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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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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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达达”声惊醒了初晨,她怒道:“王爷怎么可以和臣妾开这样的玩笑?我怀着身孕,不宜长途旅行,你要带我去哪里?停车!”没人理她,车继续往前快速的跑。

彦信道:“如今北岐要派使团来,若是朝廷明目张胆地让人去巡边,恐怕会引起些误会。刚好爱妃的家在北地,我又曾经说过,一定要看着这个孩儿平安出世,父皇便让孤带着爱妃一道去省亲。”

“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再说了,北地的大夫哪里有京都的好?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绝对是借口,初晨很愤怒,但是眼前的局势是她根本无力改变这一事实。

“哎呀,我忘了。真是对不起哈。至于大夫嘛,你放心,难道北地的女人就不生孩子了?”彦信一点愧意都没有,有的只是得意洋洋。

“我什么都没有带,这样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再来追赶王爷?”初晨试图与他商量。

“不用,你的东西早都收好了,你看丫头们都在后面的车上呢!”彦信掀开后窗上的帘子,后面车上柳青掀起帘子望着她们嫣然一笑。初晨倒是想明白为什么左清会用那样哀怨的眼神看她了,感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啊!

初晨情急:“不行,我就这样走了,初阳不知道,得让人去给他送个信。”她的计划可不能被他给打乱了。

“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说了。”彦信好整以暇。

初晨冷汗直冒,突然捂住肚子:“哎呀,我肚子疼,快停车。”

彦信坏笑着往她衣服里摸去,嘴里道:“我瞧瞧?我瞧瞧?可是我儿不听话?待为父教训教训他!”

初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按住衣服赌气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要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想要我在这路上奔波而死是不是?那就随你的便罢。”

彦信阴阴一笑:“你真的怀孕了?我还真怀疑呢。”

初晨奇怪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亲自听大夫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来问我?不是我怀孕了难道是你怀孕?”

彦信冷哼一声:“还有精神和我争辩,你不疼啦?”

初晨想说自己疼吧,自己的样子却是挺直了腰,眼睛瞪得很大,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想说不疼吧,又有些尴尬,一时语塞,干脆反身斜靠在靠枕上,背对着彦信,闭上眼不说话。彦信得意的一笑,探头喊道:“快些,天黑前一定要赶到荞山镇。”

车厢里有一股好闻安心的味道,初晨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有什么又滑又软,清凉芬芳的东西轻轻拂过她的嘴唇,很是舒服惬意,她微微张开嘴,含住那东西,只觉得满嘴生津,不由轻轻吮吸起来。那东西偏生可恶,不让她含住,只在她嘴里调皮的乱跑,她气愤极了,一口咬了下去,看你再跑!只听一声闷哼,她满嘴的血腥味,接着有人狠狠推开她。

初晨被惊醒,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自己和彦信衣衫不整,彦信嘴角沁出血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不用想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彦信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忍住火烧火燎的痛,用冷茶漱了口,皱着眉头自下车换骑马去了。

一行人马终于在天擦黑时到了荞山镇。从进入荞山镇开始,他们就算是进入了绵延千里的荞山山区。荞山镇不大,只有一条不长的冷清清的街和几十户人家,但就是这么一个小镇,因为是交通要道,从豪华的大客栈到中低档的小客栈一应俱全,大大小小共十来家。彦信这次出行,有百十来个人,十来张车,七八十匹马。这些人中除了王府有限的几个仆从外,多数是扈从的官员和侍卫,他们原本想着荞山镇上这么多的客栈,想必一定住的下他们。谁知到了才知道事实和他们想象的有很大出入。

付原萩是先前派出来打前站的人,他愁眉苦脸的说是北岐国的使团提前到了这里,礼部派来迎接的官员就包了这里最好的客栈。除了王爷王妃和几位大人可以住进最好的那家客栈外,其他的人都只有打散住到其他小客栈去,再要不然就只有露宿了。

国家大事为重,再有人不愿意,也只能听从安排。柳青刚扶着初晨下了车,彦信将一顶帏帽兜头给初晨罩上。低声道:“北岐国的使团在里面。你好生跟在我身后,最好不要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若是有人问,就说我是陪你回北地省亲的。”初晨暗自白了他一眼,既然怕她出来抛头露面,又何必设计赚了她来。虽然这样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

