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弃妃:雪染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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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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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礼仪进退的裘悦知道探视应该适合而止,“民妇参见九王爷。”

“起吧,坐。”

“谢王爷!”裘悦入座,这才仰首与他平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九王爷,一双眼光射寒星,镌刻般的五官显得有些狂野不拘,邪魅不羁。相貌堂堂,身躯凛凛,胸膛昂阔,犹如倨傲的狮子睥睨云端。

朱邪子御也扫了她一眼,若说她们是姐妹,只论样貌,并不是很像。“夫人是南宫尔誉的妻子?”

裘悦不禁苦笑,“不,民妇只是妾。”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裘欢所赐。

朱邪子御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如果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内人与南宫大少也是熟识?”

“那是当然。”裘悦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思,“我们从小就认识,自然包括三妹,也就是王爷的王妃,这其中还有一段娃娃亲。”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只觉得她好似话中有话,“夫人和南宫少爷的娃娃亲?”

裘悦心底生疑,“这些王妃都没有和王爷说吗?”

“有话直说。”朱邪子御不想跟她绕弯子,冷冷道,“内人从未提过她有姐妹或者家人。”

裘悦心底一冷,难道裘欢真的不将家人是家人了吗?若是换做了自己当初差点被送给老头做小妾,或许也会六亲不认的,但是那人不是自己,心底仍然觉得有怨。不论怎么说,是裘家将她养大的,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所以王爷是认为民妇是冒充皇亲国戚而来?”裘悦也十分镇定,“王妃可以不要家人,但是民妇却认为她永远是妹妹,这一点是天定的,无法改变。”

闻言,朱邪子御眉头微沉,裘悦只觉得他有种天威难测的感觉,那双深邃的眸子平淡如水,却又冷若冰霜,十分疏远。

朱邪子御端起一杯茶,小饮了一口,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娃娃亲原本是内人和南宫大少的?”

“民妇不敢撒谎,王爷去民妇的家乡一探便知。”裘悦敛睫道。

“继续说。”他的态度犹如平静的海面,但是没人知道下面涌动的是什么……

“是。”她领命而道,“民妇有兄长一个,排行第一,如今也在帝都里当个小官;姐妹三人,我居大,姓裘,名悦;三妹裘欢,也就是王妃,五年前下落不明;四妹裘喜,几年前也早已嫁人。”她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他神情的变化,话说说得也缓慢,“三妹从小便有一个未婚夫,但是三妹却并不喜欢他,婚期将近,更是求我帮忙想要逃家,我这才发现三妹已经珠胎暗结……”

这时听得喀嚓一声,她吓了一跳,立刻噤声,这才发现他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被捏碎了,心中不禁忐忑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无措,“王爷……”

“继续说。”朱邪子御的声音冷极,犹如冰封了一般。

裘悦点点头,咽了咽口水,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不忍她苦苦哀求,便答应了,三妹走了,爹爹又怕得罪南宫世家,便让我代嫁了。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好……”

“本王只想知道本王想知道的东西!”朱邪子御冷冷打断她的话。

“……是。”裘悦咬牙道,心底不禁恨起。是呀!谁会在乎她的痛苦?!一切苦涩只能一个人细细嚼慢慢咽……“我本来给了三妹银子让她去小筑先住一段时间,可是轿夫后来报告说三妹半路借着方便就彻底消失了……”她并不愧疚,因为一切都是事实。“家人一致认定她肯定是中途遇到了情郎,然后私奔了……”

话说到最后,裘悦只觉得气氛太过安静,太过压抑,汗水不断地沁出她的额头和脊背,几乎觉得将要窒息。

沉默,只剩下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

裘悦也乖乖的选择了沉默,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而这样的消息他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莫名地觉得他十分可悲……

幸福是什么?不过虚无幻想的东西。这个她的体验太深刻。命运弄人,她也太明白。就算一个风尘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又如何?一旦摔下来,那只会更加惨不忍睹。这个才叫真正的命运弄人!

好半晌,朱邪子御再问道,“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去了哪儿?那么她又是怎么沦落风尘的?还有……”只觉得声音有些喑哑,“那个孩子呢?”

裘悦摇摇头,“我也是昨天才在太师府里看到她,当时我还不敢置信,现在我终于确定了这件事情。如今我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原来她那么幸福……”低下头,咬牙说出这一番话,不甘心啊不甘心!

