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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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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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长和粉面狐狸上床后,也不吹灯,没一刻工夫,就撇开前奏,直奔主题。铿锵锵,咿呀呀,好比是西门庆超度潘金莲,好不快活自在。
     黑夜里有双黑色的眼睛。门外,房世杰透过窗户上捅开的窟窿,看着二人鸾凤颠倒,强忍着耐心等候绝佳时机。
    一曲终了,粉面狐狸赤身下地蹲在尿盆上尿尿。
    房世杰虽是正派男人,可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见了粉面狐狸白条一样的身子,还是不由得砰砰心跳起来,于是,屏住呼吸闭上了眼。
    粉面狐狸尿完尿,爬上床后笑着问:“歇了?还是继续耍?”
    县长说:“秦少奎如今估计上了山,你也不用担心他回来,咱歇会再慢慢耍。”
    房世杰一听,心里一惊,耳朵贴在窗户窟窿上仔细听起来。
    粉面狐狸笑着说:“我倒是不担心他,我是担心县长大人您的身体呀!”
    县长说:“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用担心我,我问你,万一秦少奎回不来了,你咋办?”
    粉面狐狸“咯咯”一笑说:“有县长在,就是做个野鸳鸯也是心甘情愿的。”说罢,翻身骑在县长身上。
    房世杰只听了个大概,心下早已火焦火燎,那还顾得上别的,趁着二人又哼叫起来,掏出匕首,轻轻拨拉开门闩,闪身进去。
    粉面狐狸正是耍得得心应手,猛见一个黑脸汉子闯进来,举着手枪对着她,吓得坐在县长腰间动也不敢动。
    县长一惊,慌得想想到枕头低下摸枪,被房世杰一枪指住,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黑洞洞的枪口浑身颤抖。
    房世杰瞪着粉面狐狸说:“快说,秦少奎去哪搭了?”
    粉面狐狸吓得面无血色,脱嘴脱舌地说:“去,去王老婆山寨了。”
    房世杰问:“甚时去了?”
    粉面狐狸说:“天一擦黑就走了。”
    房世杰没再问询下去,眉一挑,眼一瞪,上去照直两人就是几刀。可怜两个风流情种,还没来得及哼叫几声,就赤条条压到一块死了。
    房世杰环眼扫了把办公室一圈,猛见书柜上放着一尊白玉白狐像,觉得眼熟,凑近细看,正是那块杜金刚霸占去的羊脂玉,喜得脱了衣衫包住,快速撤出房间。
    房世杰出了县政府大院,找到墙根下隐藏的几个弟兄,把羊脂玉交给他们,如次这般的吩咐了几句,就先行回了客栈,唤起掌柜,租了一匹快马,疾奔王老婆山寨。
    这正是:情担忧,心如焚,丹心一片策马行。怨只怨胯下乌骓缺双翼,恨只恨暮夜披风遮前景。真想呼来风神婆,一风送到山寨营,真想唤将云端君,浮云飘飘顷刻临,真想把那诸般神仙都请到,一齐与我上阵把贼擒!
96。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九十六章  最后的较量(一)
    穿过了沟沟岔岔,越过了□□梁梁,房世杰依稀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急得挥鞭策马,不敢有半点松懈。
    到了王老婆山脚下,枪声早已停了,只见红日弹出山头,万丈霞光普照大地,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却是一派生机景象。举目眺望,山顶浓烟如盖,弥漫了天的一角。
    房世杰心中暗暗叫苦,双腿一夹,乘马沿着山路跑上去。沿路,山涧草林,坑坑洼洼,一道关,二道关,三道关,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此时,房世杰预感到了可儿的危险,再无心留意脚下的情况,一口气策马越过四道关和五道关,来到了山寨。
    然而,山寨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火烧树木发出的“辟里啪啦”的身音,声声清脆,惊心动魂。
    寻遍了整个山寨,翻看了每具尸体,根本没有可儿和疤贵的踪影,就连赤发鬼也就地蒸发了。到底咋回事?是撤离了王老婆山寨?还是被秦少奎抓走了?房世杰心乱如麻理不清头绪。
    站在高山叠上,极目远望,只见山峦叠嶂,云蒸霞蔚,层林尽染,却是另一番景象。再想想那些曾经熟悉的欢颜笑语的面孔,如今已都变成了一抔抔黄土堆,成了咋日黄花,房世杰不由得仰天长叹双泪径流。
    此时此刻,房世杰心里清楚,下一场战斗就是他和秦少奎最后的较量了,谁生谁死都将是故事的结束。
    怀着无限的惆怅和悲伤,房世杰下了王老婆山寨,折回湫水县城。
    接近晌午,房世杰就到了县城的城门下。城门下冷冷清清平静如水。驻马细看城楼,空荡荡的,也没甚特殊不一样,心下觉得奇怪,就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进了城。城里也是异常的安静,好像根本没发生甚事。
    房世杰不免有些心慌起来,拦了一个过路的中年人问询了几句,那中年人面带紧张,瞅着他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没必要再胡乱猜疑了,找到客栈的弟兄不就晓得了?”房世杰转念一想,跨上马,绕开正街,直奔客栈。
    客栈里依然如初,掌柜迎上来问候了一句,接了马,牵到马棚去了。
    房世杰跑上房间,见里面没有一个人,仔细看了一番,觉得窑里还是早间出去的样子,就断定那几个弟兄一早走后就没回来过。到底发生了甚事?难道出岔子了?他有些着急了,出门跟掌柜的说了声,就风风火火的出了客栈。
    到哪搭找他们呢?秦少奎在不在警察局?房世杰一时拿不定了主意。这时,他想起了前门里的任美琴,心想也许她见到了表哥,能晓得一些情况。于是,顶着炎炎烈日,去了城外十五里地的白狐镇。
    镇里还是一片萧条,正值又是正晌午,街上行人很少走动。房世杰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谨慎小心的来到了前门里。
    任美琴也是刚从街上回来,见房世杰找上们来,一把把他扯进窑里,说:“你上哪搭去了,叫我好找。”
    房世杰问:“有要紧事?”
