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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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倾城乱-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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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盈红一愣,半晌才道:“这知道,她父亲与我父亲交情不错,都是行伍出身。只是徐姐姐性子太烈,又因是庶女,性子古怪了些。”她自然不敢说徐妃所犯的事,因为在楚宫之中这等事是千万忌讳的。

  欧阳箬见她知道徐氏,心放了一半:“你知道她便好,若给你选择,那位与徐氏,你选的是哪个?”

  李盈红一愣,才吃惊道:“姐姐怎么好好地提她来?她如今关在宫中,怎么能……”

  欧阳箬挥了挥手,住了她的口,只道:“你当她父亲是尊泥菩萨?她父亲如今是兵部尚书,她只是犯了糊涂,事闹得大了,皇上才不得不把她关进去,假以时日,皇上还是要放她出来的。只是如今时机不对而已。”

  李盈红这才略略懂了,皱了秀眉又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什么?”

  欧阳箬靠在椅上,笑道:“你的孩子给了那位就再也要不回来了,若是给了徐妃,自然能要得回来。你自己想想。姐姐能给你出的主意就是这般,只是你的孩子以后的前途要如何,你自己看看怎么办罢吧,你这做娘的自然会为他好好谋划。这姐姐我可半分也插不上手了。”

  她言尽于此,只看李盈红如何想了。

  李盈红似懂非懂,只得细细将她的话记在心中,等回去告诉父母再定夺了。

  欧阳箬见天色已晚,不敢留她,命德轩送了她回宫。

  欧阳箬看着她走出“花延宫”,心里不由升几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思绪。宛蕙见她怔忪,虽不知道她到底与李盈红商议了什么事,却看到她神色倦怠。知道她心神费极,忙扶了她进屋劝慰道:“娘娘这般为她们一一打算,可得当心自己思虑过甚,头痛症又犯了。”

  欧阳箬苦笑道:“这楚国不比华地,想当年父亲门生满天下,办个事都顺风顺水,如今到了此处,一步步都要细细思量,既要合纵连横,又要不阻碍了以后我们的路,你说如何不费脑子?这头痛症想来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宛蕙叹了一口气,帮她卸了妆,又拿了安神的甜汤,待她喝了,伺候着她漱口了,这才退了下去。

  欧阳箬忽然唤道:“永巷那边姑姑可有再去关照?”

  宛蕙点点头道:“去了,还挑了不少书送去,奴婢看那徐氏眉眼的戾气消了不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欧阳箬点点头道:“看她如何造化了,若是想通透了便是个人物,若是死钻牛角尖了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即使放出来也只是尊人偶罢了。这步棋也不知下得对与不对。”

  即使下错了也便错了,落棋无反子。且看她能走多远罢了。

  ……

  过了几日,楚霍天果然挑了一日,命欧阳箬收拾下,便搬往“云香宫”去了,宛蕙与鸣莺等几位原先的宫人自然高兴万分,但是这箱笼物品却是极多,好在内务府又拨了十几个小内侍与宫女,一起过来。总算在忙乱了一两日,才渐渐搬完。

  楚霍天特地在那日他们整理完过来看了一下,冷峻的眉眼也松了不少,似真的放下心中大事,对欧阳箬道:“朕的心总算放下一半了,这个宫以后就是你专门的居所了,朕也不必再担心你住那么远,衣食是否缺了。朕来看你也方便了不少。若是因事没办法过来,即使在寝殿,夜里看看你宫檐上的宫灯也能心安不少。”

  他说这话之时,正携了她的手,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的景致,只是灰暗的天,层层的个宫楼亭台,一望过去似延绵无尽,令人见之生出沧桑。

  欧阳箬心下感动,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能隐约看见他住的寝宫“甘露殿”的一角。

  她只默默无言。他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着想,从头至尾,待她真是算顶好了。平日妃嫔一起闲聊,总怨他冷言冷面,但是她知道他并不是如此的。

  他待她,从来不像是对待一个单纯的宫妃那般,而是真正的女人,他宠她爱她,对她说的话亦是百无禁忌,时而温情脉脉,时而热情似火。

  “你在想什么?”他抚了她的脸笑问,手上的青玉扳指碰到她面上,微微的凉。

  “臣妾在想,皇上怎么待臣妾这般好。”欧阳箬终是说了心中所想,抬起螓首含了自己也不懂的期望看着他。

  “朕也不知道,或许你身份简单,或许你不是楚国之人,朕不用担心你背后牵扯了许多势力。”他自嘲一笑,顿了顿,忽然又道:“或许,朕爱上了你呢?”

