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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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嫣华-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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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啊,母后这样做可都是为你好,你一定要理解母后的一番苦心,如今,再想要抓住慕容垂的把柄已经没有可能,只怕是经过了这件事,慕容垂不会善罢甘休,会再次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啊,机会错失,实在是可惜。”

可足浑氏见到儿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心头的怒火便也消减了几分,皇上毕竟年纪还小,思想单纯,容易意气用事这也难免。

“母后,您不要生儿臣的气了,好吗?”慕容伟生怕母后还在气头上。

“你既已办下了错事,如今气也没有用了,为今之计,我们要赶紧想个主意,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皇儿,你懂母后的意思了吗?”可足浑双目紧盯着慕容伟的眼睛问道。

慕容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儿臣绝不会令皇叔一头独大,对我们母子产生任何威胁的。”在慕容伟看来,只要母后不杀皇叔,其他怎样都可以。

“嗯,皇儿真乖,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昨天受了那一惊,不知病可全好了没有?”此时,可足浑氏的眼神中竟又是充满了母性的慈爱,与刚才的太后判若两人,此刻,她更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好了,都好了,多亏那名叫做岚祯的姑娘为朕找了一位好郎中,朕服了那江湖郎中的汤药,立刻就醒了,母后你说这药神不神奇?”慕容伟的心里此刻对岚祯充满了感激。

“什么?你是说,是那崔氏岚祯找来的郎中为你熬制的汤药?难怪你会这么早醒了……”太后听到这里,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母后,怎么了,难道儿臣醒过来了,母后不高兴吗?”

“哦,母后高兴,母后当然高兴,你昨日不省人事,都不知道母后究竟有多担心呢,这岚祯姑娘还真是好,竟然连这么偏僻的药居然也能找到。哪一日,母后必定当面酬谢与她。“太后愣愣的望着窗外,竟是发狠的说道。直到此时,她才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皇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太后目光犀利,望着慕容伟问道。

“这……,儿臣已下旨在御膳房设宴款待群臣。”慕容伟参不透母后问这话的意思。

“嗯,好,接下来的事情,皇儿都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可足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母亲想要将皇叔如何?求母后不要伤他性命……“慕容伟在自己这个强势的母后面前只能委屈求全,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逆子!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听进去,罢了罢了,这事由我来安排,你不必插手了。你先下去,我要休息了。”可足浑氏显然是又在生儿子的气了。

“是,那么儿臣暂且告退。”慕容伟望了一眼又背过身侧躺在床上的母后,毕恭毕敬的退到了门外。

庆功宴会上,处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一队队婀娜多姿的舞姬正配着管旋音乐然翩起舞,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文武百官纷纷端起手中的杯盏向慕容垂庆贺着,慕容垂心中虽惦念着四哥的病情,可是眼下也只好疲于应对。刚刚还是刑场上的罪人,眨眼却又成了朝堂上的座上宾,慕容垂的大脑有些混沌不清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不是自己在做梦?看来,得意与失意之间,只不过是手心还是手背向上的几率更大一些的问题罢了。

“太师大人,老朽敬你一杯,老朽要贺喜太师大难不死,居然能够从鬼门关活着回来,当真是奇迹,只恐怕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说话之人正是太傅慕容评。

“太傅大人谬赞了,太傅大人为这件事费了不少心,也出了不少力,虽然功亏一篑,但大人的一片心意本王还是记下了,怎奈阎罗殿与我来说是庙小神大,阎王爷并不敢收留与我,他只对我说,太傅大人都还没来,你急什么,先回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垂听出了慕容评话中有话,便也巧妙的还击了他,只是周遭的人们不知就里,并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反倒是听了慕容垂的一番调侃,觉得甚是可笑,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评脸上的一块肌肉明显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尴尬的端着酒樽站在那里,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慕容垂这厮,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皇上驾到——”忽然听闻于公公一声传旨,喧嚣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跪下身去迎接圣驾。

小皇上慕容伟这时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大踏步走上了围席,目光在人们的身上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在皇叔慕容垂的身上。

“都平身吧,皇叔请上座。”

“谢皇上。”慕容垂毕恭毕敬的走到皇上面前的座位前坐下,这一举动,在场的大臣都看的清清楚楚,果然是血脉至亲。

慕容伟拉起慕容垂的手,站起身来对群臣言道:“今日将大家都召集来,一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狩猎行动取得成功,待酒宴散去,各自去分领我们胜利的战果。二来吗,便是借此机会为皇叔压惊。”

