶子吹了起来,苏南面无表情的看着……
  这样喝很容易出问题的,一瓶喝完,我们纷纷劝道:“别喝了!”
  猪爷一甩手,赤红着眼睛说:“别管我!”又对着苏南喃喃自语,“我错了,我有罪,我是混蛋!”自个儿开了一瓶又继续吹,到第四瓶时,猪爷明显不行了,软软地趴在苏南肩上,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还兀自说着:“小南,我对不起你,我……我……混蛋……”
  苏南任由猪爷搂着,清秀的脸上缓缓地滑落两颗泪珠,气氛变得压抑。
  我们过去把猪爷扳开,扶到椅子上坐好,猪爷斜靠在椅背上,竟然哽咽出声。苏南别过脸去,泪珠一颗一颗地从眼眶中溢了出来,象是未关紧的水龙头。
  猪爷突然坐正身子,四处看了一下,寻了一块没人的地方,弯腰哇哇吐了起来……我们把他扶到卫生间,苏南也跟着过来。我正要替他捶背,苏南说:“我来吧,你们回去吃饭。”
  “行吗?你!”我迟疑着,大头却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扯了出来。
  不一会儿,苏南搀着猪爷出来了,在经过我面前时,猪爷还试图给我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面部的肌肉控制得不好,显得有些扭曲。
 
 
 



94、
  苏南扶着猪爷先走了,大家没有过多的挽留。经过刚才的事,人人都有些黯然,各自吃着菜,喝着酒,本来热热闹闹的酒桌竟然显得冷清。
  我举起杯子:“今天大家应该高兴才是,你看我,天大的事,说没了就没了!那么多学生,要让校长记住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是吧?来,咱们干杯!”
  杯子碰在一起,清脆地响。在大家喝酒的间隙,小丽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吴愚,你知道吗,校长是我爷爷!”
  “呯”的一声响,不是碰杯,是杯子掉到地上,这么烂俗的动作竟然被我从电视剧中搬到了生活中,让我很是羞愧。我不是故意的,这里的杯子十元钱一个,我还不至于会为了听那一声响而花那么多钱。
  我仔细地端详着小丽的神色,她不像是在逗我玩。我才隐隐地觉察到,她今晚好像都不太高兴。我也不是没想过小丽和校长的关系,但是一想到小丽常常来替我洗衣服,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二胡惊了一下。新闻里正播放中国足球队再次出师不利的消息,二胡大惊小怪地说:“你丫不是为了这个吧?那这里的杯子还不够你摔的。”
  “不小心弄掉的。”我苦笑着说。
  喝酒的兴致没了,大家都心不在焉,草草地结束了饭局。二胡自告奋勇地要送雨菲回去,小丽拉着我要陪她去压马路,小贱很猴急的样子扯着罗云蓓回屋……于是大家各自走散。
  我们肩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小丽不说话,也不让我说话,累了,拣了一张石凳坐下。小丽把头靠在我肩上,无力地说:“愚,我好累,你抱着我。”
  我紧紧地搂住她,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跳动着,她在想心事吧,我不敢去问。
  不知过了多久,她梦呓一般地说道:“愚,你没有作弊,是吧?老师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她是谁啊?不……不……你别告诉我,我心痛!其实我知道,她是陈可可,对吧?”
  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紧闭的眼中悄然滑落,我的心颤了一下,愧疚紧紧地攫住我,让我窒息。小丽凄然地一笑,轻轻地哼道:“世界大生命长,不只与你分享,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小丽,泫然道:“不会的,不会的……”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弯笑容,如月影一般苍白。
 
 
 