    任美琴说:“我一早去了县城,正好见县长和粉面狐狸赤条条挂在城门楼上,人们围了一大圈观看。”
    房世杰说:“这么说,县长和粉面狐狸叫挂上去了?”
    任美琴说:“挂上了。不一会,秦少奎带着保安队从外面回来,一见那情景,气得呜哩哇啦的叫嚷着。几个警察上去把尸体放下来,驮在马背上就进了城。”
    房世杰说:“见到韩副官没有?”
    任美琴说:“见到了,也在队伍里,看样子他说话不方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递给我个纸条。”
    房世杰急着问:“写着甚?”
    任美琴说:“纸条上没说甚,只说秦少奎剿灭了王老婆山寨,可儿和疤贵跳崖死了。”
    房世杰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可儿的安危,如今任美琴一说,心里一阵绞痛,难过地说:“到底还是出事了,这个仇,我得给她报。”
    任美琴说:“秦少奎如今是狗急跳墙,你得当心他。”
    房世杰点点头,说:“我回县城去,找到那几个弟兄,非把秦少宽脑的袋拧下来不可。”

    任美琴说:“去吧,等你做完了,一定过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离开了前门里,房世杰一路紧走返回县城径直朝警察局方向走去。说也巧,到了半路就遇上了那几个弟兄,他简单问询了他们几句后,一块折回了客栈。
    这几人咋就说没就没了,说出现就出现了?
    原来,这几人也是刚从警察局方向过来。那夜,他们把县长和粉面狐狸挂上城门楼上后,并没马上离开,而是蹲在城外的干草堆上等房世杰回来。等得天亮了,没等回房世杰,倒是把秦少奎等回来了。几人一商量,就尾随着那些伤残哀怨的兵丁进了城。
    秦少奎带着县长和婆姨的尸体回了警察局,精神万分的沮丧。瞅着两具光溜溜的尸体,气就不打一出来。心想:“你个狗日的县长,叫老子戴着绿帽子活人,我呸!老子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抛到野地里喂狗喂狼去。这个贼婆姨也是,窟窿里痒得闲不住了?找个半壳子老头能做成个甚?死了好,死了到阎王爷那里找快活去,有的是牛头马面陪伴你。”想一阵,气一阵,一狠二狠就叫几个警察把两具尸体扔到城外的山沟里。
    秦少奎刚把死人料理停当,还没喘过气来,就见陈大奇带着五六个人过来,跟他要还保安队兵丁。
    秦少奎气得大骂陈大奇:“好你个陈大头,你这不是趁火打劫,逼我上梁山吗?”
    陈大奇说:“秦局长,我陈大奇要我的保安队的人有错吗?县长可是叫你借的,不是叫你占着,如今,死伤我就不说了,你把剩下的还给我就是。”
    秦少奎说:“县长?县长个屁!早他娘的跑到望乡台去了。”
    保安队的残余人员听到队长陈大奇来了,呼啦啦都围到院门外,高喊着:“放我们走,我们要回保安队。”
    秦少奎见不交出是不可能了,心里想:“与其说等着他们哗变,倒不如走了省心。”于是,显出一副无所谓得样子说:“带走吧,都带走,看着他们我就心烦。”
    陈大奇鼻子一哼,也不客气,出门招呼了残余人员走了。
97。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九十七章  最后的较量(二)
    秦少宽见秦少奎塌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难堪地问:“兄长,如今县长死了,保安队也走了,警察局里的警察死的死散的散,也没几个人了,今后我们该咋办?”
