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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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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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夫人房间的灯,都是裴玉容早早就交代给相思的任务,告诉她什么时候就该把等给熄了,只要熄了灯,郑泽就会离开。
只不过,今夜裴玉容院子的灯似乎亮了很久,过了平日熄灯的时间,却一直没有熄。郑泽如裴玉容所说的一样,犹如一尊雕像一般一直站在那里,仿佛那盏灯不熄,他就一定不会走。
而在院子的另一侧,一个难以察觉的影子,缓缓地走向了郑老爷所在的房间。
沉重的红木门被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屋子里很快就传来了郑老爷的咳嗽声,他躺在床榻上,微微偏过头。
来人披着黑色的斗篷,隐在夜色中当真不易发觉,而她一路走过来,郑老爷的院子中,竟一个人都瞧不见。
郑老爷连连咳嗽几声,声音沙哑:“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过来……”
那黑影走到郑老爷的床塌边,纤纤素手中握着一张厚厚的帕子,轻轻地放在了郑老爷的口鼻之上,手缓缓地压了下去。
郑老爷顿时双目圆睁,两只手都抓住了那根纤细的胳膊,可他毕竟年老体弱又有病在身,加上那手臂看似纤细,却仿佛带着某种决心,某种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心,所以他没能挣开这只手臂。不知道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终于没了动静,一双苍老的手,从那纤细的手臂上滑落……
黑影走到了窗户边,伸手将所有的窗户都推开。夜间的凉风从窗户里疯狂的灌了进来,带着夜晚独有的寒意扫过了房间中的而一切,而那床榻上的人,已经再也无法睁开眼。
裴玉容的院子里,灯火一直亮着,而郑泽就那么一直站着,夜风袭来,将屋顶上的两个人吹得都抖了一抖,如意和江承烨几乎是同时望向对方,异口同声:“不对劲!”
江承烨当即将如意捞起来,带着她一路去到了郑老爷的院子。
如意一看到那房间大开的窗户,心中顿时一沉。两人进到房间,江承烨的动作比如意更快,已经上前去探了郑老爷的鼻息,眉头一皱,道:“已经去了。”
如意愣了一愣,忽的上前几步倾身凑向郑老爷。江承烨面色一寒,将就要凑到郑老爷身上的女人扯了回来,低声道:“你干什么?”他转头望了望外面:“先离开这里!”
说着,他甚至没有给如意反应的时间,带着人就飞快的回到了如意原本的住处。如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变中,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目光中才有了神色,巴掌大的小脸上脸色渐沉。她心里越发清楚,也许真正的斗法,现在才开始!
第二日一大早,郑府不出预料的陷入了慌乱被悲痛中,郑老爷还像昨晚那样直直的躺在床榻上,只是此刻他的,早已经浑身僵硬。
郑泽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裴玉容一同跪在床边,一边的月娘也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屋子的下人们无不低声哭泣,或真或假,都让整个政府拢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郑老爷本就年事已高,加上患了病又逢天气转凉,夜里无人知晓的时候去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那一片哭泣哀鸣声中,与裴玉容一同跪着的郑泽忽然偏过头看了裴玉容一眼,裴玉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都被他看在了眼里,郑泽的目光幽深了几分,他在一转头,目光落在了那几扇开着的窗户上,若有所思。
郑府遇白事,如意便以不好打扰为由,离开了郑府,这一次,郑泽没有挽留。
如意到郑府小住是告诉过吉祥的,临近婚期,吉祥要从媒婆那里学的规矩和礼仪也就越来越多,好事的媒婆甚至好心的将成亲之夜的步骤都告诉了吉祥,诸如怎么样另两个人都毕生难忘的小招子,直把吉祥听得脸红,连向来大方好爽前来偷师的章岚都有些不自在,脸上带着红晕跟才回来的如意聊别的。
金玉满堂这段时间可没闲着,金玉已经在吉祥那里学会了好几种花样,吉祥的嫁衣得要她自己来做,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是杯子和枕头的很多细碎绣样,都是金玉做出来的,比起金玉,满堂做的则更累一些,他每日都会把吉祥的嫁妆清点一遍,深怕那一天点的时候会少一样,因为他一直想要做二姐一样厉害的厨子,所以听到如意要亲自为吉祥出嫁做酒席的时候,他便嚷嚷着一定要跟着学,加上吉祥这段时间忙着准备出嫁,家里很多细碎的活儿,例如打扫和喂鸡,都是满堂来做。
看着越来越像一个小男子汉的满堂,如意和吉祥都觉得心里暖暖的。而这种感觉对如意来说,要更加强烈一些。
“不知道怎么的,每回我从镇上回来,回到这个家里,就有种从一个世界回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这里。”如意和江承烨并肩坐在后院的小土堆上,有心而发的说着。
江承烨转过头看她一眼,只给了一个含糊的回应:“唔。”
