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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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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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往边上一歪:“夜……夜色太暗了,我又慌着叫人救火……好、好像就是这个人……”
李恒才冷着脸看了看地上的来福和那具尸体,心里已经快气炸了!
裴玉容微微一笑:“既然此人已经认出来了,李老板也不必多谢我们帮你抓住这个贼子,将人带走吧。”她见李恒才人就不打算收手,继而道:“若是李老板还要认为是我郑府的人窝藏了贼人,恕玉容忍不住怀疑,这根本是李老板蓄意找麻烦了。”
李恒才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裴玉容,郑泽目光一寒,将裴玉容拉到了自己身后:“李老板,你要人我们已经给了,应当是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了吧。”
李恒才冷笑两声:“倒是我小看郑老板的这位夫人了,难不成是我李某人自己烧了自己的酒楼来污蔑你们!?”
郑泽闻言,微微一笑,一席话说得别有意味:“这样的事情,李老板也不是没做过吧。”
“你!”李恒才被郑泽一语点到了重点,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怪怪的,就这样又僵持了半刻,李恒才阴沉着一张脸,令人将那死尸带走了。
一番喧闹,止于一具死尸。
等到门口的人一一散去,裴玉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声音不怒而威:“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此话一出,下人们纷纷离开,只剩下两个近身服侍的。相思的脸色很苍白,可是在夜色中并不能怎么看清,只能见到她低着的头和微微发抖的手。
“夜寒露重,你早些休息吧。”裴玉容对着一边冷冷的看着她的郑泽淡淡道了一句,转身准备带着相思回院子。
“站住!”重归宁静的院落里,忽然响起了郑泽的怒吼声,即便是刚才李恒才咄咄逼人,郑泽也不曾露出过半点怒意。
他大步走到裴玉容面前,猛地扯起她的手,眼中的怒火几乎能燃烧他,他握着裴玉容的手,一字一句皆是不可置信和痛彻心扉:“这么美的一双手,什么时候也会沾上血腥?裴玉容,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最后一声怒吼出来,一旁的相思终于吓得哭了出来,跪在地上。
那死去的黑衣人郑泽如何能不认得,他是个生意人,要做好一个生意人的前提,就是对自己的财产,自己拥有什么清清楚楚!那黑衣人是他府中的奴才,是从牙行里买回来卖了身的奴才!
郑泽倏地放开了裴玉容的手,失魂落魄的退后两步:“你的确是心思细腻,那牙行买回来的人,李恒才查不到底细,你将人弄死,让他哑口无言……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是玉容……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裴玉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轻轻咳了两声,淡淡道:“没什么能做不能做得,不过是他们实在闹得很,我便想个法子让他们赶快离开,你快回去吧,香芝还在等你。”说罢,她拢了拢披风,与郑泽擦肩而过,将地上瑟瑟发抖的相思扶了起来,一主一仆,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不如夜色中,直至看不到影子。
郑泽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依旧是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朝另一个院子走。
夜风忽然变得有些冰凉沁骨,如意坐在假山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各自离开,沉默了很久很久。
“走吧。”江承烨将手伸到她面前,如意看着他的手,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刚才郑泽的话——那么美的一双手,却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
见如意没反应,江承烨直接探过身子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背上,稳稳地背好。
“程叶。”背上的如意忽然叫了他一声,江承烨“嗯”了一声以示询问,如意默了默,道:“我想将郑泽的底子查清楚,你能不能帮我?”
