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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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新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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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姑娘,好久不见”,王燃显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推开阎应元,抢上一步热情地打着招呼:“你看,我带了礼物来看你了。。。”

李香君看了看一脸无辜状的王燃,又看了看他手里高举着的蓝子,禁不住笑了起来,也没细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说道:“哼,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消息,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商女’都给忘了呢…正好我有两位朋友来了,这事儿等会儿再跟你算帐,先上来坐吧。”

“我就说,香君姑娘肯定是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的…”王燃岔开李香君的不满,边往上走,边大声说道:“看朋友嘛,哪有送什么…”

“字画”两个字在王燃刚看到李香君的另外两个朋友,确切地说是其中的一个朋友时就咽了回去,阎应元上来一看也愣住了。

冤家果然路窄,李香君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一个风华女子,另一位竟然就是刚才与王燃两人一起挑画的客人,也就是临走前说王燃是斯文败类的人。

这个人与王燃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也很意外,握着茶杯的手呆在半空半天都不动弹,半响,才怔怔地说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着转头看了看李香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口气说道:“你们想把那些春宫画送给…”

都是阎应元乱开玩笑惹的祸,王燃狠狠瞪了阎应元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香君已经好奇地转头问那位客人道:“春宫画?陈先生,他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到处搜罗…那个…送给女孩的‘斯文败类’吗?”说着突然想起陈先生的话,脸一下红了,指着王燃:“你,你说的礼物难不成…难不成…”

原本明朗侠气的李香君也感觉说不出口,就是啊,就算是曾经一起共过患难,但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哪有人拿春宫当礼物的…这不是明摆着调戏人家吗…

另外一个女子望向王燃的目光也显然混杂着好笑、好奇等不同的意味,加上陈先生不屑的表情,王燃脸皮再厚也无法撑下去:“呃…这个…我是购买了一些春宫,但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王燃发现此事怎么描怎么黑,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水果篮子举起来:“我给你带的礼物是这个…水果!这是桔子…这是石榴…这是”

拿水果当礼物来看秦淮河的花魁虽然很让人奇怪,不过大家现在显然对春宫的事情更感兴趣。尤其是李香君,王燃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一个浪荡公子,对她也一直非常尊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商女’身份对自己有什么其它想法。要不然,在监狱里能占她便宜的机会多的是,用不着现在拿春宫来调戏她。

看着王燃难得的窘迫,李香君不放松地追问道:“不要岔开话题,那个…你想送给谁?”

“我…我谁也不想送,我自己留着用总可以吧…”

“你自己留着怎么用?” 李香君问完之后,就立刻捂住了嘴,满脸羞红,其余各人,除了王燃之外也都喝茶的喝茶,远眺风景的远眺风景…显然是想到了一个正常的男人“用”这些春宫可能做的一些事…

于是李香君自己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先到的两个人对王燃和阎应元说道:“不说这个事了…你们还不认识吧,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香君的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看阎应元听李香君介绍完后的表现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您就是柳如是柳大家,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阎应元明显有些激动地对着那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风华女子连连拱手:“噢,对不起,我应该喊您钱夫人…”

王燃也随着阎应元连称久仰,这倒不是客气话,柳如是这个名字在王燃刚进监狱的时候就从小三儿口中听说过,“替”自己中毒而亡的“满脸横肉”就曾经是这位当年秦淮河头牌的保镖。

而那位李香君口中的陈先生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就是现任的兵科都给事中陈子龙,说起来也算是王燃的上司,只是目前王燃还没有去报道,两人还没有直接建立起上下级关系。王燃心中暗叹运气不好,没想到和自己顶头上司的第一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不过王燃的坏运气很快就终止了,李香君对他身份的介绍让柳如是和陈子龙两人立刻就对王燃刮目相看。

“你真的是那位在山东大败清军的贾宝玉吗…”陈子龙一脸的不信,也难怪,谁也无法把一个到处索取春宫的家伙和民众心中的“抗清名将”联系起来。

不过,李香君是肯定不会认错人的…柳如是拉了一把陈子龙,对王燃深深一福:“早就听香君说起公子的事情了,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却有舍己为国的胸怀,着实让人敬佩…”

第二卷 金陵春梦 第十三章 寻芳媚香(下)

“都是传言,做不得数的…”经过这段日子的洗脑,有时王燃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过三千老弱灭三万清军的事了。

也许是由于王燃谦虚的态度,陈子龙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既是传言,那可否请贾公子给我们谈一谈事实上的情况呢?”

