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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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心理医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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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凌香不敢抬头直视她,李悦把那理解成是心虚的表现,也没说什么,反倒是水香细心,留意到凌香手有瘀伤。

经李悦逼问才说出是被宫里其他内侍欺负,虽然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以前贺兰皓炎不待见凌香,让那些内侍认为即使欺负凌香,他的主子也不会为他出头,但她还是觉得这事件也侧面反映出贺兰皓炎这个二皇子在宫里没多少威信。

记下了欺负凌香那人的名字,李悦寻思着找个机会帮凌香出口气顺便给自己搞搞“形象工程”,无论欺负凌香的原始动机是什么,他始终是踩上她二皇子的门来,就不要怪她。教训个不长眼的奴才,没有人会说她,在这方面,古代的上下尊卑制度给了她极大的方便,一向对这反感的李悦自己也感觉矛盾了起来。

这顶软轿只有盖顶而无四壁,轿身缠满橘黄渐变三色金丝彩缯,是贺嘉帝特赐给她的代步工具。由这点看,贺嘉帝还是挺疼爱他这个二儿子的。

初秋的夜,微凉的风,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让人禁不住在这份暗香里沉醉。

一片枫叶被吹入轿内,正好贴在李悦身上。捻起这叶红枫,隔着它,穿过清晰的叶脉,只看到一盏盏宫灯发散出来的一团团莹黄色的灯光。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刘禹锡的《秋思》,一反诗词悲秋伤怀的传统,写出与别不同的秋景。一年四季中,李悦最喜欢秋,因而也喜欢这两句,显得那么特立独行,一说到和秋天相关的事就会想起这两句。

“二弟好诗才。”

前面拐角一串五角宫灯开路,随后处步出一高一矮两人,人未至而声先到,自是今天才分别不久的贺兰皓煊和贺兰皓鸢。

贺嘉国皇子未成年前,参加宴会都穿同一式样的衣服,因而三位贺兰皇子身上穿的都是嫩黄地吉祥平安暗花薄长衫。贺兰皓煊和贺兰皓鸢只着那一件长衫,只有李悦在腰间加了条杏黄御仙花织金腰带,为了防寒,又添了件黛绿雾溪纱罩衣。只加上两样衣饰,便像是另一款式,也使贺兰皓炎的身躯看起来不致过于羸弱。

李悦的轿子已来到石阶前停下,水香搀扶李悦下轿,凌香把站立架放到她身前,李悦扶好熟练地转向贺兰皓煊处。基于感觉到腿部力量的增加,李悦让人造了款加强版站立架,下面多了四个木轮子,行进活动更方便。

“大哥、三弟、堂哥都来啦?”

沈傲之是长公主跟驸马沈磊所生,这还是在途中贺兰皓暄才跟李悦说的,是以李悦一路上都叫沈傲之堂哥。

这时,平日里沉默寡言,总给人距离感的沈傲之望着李悦的眼神多了些不明因素。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话,李悦已经把此人定位为闷骚型的人,因而也没太放心上。

“这位大人是?”

跟认识的人都打过招呼,李悦笑着朝贺兰皓煊后面,跟沈傲之同行的一个脸部线条粗犷,体格健硕,一双虎目里带了肃杀之气的高大男子点头示意。

“二弟,这位便是右相,乃我朝元老级大臣,虽然我们边疆少起战祸,但只要是右相挂帅的战事,都是有胜无败。”

因为家宴来宾都是穿便服,李悦无法判断出对方的官职,只从他的箭袖推断他是个武官,见他跟沈傲之同行,还以为是大将军之类的官员,听到贺兰皓煊报出对方的丞相之职,还是她试图撇清关系的右相,登时只剩皮在笑。

“大皇子过奖,臣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右相说话铿锵有力,听得出中气十足,李悦却心想要让对方讨厌自己,抓住老大提起的话头,脱口就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李悦吟完见右相愣愣地登大了一双虎目,又于心不忍,短短的十二个字,概括了多么残酷的事实,踌躇地说:“这……右相……”

太在乎右相的反应,使得李悦忽略了贺兰皓暄和沈傲之的表情,如果她看到这两人也是呆愣的盯着她看,或者对于右相反应的解读就不会觉得是那两句诗打击到他。

“好!”

右相洪亮的声音吓了李悦一跳,以为这下这位大人要发飙了,结果却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想不到二皇子小小年纪就能出口成章,更难得的是对世事这么精辟的见解,咱们武将战死沙场正是梦寐以求的事,如果苍天果真如此那也算是天公作美了。”

“叫你别只顾着钻那些兵法布阵,偶尔也看看诗书陶冶陶冶就是不听,什么天公作美,不懂别瞎解。”

那对着丞相说话不留半点情面的人边说边施施然踱近,一张国字脸上宽广的额头一看就是聪明人,鼻子和嘴巴偏小,给他平添了文人气息。看他深蓝亮锻金丝滚边的广袖长袍服帖笔直地垂下,对着当朝权贵和天子龙脉,这人没有主动行礼,反而站着跟右相大眼瞪小眼。

“左相大人。”

贺兰皓暄和沈傲之毕恭毕敬地朝来人鞠躬行礼,原来此人正是贺嘉国两朝元老左丞相。

左相还礼后即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是说名将都没有善终,就如同美人薄命一样。二皇子,老臣说的可是正解?”