的确,回到这里,什么百味楼什么厨艺选拔什么政府什么纠葛,好像统统都没有了。哪怕这里还有那些家长里短的烦心事,可是比起外面残忍冷酷血腥的现实,会让如意觉得这里即便找茬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两人在后院偷得浮生半日闲,不过很可惜,这种悠闲很快就被打破了。
当日如意选出的几十个学徒因为她出的考题被为难了,一起来找她时更是被虐成了渣,但是如意就告诉他们那些小食要回去继续改良,等到再有所成之日,可以再来找她。
所以,这个下午,一群学徒又找上了如意,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所有人都来齐,如意随口问了问,得知那些没来的还在家中苦思冥想,他们先做到了,就想先过来试试看。
如意没有多说,让金玉满堂收拾了灶房,又将后院给腾了出来,交给他们自由发挥。而这一次,如意多少有些收获和惊喜。
当初她广招学徒,虽然有将王有财带来的二十个人放在里面,却也存了找几个有本事的学徒的心,或许是因为条件开的诱人,来了很多人,自然也良莠不齐。第一次如意在家中的后院看他们动手的时候,有几个的动作并不纯熟,想来多半都是临时抱佛脚,却还走运的通过了测试,可是这一次,无论是他们揉面还是拿刀,甚至是架笼上锅滚油焯水,一个个的动作都纯属不少,一看就是私底下练过的。
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上回和如意有些争辩的那个陈尧,上回他做的荷叶饼收到了如意的指点,这一回他当真做出了薄如荷叶且青翠油绿的荷叶饼,因为加入了蔬菜汁,使得荷叶饼裹着肉食的时候,能够更加好的将肉油的肥腻给中和,一口吃下,鲜美的酱料和嫩肉的口感之后,还有那荷叶饼留下的清香流连于齿颊。
这样的突飞猛进,让如意很是欣喜意外,一连吃了好多张饼,连金玉满堂这回都赞不绝口,吃的满嘴剪子。江承烨虽然对让如意很是惊喜的男人没什么溢美之词,但他那句“真恶心”倒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如意对陈尧的成品无疑是十分满意的,而除开最为出色的陈尧,另外几个先前不怎么出众的学徒,也是一番苦练之后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过,如意的一番欣喜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这几个人的话给闷了回去。
陈尧想要试一试东桥镇的这个选拔,不只是他,今日来找如意的学徒都有这个想法。
“如意姑娘,我们哥儿几个知道你也要参加,不过想也知道,我们是铁定没有你的那个程度,可是我们多少也算是你的徒弟,人家都说名师出高徒,哥几个就觉得自己不必别人差!”陈尧说这话时,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几个学徒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如意。
以为如意还在犹豫,陈尧继续道:“如意姑娘,不怕你笑话,今儿个我们来,除了让你看看我们有没有进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就是想让姑娘再教给我们一道拿手菜,不需要很名贵,只要在这次选拔中拿得出手就行!我们几个知道姑娘您要是出马,那十个名额之一绝对是稳稳拿下!咱们兄弟也想试试,说不准往后和您一块去了汴京,还能继续做你的徒弟呢!”
“是啊……如意姑娘,您就再教教我们吧!再不成……不成……我们出钱也可以啊!”
“没错,我们愿意出钱!”
一旁的几个学徒都跟着开了口,如意神色镇定的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好,我可以教给你们一人一道菜,钱我不需要你们的,不过真的到了那天,结果怎么样,还得看你们自己的努力。”
如意的一番话让几个学徒都面露喜色,陈尧更是激动难抑,做起菜来越发的卖力认真。
来的一共五个人,如意分别教了他们金钱鸡塔、佛座子、冰汁杏闹汤、窝丝油糕和白扒四宝。
然而,来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的五个人,听到如意这四样菜之后,无一不是变了脸,也让他们更加意识到自己差在哪里。
如今他们要参加的是位圣上甄选厨艺精湛之人的赛局,那那些普通的小食,是无论如何也登不得大雅之堂,哪怕它们香蹿千里,小食和正餐的地位,就那样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
如意信手拈来的五道菜,对五个人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新的高峰,金钱鸡塔要求每一只肉元的大小都完全一样,各种肉茸多一块少一口都不行,混杂搅拌时的手速要求也极高;佛座子最难在对猪脚的处理之上,刮洗去血,对猪脚的修饰只怕得比他们对着媳妇的脸的时候还要认真;冰汁杏闹汤工序复杂,熬制过程中要不断加入辅料,分量和火候都在变化;窝丝油糕从和面到其他材料的混合,对一双手的考验极高;白扒四宝在烹制过程中的难度不大,但将肉片成大薄片,是极其考验刀工的。
等到如意事无巨细的将要注意的地方交代完,五个人都傻眼了。
五道菜,包含了对火候、刀工、和手的灵巧程度以及身为厨子对事物分量是否有一个基本的感觉的考验,如意摆了出来,让他们自己来选。
陈尧算是里面表现最好的,选取的也是最考验刀工的白扒四宝,其他人踌躇片刻,也纷纷选了自己要做的菜。
这五道菜的程度,都堪称宫廷御用级别,如意做出来自然是信手拈来,可是他们做的那不拿的出手,害的看他们自己的了。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意将要领一一告知后,几个人在琢磨中纷纷告辞。
东桥的这次选拔的确是轰动不小,不只是两城一镇的厨子,就连行外人都因为这场盛事而期待不已,据说连赌坊里头都开出了新的彩头,赌这场食局哪十个人会胜出,最为看好的如意赔率已经到了一赔二十!