江承烨已经带着她跃出了郑家,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便已经跑了一个晚上,也不见有多么的疲惫,他背着她,淡淡道:“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搂着他脖子的一双细嫩的胳膊无意识的收紧了些,如意也更加贴近他了一些,她将侧脸贴在他的后肩处,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忽然说道:“我和郑泽一样,我也想不到,郑夫人她会……”
“她爱郑泽。”江承烨淡淡的打断她,低沉的声线令贴在他背后的如意都感觉到了震动。
她爱郑泽,所以她能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当做儿戏来顶罪,如意觉得心里有些发凉。她真的没有想到裴玉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明明是温柔又善良的一个人,她明明就是更可怜的那个人,她明明就是被辜负的那一个人,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却能做这样的事情?江承烨说这是爱,但如意为这种爱感到心尖发凉。
“我想我今晚一定会梦到那个死掉的人……”宁慈身处的时代,虽然也有那些勾心斗角,却不是所能要谁的命就能要谁的命,可是在这里,在何如意生存的这个时代,谁的命贱,谁就越发无人问津,哪怕突然有一日死掉了,也不得善终……
“何如意。”江承烨抱着她的手也跟着收紧了些,将她稳稳地抱住。
“我说过,狠心的事情,是我帮你做的,就算他要索命,也是来找我。”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意无意识的又将他搂紧了几分。
快要到何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江承烨忽然又叫了一声如意的名字。
如意很困,可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嗯”了一声,算是问他有什么事。
江承烨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你再这么紧紧的搂着我,我就快成为第二个无辜被你勒死的人了……”
噗……如意心中为他的这一句话忽然生出几分暖意,她将手松了松,两人也到了家。
吉祥她们自然还在睡,江承烨将她放在西屋门口,看了看她,道:“好好睡一觉。”
今夜如意觉得自己接受的信息有些多,很多地方她都无意识的忽略了,听到江承烨的话,她点点头,只是刚转过身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江承烨。
江承烨已经走到了东屋门口,闻言转过头,望向了站在西屋门口的何如意。
如意看着他,有心而发的道:“谢谢你。”
温柔了一个晚上的男人,在这一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嘁”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饶是他又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傲娇公子,如意却再也气不起来了,她悄悄地进了房间,简单的宽了外衣轻声躺下,吉祥微微有些转醒,可也只是换了个睡姿转到了里面,如意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亲人,脑海里不由得回响起了江承烨刚才的话——
狠心的事情,是我帮你做的,就算他要索命,也是来找我。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多狠心?沈岩和赵晓琴一起杀了宁慈,裴玉容为了郑泽能杀掉家丁当替死鬼,仿佛杀掉一个人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这一个晚上,如意终究没能睡好,可因为江承烨的那句话,她也没有做什么噩梦,只是怀揣着太多的心事,一夜无眠到了天亮。
第二日不是如意轮休,按照规定,她还得去上工。早起收拾自己的时候,从东屋出来的江承烨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说了句:“还是没睡着?”
如意点点头,却又笑道:“可不是怕的,只是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江承烨倚在门边捏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摸回来的野果子啃了一口:“这可真是怪了,你不是最擅长随遇而安静观其变么,竟然也会想这些事情想的睡不着?呵,怕的睡不着便是怕的睡不着,即便你不找这些幌子,我也未必会笑话你。”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能这般友好且悠闲的谈天,如意为这一变化感到有些意外,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反感这样的变化,她看着江承烨手里的果子,直接跳过了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哪里来的果子,我不记得我买过。”
江承烨摇了摇手里的果子,一脸得意:“满堂给我的!”
如意皱着眉头:“他居然都没给我……”
江承烨轻笑出声,直接将果子转了个面儿,递到她面前。
如意愣了一愣,看着被他举到面前的果子,莞尔一笑,也不扭捏做作,张口就咬下了一口,扭脸一带,居然带下了一大块果肉!
江承烨一脸惊叹的看着自己手里已经见了核儿的果子,啧啧称奇:“我听闻上古有种神兽唤作饕餮,是一种十分有骨气的神兽,但凡被它咬住的东西,就得连皮带骨的一并扯了去,我从小就对这个神兽挺向往的,今日见到你,总算能勾勒出几分这只神兽的神韵了……”
如意一不留神,满嘴的果肉三级跳跃到了气管,呛了一顿惊天动地的咳嗽!
两人晨间的这一番嬉闹,一丝不漏的被躲在墙角的吉祥收入眼底!吉祥一只手捂着金玉的嘴巴,一只手捂着满堂的嘴巴,将两只小鬼带离了调情现场。
“大姐,二姐有在做啥?”金玉眨眨眼睛,她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吉祥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平时和邻村的虎子做啥,二姐就是在做啥!”
金玉才十岁,她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想了想,最终还是悟了:“啊我知道了!程叶哥哥是在给二姐送吃的,他想让二姐变成一个胖子!”金玉说完,想了想,愈发的肯定,邻村的虎子就常常给她送吃的,每回给她送吃的,他就会说:“何金玉你就撒欢了吃吧,吃成一个胖子才好,就没人娶你了!”
金玉爱吃,也爱美,可是神奇的是,她的身材永远维持在胖和丰满的那个临界点,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颇有手感的身材,却并非令男人望而却步的大胖纸!
