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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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落花-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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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雨珊道:“那我可要喝了!”说着她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就大声咳嗽起来,细滑的俏脸由雪白变成了粉红,低着头一语不发。李慕容走过来轻轻给她捶了捶背,关切地道:“你没事吧?”杨雨珊没有反应。李慕容拉着她的手臂,慌道:“雨珊,雨珊……”杨雨珊忽然抬起头,一把抱住他,拿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李慕容“啊”的一声大叫,看着她道:“雨珊,你疯了吗?”杨雨珊和他目光相接,忽然大笑起来。

    李慕容莫名其妙,喃喃道:“想不到你这么调皮?”杨雨珊笑容渐敛,用柔荑般的玉手缓缓摸着两排浅浅的齿痕,轻声道:“疼吗?”李慕容看着她秋水般清澈的眼睛,呢喃道:“疼在身上,甜在心里。”杨雨珊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光莹如玉的牙齿。李慕容又道:“被你这样的美人咬,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杨雨珊闪动着睫毛,柔声道:“那我再咬!”李慕容道:“不要了。我皮糙肉厚的,怕伤了你的玉齿!”杨雨珊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李慕容道:“我没有骗你啊!”杨雨珊痴痴看着他的眼睛道:“没有就好。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李慕容道:“这个……”杨雨珊道:“你不说,我就当你接近我有目的!”李慕容道:“什么目的?”杨雨珊道:“比如说你想刺探飞鹰派的机密。”李慕容皱了皱眉,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杨雨珊努嘴道:“连名字都不肯相告,还说爱我?”李慕容只好道出了姓名,杨雨珊的嘴角边又流淌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李慕容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七上八下的。

    杨雨珊的笑容渐渐敛住,看着桌上的酒菜,朗声道:“你是哪一帮哪一派的,我才不管呢。只要我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就什么都可以包容他。如果不喜欢的话,说什么都没有用。”李慕容拉住她嫩白柔滑的手,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道:“你真是太好了!”杨雨珊轻轻缩回手,笑道:“什么好不好的?我做事一向是凭感觉的!只要感觉对了,我就会坚持下去。”李慕容看着她道:“这么说我岂不是很幸运吗?”杨雨珊柔声道:“也许是吧。”李慕容微笑道:“你真是太可爱了,让我敬你一杯!”说着又倒满一杯酒,举杯朝杨雨珊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接下来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缠绵情话。柳梢头上的月,在薄雾笼罩下亮白中透着一些朦胧。独孤雪背着手站在柳荫下,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印在他脸上。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寂寞。无法改变规则,只有改变自己;不能改变自己,只好另创规则。逃避现实是没用的。也许只有做到了内心与外界的和谐统一,才能够潇洒自如!独孤雪经常是一个人赏花,一个人品酒,一个人吹风,一个人听雨,一个人在暗淡的天空下看黑黝黝的树影。此刻他一身黑衣已经与无边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忽然间旁边树丛中一声响动,接着一口乌木棺材向他直飞了过来。独孤雪纵身向前翻了个跟头,躲了过去。那口棺材却像生了眼睛一样,到了附近一颗大树前就停了下来。独孤雪刚一转身,棺材盖儿就“唰”的朝他飞了过来。于是他使了一个“倒踢紫金冠”,将棺材板一脚踢断,接着纵跃而起,空中一个侧翻转,立在平坦的地面上。

    这时从棺材里跳出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老头子。独孤雪心中正有些奇怪,白衣老头子就向他直冲了过来。独孤雪向旁边连折了两个跟头,闪了过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个僵尸般的老头儿转过身又攻了上来,只见他身形瘦高,面无血色,眼圈发青,嘴唇发紫,脸上皱纹像树皮一样,乱蓬蓬的花白胡子和头发连在一起。独孤雪等他来到近前,微一侧身就闪了过去,同时出手还击。白衣老头儿避实击虚,拳脚并用,和独孤雪纠缠起来。也看不出他用的是哪家路数,招招都是又快又狠,杀气逼人!

    独孤雪沉着应战,很快由防守反击变成以攻为守,渐渐掌握了主动。二人攻守了几个回合,忽然独孤雪斜出一掌,打向老头子的胸口,白衣老头儿连忙挥掌相迎。二人双掌相接之际,独孤雪只觉一股寒气逼了过来。于是他将全身力道都集中于掌心,用力一推,将老头子推得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独孤雪却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到白衣老头儿立住脚步之后,向旁边的大树上一蹿,身形就如燕雀一般隐入了黑暗之中。独孤雪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上去追赶,转过身正要离去,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声音越来越清晰!