一旁的李香君也插口道:“枉我还一直把你当成知交,在监狱这么长时间也没听你说起过山东的事情…要不是出来之后听别人说起,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位阎大哥口中的‘绝世名将’呢…连柳姐姐她们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商女不知亡国恨’啊…”

“别…”王燃赶紧打断了李香君的上纲上线:“我招还不行吗?”

关于王燃“屈打成招”的故事也已经流传了好几个版本,此时听王燃一说,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柳如是带着一丝敬佩,先笑着说道:“贾公子的铮铮铁骨,连我们家老爷都是非常佩服…三十大板下来居然还能谈笑自若…我们老爷说了,有机会一定要和贾公子聊聊,听听贾公子对国家大事的高见呢。”

王燃听了这话倒没有作过多的联想,其余的三人听了柳如是的这番话却都是一惊,他们当然都清楚柳如是口中的老爷指的是钱谦益,柳如是正从成为钱谦益的妾室以来,钱谦益对她十分宠信,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而这位钱谦益不仅是执掌南明一方的礼部尚书,还是当今文坛的领军人物,更是南明清流团体东林党的领袖。

柳如是的这番话已经明显透出了东林党想要招揽王燃的意图。这一方面自然是由于王燃最近的风头的确很盛,拥有极强的“粉丝”队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燃背后的四大家族势力。

虽然王燃到南京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但对南明的政治文化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在对满清的态度上有“主战派”和“主和派”之分,而实际上南明的政治格局相当复杂。

从“党争”的角度来说可划分为三派,一派就是钱谦益所在的东林党,他们大都是文人出身,以“正人君子”自处,喜欢清谈国事,针贬时敝。

另一派就是这些正人君子眼中的“小人”,他们大都是勋臣权贵,也就是现代所谓的太子党,以当朝首辅马士英为首。

这两派之间的斗争已经发展到“对人不对事”的程度,两派之中有许多人走上极端,视“门户”、“声气”重于一切,把朝廷的所有事情都归结于两派的利益之争。

而以贾政为首的四大家族、史可法、唐王等人则属于中间派,这实际上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他们追求的中庸之道,讲究的是平衡艺术。

由于这段日子马士英一党依靠拥立新皇之功深获皇帝的宠信,掌握着南明的实权,因此中间派与东林党走近了许多,在许多问题上双方保持了一致,这当然就招致了马士英一党的仇视,这也是为什么王燃刚一回来就被陷害的根由。

柳如是的话显然带有试探招揽的意味,但不了解情况的王燃却只当别人在跟他说客气话,打了两个哈哈表示谦虚后没有再接话。

李香君在一旁连忙笑着说道:“贾公子,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讲讲山东的事情吧…你和清军打过仗,他们是不是象外面说的那样‘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

王燃嘴角勾了起来:“那不成方的了吗…其实满州人长得和我们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但平心而论,他们打仗比我们厉害,同等兵力下进行直接对抗,我们打不过他们。”

“你不是只用了三千人就灭了三万清军吗?这么算来,他们也不怎么样啊…”李香君不服气地问道。

再一次遇到这个古老的问题,王燃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如果真能这样,我直接带上一万人不就直接打到北京去了…这一路上的清军加起来也不到十万,我们从哪儿凑不出一万人来。”

“不到十万?不会吧,我看前方送来的军情,光山东就已经驻扎了十几万清军了…”陈子龙忍不住插了一句。

“十几万?那不可能…据我所知,清军目前的兵力大都集中于陕西、山西一线对付李自成的部队…北京一带的防御力量相当薄弱,山东一线更是空虚…山东全境所有的清军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王燃肯定地说道:“如果此时能够集结优势兵力一力向北,打一个漂亮的反击不成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陈子龙心急的追问道。