走进大堂,“唰”的一百多道目光向众人扫来,甚至有几道目光放肆的在初晨和两个丫头身上上下逡巡,初晨终于明白为何彦信要她戴帏帽了。北岐国气候寒冷,民众多以游牧为主,多数身材高大,性格粗犷豪放彪悍,崇尚武力。她不是第一次见着北岐国的人,但那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多穿着皮毛粗麻,为人淳朴。今日这些人算来都是北岐的贵族了,却见他们除了身材要比兰若高大些外,衣着打扮的华贵程度与兰若贵族不相上下。只是看人时的那神态,那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直勾勾的,让人觉得很是无礼。

礼部一个官员急匆匆的过来给彦信问候行礼,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那官员便让礼部的一个小官员来带着初晨和丫头们上了楼,彦信则去和北岐使团的正使燕擎山见面叙话。

初晨跟着那小官员往楼上走,迎面撞上一群衣饰更为华贵的北岐贵族,在这帮人当中,她居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孔——又是萧竹衣!初晨虽然以前就觉得萧竹衣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但是她也没有想到他是北岐国的人啊。是了,北岐国姓为萧,她那时候之所以没有把萧竹衣和北岐联系起来,那是因为萧竹衣文雅的风度气质与北岐人的彪悍粗放相去太远,而且他的一口兰若话又说得流利无比,不像北岐人带有一种怪怪的音调。

萧竹衣和一群人跟在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的老人身后,对待老人却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恭谨,相比来说,老人对他似乎还要恭谨些。礼部的那小官员见了这群人,恭恭敬敬的上前打了招呼,初晨才知道那高大肥胖的老人就是北岐国使团的正使燕擎山。燕擎山是北岐的左相,号称兰若通,北岐派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就是这样一个重臣,居然对萧竹衣如此恭谨,那萧竹衣的身份当真是耐人寻味。萧竹衣以北岐国使团成员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兰若,又是为了什么呢?

初晨因戴着帏帽,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这些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萧竹衣似乎也认出了她,果然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望着她笑了一笑。萧竹衣这一笑,笑得极为明显,就连柳青和柳眉也注意到了,初晨表面上无动于衷的沉稳的往前走,实际上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焦虑,隐隐觉得似乎要出点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阿怜事情办得如何,到底跟上来没有?她花了这么多的功夫,终于说动了阿怜站在她这一边,她不能再功亏一篑了。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七十七章 半残红(上)

空气中有陌生的异动,初晨睁开眼睛,她的床前立着一个人影,是萧竹衣!萧竹衣穿着一身领口和袖口用紫貂皮做装饰的锦绣华服,原本悠然自得的仙人风姿中又添了几分富贵之气,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不过初晨现在没有心思欣赏他的美态,“你来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初晨警觉的握紧拳头,打算一有不对的地方就大声喊叫,萧竹衣上次把她弄晕满城的乱跑,这次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萧竹衣只一眼便猜到她的想法,他朝她挤挤眼:“不要紧张。守卫你的人太累,睡着了。广陵王现在陪着使团的人喝酒,无暇分身,你喊也没用。”

是了,他既然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必然是有所依仗的。初晨眨眨眼,“你想干什么?”她总觉得萧竹衣望向她的眼神里包含着同情和怜悯,这让她极为不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死人。”萧竹衣嘴里吐出话怄得死人,“民间在传说,广陵王棒打鸳鸯,横刀夺爱,抢走了太子深爱风家大小姐?婚后快有一年,广陵王妃至今拒绝同广陵王行夫妇之礼?为的就是要为太子守身?难得这位广陵王也是个情痴,居然为了这位王妃收起了花心,不但不生气,反而千方百计的讨好她,一心一意只想得到美人心。”

“你知道这是假的。”初晨从来不知道民间还有这样的无稽之谈。她对萧竹衣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感兴趣了。

萧竹衣笑笑,“是啊,是假的。大家都知道广陵王为了讨王妃的欢心而使所有的姬妾美人形同虚设,但就是这样,广陵王妃也还是不肯让他近身。要不然,为什么这么的长时间,王妃还是没有怀孕?广陵王因此受到皇帝的申斥,皇命难违,只好娶了兵部尚书之女左清做侧妃,以便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啊。可怜那左侧妃,进门就不得宠。婚后不过三天时间,广陵王便携着王妃去北地省亲了,将她一个人扔在家中,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广陵王当真是个情痴啊!博得了一干少女的芳心。民间有一首歌谣是这样唱的:生女当如风氏女,嫁人当嫁广陵王。”

初晨冷笑:“听你这样一描述,这广陵王还真是一个情痴呢。这广陵王妃却也太不识好歹了。”

萧竹衣点头道:“民间正是如此说的。我还有一个故事,你听不听?”