    就听一个女子娇嫩的声音道:“这么晚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道:“过去看看!”接着二人就朝独孤雪这边走了过来。月光如水,三十步以内可以依稀辨出人的样貌。一对青年男女的样貌渐渐清晰起来,青年男子笑道:“树下的不是孤独兄吗?”独孤雪寻声看去,见凌风引着一个如花玉似的少女款款而来,朗声道:“凌少侠一向可好?”凌风笑道:“还好!你呢?”独孤雪笑道:“还过得去。”他上下打量着厉雪薇美妙的身段儿,又道:“这位姑娘是……?”凌风道:“是我的女朋友厉雪薇!”

    独孤雪点了点头,心道:你们二位郎才女貌,我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叹了口气,道:“今夜有点儿冷,我要找个地方休息去了。”说完抱着膀子,转身要走。凌风道:“难得在此相遇,大家再痛饮一次,如何?”独孤雪道:“改天吧!”凌风道:“过两天我们俩就要出海远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还说不定呢!”独孤雪转身看着他们二人,朗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无论你们走到天涯海角,我们始终都是朋友。好,今天咱们就去喝个痛快!”厉雪薇笑道:“果然豪气。”三人一块儿往前走去。

    走不多时,忽然四面八方有许多明亮的火球朝他们三人飞了过来。幸好三人的轻功都不错。他们轻轻几个起落,就闪过了那些火球。紧跟着树上跳下许多手持兵刃的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向他们三人攻了上来。三人闪展腾挪了几下,各自出手还击。那些蒙面人的武艺都不错,可是打着打着就渐渐向后撤去了。厉雪薇待要去追,凌风和独孤雪都道:“不要去追!”厉雪薇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风笑了笑,道:“当然是去喝酒了!”说着三人一块儿踏上小路,边聊边走,心情都非常愉快!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个来到了一家小客栈门前,见屋内还有灯光,就一块儿走了进去。小二见三人衣装不俗,举止大方,就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三人各定了一间房,又要了些酒菜,接着就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攀谈起来。小二连忙下去准备酒菜。独孤雪向凌厉二人倾吐了一些感慨,二人和他也说起了一些心里话。有些人只要一见面就会很多真心话要说;而有些人在一起除了闲扯之外,一句真心话也没有。不一会儿,小二端上了酒菜、茶水,三人就边喝边聊。直到三更之后,三人才各自回房休息。这一天,晴空万里,微风拂面。萧如声和小红、小翠一块儿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林间横穿着一条两丈来宽的小河,河水奔流,白浪翻花。沿河岸边,有一条栈道曲折通向远方。萧如声和小红、小翠正要沿着河岸往前走,正巧凌风和厉雪薇挽手从旁边一条小路走来。萧如声道:“凌兄弟,好久不见了。”看了看凌风,又看了看厉雪薇。凌风道:“是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萧如声笑道:“四处游玩儿!”看着厉雪薇道:“这位姑娘是……”厉雪薇自报了姓名,跟着又问了萧如声等人的名字。三人向她逐一自我介绍了一番。小红、小翠也都称赞着厉雪薇的美貌。随后大家一块儿逆水而上,顺着栈道缓缓走去。

    凌风道:“我们就要出海远行了!”萧如声道:“还回来吗?”凌风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大家一块儿饮酒去,如何?”萧如声道:“好啊!就让我为你们二位饯行。”厉雪薇柔声道:“这儿的风景还真是不错。树这么绿,水这么清!”萧如声接着道:“还有人这么美!”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栈道尽头有一间临水的竹屋,外形精致,窗格雕花,房山处挺立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外门的竹檐下一块绿匾上写着“知音水榭”四个黑色大字,字迹刚劲有力,书法的左下角还有落款以及印章。萧如声和凌风等一行人缓缓来到竹屋门前。一个年轻伙计笑着迎出来,点头哈腰打招呼。萧如声抱拳还礼,众人依次走进屋去。屋内清幽淡雅,四壁都是竹子做成的,三面有窗,墙角处放着翠绿的盆景,隔壁的两个门口都垂着水粉布帘儿!众人四面环视了一下,捡了一张干净的桌子纷纷坐下来,随便点了一些茶水和酒菜,接着就闲聊起来。不多时伙计准备好了茶水,从隔壁厨房里端了上来。大家就一边品茶一边谈笑。等饭菜摆上来,他们就拿着筷子吃起来。窗外的流水声不断地传到屋子里,别有一番情趣!