呃!?

李悦还想就由着右相的解释糊弄过去,左相倒好,这么直截了当地点破,还问她“可是正解”!

“其实理解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事情,就像看待同一件事物,各人的切入角度不同,想法也就不同。诗也是一样,作者和观者之间,观者和观者之间,不需要强制三者达成统一,只要能让听者有所感所思便可。皓炎不才,能得两位大人的灼见,已是荣幸之至。”

李悦说的其实是她考试时主观题部分的评分标准,只要能写出自己的感想,评分老师就会给分,换句话说就是这两位都得分。

“哈哈哈哈,薇儿果然好眼光,甚合我意,甚合我意。”

右相一句题外话让李悦直想找块豆腐拍死自己,什么叫弄巧成拙,这就是了。事实上她犯了个低级错误,他们对患者都应该先观察再施诊,这是最基本的程序。而她刚刚太急躁,对右相没进行了解就急于惹他反感,结果好了……

“我们两个老匹夫的话算不得什么,二皇子要是能得到严太傅的称赞,那就是这个……”左相说着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二皇子如此才思敏捷,估计打小就被称为神童的严太傅在你这般年纪也不及你。好了,咱们走吧,估计严老已经在殿里等着了,去迟了又要被他念叨了。”

李悦只是不想因为一句诗引发两位大臣间的血案,无意中竟左右逢源,左相眼睛精光闪闪地盯着她,右相不住地点头,两人看得李悦浑身不自在。

推着站立架,李悦和贺兰皓暄﹑贺兰皓鸢走在前头,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七上八下。

不是说是家宴么?怎么左右丞相都来了,还有那严太傅,听左相的口气还有点怕他,她原以为要留心应付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皇后和贺嘉帝的另外两个宠妃,现在再加上两个貌似不对盘的丞相和一个老太傅,还有贺兰皓暄进宫前的提醒,这宴席上究竟有什么在等着她,李悦心里着实惶惶。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初啼雏音惊四座 (上)

贺嘉依靠着邛崃山脉,其境内也多山丘,建筑多是依山而建,因地制宜最典型的便是这掩映在山麓之中的贺嘉皇宫。

整个皇宫在山体上搭建而成,遇地面高低落差较大的,为了避免破坏植被,或以拱桥连接,或以回廊嫁接,李悦对这点大为欣赏。有些墙壁还斜斜探出旁逸的粗大虬枝,也不知是树枝穿过墙壁还是墙壁就着树枝砌起来。

行过玉带桥,一行人便已跨过一米高的殿夯土台基来到举行宴会的清心殿前。早等候在那里的宫娥一一领了各人入席。

李悦乘那二位大人被宫娥带走,低声问贺兰皓暄,“大哥,那严太傅是何许人,好像威望很高的样子,连左相都怕他。”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贺兰皓鸢撅着嘴说:“严太傅就只会惩罚偶,有啥米厉害哒。”

“你啊,上课不好好听讲,功课也不认真完成,太傅当然罚你了,不想被罚就乖乖做好功课。”

贺兰皓暄难得端起兄长的架子语重心长地规劝贺兰皓鸢,却只换得他一个鬼脸,不禁对着李悦一脸无奈地笑笑。

“二哥乃表怕,太傅要素敢欺负乃,偶帮乃作弄他,上次偶往他茶里加了墨水,他一点都米喝出来。”

贺兰皓鸢一脸得意地跟李悦炫耀,一副“偶罩你”的表情。

“皓鸢,你什么时候……”

贺兰皓暄话还没问完,贺兰皓鸢已经先知先觉地跑开,率先跑进殿。

“二弟你不用太过担心,严太傅就是教学严格了些,人其实挺好的,学生学得好比给他任何赏赐都强,要是他听了你刚才的那几句诗,肯定会大加赞赏,说不定还会对你进行特别指导呢。”

“别,我宁愿他无视我。”

听到“特别指导”四个字,李悦就有不好的预感。

进得殿内,李悦瞥见左边第二张桌子端坐着位白发老者,自是严太傅无疑。要是平常,李悦肯定主动向对方点头打招呼,但她可不想得到什么特别指导,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一板一眼的老学究,如果严太傅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她自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位姐姐皮肤真好,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

李悦故意跟带她入座的宫娥调侃,直到入座,都不去瞧那严太傅一眼,即使她明显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探询的视线,也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法。