慕容伟望着慕容垂,慕容垂能够感觉的到皇上加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平心而论,自己的这个皇帝侄儿对自己真的是不错,至少比起他的二哥慕容俊来,要好过千倍万倍。如果不是太后一味猜忌陷害自己,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终其毕生精力为皇上卖命。可是,怕只怕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太后及她的那一班私党绝不会让自己好过,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摆平这一切。

而慕容伟此刻虽然面上一如平常,可在他的心里也是极为不平的,他让皇叔坐在自己面前并且还拉住皇叔的手,目的就是想告诉大家,任何人都不能对皇叔无礼。皇叔虽然曾以剑指着母后与自己,甚至扬言要杀掉自己,在以前他也的确恨过皇叔,可是自从坐上了皇位,与皇叔接触的时日渐多,他便愈发欣赏甚至是敬重起了自己的五叔来。

可是母后的态度明显是想要了五叔的性命,今日若顺从了母后的意思,皇叔今日便会没命,不,这绝不行,尽管他始终都无法理解母后的行为,可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五叔的性命。

“众位爱卿,让我们共同举杯,为太师平安归来祝贺。”

“来,来来干杯……”

正当人们端起酒祝贺之时,突然只听一声断喝:“慢着!这酒不能喝!”

第五十八章   返璞归真

正当人们端起酒祝贺之时,突然只听一声断喝:“慢着!这酒不能喝!”

太后内穿月蓝色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外披绛紫色孔雀氅,曲裾长长、广袖飘飘,摇曳生姿。头上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只在发髻一侧斜斜插了一支乳白珍珠璎珞,远远走来时,竟如九天神女下凡降临人间,都言时间最是女人的天敌,但在可足浑身上,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有种人,天生便是这世间的尤物。

“儿臣恭迎母后,不知母后身体可好些没有?”慕容伟突然见到母亲,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此时此刻,还是不免有些紧张,不知母后究竟会怎样处置慕容垂。

群臣忙按下手中的杯盏,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太师大人好硬的命格好大的造化,虽屡屡作奸犯科,竟然屡次化险为夷,你抗旨不尊,结党营私,篡谋夺位,害死王妃,这次又设计陷害我皇儿,今日本宫要数罪并罚,来人——”

“母后,母后,请您看在儿臣的薄面上,给皇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请母后不要处死他。”小皇上慕容伟见大事不妙,不等母后将话吩咐下去,便急忙跪在可足浑氏的脚下苦苦哀求道。

“你起来!我皇家的威严都被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丢尽了,难道这次你还想继续护着他吗?我真搞不明白,太师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令你对他俯首帖耳!甚至都不惜与母后反目吗?”

可足浑氏这一次来势汹汹,既然暗算不成,那就直接一些好了,堂堂大燕国国母,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区区这样一件小事,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次已经是除掉慕容垂最后的机会了,过了今时今日,待慕容垂有了喘息之机,大权在握,恐怕那时便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了。

“母后请三思。”慕容伟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身后的文武百官见皇上跪在地上,此时此刻,无论每个人心中是怎样的想法,也只好都俯首跟着跪下去,这便是慕容伟的心计,他是想以此迫使母后就范。

“你、你们、都来为太师求情?太傅大人,就连你也为太师向本宫求情?”太后气的脸色煞白。

见太后将话锋直转向自己,慕容评不停的用袖袍擦拭着脑门的冷汗,此时此刻,他绝不能明目张胆的与皇上作对,不管怎么说,皇上与太后是亲母子,母子之间说破大天又能有多大的怨呢,而自己,则是个局外人,如若到时候皇上翻起旧账,寻了自己的短处,恐怕到时候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了。想到这里,慕容评只有将头埋的更低。

“混吃等死的废物!”太后恨恨的骂道,她又将恼恨的目光投射到慕容垂的身上,却见慕容垂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他的这种目光令她更觉不安。是了,就是在慕容垂用剑指着自己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是现在这样,充满了杀气……。

可是,太后权利再大,毕竟代替不了皇上,而现在皇上已经屈尊带领文武百官跪地向自己求情,若一味坚持,恐怕又会落下个后宫干预朝政的罪名,到时候恐又会授人以柄了。

思忖了片刻,她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既然皇上及诸位大臣都为太师求情,那本宫也只好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现在起,撤掉太师封号,剥夺一切官爵,即刻交出兵权!”