朱邪子御蓦然不语,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

裘悦有些害怕,因为此刻的他太过冷冽,寒气灼人!正忐忑地想要说些什么,只见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裘悦有些无措地跟站了起来,“王爷。”

可是下一刻,他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两个字飘忽耳边,“送客!”

外面的丫鬟进了来,作势送客的动作,“夫人,请——”

裘悦说不出心底有什么感觉,虽然见不到裘欢,但是至少也做了一些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跨步出门,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

…………

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胭脂并未跨出过流云楼一步,心情迷迷茫茫的,有一点点萌动,有一点点惶惑,更有一点点害怕,希望看到他,却又害怕看到他……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眉目如画的自己,犹如浴火重生一般,一点点娇怯,一点点娇艳,还有一点点春意盎然……

“嘿嘿~”映桥捧了茶点进来,“王妃,你又在梳妆?”

胭脂笑,“闲来无事,也只能揽镜自照找点事情做做。”

映桥摇摇头,“我看王妃是春心已动……”

“别胡说!”胭脂反驳,带了一丝娇嗔的意味在,转而心底却又苦了起来,这几天他是否避而不见?依稀记得迷乱时候他矛盾的残暴和温柔,他掐点掐死她,他又不忍她的离去,他抱着她吻去她的眼泪,他细语喃喃地说她是他的妻子……

看她转而变得惨淡的脸色,映桥不禁无奈道,“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又不高兴了?!是不是责怪王爷这两天没有来看你?其实不是啊,我昨晚看他在楼下站了一整夜了!我真是不懂诶……”当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就脸臭臭地又离开了,她是知道王妃害羞,难道他也害羞?

“他昨晚在楼下站了一夜?”胭脂讶然,“可我没看到他……”夜晚,她也是那般痴痴在窗前立了很久,并没有发觉下面有人呀……

映桥眼珠转了转,总不能说他可能是故意藏起来了吧!这样,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了。

胭脂眸色一暗,“或许他只是不想见我。”

映桥摇头,“不会啦!王爷又不是傻子,若是不想见你,谁愿意一晚上伫立在那里,跟个傻子似的……”这一对夫妻的心结还真难解诶,好不容易都进了一步,却又玩起躲猫猫来了!做夫妻可真累,幸亏她能够孑然一身……

胭脂弄不懂他在想什么,忽近忽远的距离让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不要担心啦!”映桥有些受不了这样伤春悲秋的压抑,“我觉得已经手到擒来,早就已经是王妃的囊中之物了!”

这时,朱邪子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吗?本王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吗?看来王妃请君入瓮一计很成功啊……”讽刺的声音一如往常,丝毫没有温存时候的热度。

映桥看他变脸比变天还快,不禁蹙眉道,“只是打个比喻嘛!王爷何必如此介怀!”

朱邪子御不看她,只是眸光定定地落在胭脂脸上,“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四目对峙,他的阴郁胭脂看在眼中,心底有些幻梦犹如泡影一般瞬间化为乌有……

“不行,我不让你欺负王妃……”映桥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有些后悔不该口不择言。

这时,胭脂走到她的身边,温柔道,“映桥,你先去吧,我没事的。”

映桥有些无奈地看看两人,不禁一叹,“真不懂你们!”随即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房门,将私密的空间留着他们自己去!

……

…………

“王爷。”胭脂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冷酷让她心中萌生了忐忑不安,忘记了娇怯,忘记了害羞,忘记了一切设想的忌讳。

朱邪子御步步走近她,眼前的女子淡淡妆容,神情带着淡淡的怯意,一如往常的美丽动人,只是感觉不一样了,至少她的眸光不如从前那般犀利,她的态度不复以前的轻浮,好似转瞬变成了娇娇女子,好似大家闺秀一般……

不可否认,他比较喜欢眼前的她,一身白缎罗裙,长发如墨,简单簪子珠翠点缀,清秀可人。只是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快?她总是让他迷惑不已……

见他不说话,胭脂仰首对他深邃莫名的眸子,那里犹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不复昨夜的温柔似水,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呵,她到底在希翼着什么,不过一夜,或许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就有所改变的……

朱邪子御也察觉到彼此某种关系在这份僵持沉默中正在开裂崩塌,于是侧目避开她幽怨含嘲的眸光,转而在一旁碎玉桌边坐下。

胭脂眸光一暗,“不知道王爷今日来所为何事?”最初心心念念想着该如何面对他,可是当他真的来了,却不想是这般的陌生和冷淡,羞怯彻底扼杀在这份疏远之中,如何还能再有期待?

