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你是我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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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是我的劫-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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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一白一红两道袅袅婷婷的身影走近,接着便是行礼声,嗔笑声。我支着下巴看着她们,只看见一片模糊的面目。王辅臣转头关心道:“道师可还好?”

我笑眯眯的:“多谢大人关心,在下无碍。”

王辅臣开心大笑:“不错!道师脾气豪爽,是个可交之人,来,我为你介绍我们甘省的美人琴师。”看那白影,“宝儿,这是我的客人,平西王门下原道师,你替我好好招呼他。”

我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看着那白影向我走来,弯腰施礼娇声道:“宝儿见过道师。”

手直哆嗦我仍是拱起来了:“宝儿姑娘不必客气。”嘴唇似乎也在哆嗦,话没说颠倒吧?

白影落坐我身边,王辅臣的身子已被红影遮了一半,“小美人第一次出场?”“以后还要仰仗大人您照顾。”“不如我今天就照顾照顾你?”“哎呀大人您好坏呀!”“嘿嘿嘿哈哈哈~”淫词艳声不住入耳,我的脸皮似乎已不在脸上,从头发梢开始麻木,一直麻木到脚后跟。

“呃!”我闷哼一声,大腿剧痛!莫名其妙看向身边的美女琴师,吭哧道:“宝儿姑娘……为何要掐在下大腿?”

“呵呵,”白影前后摇晃了两下,“道师说笑了,宝儿哪敢掐您。”

我晕呼呼的低头一瞧,那白白长长分叉的五根难道不是手指?难道没放在我的腿上?痴呆状再看白影,“宝儿姑娘……不如……把手放在你自己身上。”

白影抽回了手,却没放到自己身上,而是抄过我腋下,抱住了我胳膊,转头道:“王大人,您看道师似乎酒醉了呢。”

我揉揉眼睛看王辅臣,哪里还能看的到,只听一片红纱堆里传来唔声:“宝儿替我送道师去北院休息,你……唔……认识的。”

“是大人,道师,我送您。”发力一拽,我半个身子被斜吊起来,腿直打软,一甩脑袋,再甩!骆宝儿是吧,装个美女都不会,力气使这么大!

硬撑着身子,我对着那红影鞠了一躬:“大人,在下先告退了。”

王辅臣已被掩埋的看不见了,一只大手从那红影边伸出摆摆:“道师且去休息,我们明日再见。”

踉跄下了楼梯,胳膊上的手越攥越紧,身边熟悉的气场越来越浓,我有些不祥的预感,就和那听琴时感受到的山雨欲来一个模样,舔舔嘴唇道:“宝儿姑娘,请你……请你放开在下,在下自行前去休息。”

耳朵边忽然传来热烘烘的气息:“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胳膊卸了!”

我立刻捂住嘴,不说,半个字也不再说了。

七绕八绕,北院究竟在哪里?头脑昏沉不止,脚步跌跌撞撞,烈酒的后劲全数爆发,三大杯啊三大杯,我呵呵笑出声来,谢三毛喝三大杯烈酒,一次打破人生记录,并将会把这记录长远的保持下去。

胳膊再一疼,美女又使蛮力,我不满的瞅他一眼,我任务完成的很好,探听到了消息,达到了目的,他干什么了,不过弹弹小曲儿罢了,人恐怕还没救出来呢,好意思对我又掐又拉的。

“吱呀~”这是开门声。

“砰!”,这是关门声。

“哐铛!”这是……我被掼出去的声音。

腰这个疼啊,脑袋这个蒙啊,禽兽发疯了。

唇上一凉,我赶紧摸摸,一蹦而起:“胡子呢?我的胡子呢?”声音又尖又利,我卡住喉咙,糟了,变声丸过期了。

两手被人反背,正面按趴在床,身后压上一个庞然大物,压的我……暖烘烘的。耳边热呼气儿喷得我直痒痒:“谁让你来的?”

“唔……唔……宝儿姑娘放开我!”

“别跟我装了,你胆子可真大,想死么?”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被你压死了!”

后背一松,我刚喘口气,人就被翻了个四脚朝天,庞然大物再次压上,一口咬住我的下巴,我一哆嗦:“啊!疼!”

“你来做什么?”牙齿松开,美女恶狠狠的质问我。

“我来……我来做我想做的事,而且已经做好了。”黑呼呼的屋子里,只能看见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是不是苏紫伊送你来的?我回去就杀了他!”

“嗯……那给他留个全尸吧。”

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没声音了。

我费力的抽起手,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

“哼!”他在鄙视我,“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晃晃脑袋,权做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怎么认出他的,他就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们认得彼此的眼神。

再推推他胸口:“好了……那个跳舞的是谁?”