95、
  我和小丽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一切又如往常,只是不经意间当了校长的孙女婿,我有点鸡犬升天的感觉,不过这似乎没给我带来什么实惠,上英语课时,我又被那个大胡子给训斥了一顿,因为我没能猜出正确的答案。
  周末小丽依然过来帮我洗衣服,然后两个人在同一个饭盆里吃饭,大头知道小丽的真实身份后,连连感叹:“有妻若是,夫复何求!”
  小丽笑眯眯地挟起一块排骨放到大头碗里,我眼睁睁看着,徒呼奈何。小丽不满地说:“怎么了?看看你,都长得跟排骨似的,还想吃排骨!”
  我一本正经地说:“《圣经》有云,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块排骨,你把我那块排骨送人了,我的女人怎么办?”
  趁小丽还没反应过来,我抱着饭盆逃了。记得有一次我对小丽说“没吃过猪肉,我还看过你跑呢”,小丽红颜大怒,我逃生之余,无睱顾及饭盆,她气呼呼地把碗里的菜全舀给了身旁的二胡,二胡一整天都喜笑颜开,以至于每次看到我们在一块,他都满怀期待地跑过来问:“今天你们内讧了没有?”
  后来小丽还逼着我把碗里的白饭全吃完,说是不能对不起农民伯伯的汗水。她到楼下买来一大堆零食,坐在我对面边吃边监督我,我惨啊,用眼泪和着白饭艰难地下咽。
  小丽看到我跑了,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我床前,把枕头从床上扯了下来,“叮当”,一枚硬币掉落在地上。
  我心想要糟,想抢过去把它拾起来,小丽已经弯腰把它拿在手中。
  她在看上面的字,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这下真的完了!”我想。
  “陈可可!”小丽冷笑道,“吴愚,你又在骗我!”
  她把枕头和硬币扔在地上,转身决绝地要走,大头从背后拖住她的手,她平静地说:“大头,你放开我!”
  我呆立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大头示意我拉住她,我才明白过来,从后面死死的把小丽抱住。大头看了我们一眼,拉上门出去了,屋外传来一阵锁门的声音。
  我放开小丽,她走过去拉门,我告诉她:“门被锁了。”
  她回过头来,已是满脸泪花,她哽咽着说:“吴愚,你想干嘛?”
  “这是她送给我的,我放在枕头下,就忘了。”我嗫嚅着说。
  “忘了?一枚硬币还宝贝似的藏着,你说忘了?”
  “我……”我捡起那枚硬币,奔到阳台上,用力抛出,硬币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草从中。
  小丽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良久,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地说:“吴愚,我再相信你一次!”
 
 
 



96、
  二胡已经在宿舍里转到第五圈了,第六圈转了一半,他在我面前停住:“后天是雨菲的生日,老罩,你说买什么东西送她比较好?”
  “求我,就不要叫我老罩。”我慢条斯理地说。
  “好的,老罩,我不叫你老罩了,你给个意见。”
  “买个奶罩送她,哈哈!”说到这里,我双眼放光。
  二胡愣了一下,旋即大怒,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你丫不想活了,我老婆的豆腐你都敢吃!”
  看到他动了真火,我忙劝慰道:“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哼!你丫敢动我衣服,我砍你手足!”他凶神恶煞地撂下这句话,又开始转那剩余的半个圈。
  一会儿,他又回到我面前,狞笑着说:“刚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陪我去买生日礼物。”说完用他那钵儿大的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借了辆自行车,他驮着我,就出发了。
  路上他问我:“买什么好呢?”
  “女孩子嘛,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布娃娃,你给她买个大狗熊吧,很大的那种,小丽吵着我要了很多次了。”
  二胡想了一会儿说:“行,就这么着吧。”
  男人办事就是爽快,半个时辰后,我们的自行车又出现在校园里,仍然是二胡骑着车。我抱着大狗熊不好坐,就没采用通常的跨坐式,而是横坐在后座上,一只手勾着二胡的腰。
  一路上行人的眼神都怪怪的,几次三番回头看,我奇怪地对二胡说:“今天咱俩的回头率挺高的!”
  二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哎,谁叫我长得那么帅?”
  靠,见过臭美的,还没见过像他这么臭的!我总感觉不对劲,谜底在我们见到刘玉容的时候被解开了。
  刘玉容还没来得及捂上嘴巴就哈哈大笑起来,她可是我们班有名的淑女,她喘着气说:“你俩……哈哈……怎么那么亲热?”
  我和二胡下车,尴尬地相视笑笑,迅速达成默契,我跨坐在后面,把狗熊横在我们中间。回头的人果然少了许多。
  哎,做人真累,连坐自行车都不能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
  二胡得意地说:“这样坐有一个好处,如果是雨菲坐在我后面,我就一个急刹车,噫,这后刹不灵……”
  话还没说完,我就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然后姿式极其不雅的趴在地上,幸好有狗熊垫在身下,使我幸免于难。
  我爬起来,回头看二胡,他被自行车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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