初晨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但是她仿若着了魔一般,拼命的想知道接下来,他还会讲什么故事。

看见她点头,萧竹衣道:“今天晚上,这里会起一场大火。而在京城,一场针对太子的绑架行动也会付诸实施。”

“那你应该去告诉店家和礼部的官员,让他们好生防备,你来告诉我做什么?”

“这场大火中,会死两个人。绑架太子的那场行动也会伪装成是太子自己实施的。”萧竹衣静静的望着初晨,黑黑的眸子里满是悲悯。

初晨悲哀的想,到底这一天还是来了吗?这应该就是她逃走的最好机会,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服侍你的丫鬟。而另一个活下来的丫鬟,将会亲眼看见,太子协同广陵王妃私奔,被服侍王妃的丫鬟发现,苦苦阻拦,王妃失死了丫鬟,然后纵火毁尸灭迹,造成王妃丧身火海的假象。而明日清晨,将会有最适合做证的人看见,广陵王妃和太子殿下装扮成一对平民夫妻,坐着马车往海澜方向去了。再过几日,民间就会传出,彦宁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太子既然不愿意为国家背上责任,既然要抢走自己弟弟的妻子,他自然也就不配再当这个国家的继承人。皇室为了掩盖这样的丑闻,就会在适当的时侯宣布太子病故,那个可怜的受害者,被自己的兄长和妻子背弃的广陵王彦信,就成了兰若最有竞争力的皇储人选。”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玩,也不好听。”初晨感到呼吸极度困难,从知道绿绮夫人是彦信的杀母仇人那天开始,她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的痛,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始终都残存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彦信对她不是真的那么无情吧?

“故事么,不管好不好听,好不好玩,它都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当不得真。广陵王妃听过了就算了,不过,我说过的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依然有效,王妃但有所求,无所不从。竹衣告辞。”

“慢着,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初晨低着头,灯影里并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了一句承诺。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做害人的事情。”萧竹衣对着初晨略一拱手,姿势优美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只剩下初晨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影里发怔。

就在她听萧竹衣讲民间的传说的时候,彻骨的寒意就早从她的脚底渗透至心底。原来,彦信每天喊着要她生儿子,甚至为此和她翻脸,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实际上她就是不做手脚,她也是怀不上孩子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没有用药的那几个月她还是没有怀上孩子,枉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呢。那么,她并没有怀孕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了?他为什么没有戳穿她?原来只是没有必要啊。她就快是一个死人,戳不戳穿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外间传来柳青和柳眉的声音,初晨喊了一声;问二人去哪里了。柳青说是使团有人醉酒吐了王爷一身,她们送衣物下去给王爷,刚好耽误了。初晨心中有数,这只不过是萧竹衣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的话,她不敢全部相信,也不敢一点都不信。

夜很深的时候,彦信才带着一身的酒味回来。柳青二人伺候彦信洗漱了以后,彦信便让二人自行下去安歇。柳青故意落在后面把北岐使团中似乎有人认得初晨的事情说了,彦信淡淡的道:“孤已知道了。”

彦信进了屋,只见初晨已经睡得很熟了。她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小巧的头微微偏着,乌亮的长发泄了一枕,白色的里衣松松的垮在肩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和圆润的肩头来,隔着被子犹可清晰的看见她曼妙的曲线。彦信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她睡得两靥微红,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一张粉红色的小嘴微微嘟着,靠近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端,闻得他口干舌燥,一团火就从小腹处熊熊燃起。

彦信小心的含住那两片粉红柔嫩的花瓣,试探的轻轻吮吸着里面清甜的芬芳甘香。初晨无意识的叹了口气,张开了嘴,彦信的舌头毫无障碍的进入了她的口腔。刚刚接触到她的丁香小舌,彦信全身都像着了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初晨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彦信得到了鼓励,急躁的将阻隔在两人中间的衣物一古脑的扯开,迫不及待地与初晨裸裎相对,激动青涩一如刚通人事的毛头小子。

彦信火热的吻一时如密集的雨点一样重重落在初晨的脸上、唇上、脖子上、花蕊上,一时又如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肌肤,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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