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作者(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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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作者(高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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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牌的时候,刚买手机的桃子不停地给我发短消息,弄得我打牌都心不在焉,老出错牌。忽然发现,和我打牌的那几个哥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有阴谋!
  吃中饭的时候,桃子发消息说,她手机里面钱用完了,说明天才去买卡,下午就不给我发短消息了。天哪!这么说她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居然发了四百多条短消息!!!怪不得那次招聘会上,移动公司那边人挤得跟一个大肉圆似的——原来移动公司赚钱就这么容易。
  吃完中饭,上午和我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死皮赖脸的非要我和他们打牌,还非要玩钱。我明白了他们上午那个眼色的含义——敢情是想找个不会打牌的人赢点钱。盛情难却之下,我同意了,把手机一关就坐到了牌桌前。在学校里打牌的时候,大家都用上了概率论、心理学的有关知识,记住每门花色出过几张牌都是基本的技能。没有桃子打扰,我把这项技能发挥得很好,那群本来想借机好好赢我一笔的同志们看得目瞪口呆。毕竟都是亲戚朋友我也没有打得非常认真,随随便便赢了他们60块钱,给他们每人一个教训。
  第二天,桃子又开始用短消息养肥移动公司的人了,我告诉了桃子我赢钱的事情。桃子说,不义之财,应该散财。她还很详细地给我列了一个散财计划:去肯德基买个全家套餐——55块(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吃);去肯德基坐6路电车,两个人来回总共4块(还不能坐空调车);还剩下1块钱,说是留给我做私房钱。
  接下来的日子,很雷同,跟着父母到处走亲访友,认识的不认识的,记得的不记得的,都会拍着我的肩膀说,都这么大了。小时候他们说完这句话,应该再顺手塞个红包,这会儿却已经不给了,总觉得他们很失礼。走亲访友免不了大吃大喝,于是我就在这短短的一个礼拜里面膨胀了。红包和大吃大喝者小时候拜年的两大理由,这会儿都没了,过年过个什么劲呢?
  在祝福声声觥筹交错中,最后一个寒假结束了。我也要买火车票回学校了。
  火车站的票贩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中国的贩票事业如同盗版事业一般兴旺发达,性质也同属非法。但是,人们痛恨票贩的态度,却同对盗版的暧昧态度截然不同。我自然也是这样,宁肯多等几天,也不肯买票贩的票。尽管售票窗口的队伍很长,我还是排着队买票。
  排着排着,一个人凑过来,问我要不要到上海的火车票,他声称自己不是票贩子,也是旅客,只不过临时有事去不成了。听他说话这个利索劲,不做票贩子真是可惜了——怎么看他怎么像票贩子!虽然我很乐意帮助别人,但我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容易骗的。于是我问他,有去西安的票吗?他一听就来劲了,说有有,到哪儿的都有!我说呵呵,你一下子打算去多少地方啊?还说自己不是票贩?那票贩转身就走,寻找下一个同情心上面少一个眼的受害者。
  终于凭借极大的耐心和顽强的意志力买到了火车票,上了火车。  第一章 又开学了
  一上火车就睡得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个漂亮的女孩——年纪和桃子看上去差不多。正当我满脑子想着桃子的时候,她开始和我说话。她说她叫大包,是大二的学生——不是我问出来的,是她自己主动说的。至于是哪个学校的,她没说,估计不是什么好学校,所以不好意思说。因为想着桃子,所以有点心不在焉。
  她问我上不上网,我随口答道我没有电脑。然后她就很得意地跟我讲上网的好处,说
  网上有多少多少好玩的东西云云。我说虽然我没电脑,但是我还是可以在寝室里用文曲星上网的。她很吃惊:文曲星也能上网?于是我就告诉她把文曲星怎么怎么改装,加个什么芯片,再升级个什么软件然后就可以上网了。很明显她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迷惘加上崇拜的表情说:“你们男生就是强啊。”然后大包开始兴致勃勃地讲她让男网友请她看电影、吃饭的故事,说:“其实还是女生好,男生再强也会被女生呼来喝去的。”还说在美女面前男生都很贱的。我对她的这个观点极其反感。
  聊着聊着,她说她很喜欢各种算命的方法。于是我告诉她,有一种根据手指头各关节长度来算命的方法。她说从来没听说过,非要我教她不可。于是我让她伸出右手,说男左女右。然后说,听好啊,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代表爱情,越长爱情越美好;第二个关节代表财运等等,这样好了,反正我说了你也记不住,干脆我用笔帮你标在手上吧,你背出了以后就洗掉吧。她傻乎乎地同意了。于是我掏出自己的water resistant的笔,在她的右手上标注了好多尺寸线和文字——她居然还叫我写得越详细越好。就这样——她的手变得黑乎乎的——都是我信口胡诌出来的东西。
  基本上她的手要黑上一个星期了。我的那支笔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洗掉的,哪怕用肥皂也没用!