“大姐。”

我拼命扭动身子,憋笑憋的喘不过气,大姐?您又开始装嫩了,王辅臣好不容易找了个新鲜的小妞,结果还是您这个原配,他会发现您的真身吗?真要小心了。

身上的人猛按住我的手道:“别动!”我不动了,他趴下脑袋,在我耳侧急促呼吸,喃喃道:“三毛……这里不行。”

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咳嗽两声,声音真的恢复正常了,又问道:“云风呢?”

“还没找到。”

“要不我去问问?”

“你敢!”

拳风扬起,“砰”地一声砸在我脑侧,吓的我一抽:“我不去了。”

“我自会找到他的,不需你操心,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不能离开我,听到没……”

话音未落,敲门声突然响起:“原道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粗着嗓子答道:“何事?”

“大人命我送来醒酒汤……”

“不必了,下去吧。”

“道师……那个骆宝儿小姐是否在您房里?”

他死捂着我的嘴不松,刹时换了娇俏女声:“大人寻我么?”

“不不,大人要您好好招呼道师,明日一早去见他。”

“知道了。”

门口无声了,他侧耳听了半晌,缓缓放开了手,“噗!”我喷笑出声,他骇的忙又捂住我:“你疯了!笑什么笑?”

我身子动不了,只好乱摇着头无声的狂笑,太太搞笑了!雌雄莫辨者,天下舍狐狸其谁?

他终于被我笑的拿不住了,也闷笑了两声,欠起身子,将我拖在怀里坐在床边,鼻子在我脸上嗅来嗅去,嗔道:“一身的酒味,为什么喝这么多?”

我仍痴了般的笑着,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宝儿小姐功夫做的真足,香水都喷上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问你话为何不理?”

我全身软绵绵的,头脑昏沉沉的,意识却很清醒,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手便向他胸前摸去,被他一把抓住,低道:“做什么?”我挣开手,继续摸,摸到那两坨软软的肉肉的东西,嘻笑道:“这是什么?”

感觉狐狸身子一僵,手臂蓦地收紧,气道:“喝醉了胆子也大起来了!”

听得一个醉字,我脑中突然强烈的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坐起身来,狐狸赶紧搂住我:“好了,睡一会,天亮我带你走。”

我直挺挺地又倒进他揣了假胸的怀里,双手向后缠上了他的脖子,道:“宝儿小姐,你知道我因为什么喝醉么?”手里的脖子左右转了转,我仰起眼睛,对上他晶亮的眸子,开口唱道:“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四句一唱完,立刻捂住脸,自己嘿嘿笑起来,以前住校时,寝室里有位四川姑娘,爱吃辣椒爱喝酒,一喝醉就在水房敲着盆大声唱这首歌,我跟在大家后面一起鄙视她,其实在内心深处,我却羡慕她的放纵和洒脱,今日我终于也唱了一回,唱出了我的心声。

狐狸在头顶很久无声,似乎被我吓着了。半晌摸了摸我的脑袋:“莫再乱说话了。”

晕眩阵阵袭来,我闭起眼睛,喃喃道:“你不懂……我一直想跳酒醉的探戈……一个人的探戈我跳了二十七年了……今天终于酒醉了……”

湿润的唇落在我额头,低柔的声音像春天的夜风:“醉了就睡吧。”

“华楠……”

“嗯?”

“你陪我跳探戈……”

“……好”

“一辈子?”

“一辈子。”

我醉了,酒醉的话不作数的。

爱仇的选择'VIP'

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了百八十节,从骨头眼里往外渗着酸疼,有人在掌掴我的脸,左一下右一下,不停的掴,随着节奏,我翻了左脸翻右脸,想抬手反抗,胳膊却软的似没了筋骨,只好听着那啪啪的声音,想着自己的脸恐怕已被打成了猪头。

谁在对我用刑么?糊里糊涂开口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打死我也不说!”

“三毛,三毛!快醒醒!”这是谁的声音这么耳熟?精神与肉体对抗了很久,终于还是占据了主导地位,强迫身体听从指挥,眼睛虚眯起一条缝,面前一黑影子堵了我的视线,我皱起眉头,哼道:“你谁?”

黑影子蓦然逼近,手被握住了;茉莉香粉气息窜入鼻中,熟悉的恶劣男声响起:“我是你相公,你快给我起来!”

我实在起不来,身子软脑子昏,困顿的要命,只想呼呼大睡一觉,扰人清梦者全是混蛋,我相公也不例外!相公??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前现了烛光,一尖下巴狐狸眼的家伙凶狠的瞪着我,烛光照耀下,脸色惨白如鬼一般;我痛苦的哼了两声,这是我熟人,只好顺着他的手劲撑了起来。

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任他将我头发理了理,衣服整了整,抱起我的腰道:“快走。”

迷糊道:“要走了么?云风呢?”