“我说的这个反击有三个前提…”王燃面对自己今后的上司,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一是要保护民生民意,不能前方打仗,后院起火…二是必须确定对付李自成等农民军的方针,清军的战斗力很强,我们要抗清就必须全力以赴,再想要分兵攻击他们只怕会两头落空…三是要提升军队的士气,现在明军闻清色变,一触即溃,现在清军中投降的明军占了一大半,已经大大超过了满族八旗的人数,而这种趋势还在增加…这些策略性的问题不解决,什么作战计划都是空话一句,就是拿下了山东,甚至北京,也守不了多久。”

“贾公子所言极是,这些卖国贼,真是丢尽了祖宗的颜面,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陈子龙愤愤地说道,柳如是、李香君、阎应元三人也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要我说,除了极个别的之外,一开始谁也不情愿去当汉奸…大多数人其实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都有自己的欲望,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自然就想着去选择另外一条路…”王燃想起谢启光的事情,不觉感慨地说道。

没想到此时却从楼下传来一个声音:“是谁在说我朝没希望了…”

第二卷 金陵春梦 第十四章 秦淮八绝(上)

王燃循声望去,发现刚才接话中年男子不顾旁边丫鬟的阻挡,登上楼来,正冲着自己这边冷笑着。

“原来是阮大人大架光临,小女子倒失礼了…”李香君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除王燃之外,其它人显然也都认出了这位阮大人,纷纷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但脸上的表情都很冷淡,看起来这位阮大人的人缘很差。

很快,王燃就发现这位阮大人的人缘差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见他捋着颌下胡须,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造型,以一种“被我发现了吧…”的口气,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刚才是谁在这里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说什么在我朝看不到希望了?” …这个罪名如果落实,满门抄斩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看到众人明显一滞,王燃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地对着这位明显是来找茬的家伙深深一拱手,说道:“您是阮大人吧,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您,但我对您的景仰却已然如滔滔江水,用言语根本无法表达…”

“呃…好说…”阮大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气势一顿,带着一丝警惕地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王燃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以一种崇拜的语气继续说道:“虽然您刚才只说了一句话,但却如暮鼓晨钟,让我豁然开朗,解决了我长久以来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断章取义’…”

立刻,在众人含笑的眼光里,阮大人仅有的一点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狠狠地盯了王燃一眼:“倒要请教,我如何断章取义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王燃掰着手指说道:“我刚才说的话里的确有‘在我朝看不到希望’…八个字,但这八个字是包含在‘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这句话里面的…”

“那你说的‘在我朝如果看不到希望’这句话又是何解?”

“很简单,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在我朝看不到希望’,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有眼无珠,是蠢才一个。”

王燃一语双关的话让李香君等人都忍不住轻笑出声。阮大人铁青着脸看着王燃:“这位公子果然好口才,不知如何称呼?”

王燃还是没理会这个茬,依然笑着说道:“我刚想起来一件事,阮大人您刚才说的那句话里也有‘在我朝看不到希望’八个字,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说阮大人刚才说过‘在我朝看不到希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阮大人被王燃气得有些发颤,用手指着王燃狠狠地说了一句:“黄口竖子,同你多说无益…”,然后转身便走。

他这一走倒把大家给弄怔住了,众人面面相觑了半响,王燃才喃喃地说道:“这家伙难道只是想问我是谁才上来的吗…这也太闲了吧…”说起来,这位阮大人总共说了没几句话,却问了四次王燃的身份,虽然每次的意义都不尽相同。

王燃的判断是正确的,阮大人既然是个“大人”,自然不会太闲。王燃的话音刚落,那位阮大人又重新跑上楼来。这次他是看都不看王燃和其他人,只对着李香君说道:“香君姑娘,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可否单独一叙?”

这才对嘛,肯定是有事才会来的,哪有几个人专门躲在别人楼底下听人家说话的…王燃了然的吐出一口气,就看到李香君略带着怒气说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事用的着避人耳目的…如果是说昨天的事情,就请你不用再提了…”看来,这位阮大人想要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阮大人却出乎人意料地没有发作,他忍耐地说道:“香君姑娘,你应该知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李香君的声音大了起来:“用不着你那么好心,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柳如是此时也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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