  我又开始犯困,就向她请了个假自己管自己睡觉了。她还醒着继续背诵我随手写下的东西。
  第二天,车快到上海站,大包还没睡醒,我就背着自己的背包——仅有的行李,先到车门口站着了。省得到时候被大包抓去搬行李。省得她继续认为男生贱,认为男生都愿意帮漂亮女生搬行李。
  车门一开,我第一个下车,熟门熟路地坐公交车回了学校。
  到了寝室,发现丸子和山贼还没来。于是我就又打扫了一下寝室,打扫寝室的时候,山贼给我发了条短消息,说晚上到,叫我别买晚饭了,他带了很多吃的。
  于是我就一边想着他会带咸牛肉呢,还是火腿片,还是别的什么好吃的,一边饿着肚子等啊等。中间桃子还发来消息,说火车票买好了,次日早上到。
  饿着肚子等的感觉,出奇的难受,像当年大家盼解放军一样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山贼回来。——我从未如此思念过山贼。
  终于——门开了——进来的居然不是山贼,而是丸子。我拿起扫帚就把丸子打了一顿,丸子哭着说:“我什么事都没干,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说:“那是因为你不是山贼。”
  我问丸子吃饭了没有,丸子说没有。于是我让他和我一起等山贼回来。终于,门又开了,山贼进来了,我们很殷勤地把他的包接过来,然后就像海关工作人员一样把他的包都打开了。结果发现了好几包喜之郎果冻——是吃的就行,大家像饿狼一样,分而食之。
  吃完以后,大家还是觉得饿。宿舍大门已经关了,没办法,只好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丸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包里还有香肠。
  我跟山贼异口同声地怒骂:不早说!
  然后就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用拖把狠狠地打,打完了把他的手指放抽屉口上用抽屉狠狠地夹!然后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个把他包里的香肠都吃掉了。
  ——终于饱了!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接桃子还早,于是就上网,没什么地方好去,就跑到桃子他们班的校友录去了,尽管桃子从来不去,但是我在那儿的上站次数比他们班任何人都多,跟里面的人也混得很熟,他们也知道我是桃子的男朋友——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我把火车上的“把别人手涂黑的恶作剧”的故事贴到了他们班级论坛上,让大家笑一下。
  到了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就去等了,看着火车靠站停下,开门,然后人流中醒目地看见了桃子——一手拎了个大箱子,一手拎个小箱子,身上还背了个包。我跑过去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大箱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摸她脸,用很伤感的语气说到:你瘦了
  桃子咯咯一笑,躲开了我的手,把另外一个小箱子放到了我的手里,说:“色狼,想吃我豆腐!瞧你,又沉了吧?”
  我说没办法,过年大吃大喝能不沉嘛?
  于是我们有说有笑地回学校了。
  第二章 上山下乡
  和桃子刚出火车站就下雨了,我们都没带伞,不想淋着雨等公交车。于是我们就打车回学校了。
  路上我给桃子讲了在火车上骗一个美女的故事,桃子说:“你不会对人家有意思了吧?当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骗我了。”我说:“我和当年人们忠于毛主席一样忠于桃子,要不要跳一段忠字舞给你看看啊?”桃子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好啦,相信你~”
  我嘟囔着:“就许你吃我豆腐不许我吃你豆腐啊?”
  车到了校门口门卫居然把车拦住,指着门上挂着的“出租车不得入内”的牌子说不让进去,这年头的人,有一点点权力都要滥用,能刁难人的时候就尽量刁难人!——当然,刁难的话,也只能刁难我们学生,校领导坐出租车进去的时候,他们放行的同时还不忘点头哈腰呢!
