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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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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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忧将军的安危。”

“担忧?”

安景诚恳的点头,继续道:

“今日司马翎来府上与将军打斗一番,这不该是一个使节的行为,总觉得他不简单,我怕将军路上会遇到一点意外,况且你不是说么,他知道你知道沈鱼的去向,肯定还会找你的。”

说着安景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属下不便参与的事情要办?要是这样,属下立马回去,绝不打扰将军!”

闻人烈似笑非笑的看了安景一眼,轻声哼道:

“是么?”

说完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正当安景以为他暗意是撵她走,却没料到前方有声音破风而来尽数灌入耳中。

“跟着。”

安景愣了半刻便几步小跑直接跟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安景只觉乌云罩顶衰神附身,扭头看了眼身旁依旧俊朗有型的闻人烈,顶着一头鸡窝咬牙愤恨无比。

怪不得他娘的这么大方让跟,来个皇宫有啥好跟的,无非是找轩辕老头聊八卦,想也知道皇帝和宠臣聊八卦,会让她旁听?!

“你故意的!”

闻人烈面不改色淡淡道:

“这一路很安全,多亏了你。”言下之意是她尽了扬言要保护他的责任,是他给了她这个表现的好机会。

这一句只把安景所有的话给憋了回去,直憋得脸红脖子粗。

果不其然,轩辕老头很是宽容的抛下正在香帐里的美艳妃子将闻人烈召进了御书房,不出意料的将安景挡在了外面。

一旁守门的小太监见她一女子顶着寒风在外面受冻有些心软,开口道:

“安校尉,要不您去右边院子的御厨房,只要跟厨子说声,要个暖炉暖暖身子吧。”

安景冲着小太监笑了笑,推辞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穿的厚,不冷。”说着转眼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对小太监道:

“公公,一般闻人将军和皇上像这样要谈多长时间?”

“不长,一两个时辰左右。”

安景垮脸:“这还不长?”

沮丧的抬头看了看远处露出的一角飞檐,一株寒梅不知何因将根扎到了飞檐上,在夜间散放暗香红似心头一点朱砂痣,很是傲然动人,那飞檐上面一点就是一处楼亭,许是主人怀有惜梅之心,便未拔去这株野梅。

“那是什么地方?”

小太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

“那是思君阁,是静文公主的居处。”

思君阁,静文,那个暗恋闻人烈又差点指婚给司马翎的公主?是个倔强有傲骨的皇家女子,奈何……有情却无缘。

安景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无聊透顶,半晌眼珠一转,便对小太监说道:

“公公,我能不能自己随便转转?”

小太监似是犹豫半晌,才说道:

“安校尉是皇上钦点的女官,又是女子,只在附近几个院子走走应该无事,还请安校尉不要走远了。”

“嗯,谢谢公公。”

安景这是第二次进宫,第一次便是在那次接待使节的宫宴上,但是那次匆忙,从头至尾她也没好好参观过这个皇宫,自古以来皇帝后宫三千美人如云,有不少都与爱无关,大都是为了政治联合,说来轩辕皓在政治上也算个奇才了,能隐忍能聚权能柔能钢,除了人品有那么点瑕疵,其他地方倒是很符合皇帝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他能恤民有仁心,也许轩辕荣正是看到了这点才肯放手。

想起轩辕荣,安景又是一阵感慨,不知道柳如烟那个疯女人和他怎么样了,想来他们那样的真情在这样奉行三妻四妾男子为尊的时代最是少有,闻人烈将来也会妻妾成群么?

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忽而有琴声隐约传进耳中,安景循声看去,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思君阁,抬头看去飞檐上的一点红梅诧然撞入眼中,在风中摇摇欲坠却始终坚强的将根扎进飞檐上一点泥土之中。

那琴声正是从楼上亭阁之内传来,时断时续不成曲调,却声声透着苦涩与凄凉,安景轻声一叹,便要离去,刚转身便听身后门扉一响,一个小宫女提着宫灯走了出来,对安景道:

“姑娘,我家公主请你楼上一坐。”

“哈?”

