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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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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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起来,把整个墓地照得通红。墓地里,站着秦霸川和秦少奎,还有金山和十几个个端着长枪的警察,房世杰和光棍丸子还有双应都被反绑着,嘴巴好像也用甚东西塞给住了。可儿看看小翠说:“打吧!”小翠用劲点点头。
    秦霸川和秦少奎跪在墓前磕了几头后退开,几个警察把房世杰三人推到墓旁,用枪顶住了他们的脑袋。可儿见时机到了,招呼了声小翠举枪“啪啪”就是两下,随后就见两个举枪的警察应声倒地。小翠跟着也是两枪,又是两个举枪的警察应声倒地。墓地所有的人做梦也没想到黑天黑地的会有人开枪,顿时慌乱起来。金山拉着秦霸川躲到墓后,秦少奎趴在地上喊叫着让其余几个警察快点扔掉火把快点爬下。一阵对射,秦少奎看出了对面只有两个人,就指挥着剩余的警察快速摸了过来。子弹划过夜空”嗖嗖“的在可儿和小翠的耳边飞,几个黑乎乎的影子也慢慢的向她俩包操过来,情况显得异常的危急,就在这时,对面土疙□后也响起了枪声,秦少奎两头受到夹击,一时摸不清到底来敌多少,慌得吆喝上剩下的警察护卫着秦霸川脚爬手爬的离开了墓地。
    可儿和小翠惊喜万分,心想芍药姐来得真是时候,于是收起枪,朝墓地跑过去。对面一人牵马过来。小翠借着暗淡的火光细看,见来人并不是紫芍药,而是新月堂的冷面飞鹰薛不刃,这让她颇感意外。暮霭沉沉,几人顾不得细叙,趁着夜色骑马快速离开了秦家墓地。

67。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六十七章  郁闷乱私情
    小翠和可儿离开房家后,娘就在窑里点上了香,坐在蒲团上默默地数着木珠子。香烟缭绕,笼罩着几案上的白狐瓷像,弥漫了一窑。花腊梅心虚火燎的在街畔上了一了回又一回,了得天黑咕隆咚了还不见小翠和可儿回来,就灰塌塌的回了窑里。睡下了,却睡不着,两颗眼珠子干巴巴地瞅着黑漆漆的窑顶出神。
    枪声响起后,大黑焦操不安地狂吠,娘出了院子不住地来回走动,花腊梅紧紧地搂着女丫,心儿扑闪扑闪的直往嗓门口跳。
    这一夜,整个秦家弯被轮罩在一片惊魂不定之中,村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夹杂着一声声沉闷的枪声,使这黑漆漆的夜多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秦家大院里也是人心慌乱,没了往日的秩序。猫咪婴儿般的嚎叫,老鼠追逐着嬉闹,墙外哀狐声声不断,大槐树上“呲怪子”呱呱呦呱呱呦地凄叫。二姨太淑漪守着大太太,三姨太庄俏守着二少爷秦少宽,四个行枪实弹的家丁守在三姨太的门外,五姨太水妮没去处跑到四姨太曼黎的窑里没头没脑的听着一些诸如“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的昏话;下人们男男女女各找各的伴鬼鬼祟祟的凑到一块嘀咕,连顺趁乱拉着冬梅钻到柴房里鼓捣起来。
    “匡当当”大门一响,秦少奎带着坟地里跑出来的一干人马回来了。院里霎时灯笼高挂,窑里能出来的都跑出来了,见不得人的也都跑开散了。秦旺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狗摇尾巴似的跑过去。秦霸川一脸煞白,软绵绵的由两个警察架着。秦少奎朝秦旺吼:“快扶老爷进去。”几个姨太太和一些下人见着阵势吓得大眼瞪小眼,不敢吭气。秦少奎又朝他们挥挥手吼道:“散了,散了,各回各的窑里去。”众人觉见势头不对,窝着头四散了。