清心殿正中一席摆着一张鎏金龙椅,不用说自然是皇帝的座位,右边一席的凤椅自然是皇后莫属,这两张席子的左右一侧各有一席,应该是贵妃的位子。

不是说皇后之下有三位贵妃么?她的便宜老妈瑾贵妃﹑皓鸢的老妈娴贵妃和美女之城——云梦城献上的美女云贵妃。前面不算凤座就两个位子,或许有一人没来吧。

李悦失望地想着,今晚她有一半心思是想来看美女的,不知道哪个美女会缺席晚宴。

皇子们坐在右边一列,以贺兰皓暄为首,顺位是二皇子贺兰皓炎和三皇子贺兰皓鸢同桌,小公主贺兰皓瑜还在襁褓中没有出席,代之的是沈傲之以外甥的身份坐在第三席上。

左边第一桌是左右丞相的坐席,第二桌是严太傅,第三桌是长公主和驸马沈磊即沈傲之双亲一桌。

席开区区十桌,人员陆续到齐。

长公主伉俪入殿,已为人母多年的长公主虽是皇帝的胞姐,看上去也只比瑾妃略长几岁,举手投足间充满温雅的气质,眉目间尽是温柔,与细心扶着她的沈磊看起来颇有夫妻相,两人一眼就给人模范夫妻的印象。

沈傲之听到双亲到场,便快步迎了出去,与其父一人一边,一同扶着他们心中最爱的女子步进来。

李悦一见到这位温文尔雅的长公主便喜欢上,不为别的,只因她总觉得自己从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经常觉得自己的心神很容易波动,即使当了时刻需要保持冷静的心理治疗师,也无法总是对自己的听闻保持心平气和,所以她特别喜欢一眼望过去就能给人宁静感觉的女子,遇见这样的女子,就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所谓进芝兰室者,久而不闻其香。

尽管理智提醒她,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然,当沈傲之不知在长公主身边耳语什么过后,大公主朝她这边微笑着望过来的时候,她终是抵御不了那温柔的一笑,转身取过水香手里的站立架,准备过去与她这初次见面的姑姑打招呼。

“炎儿快坐下,别起来。”

长公主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柔,李悦觉得整个人像陷入棉花里一样,心神为之荡漾。

“炎儿给姑姑﹑姑父请安。”

贺兰皓鸢也难得恭敬地说:“鸢儿给姑姑﹑姑父请安。”

“哟,你这小魔王,今天倒挺乖的。”

长公主抱起贺兰皓鸢,问李悦:“这小坏蛋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使坏你告诉姑姑,我打他小屁股。”

贺兰皓鸢不满长公主威胁要打他的屁股蛋,肉肉的双颊鼓气,表示抗议,李悦忍不住伸手戳它们,边戳不忘替他说好话。

“回姑姑话,皓鸢很乖,平日里我进行康复练习的时候多亏了他和大哥帮我呢。”

“哦?是吗?”

似乎为了证明李悦的说法,贺兰皓鸢扭动着浑圆的身子,挣扎着离开大公主的怀抱,来到李悦身侧说:“偶力气大,随时都能扶住二哥哒。”

不知大公主想到什么,与她夫婿相视而笑,说:“那你可要努力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二哥,知道吗?”

李悦不知道大公主怎么说着说着变成要贺兰皓鸢保护她,只当她是基于要贺兰皓鸢乖乖学习才这么说。

“炎儿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沈磊和蔼地看着李悦,温吞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容易靠近。见了这对模范夫妇,李悦反观沈傲之,奇怪他身上那种距离感是遗传谁的。

贺兰皓暄跟严太傅打完招呼,正准备往李悦他们这边走来,就听殿外内侍高唱:“瑾贵妃娘娘﹑娴贵妃娘娘到。”

四大后妃之二先后进得殿来,李悦推着站立架准备上前拜见她的母妃,长公主却伸手拦下她。

“姑姑?”

“傻孩子,你母妃疼你疼得不得了,哪舍得你这么辛苦去给她行礼,在这乖乖待着便是。”

长公主这么说,李悦倒乐得偷空瞅瞅贺兰皓鸢的生母娴贵妃。

四大后妃来了两,照那坐席的编排,估计缺席的是据说最受宠的云贵妃,老实说李悦对那美女特产是最好奇的,因而对她的缺席很是失望。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 初啼雏音惊四座 (中)

瑾妃今晚穿的浅蓝暗花滚孔雀蓝卧云织锦鸡心领儒衫加孔雀蓝地宝相花抹胸,头梳高髻,一只飞凤衔珠金步摇再点缀上朵朵精致的金花缀于发间,简单大方,即使身旁有朵红云,依然不输给对方那咄咄的气势。

那朵红云,便是贺兰皓鸢的母妃——娴贵妃。一袭红似烈火的石榴裙,果有几分“红裙妒杀石榴花”的味道。右边耳后梳了个俏皮的侧髻,头顶又梳有一高髻,在发髻正中间戴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两边各插了三枝镂空累金繁花嵌红宝石金簪。一片的红色全让她一双燕子般圆溜溜的眼睛和两个深深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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