宫女掩唇一笑,提着宫灯示意安景进去。

安景一汗,不知道公主跟她有什么可聊的,不过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楼内很是暖和,冬天宫廷之内都是燃以地龙,就是一种借以燃木产生的暖气充斥在遍布底下的狭小地道之中,便能使屋内暖如春日。

安景观看楼内的布置,粉纱翠屏玉榻香薰,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不像个女人,跟人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披着女人皮的汉子。

宫女将她带进楼梯之处便转身离开,安景循着阶梯看去,只能看见一面粉纱飘扬似雾,眸间一闪,便抬步走了上去。

楼上布置很是简单,只在四周挂了纱绸,一面无墙,正是飞檐红梅盛放处,撩开纱绸便看见跪坐于正中的女子,地上是厚厚的毛裘地毯,女子背对着她抱琴而坐,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貂裘,黑发如墨尽数垂在单薄的背后。

“安姑娘过来坐吧。”

静文开口打破沉默。

安景一愣,忙推辞道:

“不了,安景身上脏乱,会污了这裘毯。”

静文轻声一笑,似是被逗乐一般。

“安姑娘什么时候也拘泥这些小节了,本宫不在意,安姑娘便也不用在意。”

安景一听人都这样大方了,自己也不能小气,便脱了鞋子端放在裘毯边沿,走到静文对面坐下。

这才发现静文前还有一白玉小桌,上面是一套白玉茶具,做工很是精美无瑕,安景暗叹,皇家之人果然是财大气粗。

静文伸手倒了一杯茶递于她,安景惶恐接下,慢慢品着。

静文看了看安景,笑道:

“若是不喜,便放着,本宫不会逼着你喝。”

安景额角一抽。

“额……抱歉,安景粗人,不太会品茶。”

静文闻言神色黯淡下来,抬头看着飞檐之外,叹道:

“本宫自小便生在这高墙之外,就如同被关在金笼之中的金丝雀一般,连那檐角寒梅况且都要比本宫幸运三分。”

说着便转头看向安景。

“安姑娘的人生,才是本宫心之向往。”

安景一叹,知晓她暗有所指,心之向往,不过是能在那人跟前寻得一个位置,哪怕是像她这般似远似近的位置也心甘情愿,然而正是她这公主身份,切断了所有的可能,只能坐在这香楼之中矜持着公主该有的端行。

二人之间忽而沉默下来,半晌只见静文盯着檐角寒梅缓缓开口。

“安姑娘……喜欢闻人将军么?”

安景心跳猛地失了半拍,恍然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好!!!晚上再来一发!呜呜呜。这个星期两万字两万字啊!!!让我这个正在卡文的人情何以堪!

☆、第 68 章

安景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闻人烈时的场景,从苏茜之死时,她便开始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的冷漠讨厌他的不通情理,自在落月崖之时,被他救了一命,才发现这个人其实没有那么坏。

直到训练场上,被他打得那一掌,自始至终都欠她一个解释,喜欢他?为何会这么问?哪里能让她有一丝一毫心动的地方呢?

安景笑道:

“安景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此等想法从未有过。”

静文看了她半晌,莞尔道:

“安姑娘真的很特别。”

安景黑线,你喜欢的东西就得招所有人待见么,什么逻辑这是。

静文看着楼外星辰,幽幽叹道:

“无爱者无忧,安姑娘是个幸福之人。不知道安姑娘有了心上人会是什么模样。”

忽而沉默半晌,幽幽道:

“再过三个月,本宫就要远嫁漠北了。”

安景一愣,抬头看着她幽幽的眼,却没发现任何的哀伤,却没来由的让安景感到一种不可言状的哀戚,又似掺杂了某种殷切的向往,就好似墙角寒梅遇春则凋却保留下了一段根般绝望之后的希望。

“公主你……”

“是本宫主动向父皇请的旨,漠北是个小国,却立国于莽原民风朴实是本宫一直向往的地方。”

“自十岁起,本宫便一直在追逐,看着他威风赫赫战马归来,看着他触不可及越走越远,本宫可以请旨让他娶我,可是本宫有自己的尊严,本宫这一生,有两个愿望,一是得他之心,二是掌握自由。若是一不能得,本宫便就二。”

安景看着这个女子,忽而笑道:

“公主,您有不输任何男子的气概,安景相信在未来的某个地方一定会有能让公主真正幸福的人。”

静文闻言勾唇笑了笑,从玉桌下的小屉中拿出一个封着木塞的瓷瓶,递给安景道:

“请替我将这个交给闻人将军。”

安景一看,以为是什么定情信物便噎擩道:

“公主,这个还是您亲自交给将军比较好吧。”

静文失笑一声,道:

“你这丫头,想哪儿去了,这是玲珑让我交给他的,里面是玉真膏。”

“玲珑?玉真膏?”

“玲珑是我的贴身丫鬟,是当年中原第一玉石巧匠的孙女,闻人将军前段时间将他那块碎成两半的贴身玉石交来求我将其复原,玲珑说那玉石虽修补的差不多,但是那胶是她家祖传的方子,粘性极大却相当的难以定型,没有这玉真膏涂抹是不行的,你替我转告与他,这玉真膏要连续涂抹七天才有效果。”

安景为自己猥琐的想象力汗颜,接过玉真膏小心收进怀里。

“我倒是奇怪,我听说这玉是在军营里为救一个下属不小心摔碎的,闻人将军如此看重这玉,竟然没有因此发难。”

安景一愣,想起那次在训练场上的场景,心里恨得直痒痒,可不是么,为了那个张炜,他还拍了她一巴掌,一块玉算个啥!