    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透过西面的窗格子射进了知音水榭。凌风和厉雪薇一块儿站起身来,向萧如声和小红、小翠三人告辞,就走了出去。红翠二人和萧如声一直送他们来到路口才停下脚步。萧如声取下银箫,竖在嘴前,手扶箫孔缓缓吹了起来。一曲“十里长亭”吹奏得如泣如诉。等他吹完之后,红翠二人眼前都堆满了晶莹的泪花,而凌风和厉雪薇却已经踏上了夕阳下的原野。直到凌厉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红翠二人和萧如声才回到水榭大厅。

    他们又点了三杯绿茶,坐下来慢慢品味。过了没过久,有四个威风凛凛的大汉说说笑笑从远处走来,很快就到了水榭近前。随着门声响动,他们就大踏步走进了水榭大厅。其中一个是手握折扇、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还有一个是腰缠竹节鞭的虬髯客,另外两个是身穿短打衣裳的中年男子,一个八字须背上背着一口大砍刀,另一个山羊胡子腰间挂着长剑。伙计见他们四人气度不凡,连忙跑过来笑着打招呼。四个大汉围着一张干净的空桌儿坐下来。年轻公子拿起桌上的菜谱看了看,又和其余三人商量了一下,就点了六盘菜,要了一壶桂花酿。伙计答应着退了下去。

    虬髯客朗声道:“自从金国赶到这里,一路上也没遇到这么好的地方!”萧如声听这人说起金国,立即想到了马倩倩,不由得愣在那里。小红喝了口茶,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萧如声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这时那个山羊胡子笑道:“这里就是与金国不一样啊!环境不同,说话也不太一样。”青年公子道:“所以咱们在这里,凡事都要多多学习才是。”山羊胡子点点头,又道:“这么美的地方,如果有一天归我们大金,该有多好?”青年公子道:“咱们金国连年对外用兵,内忧外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心腹。最好不要乱说话,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山羊胡子轻轻点了点头。

    青年公子又道:“以后咱们要尽量和这里的百姓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探听更多的机密。梅亲王爷交待过,对于武林人士也好,达官显贵也好,一定要多结交,少结怨!”虬髯客等三人齐声称是。接着伙计给他们端来了酒菜。四人就觥筹交错,猜拳喝酒,说起了沿途趣闻。萧如声和小红、小翠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听他们说话。

    不一会儿,萧如声等三人喝完了茶,起身到柜台前结了账,跟着就一块儿向外面走去。他们路过四个大汉的餐桌旁,青年公子向他们三人扫了一眼。小红和他目光对视了一下,摸着搭在肩上的一绺头发,低着头缓缓走去。青年公子看着小红不觉痴住了,等萧如声三人出了知音水榭,山羊胡子咳了一声,青年公子才回过神来。萧如声和小红、小翠出了知音水榭,转了两个弯,来到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上。微风阵阵,透着一丝寒意。他们却似乎没有感觉到冷,有说有笑地朝着附近的市镇匆匆走去。晚霞还未散去,月亮早已升上了中天。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天际。天色暗下来时,知音水榭内掌起了灯火。青年公子和虬髯客等人坐在这里慢吃慢喝,自由谈笑。过了不一会儿,六个红衣男子大步流星走进了水榭,围着两张空桌儿坐下来要酒要菜。伙计满脸堆笑,不住地点头答应着。等伙计下去之后,六个红衣男子就开始谈武论侠。旁边的四位豪杰见这六人言谈举止很爽快,不禁都暗暗称赞。不多时,伙计将酒菜端上来,六个红衣男子就用大碗盛酒,痛饮起来。旁边的虬髯客正要过来和他们答话,就听外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一些手持兵刃的官兵闯了进来。他们见到红衣男子,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转眼间水榭内桌翻碗打!虬髯客等四位豪杰不能继续安心吃饭,都怨恨这些前来捣乱的官兵,于是四人纷纷出手和红衣人一起抗击官兵。

    很快众人就从水榭打了出来。外面黑沉沉的暮色中大约有百十来个官兵,个个手执兵刃,为头几人手中还擎着火把。他们见到红衣男子冲出水榭,立即围了上来。四位豪杰和红衣人毫不畏惧,纷纷抽刀拔剑如轻舟破水一般杀进了官兵人群。四位豪杰尤其英勇!青年公子手中的折扇攻防自如,还可以架刀隔剑,显然是用于实战的钢骨扇,而八字须的刀和山羊胡子的剑,也都所向披靡,虽然虬髯客没有使用武器,但他的拳脚也同样给那些官兵以沉重打击。没多久那些官兵就乱成一团,顺着栈道狼狈逃蹿。四位豪杰和六个红衣男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打出很远去。尽管红衣男子中有一人手臂负伤,但是由于虬髯客等四位豪杰的鼎力相助,最终这场打斗以他们大获全胜而告终。

    激烈的拼杀过后,六个红衣男子纷纷抱拳向四位豪杰告谢相助之情。虬髯客朗声道:“看你们的言行就知道是江湖好汉。那些官兵既然和你们为敌,自然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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