慕容垂此刻如困兽在笼,纵有千般本领此时却无法施展。况且太后的风头正盛,自己若想保命,唯有再次接受命运的安排。欢欢喜喜的一场庆功宴竟然变成了一场兵变,当真是世事难料。

他的青云帮已经被四哥全盘瓦解了,所有的官爵封号连同兵权又都被太后剥夺了,从此轻飘飘一个人,慕容垂反倒是觉得浑身轻松自在了不少。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王爷,要这样的名号还有何意义呢?慕容垂此刻感觉身在皇家对自己来讲简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他何尝不想携了岚祯,从此去过一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普通百姓的生活

可是若如此,自己便空有了一腔治国的理想与抱负,这样只能令轻者痛仇者快,他的人生便彻底失去了目标,而且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在挫折面前,他慕容垂何曾是这样不堪一击的人,他生来就是历经大风大浪的,挫折和磨难从来都没有真正远离过他,每一次的微笑中都伴随着辛酸的泪水,每一次的成功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尽管,他早已是伤痕累累,疲惫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可即便如此,这一次,他同样不能认输。他要做的,唯有等待,因为他相信,机遇总是会降临到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身上。

而此时的太宰慕容恪,也正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正如那姓江的老者所言,每月只要一到中毒之日,他的病便会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而每发作一次,慕容恪都恍如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连能否平安回来,都很难说。他的气色已经明显大不如前。尽管慕容垂与岚祯每日都在绞尽了脑汁想办法为他解毒,可是很长时间过去,慕容恪的病情依然毫无起色。

这一日,天气晴好。慕容垂同往日一般来太宰府里看望四哥,赋闲在家的日子,每日除了看书,遛马,再就是到四王府里。岚祯此时早已不在宫内居住多时,曾经的身份令她尴尬,同时也是为了逃避太后的迫害。应了慕容恪的要求,也征得了慕容垂的同意后,岚祯便留在四王府内一心一意照顾慕容恪。

慕容垂刚走到门口处,恰好遇到岚祯,她刚刚为慕容恪喂完药,正从慕容恪的房内走出来,慕容垂上前一把将她拉到墙角一隅。

“干什么啊?瞧你鬼鬼祟祟的,跟贼人似的,怎么,今天没去遛马啊?”岚祯见慕容垂的脸上神神秘秘的,便知道他一定是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故意拿话打趣他。

“祯儿,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老是很想很想你,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在四哥面前,我怎么好意思,你瞧,我这不是刚遛马回来就急忙跑过来了吗,对了,我还从集市上给你买来了礼物,想不想看?”

“想啊,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岚祯望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怎么越看竟然越像个孩子了。

只见慕容垂双手摊开,掌心空空如也,只见他在岚祯眼前晃了几晃,啪的一声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口仙气,然后再摊开手掌,一枚做工精致的梅花簪便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他笑意盈盈的望着岚祯问道:“喜欢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翠轩坊定做的,宫里的饰物虽多,但大多太过于华丽,华而不实,反倒不如这小小的梅花簪,精致又不失大气,婉约又好看,最适合我的祯儿了,过来,我给你戴上。”

岚祯微笑着,以往总是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只有家国天下,总以为他是那种不解风情之人,自从赋闲在家后,他的真性情越来越暴露,原来骨子里的他,竟也是个喜欢情调的男人。

慕容垂将岚祯拉到自己近前,将梅花簪小心翼翼的斜插在她的发髻上,于是,便平添了万种风情。

慕容恪越看越喜欢,趁岚祯不注意,忽然印在她的脸颊上一个吻,岚祯猝不及防,唰的一下便羞红了脸颊,连忙低头用手捂住了脸,看到岚祯娇羞的模样,慕容垂愈发想要羞赧她,不由分说一把将岚祯抱起来,旋转了好一阵,将那些烦恼不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蓝天,白云,周遭的一切,全都在一刻不停的旋转着,时间仿佛就凝固在这一刻,世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颗彼此靠近的心越贴越近,两双深情的眼相互凝望着对方,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唯一。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病榻上的慕容恪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似被掏空了一般,看着窗外两个幸福的人儿,他真恨,恨老天爷对自己的不公平。他悄悄将玉枕下的那支蝴蝶兰发簪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抚摸着,那晚的情景又再次浮现眼前。他总是太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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