    柴房里的连顺和冬梅努力努力憋完最后一口气,煌煌乱乱的跑过来,见灯笼高挂,院里空荡荡的没了一个人影,各自鼻子里长出了口气,吐吐舌头灰头灰脑的也散了。
    秦少奎站在书房里,一把脱了帽子掼在桌子上骂道:“驴日的,久打山的这回叫鹰啄瞎了眼。”秦霸川趴在炕上有气无力的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秦少奎三说:“话说回来,好在玉石找到了,您老也就不用惦记了。”秦少奎点了袋水烟递过去,秦霸川狠狠吸了几口,有了点精神,说:“哎,奎儿,你说宽咋办?”秦少奎轻蔑地说:“由他去吧,我自有主张。”秦霸川叹口气说:“不管咋,宽归根到底还是我的儿啊!”秦少奎说:“爹,咱不说他了,说说房家吧,今黑里一闹腾,房老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身上带着伤,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就先把带来的警察留下几个,过几天回来时再带上几挺机枪,看那个狗日的还再敢来胡闹!明早,我要回县城去,听说警察局长叫人刺了,为了房老三,我几天没回局子里了,也晓不得成了甚样子,我得先稳住脚后跟才能对付房老三。”秦霸川必定老了,折腾了一夜早消受不住了,他“唔唔”了两声,流着涎水就迷糊起来。秦少奎上去拉了块毯子盖在秦霸川身上,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了门,秦少奎明知可儿不在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五院里。当年,高胸柳腰的可儿初来时,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勾得他食之无味寝食难安,他曾借着几次回家的机会跑过去献媚,结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连个味都没闻着,徒然增添了些惆怅。五院里亮着灯。秦少奎趴在窗子上往里一瞧,见水妮趴在枕头上眨眼珠子,就敲了敲门。水妮惊得失声问:“谁?”秦少奎说:“我,大少爷,开门。”水妮磨磨蹭蹭的裹了被子溜下炕开了门。秦少奎问:“半夜三更的咋还不吹灯睡?”水妮木木地站着说:“怕黑。”秦少奎说:“上炕去。”水妮移着小步上了炕。秦少奎上去一把拽了被子。水妮露着光溜溜的身子木木地看着秦少奎。秦少奎三角眼放着异彩,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裤跨上炕。水妮既惊又喜。秦少奎鸡啄米似的啄了几口倒头就睡。水妮慌得吹了灯,不敢惊扰,闷声不吭的趴在一边眨着眼挨到天亮。秦少奎起来瞅了眼水妮,没说甚,丢下几块大洋走了。水妮浑浑噩噩的坐在炕上,手里揣着大洋发呆。
    秦少奎从水妮窑里出来,唤上两个警察,带着满肚子的愤怒和遗憾去了湫水县城。
    秦少宽本来想回家劝说父亲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放掉房世杰,没成想自己不仅遭到了父亲的臭骂,而且还被关在母亲的窑里,由四个行枪实弹的家丁看护起来。当他得知一夜枪战后房世杰等人被救走的消息后,内心多少有了些慰藉,就不顾母亲的劝说和挽留,悄悄离开了秦家大院去了白狐镇。