  欧阳箬顿时潸然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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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 梅间词(一)

  秦国的使者到楚国,受到了隆重的接待,楚霍天不仅多次宴请他们,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珍宝,美貌的歌舞姬伶。

  又设了专门的招待特使,倒是面子里子都做足了。这几日天色放晴,楚霍天听说西园的绿梅开了,一时兴起,又招了秦国特使一起去西园赏梅。

  在园子的暖阁子,还有园中的凉亭中设下酒席,客人可以登阁远望,又可以在亭中听琴饮酒。

  亭子四面垂了半透明的鲛纱帘,里面又置了几盆炉火,一进去亦是温暖如春,炉中又焚了香料,闻之沁人心脾。

  美貌的琴姬在亭子中轻抚瑶琴,又有歌姬在远远地唱着,传到园中便成了飘渺的歌声,十分清雅。

  秦国使者们一进园子亦是赞不绝口,因不是正式宴席,楚霍天只携了欧阳箬前去,又特命她打扮齐整,这才与她一起来了。

  欧阳箬身着了一件蜀天青绣同色绿梅长裙,袖口领口都缀了一圈雪白的银狐毛,长裙曳地,十分飘逸。她头绾了惊鹄髻,额上嵌了一枝碧玉珍珠流苏,莹润的珍珠贴着她光洁的额头,十分涵雅,两边又各簪了两只碧玉簪,整个人上下,给人通透明净的感觉,似绿梅仙子初降凡间。

  远观而去,她的人若园中开得最美的一枝绿梅,满园花海中的风华都不及她回眸一笑。

  秦国使者们早就见过她的容貌,如今看她今日一身,又是一呆,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宜浓宜淡,千变万化中,处处令人回味无穷。

  楚霍天亦是十分赞赏,特命她坐在身侧,向贵客敬酒。

  欧阳箬人美若花,声音甜糯,笑意盈盈,每个客人与她交谈,她分寸都拿捏得十分妥当,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欧阳箬长袖善舞,席间秦国客人笑声阵阵,大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楚霍天心中高兴,趁无人之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赞赏。欧阳箬回眸对他一笑,轻声道:“皇上,臣妾去底下亭中招待客人。”

  楚霍天亦点头应允。她翩然下楼,身后跟着几位侍候的宫女。

  到了园中,便闻得客人笑语阵阵,似说了极好笑之事,想必楚霍天不在,底下的客人更加忘形。

  欧阳箬分花寻声,到了亭前,见亭中有一人高声吟道:“小树梅花彻夜开,侵晨雪片趁花回。

  即非雪片催梅花,却是梅花唤雪来。琪树横枝吹脑子,玉妃乘月上瑶台。世间出雀梅梢雪,便是冰雪也带埃。”吟罢,满座皆赞。

  欧阳箬听得那人声音,心中砰砰直跳,再细眼看去,那人身形挺拔,风|流倜傥,吟完这诗,自斟一大白,对着众人敬了下,便干了,十分豪爽干脆。

  有人见他干脆,上前嬉笑再劝酒,那人也不推辞,来者不拒纷纷饮了。

  “特使酒量不错,真乃千杯不醉也。”有人见他海量纷纷笑赞道。

  欧阳箬定了定神,拾阶而上。早有宫女先上一步,恭敬地为她打起帘子。

  她清丽无双的面上含一丝笑,缓步进来笑道:“妾身看见众贵客兴致不浅,特来凑凑热闹。”满亭中人见她都是一愣,人皆看呆了去。

  欧阳箬施施然,择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她环顾一周,又看见一熟悉的面孔,不由笑了笑。她的笑若寒梅迎风,说不出的清冷动人。

  那人哈哈一笑:“原来是梅花仙子来了,这回我们也不用赏什么劳什子梅花了,赏娘娘便好了。”他年少轻狂,说的话更是含了轻佻,可惜他身量还未长足,故作风流只嫌火候不够。

  欧阳箬接过宫女给她的酒杯,举杯笑道:“还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席间见过几次,都不曾有机会讨教。妾身就看小公子凤目龙姿,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见识,以后定是人中之龙,怜花之君子也。”

  她一席话四两拨千斤,说得众人微笑频频。那人也不恼,一抱拳:“在下姓秦名鸣。陋名就怕污了娘娘的清听。”

  欧阳箬微微一笑,那杯酒举到唇边一笑:“曾有闻古人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想必公子的双亲定是希望公子将来的成就一鸣惊人。在妾身看来,小公子此名甚好。”

  说罢一杯饮尽。亮杯底于众人,这时候众人这才和缓了席上的气氛,嬉笑如前。

  欧阳箬还待叫宫女斟酒,忽然斜里插来一只手将她的酒樽夺去,那手修长,若白玉之色,欧阳箬心头一跳,看向来人。

  那人眉眼风|流,俊颜含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他,分明就是查三少。

  欧阳箬只做不认识他道:“这位想必就是我们秦国的特使查公子了。”

  查三少目光流连在她面上一会,才微微一笑道:“是,下官为皇上亲封的迎宾特使。”说罢举杯转头对众人道:“反了反了,本特使难道是虚名的么?酒都满上满上。今日可是要不醉无归的。”

