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以爱之名1
“我疯了才会借给你!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就是要你倒台,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你落跑?”
“不,你一定会借给我的,”傅明栋回答得笃定无疑,“因为只有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令夏名遐死心踏地爱上你的方法……”
第二天,季小清拖着行李箱和宋琦玉一起走出季宅的时候,直觉得难以自信!
她已经可以离开了?
“你怎么做到的……”她问宋琦玉,对方却只是讳莫如深一笑,“这你不用管,既然你伤害过他了,我就会按照约定带你离开,一路上会有人跟你联系,傅景曦正在罗马旧城区最南部的镇上。”
“镇上?他不该在城里吗?”他不是在和当地人经商筹办咖啡屋吗?
“你去了便知晓了……”
颠沛流离,以爱之名2
“放心吧,我会的。”宋琦玉回答得理所应当。
季小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她和父亲,以及华山,小白的回忆。
头顶天空很蓝,是忧伤到骨子里的深邃蓝色。
她走的时候,没有一片云朵飘摇落下,一如她净澈的眼波。
季小清从罗马达芬奇机场走出,正巧一阵大风刮过,夹杂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气,让她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她费力地拖起行李箱坐上大巴,望着一路倒后的街景,觉得这座城市充满平和而古朴的美丽。
在她看来,古朴是因为这座城市拥有深厚的历史底蕴。这里是文艺复兴的源头。文学界和艺术界的旷世奇人不省累举,每一个念出来都是振聋发聩的名号。而昔日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倩影也可以在散落在罗马各处的断根残垣中寻迹。
颠沛流离,以爱之名3
可到了近现代,意大利军队却堪称“废柴”,人家美国绞尽脑汁研发出原子弹的时候它倒气定神闲发明了冷冻食品和快餐;意大利偷袭投降前的法国还被打回来,开潜水艇被英国的渔船击沉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或许在意大利人眼里,享受生命高于生命本身。也因此这座城市显得格外平和从容吧。
她欣赏一路的街景,直到大巴驶到了郊区小镇,季小清下车后等当地的出租车,很久都没等来一部,反倒是嘚嘚的马蹄声惊醒她的耳朵。
那真的是一辆马车,由两匹黑色的奔跑的骏马拖驶,没有蓬盖,她清晰地看到车上坐着的老人。她朝老人礼貌地微微一笑,马车在她面前停下,对方慈祥地用英语问她是否需要搭载?季小清笑着回答道,谢谢,那真是太好了。
同样是颠簸的感觉,不同于飞机落地时俯冲带来的呕吐感,不同于巴士刹车时惯性带来的晕眩感,坐马车虽然也有颠簸,却觉得非常稳定,几乎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空气清新怡人,“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和“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交相悦耳。
颠沛流离,以爱之名4
“啊,就是这里!”季小清对准门牌,指向一处三层楼的小旅店。
老人呵呵地轻笑,为她停了车。
季小清般下行李后再次向他感谢,祝他好运,与老人挥手告别。
眼前这间旅店,还真跟她想象中大相径庭,如果不是手上的地址和门牌地址相对应,她怎么都不信傅景曦会住进这样墙壁上长了裂纹的旅店里来。
转念一想,他确实不能太过张扬,恐怕他也应该知道傅明栋如今在国内的窘迫局面了吧……
季小清敲了两声门后推门进去旅店。脚刚踩进去,地板就发出吱呀一声响,令她另一只脚隔了两秒钟才跨了进来。
旅店老板帮她提箱子上了两楼,这间客房看上去虽然简陋但也整洁。
颠沛流离,以爱之名5
她打开暖炉,开始/炫/书/网/整理内务,忙活了半小时后冲了把澡。头发刚吹干,服务员正巧为她送来了晚餐,是牛排色拉。
说实在的,味道不怎样,更糟糕的是,暖炉也停工了。
季小清下楼找旅店伙计,麻烦给她换台暖炉,伙计告诉她是二楼发生电路故障,如果她觉得冷可以去小偏厅里享受壁炉烤火的暖意。
已经有一个人在偏厅里躺着烤火,他背过身去,在地毯上瞌睡。
