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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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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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与妹妹说一句,只盼着怀柳能把他骂醒吧!”赵靖捶着脑门,“他也是被家里给害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欠骂

翌日的清晨,梵音其实早早就醒过来。

可是赖在床上觉得浑身都疼,她除了睁开眼皮之外,一点儿都不想起,只庆幸自己不用晨昏定省的按时起身,否则她恐怕嫁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英年早逝。

“你不是娶了我后悔了,想把我累死然后续弦另娶一个吧?”

梵音忽然嘀咕出这样一句,吓的刚端了热茶进门的冯妈妈一跳!

钟行俨坐在一旁哈哈大笑,冯妈妈放下茶盘便过去数落起来,“哎哟我的祖宗啊,这种话哪能是随意出口的!呸呸呸,魂儿都差点儿让您给吓没了!”

梵音看着笑不停的钟行俨狠狠的白了一眼,又连忙吐了吐舌头,怎么随意抱怨一句也能被冯妈妈逮着,看来身上的倒霉气儿还没过去。

钟行俨也挨了冯妈妈瞪了好几眼,讨好的笑着道:“妈妈也别瞪我了,明儿我就要去军营练兵了,跟媳妇儿亲热亲热,免得走了想的慌,何况您瞪我也白瞪不是?”

“你要去军营?”梵音“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

钟行俨点了点头,“去十天,还有三哥也同去,二哥会留在府里。”

梵音一句话都不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小嘴撅的高高的,让钟行俨心中一疼,连忙起身坐到床边儿去。

冯妈妈也没了话,静悄悄的离开屋子把门关上。

两口子再怎么亲、再怎么闹,新婚小别也是心里头难受的……

“别这样,十天就回来了。”钟行俨摸着她的小脸哄着,原本想好一肚子哄逗她乐呵的话,如今却半句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梵音怨怼的看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昨儿忙着跟你亲热,想要说的时候你就睡着了……”

“胡扯!明明是你故意瞒着偏要今儿才说。”梵音咬着嘴唇心里泛起一股酸。

虽然早就知道他面临着离去,可短短十日的小别却触动了她一直压抑心底的那根神经。

她害怕,害怕离别,尽管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钟行俨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起来吧?带你出去玩一圈?”

“有什么好玩的,不去!”梵音闹起了小性子,钟行俨大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在家里的话,你可要小心着……”

“那还是出去吧。”梵音撇了撇嘴,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浑身的肉都疼着呢,再让你折腾两回,骨头都要散了。”

钟行俨见她已缓回神来,知道她也算接受了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实。

好歹让她心底提前有个准备,也比到时候突然离开不知多久要更有承受的能力。

喝着春草端上来的热汤,梵音只觉得味道好像有点儿怪,“怎么这样的淡呢?”

“淡了?那奴婢这就拿到厨房再去回个火。”春草要再端走,梵音也不想再计较过多,“喊水溪一声,拿来点儿小咸菜就行了。”

“还是奴婢去吧,水溪今儿不舒服。”春草余光偷看了钟行俨一眼,昨儿她只知道水溪回去就是哭,哭了一宿都没睡,早上起来眼睛肿成了鱼泡,闷头不肯起身。

春草不敢多问,可她也知道水溪心底始终记挂着四爷……

钟行俨对此事一无所知,满眼都在看着梵音喝汤。

“她怎么了?是不是天冷寒着了?若是生病了就请个大夫来瞧瞧。”梵音对此事不上心,冯妈妈在旁道:“先去给四奶奶拿碟爽口的来,那丫头的事用不着四奶奶操心。”

冯妈妈的冷漠让春草心里一惊,连忙退下去拿菜,不敢再多心思胡乱猜想。

梵音看冯妈妈一点儿要说的意思都没有,索性也不再提,看钟行俨在一旁盯着自己,她往一旁缩了缩,“别过来啊,你说好带我出去玩的。”

“想去哪儿?”钟行俨虽没扑倒她,可大手也没闲着,不是摸摸她的头发,就是拍拍她的大腿,梵音这一碗汤喝的何其艰难,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呛着。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狠狠的骂你一顿,可你明儿还要走了,总要留个好念想,就忍了。”梵音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急忙把最后一点儿汤底喝了肚子里。

钟行俨笑的很浓郁,“那我就找个人让你骂痛快。”

“谁啊?”

“方静之。”

提及方静之,梵音豁然的瞪着钟行俨,钟行俨弹她脑袋瓜一指头,“瞎寻思什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他怎么了?”梵音对方静之还真有点儿说不出的无奈来。

俩人自小也算是一起长大几年的好友,而他,也的确尽心竭力的帮过杨家。

可如今杨家和方家的关系就如同矛和盾,无法再似之前那般融洽,而方静之对自己的情意,梵音一直都不想提,钟行俨虽不是个小气鬼,可这种事都是过去了,她们也是两口子……

梵音总觉得别扭。

不过钟行俨会特意的提起方静之,显然是他又出了什么事。

“他跟吏部递了申请,要以举人的身份去褊狭的小县城当个县丞,方青垣气的把他一通毒打,但这件事也没辙了,吏部已经下了批令了,我之前不知道,连赵靖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才得了这个消息,听说他已经离开方家,只差与方家断绝关系了。”

钟行俨的话让梵音目瞪口呆,傻傻的张着嘴半晌。

“想去骂他吧?”钟行俨问。

梵音点点头,“想。”

“他比我更欠骂吧?”钟行俨再问。

“的确是。”梵音的头点的更重,“他这是自暴自弃,不想好了!”