  没办法,我只好和桃子下车淋着雨拎着行李心里诅咒着门卫往里走,桃子的箱子好重啊,上学期末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是用箱子下面的轮子滚的。这会儿地上都是水坑,桃子不许我用轮子滚,只能拎。那箱子真重,感觉她带了很多砖头来学校。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桃子:“你是不是带了很多书回去啊?”桃子说是。然后我又问:“你是不是一本都没看,又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桃子很惊讶地说是,还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都怪学校,学校里这么破的路都不修,弄得到处积水,害我拎这么重的箱子走那么长的路。我进了大学以后头一次感觉那条路如此之长。我告诉桃子:“图书馆前面有个凹下去的地方,别人骑自行车过去,都是顺着凹坑趟过去的。我们那一届有个胖子,有一次骑着自行车过去,在那个坑那里,会顿一下,然后往上弹一下,然后才过去。”桃子咯咯咯的笑了一会儿,凑在我耳边说:“如果你再这样胖下去的话,也会这样的,到时候我不要你了啊!”我说:“咱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不要我啊?”
  桃子绕到了我的背后,然后我的背后就传来阵阵剧痛。
  到了桃子寝室楼下,跟阿姨说了很多有违客观事实的话——诸如好像在电视里见过阿姨,阿姨就跟表姐一样年轻之后,阿姨居然同意我帮桃子把行李搬上去了——终于可以看看女生寝室长什么样了!
  桃子用钥匙开了门,和里面的室友打了个招呼,说有男生要进来,然后才允许我进去。
  我进了门,就看到了一个女生,好像见过。她用一只黑乎乎的手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是你!!!”居然是大包!
  “你居然还敢把整我的事情写了发到校友录上?现在我们班同学看到我的黑手就取笑我!”——大包继续谴责我。
  天!大包居然是我们学校的,更离奇的是她居然和桃子一个寝室——最不应该的是我还狠狠地整了她,还把整她的事情写下来放到他们校友录上了。这下糗大了!
  桃子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帮我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把我赶跑了,在门口说她来收拾残局。
  晚上桃子发短消息给我说已经帮我搞定了,不过是花了三罐美年达的代价。她又提醒我,说大包是个很记仇的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原谅我的。
  在学校里逍遥了没几天,居然接到通知要去上海汽轮机厂实习两个礼拜。最要命的是,还要带上被子、铺盖、盆子、热水瓶等等等等。这么说,要有两个礼拜看不到桃子了。而山贼和丸子,和我不是一个小专业的,所以不用去;呆在寝室里,两台电脑连在一起玩游戏。
  就这样,我们被一辆很小的面包车抓到了远离市区的闵行。
  宿舍对着河,每天晚上都会被汽笛声吵醒,然后又呼呼地睡去。本来寝室里每天晚上山贼都磨牙,丸子说梦话。现在没有这种声音了,反而睡不着了。
  工厂里的日子很乏味,每天都是上午听工程师讲听不懂的课,下午去看车间里的汽轮机生产过程。汽轮机的零件都很大。螺帽居然有我的脑袋那么大。本来想偷个螺帽回去做纪念的,使劲搬了一下,没搬动,只好作罢。
  晚上不像在学校里,可以上网、打游戏,工厂里除了打牌,就只能跑到外面的镇上瞎逛了。
  那里的镇上,有很多市区看不到的小摊,卖着各种新奇古怪廉价的小玩意儿。我从来不买,只是看,因为通常那些东西都是买回去以后就后悔的。
  经过一个卖电池的摊位的时候,看见那个三十多岁的摊主手里捧着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很好奇地靠近听了一下,居然是很标准的英语!于是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他看见了我,停了下来,冲我笑了笑,说,感到很奇怪是吗?
  我点点头。
  他说,呵呵,我是上海外国语学院毕业的。我那时候刚毕业,被分在这里的一家纸浆厂做翻译。那时候普通工人的月工资是六百块,而我的是一千五,所以我感觉很满足。于是就一直在那里做下去,工作很轻松,几乎没什么事情干,工资也没涨。直到有一天,厂子倒闭了,我想再找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平时大学里学到的东西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这样我只好摆起了地摊,为了重拾以前的东西,我一边摆地摊一边看书。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都有泪水了。
  我默默地听完了摆地摊的上外本科生的故事,正好有人来买电池,就跟摊主打了个招呼,走了。
  第三章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两个礼拜实习中间的那个双休日我也没回去,因为我回学校的话没地方睡觉——总不至于带上被子回学校吧?
  就这样在那边活活熬了两个礼拜,最后一天早早起来整理好行李,就在宿舍楼下面伸长着脖子望啊望啊,然后终于看到了那辆来接我们的校车,大家都热泪盈眶,握着司机的手说:“同志!~可把你盼来了!”
  这会儿如果要评选谁是最可爱的人,非咱校车司机莫属了。可爱的司机同志把车开得很快,把我们送到了寝室楼门口。等我在一大堆行李中找到了自己的包以后,拎着就往寝室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喊:“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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