这些小道消息,如意还是在小武那里听了来的。
树林的竹屋中,小武唾沫横飞的跟如意讲着现在外头各自准备的有多如火如荼,说完了又很担忧的看着丝毫不紧张的如意咕哝:“虽说姑娘你厨艺非凡,可好歹拿着刀剁吧剁吧练练手啊,这整日的来我们这里喝茶是怎么回事?”
如意瞟了一眼小武,实在不晓得说什么好。当初她参加全国选拔的时候,上万个人的比赛她都走过来了,那些奖项已经拿了无数次,都摆在了师父的书房中,直到她登上最高技师的位置,她都是师傅的骄傲,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经想家常便饭一样从容应对。
见小武还在絮絮叨叨的讲,如意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啰嗦,扬言要去后面的灶房拿刀随便剁吧剁吧,让他千万不要打扰,小武因为如意终于肯练手,顿时比她还要激动紧张,握着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以资鼓励。
如意本着耳根清净的目的一路绕到后面的灶房,因为新修葺的竹屋对着后面的灶房开了一扇窗户,而透过窗户看进去,那盏原先摆在那里的屏风也给撤掉了,如意也就顺理成章的看到了那精致的卧榻上,屈膝而坐的江承烨。
他一条腿做盘腿状放在床榻上,一条腿曲起,一只手臂搁在上头,正和一桌相隔盘腿而坐的封先生下棋。
不知怎么的,如意的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同样是在这个竹屋的这个位置,竹屋里头屏风后面的那个男人。两人对弈时的神态都极为认真,如意正准备收回目光,却忽然发现封千味的唇似乎动了动,默了一会儿,又动了动,这样的模样,倒像是正在和江承烨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如意正准备走近些,封千味已经警惕的望了过来,目光触及到如意时,忽的露出了那副老顽固的笑容,捏着棋子的手在棋盘山敲了敲,又抬抬下巴示意江承烨,江承烨回过头,见到站在窗户边的如意时,淡淡一笑。
如意回以一笑,转身往一边的灶台走去。
江承烨收回目光,那笑容转瞬即逝。
江承烨打量着他的样子,悠悠的落下一颗棋子,缓缓道:“莫不是动了真情?”
江承烨因为封千味的这句话,连语气都带上了温暖的温柔:“她不一样。”
封千味有些意外的挑眉看着江承烨,他没想到那样固执冷血的一个人,如今也能说出这么温暖的一番话来,他毕竟是个过来人,多少有过来人的考虑:“承烨,我自认这么多年来算是了解你的,所以我更想问问你,你究竟是觉得她这个人不一样,还是她的手艺不一样?呵,我多年来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要说这天下之大,厨艺比她更好的人不一定就不存在,若那个人也是个女子,你会不会就移情别恋了?倒不是老头我偏帮谁,只是如意这个丫头,的确是和别的女人大不相同,可偏偏她并没有那份野心为自己搏个什么,老头我瞧在眼里,这惜才的毛病让我为她觉得可惜,可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我觉得她这样很难得。”
封千味放下手中的棋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冷情并不是什么辱骂你的话,过去的事情,发生了都是无可奈何,你心中有怨有恨有不公,有些事情你处理得也的确是极端了些,就说你将手下的人说散就散了这一点,我就并不大赞成。罢了罢了,说了这么多,我无非只是想提醒你一番,倘若你真的认定了她,就万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另外,这里的日子的确是清静无忧,我看你整日也是闲得慌,可你要明白,再无忧的日子,也有个头。上次沅沙江一战,宁王受了伤,王妃照料许久,如今应当快要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想到你这个儿子了。”
江承烨听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温暖悉数灭尽,只剩下一个冷冷的笑:“你觉得,我还会受制于他们?”
封千味皱了皱眉,似乎对江承烨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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