    柳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左等右等终于等回了秦少宽,一见面,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抽泣起来。秦少宽以为她是担心房世杰的原因,就把房世杰被人救走的事告诉了她。柳儿并没有停止抽泣,反而泪盈盈的哭将起来。秦少宽觉得不对劲,一问,才知道是紫芍药被张守义扣在了镇政府大院。这绝对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当秦少宽慢慢回过神来后,心里大致已清楚了到底发生了甚事。柳儿说,络腮胡子刚才来过,等你等不上,又出去探听消息去了。秦少宽十分懊恼,觉得要不是自己自作主张回了秦家弯,紫芍药或许就不会单独行动,可事已至此,懊恼也罢,难过也罢,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尽快把她从魔窟里解救出来。到底如何去救?也许只有等络腮胡子回来后才能想出更有效的办法来。然而,络腮胡子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据镇政府里的一个熟人说,紫少药不知甚原因突然去造访张守义,可张守义还没见着就被卫兵扣押起来了。也是这个熟人说,县警察局传出消息,说胡局长并没有死,眼下正在县医院治疗。秦少宽问络腮胡子,你就没找白牡丹问问。络腮胡子说,去了,前两天刚离开白狐镇,也许去了湫水县城,也许回了省城,不得而知。秦少宽一边叫络腮胡子再去打探,一边叫上柳儿风风火火去了烟雨楼。
    自从光棍丸子走后,三眼寡妇老觉得像少了件甚东西似的,做甚甚不顺手,尤其到了夜里,空荡荡的一个人睡在一张大床上了无生气,心里就憋屈得慌,就想,难不成我三眼又要换夫了?白天里,几个窑姐见妈妈不快,闲下来过来想陪她说话,可三眼寡妇手一挥就把她们驱散了,吼着说你们不用管我,照应你们的生意去,几人走了,三眼寡妇就自己一个人靠在摇椅上迷瞪起来。
    秦少宽和柳儿找到三眼寡妇时正见她靠在摇椅上迷瞪。柳儿上去说明来意,三眼寡妇一听,肉蛋似的从摇椅上蹦起来,抓起柳儿的胳膊使劲的摇。柳儿说,嫂子你就不要摇了,丸子哥真没事了,我三哥和双应也没事了。三眼寡妇哈哈一笑,探出头朝楼下喊,鸡眼鸡眼,快上来,帮老娘抓抓虱子,又咬人哩!楼下的窑姐们嘻嘻笑将起来。柳儿和秦少宽见房世杰他们没在烟雨楼,就别了三眼寡妇。
68。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六十八章  荣归秦家湾
    房世杰六人离开秦家墓地后并没去白狐镇,而是连夜去了王老婆山寨。房世杰起初不愿意去,执意要去白狐镇,可看到光棍丸子和双应满身是伤,又觉得去了镇上一时也没个好安身的地方,就应了小翠和可儿的请求。
    山爷赵铁虎早已回了山寨,为这次下山做了一户大户人家的买卖而连续两天大摆筵席。山寨的弟兄们吆五喝六的正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时,守山口的喽罗进来报:“山爷,可儿小姐和小翠带着四个人上山来了。”赵铁虎听说妹子回来了,撇下酒碗招呼了赤发鬼出去。疤贵也放下手里的酒碗,随后跟了出去。
    爬上几道山隘,可儿和小翠六人上了山。可儿举着红扑扑的脸蛋笑眯眯地看着赵铁虎说:“哥,你回来了?”赵铁虎哈哈大笑说:“哥要回来啊!回来瞧我妹子给我带回了些甚客人?”可儿笑着一一作了介绍。赵铁虎边向房世杰和薛不刃施礼边说:“好啊!我妹子能行哩,给我带回两条硬朗朗的汉子来了,一个是身陷斩妖台而面不改色的九指房三,一个是闻名湫水河畔的冷面飞鹰薛不刃,好好好,山爷我今儿个高兴,走走走,哥几个吃肉喝酒去。”小翠慌忙招呼了几个喽罗把光棍丸子和双应先扶回石屋,又示意房世杰不要逞能。房世杰哈哈一笑说:“瞎!这点小伤还能吓到我房三,既然三爷抬爱,我房三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着拽着薛不刃就走。小翠急得看看可儿,可儿抿嘴笑笑,拉过赵铁虎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赵铁虎回头看看小翠,哈哈笑着去了。小翠羞得满脸飞红,抬手遮了半边脸。站在一边的疤贵一直瞅着可儿傻愣愣的笑,可儿起初还没顾得留心,等众人一走回手去拉小翠时,蓦地看见他那傻样,心里觉得既可笑又可恨,就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说:“叫驴,一边去。”疤贵呵呵笑着,嘴角就有涎水流出来了。小翠被逗得“咯咯”笑起来,咬着可儿的耳朵说:“叫驴怕是又想和你借笼头来了。”可儿在小翠脊背上捏了一把,“咯咯咯”的笑着跑了。两个女人一路笑着跑着追逐着,惊起了远处高枝上栖栖的山雀,扇着翅膀扑棱棱的飞了。疤贵立在笑声中,一直看得可儿回了石屋。