  众人这才纷纷举杯,欧阳箬手中无杯,见他就着她喝过的酒樽仰头饮下,不由心头微恼,却碍于众人不得不按耐了下来。

  他也不客气,坐在她身边空位之上,高谈阔论,言辞丰富,听得众人若痴若醉,欧阳箬本来是来招呼客人的,如今他弄这么一出,反而倒落了清闲。

  她跟着应和几句,便起身离席。秦鸣见她离开也悄悄溜了,尾随她而去。

  欧阳箬在花间缓缓而走,那绿梅清香沁心,十分淡雅,她一时兴起,择了一枝簪在发间,渐渐往林间走去。

  这梅林甚大,欧阳箬还记得那梅林深处还有一座亭子可供歇息,便放任了心神,一路欣赏而去。

  “姐姐……”身后传来秦鸣的呼声。欧阳箬住了足,见他行走间大步阔行,笑道:“秦公子不去吟酒作诗,却跟过来做什么?”

  第二百零五章 梅间策(二)

  秦鸣一笑,还带稚气的面上镶嵌着的一双鹰目只对她悄悄眨了眨,欧阳箬会意,便叫宫女后退几步,与他一起往凉亭走去。

  秦鸣见她神色自若,头上簪的那枝绿梅更是衬得她发乌如云,整个人淡雅若仙。他小小年纪还只略略懂男女情事,见她姿容绝美,心里便觉得她亲近几分。

  “姐姐,你那日没事吧?我听得那夜宫人杖毙了好几个呢。”他随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鼻间闻闻嗅嗅,似真的在赏花一般,欧阳箬却见他眼睛乱转,知道他只不过装的而已。

  “没事,好在你机灵,跑得快,不然背了个黑锅,害人害己。”欧阳箬淡淡道,最后一个词却是切着牙齿说出。

  秦鸣缩了缩脑袋,委屈地道:“我怎么知道有人要害你?我只不过厌烦了那些歌舞,装醉出来,没想到便被人骗了。你也得庆幸啊,万一他们弄来的真的是一个喝醉的人,到时候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欧阳箬听了惊出一身冷汗,若那日弄来的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喝醉酒的陌生人,她真的便是大大不妙了。事后她有问德轩,这才发现这计划当真是严密,原来德轩为什么听得别人说欧阳箬要那件披风,便急急去。原来是两个宫人故意走到他跟前自顾自说欧阳箬命她们二人去取披风,又说皇上要与欧阳箬到“甘露殿”歇息,等等要起驾了,二人又不知“花延宫”如何走云云。

  两个宫人说话间似无意才撞见他,德轩听了心中自然着急,他怕的是欧阳箬寒夜出去,身无披风挡风,自然着急去取了。

  不过这幕后之人此次心也太急了,手上的爪牙才刚刚伸出,便被欧阳箬的“苦肉计”砍得精光,还大大伤了她的元气。那人是谁,如今不言自喻。

  欧阳箬想定只觉得自己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她朝他淡笑:“如此说来,还真要谢谢你了。”

  秦鸣笑了笑,有些得意,忽然又叹道:“不过也没什么好谢的,只不过自保而已,在秦国那么多人要害我,没想到在楚国也有人要害我。啊,不,顺带害我……”

  欧阳箬与他坐上凉亭,里面琴棋一应俱全,想来是安排酒宴的宫人为怕有客人到此小憩特意备下地的。

  欧阳箬见他一身少年稚气未脱,却又一身清贵,忽然笑道:“原来在你国中也有不少人要害你啊。说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鸣却不答,只笑道:“佛曰:不可说。”

  他不说,欧阳箬也不再问,转头看过,只见那瑶琴品质上乘,一时技痒,便坐过去,手上轻捻慢弹,琴声丁冬,似白雪落梅,听着让人心静气凝。

  秦鸣听了一阵,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这可比那些人吟诗作对好多了。我最不耐烦听那些。”

  欧阳箬笑道:“怕是你学业不精对不上来,便觉得无趣罢了。”

  秦鸣略略尴尬一会,忽然哈哈一笑,豪气又生:“男子汉大丈夫,当学万人敌,学那些风花雪月做什么,平白浪费了好时光。我要学便是学那平天下之策。哼哼……”

  欧阳箬抿嘴一笑,手指轻转,忽然铿锵之声大作,似四面埋伏,千军待发,气势凛然。秦鸣只听得一段,便呆了。

  过了一会才道:“姐姐能弹出这等音色,定是心中有大沟壑,小弟我心中有不少疑惑想请姐姐帮忙解答。”

  欧阳箬停了手中的琴,笑道:“你又有什么疑难,你不是在学万人敌么,这等小疑惑自然不在话下。”

  秦鸣嘿嘿一笑,拉了她的袖子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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