静文看着安景的表情,目光闪烁不定,眸中漾起笑意,不语。

安景看了看天色,起身对静文道:

“公主,安景还有要事要办,不能久留,还望公主恕罪。”

静文抬手举杯轻抿了一口茶,耳中扑捉到楼外隐约沉稳的脚步声,嘴角一扬,道:

“安姑娘,本宫可否请你答应本宫一件事?”

“公主请说。”

“无论如何,不要喜欢上闻人将军。”

安景抬头,怔愣半晌。

静文却只是笑着,语音很是温柔:

“闻人将军是本宫留在这里的一个结,本宫不在意他娶任何女人,但是你不能,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本宫感到嫉妒的人。你能答应本宫这唯一一个要求么?”

安景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心想也许只是这个可怜的女子借以慰心的借口,便开口笑道:

“公主多虑了,安景对将军无情,谈婚论嫁则更是荒谬,这点不用公主说,安景自是不会跟将军在公务之外有任何的牵连。”

静文只听楼下之人的脚步声突然顿了顿,唇角一勾,摆手道:

“那本宫就安心了,安姑娘公务繁忙,自便即可。”

直到身后安景的脚步声消失,静文才放下手中的玉杯,轻声一笑喃喃道:

“闻人烈,走之前能看到你这般真让本宫心中舒快许多呢。”

安景下楼,抬眼便看见伫立在门外的闻人烈,诧异道:

“将军?”

闻人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竟有些复杂,半晌转过身。

“走吧。”

安景一愣,跟上他的步伐,闻人烈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安景盯着他的背影,想到静文公主提到他时的神情,神游到了天外。

“你恨我吗?”

安景神思一扯,猛然惊愣道:

“什么?”

闻人烈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声音却再次响起。

“张炜是沈鱼的弟弟。”

“什么?”

安景被这一消息猛地一震,停了几停,复又跟上去追问道:

“一个姓张一个姓沈,一个是天朝将士,一个是太苍未来皇子妃,怎么可能……”

“他未见过沈鱼,早在他三岁时便和沈鱼走散,沈鱼三年前托付了我帮他寻找失散的弟弟。”说着顿了顿,声音放低道,“那时我出手……不是有意,他的心脏较之常人有些不同,你剑之所刺方位,正指他的心脏,我稍晚一点,便是药石无救。”

安景一愣,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剑尖距之不足半寸,稍晚一秒自己便差点要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想之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但你也不该拍我那一掌,你在顾及张炜时,可曾一丝一毫想过你这一掌也可能会要了我的性命,张炜是你旧情人的弟弟,就可以为他不顾别人的性命吗?”

安景终是将这几日来的憋闷全一口气吐了出来,闻人烈停住身子,沉默不语。

安景见之以为他是无可辩解,心中冷笑一声,便要独自往前走,却在经过闻人烈之时,被一只有力的手轻轻一拽,安景回头看去,只见闻人烈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缓缓从腰间抽出剑,一手将安景右手托起,将剑交予她手中剑尖直指他的胸膛,退后几步轻声道:

“若是如此,可否平息你心中怒气?”

安景看了看手中沉重的银剑,心中一震,突觉这种场景十分的可笑,她并不恨他,可是为何心中总是堵着那么一股气,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伤害她,冷冰冰的自始至终都不招人喜欢,可是她并不想他受伤,不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上司,是撑起一国之天的英雄将领,还因为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坚韧,曾几何时与她是多么的相像。

安景盯着手中剑许久,闻人烈只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不起波澜安静至极,却只见银剑缓缓从安景手间滑落,掉在地上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刺入耳膜。

安景转过身,淡淡道:

“你明知道我不会伤你,何必要这样,你无非是不想让我找张炜的麻烦,这事……我当过去,但是这是我从现在开始最后一次隐忍,不只是他,还有你。”

不知何时四周风势已停,安景只觉额上一凉,抬头只见鹅毛般的雪花从九天之上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落在自己的眼睫和唇上,却激的心头一冷,不再管身后的人,便抬步快速向前走。

闻人烈看着那个冒雪奔走的单薄背影,伸向她的手缓缓放下,眼中泛起一丝落寞,有些事情,他不想辩解,希望有人懂,却从来都是希望和回应背道而驰。

红瓦白墙,往里是一片冉冉修竹,竹影之中一个小小的修长身影舞着一柄银光长剑,身姿宛如厉风呼啸,过行之处草木皆折,竟已是隐有一流剑者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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