    秦少奎瞪了他一眼说:“咋办?有的是办法。县长死了,还会来新的,警察走了还可以去招募,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说罢,又对韩一非说:“去,带两个人到宾馆查查,见到白牡丹和紫芍药就给我抓回来,这两个女人,不除掉,将来也是个祸害。”
    韩一飞正愁得没个借口出去,好容易有个机会,很爽快地答应了。出了大门,见有几个懒懒散散的汉子不住地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是些甚人,就小心地带着两个警察去了宾馆。
    每到一处,韩一非就叫两个警察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查看。这样,查遍了所有的大小宾馆,连白牡丹和紫芍药的影子也没有。两个警察也是不得已才跟出来,见查不出个所以然,就瞅着韩一飞看。韩一非读懂了两人的眼神,借坡卸驴,说自己还有点私事,叫他们先回去。两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然高高兴兴地走了。
    两个警察走远后,韩一非朝背后的墙角喊了声:“几位兄弟,不用藏了,出了吧!”
    一直跟在韩一非后面的几个汉子从墙角里走出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韩一非抱拳笑着说:“几位好汉,情问是哪个山头的,报个名号,兄弟我好招呼你们。”
    一人皱眉问:“敢问这位长官,你可是警察局里的韩副官?”韩一非说:“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好汉有何指教?”
    几个汉子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说:“韩副官,指教不敢,能否借一步说话?”
    韩一非说:“好啊,请好汉指引!”
    几个汉子把韩一非带到一个僻静处,说:“韩副官,我们弟兄几个是房世杰从赫赫岩山带下来的,过去常听我们头说起你,晓得你是自己人。”
    韩一非高兴地说:“遇上你们几个兄弟,我就不用回前门里了,快说,房世杰去哪搭了?”
    一人说:“夜来黑间四五更时上了王老婆山寨,到如今也没回来。”
    韩一非说:“你们尽快找到房世杰,告诉他,老婆山寨叫秦少奎剿灭了,可儿跳崖死了。如今,保安队的陈大奇刚把人马要回去,警察局里没几个人了,要想杀秦少奎,正是机会,错过了这几天,等局里再招募了人马,杀他就难了。”
    几个汉子一听,觉得这一消息非常重要,又怕房世杰回了客栈,所以不敢再耽搁,就别了韩一非,向客栈去了。
    没想到,几人在半道上就碰见了房世杰。
    弟兄们带回来的消息正是房世杰想要的,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了客栈,太阳就快落山了。这几个汉子一整天没吃饭,肚子早已嚷叫起来。房世杰叫来掌柜,鸡鸭鱼肉点了一大堆,又要了一坛北方烧,跟弟兄们美美的享受了一顿。酒饱饭足之后,几个弟兄带着一丝酒醉,纷纷请求攻打警察局,为赫赫岩山死难的弟兄报仇。
    仇一定要报,而且就在后天。
    房世杰和这几个弟兄开始谋划着后天的行动,他们各抒己见,竭尽全力地预测着那天可能出现的情况,力争做到胸有成竹,有备无患。商议一番后,房世杰最后一锤定音敲定了作战方案,此时,夜已深了,街上传来了“梆梆梆”的打更声。
弟兄们都睡去了,房世杰独睡一室,转转反侧,思绪万千。明天,明天,过了明天,也许一切都将结束,到那时,自己也许死了,那样也好,可以去找小翠了,那是一个叫自己好揪心的爱啊!也许倒下的是秦少奎,而不是自己,到那时,自己将何去何从?死了两个镇长,又来了一个镇长,可白狐镇的天依旧如此,现在县长死了,也许没几天又会来一个,可又能怎样?大哥,二哥,柳儿,小翠,可儿,光棍丸子,双应,薛不刃,还有那么多弟兄都死了,换来的仅仅是一抔抔黄土堆,而像他们一样的穷人却永远摆脱不了被人欺压的局面。革命,像紫芍药这样的革命到底革得是甚命?难道就是杀一个镇长或者县长吗?于事何补?啊!我该问谁去?这个充满着死人气息的白狐镇和湫水县城,还能枯木逢春焕发新芽吗?
    第二天一早,房世杰几个人前前后后出了客栈,陆陆续续出去办置明天需用的东西。
    秦少奎自从王老婆山寨下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虽说王老婆山寨的土匪叫他彻底剿灭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县长死了,警察局也快成了空壳局了,到底自己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做多久?他自己也说不清。不说陈大奇会把县长的死讯上报省里,省里会安排一个甚样子的县长下来,单就是县长和婆姨的死,就让他心有余悸,无法安下心来。能有谁?除了房家的老三房世杰外,还会有谁跟自己过不去?然而,房世杰神龙见首不见尾,真猜不见他甚时会突然找上们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在新县长下来之前,自己只能等待,只有在等待中守住自己的阵地,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资本谈论将来,否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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