那人是黑发,她心头一跳,会不会是傅景曦……
可那人的衣服颜色像是洗得旧了的陈年大衣,加上过长的黑发,让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想。傅景曦咋怎么低调也不会穿这种旧衣服,让刘海长到眼睛下边去。
再见你,仿佛不可思议1
季小清拿起一张国际新闻的报纸,坐到离那个男子半米的距离,边看新闻边吃伙计送来的苹果。
水果的香气慢慢扩算到男子的鼻尖,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朝向她的方向。而他的动作也惊了她的眼。
原本只是随意的一瞥,目光却在他苍白的脸颊和薄薄的唇线上停顿。
苹果被她放到一边,季小清动作极轻地来到男子身旁,仔仔细细地看他的秀挺的鼻子和柔和的脸部曲线,突然觉得心脏皱缩!真的是他啊……
那个初见之时令她感到英俊的晃眼的男子。
那个温柔的时候像午后阳光般和煦的男子。
那个抬杠的时候一针见血,见血便封喉的男子。
那个在她二十五岁生日上为她深情唱起《至少还有你》的傅景曦……
那个在她二十六岁伊始便抛她而去一个人带着所有压抑和无奈来到罗马的傅景曦……
再见你,仿佛不可思议2
你看,他过得如此辛苦。
他这个从小生长环境优渥,衣着光鲜时尚的人,穿着褴褛的衣衫。
他这个在乎风度翩翩的形象,把旁人的爱慕当做顺理成章的人,现在发丝蓬乱。
他这个家境良好,习惯维持两米生存空间距离的人,现在住着破旧的旅店。
他这个……
就在季小清对着地上的人陷入深情款款的凝视和独白时,傅景曦感到一滴热泪落到脸上,缓缓地睁开眼皮,于是看到一张双目含泪的女人,她的鼻涕随着地球引力垂直向下,因为刚烧起的壁炉还不够暖,空气干冷,那清澈的鼻涕呈半固体半液体状态,晃晃悠悠地在他眼皮上方打颤。
傅景曦眼皮猛得一抬,比豹子更迅速地推开她,然后往后缩了缩,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她,嘴里翻动毒舌道:“你怎么越来越惊悚了啊季小清,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呐。”
再见你,仿佛不可思议3
“拜托,我那是看到你心疼和激动啊。”她嘴上反驳,心里却是在笑,现在的傅景曦又和从前一样了,他们果然就不曾有过间隙啊……
她真的有变傻吗?哈,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自己变得不断愚钝的过程吧。就是因为太愚钝了,所以现在才追到他身边,现在才了解到他的处境和难堪……
“心疼我什么?”男人皱眉问她。
这家伙,到现在还是这么好强。她擦干净了自己的脸说:“你看看你那身破旧衣服,以及没有发型可言的头发,整得跟街头浪人似的。”季小清习惯性地与他争锋相对。
此时旅店老板正巧走进来,又为两人送上小盘切过的苹果块,傅景曦朝来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你去问问他,把我名贵的外套都洗得起毛,说是包我半个月免费住宿赔偿,我真不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呐!”
旅店老板闻言尴尬地一笑,“咳咳,你们慢用。”然后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再见你,仿佛不可思议4
“至于头发……”傅景曦左手将刘海压到头顶上,露出整片高洁饱满的额头,他寻思着说,“头发还真是个问题,周围的理发店看上去都不太正宗啊。”
晕,感情她是空哭了一场,当他在异国他乡怎么受委屈呢,结果这丫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抽!她真想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你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一呼百应的傅家公子吗!”
“傅景曦,”季小清揉了揉额头,“人要得瑟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像你得瑟得如此无耻的……”
“哈哈哈哈……”她的话成功地引爆了他的笑点,他捧着肚子笑趴在地上,肩膀瑟瑟地抽动,许久之后笑声止了,肩膀仍然在抽搐。
她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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