吉祥无奈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想到刚才看到的,吉祥隐隐觉得如意和这个程公子之间应当有什么故事,如意一力促成了她和何元吉,又帮了何远和章岚,唯独轮到她自己时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已经十六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十六岁都该嫁人了,吉祥想,若是如意和程公子能和他们两对一起成亲,那就真真是三喜临门了!
这一边,如意和江承烨闹完了,那一头,何柳儿却再次上门了。
何柳儿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裙衫,乌黑的长发拧成了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她的手白皙嫩滑指甲壳上还有漂亮的蔻丹,步履轻盈足下生莲,不像是个乡里的姑娘,倒更像一个大家小姐——如果不是她还提了一篮子鸡蛋的话。
“如意。”何柳儿站在前院,细声细气的喊着她们,见到如意出来,她将一篮子鸡蛋递给她:“这个给你。”
如意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了鸡蛋,何柳儿看着如意笑了笑,道明了来意:“昨儿个……我不晓得程公子是你的……所以我……”
哦,原来是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美女救英雄了。如意了然的点点头:“没事,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茶吧。”
“不用了。”何柳儿连连摆手,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什么话说。如意将鸡蛋给了,索性对何柳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一篮子鸡蛋吧,我看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啊。”
何柳儿的脸红了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如意,不是我多事,只是昨天听你说程公子是在你家养伤,既然是养伤那自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为啥你……”
如意默默地看着何柳儿,心里想其实你这已经是在多事了好不好。
面子上,她还是耐心答道:“哦,是这样的,你也晓得我和吉祥自从分户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该注意一些,即便是我不在乎,我也要为吉祥她们多想想是不?程公子虽然是我救回来的,可旁的人兴许就不会这么看,未出阁的姑娘家藏着个男人终究引人非议,所以……”
何柳儿脸上的疑惑忽然烟消云散,甚至带上了几分轻松的神色:“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说的很对,这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没有定下名分来……”她忽然止了止,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问道:“那……你们为啥没想过先把名分定下来?是……是不是程公子家中的人……”
如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何柳儿,忽然笑道:“他家中家财都由他掌管着,上头也没什么讨厌多事的婆婆,他便是家中最大!如今仍旧住在这里养伤,乃是因为他还未痊愈,想必先前是被奸人所害,他定然要将自己养好了,方才能回去与奸人一战,既然柳儿你晓得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请你……”
何柳儿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自家姐妹,说两家话做什么,我自然是要为了你们的名声考虑,不将这件事情泄露半分!不过我瞧着吉祥近几日常常山上,你又似乎要外出,家中无人,谁来照顾程公子?”
如意看了一眼东屋的方向,坦然道:“都是他自己照顾自己,他是个坚强的人!”
何柳儿却是一副遗憾可惜的样子:“如意,这你就不晓得了,这养伤养病,须得好好照看着,你这样放任他不管,也难怪他好的慢了,他要是这样拖着,就相当于将家中的事情和你们的事情都拖着了,于他于你都不好啊!”
真是一番关切友善的提示啊,那你是不是要帮着我照顾照顾他呢?如意心中顺着她的话揣测着,然后就将这个揣测变作了一个问句:“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没什么功夫照顾他……”
何柳儿一脸可惜的叹了叹:“既然你晓得了,就多抽些时间陪陪他,现在瞧着你们都这般好,我也跟着羡慕了。”她就像忽然来了兴趣,像小姐妹之间谈心一眼的八卦:“不如说说你们现在咋样了?当真已经定下了吗?他为啥还说是你的上门夫婿啊……”
如意想,何柳儿自己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多么的反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前赵晓琴的原因,如意觉得自己如今看人也通透了些,如果换做以前,赵晓琴劝她有时间好好陪陪沈岩,她就会感动的跟个什么似的,觉得这真是个知心好姐妹,这么为自己着想,等到赵晓琴再问到她和沈岩近况怎么样的时候,她就会一股脑的一丝不漏的全部告诉她,自己怎么想的,自己猜沈岩怎么想的全都说出来,如今看来,此行径着实是个煞笔。
如意眼观鼻鼻观心:“唔,你也晓得小门小户和他们大户人家总是有些不同的,我们嫁过去也不一定就是好事,那些弯弯道道的,我弄不来,也就不大想应了他,他就……就那么一胡说了,当不得真的。”
“原来是这样……”何柳儿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旋即对着如意微微一笑:“你放心吧如意,这件事情我定然不会外传的!”她说着,歪歪脑袋,做出一副十分俏皮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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