朱邪子御抿唇不语,唇边好似抿着一层薄霜。

胭脂心底猜测着,莫不是因为王璟的死,她知道太师肯定不会罢休的!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倒先开口了。

“忽然想到你我认识那么多天,甚至如今还冠上了夫妻的头衔,本王却不知道你的身世,或者问,你可还有家人?”朱邪子御开口,话语沉冷的听不出什么波动的情绪。

胭脂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难不成……

“怎么不说话?”朱邪子御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美丽眸子,眸光更加阴沉,“今日有个女子来九王府,自称是你的姐姐,本王从未听你提起过,她说的话本王一个字也不信,便将她赶出去了。”

“姐姐?”胭脂心中一顿,原来是她来了!那么就是说那一**还是看到自己了。其实这些事情她从未想过要隐瞒,只是大仇未报,她心心念念只想着报仇!再者,那些所谓的家人,不想想起,凄凉痛苦之时甚至想不起,因为那不是她的依靠。什么叫家人?自从娘亲死后,自从她失去孩子之后,只觉得太过遥遥陌生了……

朱邪子御将她每一分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怎么?难不成她真的是你的姐姐?”

胭脂笑了笑,淡淡的,还是嘲弄,“她说的没错,王爷不是也信了吗?不然也不会来质问我……”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又回到了起点,为何没一次自认为的幸福都来不及品味就转瞬即逝,而她连幸福的尾巴都抓不住……

如今,她在他眼中还是那个放浪的女人,无甚改变。

朱邪子御瞪着她,“那个孩子是谁的?现在在哪儿?”

胭脂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一直埋在心底的痛好似一下子被挖了出来,只觉得胸口凄凉,旧日疮疤疼痛不已,更何况恰恰经历了那一晚之后,让她心底生了几分旖旎幻想之后,乃至又觉得此生无望之后,更何况亲手扒开她伤口的人竟然是他。

踉跄着后退几步,好似与他保持距离就能够博得一些安全感,虽然心底明白这一天终究需要面对的,可是却没想过来得如此突然!

朱邪子御瞬间站了起来,眸光更加猛鸷,然后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彼此的距离有近五远,他不让她有闪避的空间。“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

胭脂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狠狠地咬唇,无措地摇头,她的示弱并未让他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受不了这一份逼迫,不禁双手揪起自己的头发,瞬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要逼我!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朱邪子御脸黑沉沉的,跨上前一步,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不知道?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很怕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是南宫尔誉?你那个挽风?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凌寒?!”

胭脂只觉得几乎要崩溃了,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束缚,他的咄咄逼人几乎要让她窒息,“不是,都不是!若孩子是南宫尔誉的,今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至于挽风和凌寒他们都是后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朱邪子御执拗地坚持着想知道答案。

胭脂脸色犹如一片死灰败坏,“我说了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是个嫖客,那晚我和两个姐妹本来想出去玩玩,却不想被人下药误入青楼,我……我……”哽塞着,该如何说明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原来以为姐妹三人可以亲近一点,却不想误落贼人之手。回忆涌来,一步不堪,一生都是不堪,再也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

闻言,朱邪子御不禁一顿,一时间忘记了使力。

胭脂狠狠地闭上眼睛,脊背靠着墙壁缓缓地下滑,抱头的双手几乎要扯下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逃了回来,我我发现我有孕,我很惊慌,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姐姐帮我逃出了家,我不想连累姐姐就偷偷地一个人走了。那时候我唯一拥有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希望生下他,然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泪如雨下,“他却死了!他死了!那时候他出生才一百天,就被王璟扔下山了!他屠杀了全村,而我也被他卖进了妓院!我后来回去找不到孩子!或许……或许他早就已经被野兽吞噬……尸骨无存……他还是那么小的娃娃,抱在我怀里……稚子何辜?!可是,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忍,那是我唯一仅有的……可是我还是保不住他……都是我的错!他一定很恨我,恨我生下他却又保护不了他!所以我要为他报仇,所以我成了九王妃,所以我杀了王璟,这下你满意了吗?”她声嘶力竭吼着,将过往耻辱的伤疤全都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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