“救到了,大姐将他带出去了。”

靠着他朝前走了几步,觉得头脑还是不甚清楚,看着身边人已恢复了本来模样,摸摸自己下巴,胡子早不见了,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我们两个就这样走?”

他拖着我脚步不停,开门左右探了探头,低道:“现在天还没亮,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可是我们没易容啊?”

“不要多说了,快走!”他踏出门,拖着我走的飞快,我心里忐忑不安,若被任一个值夜士兵看到,我们就惨了。

穿过院子,步上通往府外的路,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两边树丛里偶尔传来夜鸟咕咕声,偌大的府邸笼罩在暗色冷清中,昨夜这里的虚狂热闹仿佛电影散了场,曲终人散后更添了几分寂寥。风寒露重,扑面冷意更让我骨头酸痛,往狐狸身边偎了偎,他会意的拢紧了手臂。

奇怪,非常奇怪,大门就在眼前,一路上竟未看见一个士兵,狂欢之后人都去哪儿了?不至于放松警惕到如此地步吧。我疑惑看看狐狸,他一脸肃色的忽略我的目光,只顾拖着我快速出了府门。

昨日那唱戏的台子还在,台子下方左侧停了一辆马车,狐狸点了点头,我立刻急跑几步爬了上去,一掀帘子,眼眶就热了,口中哀道:“云风!”

一盏昏黄小灯下,云风就靠在车壁上,花大姐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绢子不住为他擦拭着脸,他的脑袋整个包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污脏不堪,还有几处破裂,面色极为灰蒙难看,眼睛似睁非睁,嘴唇干裂脱皮,虚弱的就要死去一般。被割了左耳,还受到了什么苦刑?云风若不是因为我们也不会受到这样牵连,我难受的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泣道:“云风,你还好吗?”

他艰难送出一丝微笑,轻声道:“没事,死不了。”

花大姐急道:“快走吧,王辅臣三更就将我赶出来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日常起身的时辰,不可再耽误了。”

我忙道:“对,快走,我们去皇营。”

狐狸一声不吭,看了我一眼出门驾车去了。

车子颠簸起来,云风闭上了眼睛,好象睡着了。花叶难过道:“这小子受苦了。”我拍拍她的手:“我们跟着皇帝,以后就不用怕王辅臣的威胁了。”

花叶点点头嗯了一声。她的表情很沉重,与王辅臣周旋多年未能杀他,现下又不得不依靠皇帝,这个女人很不容易。

我问道:“大姐,你怎么找到云风的?”

花叶道:“是阿楠找到他的,王辅臣将我赶出来后我便下了他的秘密私牢,却没见到云风,出来找阿楠时,他已将云风救出来了,王辅臣竟把云风关在府牢,真是想不到。”

我疑惑:“府牢?私牢?”

“府牢就是府里的普通牢房,既不隐秘也少人看守,私牢就是王辅臣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

我不作声了,看着云风轻蹙的眉头,无血色的脸,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理不出头绪。

出了车厢,看得天色微熹,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皇营,马蹄踏破清晨的宁静,道路两边的田野无边无垠,肃蓝晨光里,狐狸的黑发披在肩上,扬在风中,宽宽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心里莫名涌起忧伤,或许因为这深秋,或许因为这背影。

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坐下,他扭了头对我笑笑,目光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东西。看着他时而挥鞭,时而轻喝,我道:“云风救出来了,以后你们和王辅臣就没有关系了。”

他默然半晌,道:“去向皇帝报了信之后跟我一起走罢。”

我愕然:“走?去哪儿?”

“随便哪里,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可是……杰森……我……我要带他一起。”我说的很艰难,竟有内疚的感觉。

他看我一眼:“我只能养着你一个人。”

我盯着他的侧脸,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

他别开脸,淡道:“没事,面具带久了,有点肿。”

怔怔望着他,我轻道:“你不愿意投靠皇帝么?”

他不说话,我又道:“王辅臣一定会死的,我知道他的下场,他被皇帝打败了。”

他仍不说话,我继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从哪儿来,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吗?”

他催马的频率越来越急,却始终不看我,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看向远方,叹了口气:“因为我和杰森都是后世之人。”

在这个西北深秋的清晨,在这辆奔驰的马车上,冷风里飘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决绝,我解开了头发,任它们随风飞舞,终于向狐狸说出了我的身世,也许,他早就猜到了。

手下的肩膀微微一震,狐狸猛摔掉了鞭子,转身抱住我的腰,低吼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是我华楠的娘子,永远别想否认!”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一个孩子。叹道:“不要这样,我又没说要离开你。”

狐狸松开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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