    石屋虽是简陋,却是个安心歇脚的地方。两个女人打趣了一阵后,又把话题扯到紫芍药身上。小翠不解地说:“怪怪的,也晓不得芍药姐那边出了甚事,咋就没露面呢?”可儿说:“兴许是遇上走不开的事了,要不说得好好的在秦家弯跟咱会合。”小翠忧虑地说:“一定是出了甚事,要不再有天大的事也没救人要紧。”可儿安慰着说:“应该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还有秦二少爷和柳儿他们呢?”小翠摇着头说:“可儿姐,我心里不踏实,我想明儿一早再去趟白狐镇。”可儿说:“要不要我和你去?”小翠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两个人太扎眼,我一个人前去打探打探再说。”二人说话间,喽罗端来了饭,小翠和可儿这才觉得又困又饿,胡乱吃了些后就早早的歇了。
    花腊梅自打枪声起后心虚火燎的一夜没睡,临到天亮时,街外传来几声狐叫声,引得大黑又是一阵狂叫。娘闻讯过来,神神叨叨地说:“老大家的,我怎么觉得也是狐给咱报信来哩,晓不得是凶是吉,天亮了你去趟白狐镇打探打探吧。”花腊梅宽慰着娘说:“晓得哩,我也正这么思谋着,你过去先歇息会吧,一会还得你照看女丫。”房世太翻了翻身,见娘站在脑头起,爬起来问:“娘,甚事?”娘说:“没事,你睡吧。”房世太合了眼,倒头又睡了。花腊梅看看娘,娘叹叹气走了。
    天一亮,花腊梅在锅底上摸了两把黑,照着圆镜子在脸颊上胡乱搓了两下就上路了。风风火火的走了一半的路程后,突然觉得想尿尿,就跳到路边的洼地里圪蹴下来。热腾腾的尿刚湿了地皮,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阵的铜铃声,慌得探头一看,哎呀,一流窜的毛驴摇着脖颈上的铃铛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四五辆拉着货的马车。她用劲憋气尿完尿,爬上路面盯着过来的毛驴队。毛驴一头不罢一头的过去了,花腊梅心里把数数到了正二十。马车接着过来了,花腊梅侧转身子瞀了一眼,这一眼,瞀得她心花怒放,她清清楚楚的瞀见了头辆马车上端坐着走了一年的房世英,她想叫,她想喊,但她没叫没喊,而是转头撒腿朝回跑,惊得刚过去的毛驴都闪到路边给她让路。车上的七八个汉子被她惹得哈哈大笑,指着她的背影嘴里直叫唤:“快看,疯婆姨,疯婆姨。”
    花腊梅足下生风,边跑边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擦拉擦去的擦成个大花脸。一进院子,花腊梅就“娘,娘”的喊。娘慌忙出来,见花腊梅一脸黑乎乎的,惊吓得问:“老二家的,你咋啦?”花腊梅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拳头使劲捶着地说:“娘,咱家老二回来了,咱家老二回来了。”说罢立马起来拉起娘就往外走。娘诧异地问:“没看走眼?真回来了?”花腊梅擦着脸嘿嘿一笑说:“真切切的,肯定错不了。”娘信了,一时也欣喜起来,晕头转向的不知做甚好,瞅了半天花腊梅的大花脸后,眼泪花花地说:“看把你欢喜的,还不回去洗把脸。”花腊梅这才记起自己脸上还摸着锅底黑,羞涩地跑回窑里摸了两把又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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