“所以你快把汤喝完,然后我陪着你出去找他,让你撒撒气。”钟行俨抱着手臂笑的很狡黠,“我倒不是关心他,我是怕你闷坏了,给你找个出气筒。”

梵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春草重新端来了一碗汤,也拿来了小菜。

钟行俨不再说话,就看着梵音默默的喝着汤,吃着菜。

梵音的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儿,方静之与方家闹掰,无非也是在自己这一边与方青垣和方夫人之间摇摆不定。

一方是父母,一方是朋友,每一次他见到自己和父亲时,总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可在方家来讲,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父母意愿,亦或许早就被当成了叛徒和逆子,越发的容不下他。

方静之是一个善良的人,无论他是否对自己有情意,他都是一个善良的男子,只是他向往简单,可现实却总给予他不一样的经历。

但梵音觉得无法评价上天对他是好是坏。

坎坷总会让人清醒,亦或许这就是他应当走过的路。

一勺一勺的舀着汤往嘴里送,碗里早已经空空荡荡,她仍旧在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钟行俨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起来,也有点儿不自然的尴尬,“我去趟净房,你吃完后就穿衣裳吧,我在院子里等你。”

“哦。”梵音应了一声也没多想。

待钟行俨离开屋子出了门,冯妈妈是满脸的愁色,“四奶奶,碗早就空了,您还舀什么呢?没瞧出四爷都有些不高兴了?”

“啊?”梵音低头看看自己的碗才无奈的叹口气,把勺子放在一边儿,也听出冯妈妈的埋怨,“是他先提的,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人家明儿就要去军营练兵了,今儿特意在家陪着您玩一整天,您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四爷说他自己大度,可哪个男人不小心眼儿?四奶奶,您如今已经是四爷的媳妇儿,也该长点儿心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随心所欲了。”

冯妈妈的劝慰让梵音嘟着嘴,“那您说怎么办?”

“依着老奴说,不管那什么方公子的事,让四爷在家陪着您。”冯妈妈的提议,梵音仍旧是摇了摇头,“我不躲,我越躲他越多心。”

“您还是要去?”冯妈妈满脸的不可置信,更觉得她不听劝。

梵音明白冯妈妈的意思,可感情上的事,又能听谁的?还是要可着自己的心去做,她不愿在感情上有任何瑕疵的虚伪,那不是她的真心实意。

冯妈妈知道她也劝不动,让彩云和翠巧拿来衣裳和物件准备出门。

梵音旁日里最不喜欢装扮的太庄重,今儿却让翠巧特意挽了一个牡丹髻,还拿出了一根纯金镂空雕藤的红宝簪别在头上。

脸上略微施了淡淡的脂粉,嘴唇也抿上了一抹红。

挑选了一套大红的袄裙上身,珠片粼粼格外闪耀,特别是披上了外面那一件貂领的披风,让她更显出几分妇人的妩媚端庄。

冯妈妈引着她出门,钟行俨正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门口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梵音踏出门,他的目光也朝向那方望去,待看到梵音如此端庄郑重的装扮时,他的脸上一愣,随后绽放出笑意,一直看着梵音走到他的跟前。

“你这是想气死方静之?晃瞎他的眼?”

他的调侃让梵音摇了摇头,抬头望着他,眼眸中认真的道:

“我是为了让你心里想着我,早些回来……”

他的笑容更真诚,她的脸上涌起一抹红晕。

二人牵起对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心中都是格外的甜……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轻点儿

钟行俨很快就找到了方静之,因为他昨儿醉成了烂死人,是被张文擎背回自己家的。

张文擎正打算出门,孰料被钟行俨堵在家门口,目光朝他身后望去,正看到丫鬟们搀着梵音下马车。

“怎么把她也给带来啦?”张文擎眼皮一跳,回头望向屋内那个死猪一样的方静之,感叹道:“也行,反正他也没什么能再丢人的时候了!”

钟行俨笑嘻嘻的看着屋内,两个大男人住的家可比作垃圾堆,加上方静之的一身酒气,味道就更不用提了。

梵音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从内散发而出的臭气熏天。

“这是怎么了?好好一个家怎么弄的这样味道?”梵音用手在鼻子前面扫清气味儿,瞪着张文擎,当初父亲留他在杨家住,张文擎不肯,径自出来租赁了一个小院子。

沈玉娘特意派人来给收拾的干干净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这才几天啊,就邋遢成这幅模样了!

张文擎被瞪的满脸赤红,心里别提多么冤枉了。

自从方静之来他这里蹭住,这院子是彻底的毁了,张文擎也奇怪,之前没发现方静之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而后一想,自幼就有丫鬟婆子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着,他哪里懂什么整洁不整洁的?

屋内的方静之还在蒙头大睡,梵音几个人也不好在屋子里面呆,只能去另外的正厅坐着喝茶。

丫鬟婆子和小厮们已经开始动手收拾起院子,张文擎的脸上很难堪,可他也没想解释什么。

梵音的目光只盯着破遭的院子,偶尔指挥几下,更险些跟着动手去干,吓的冯妈妈连忙给她摁住,她才就此作罢。

张文擎看着钟行俨嘻哈的笑,再看梵音脸上已是妇人的风韵,他忽然能明白方静之为何还无法从现实中将自己抽离出来。

她那副唠唠叨叨的劲儿,的确是个很贤惠的妻子,也透着引人喜欢的柔美。

可她骨子里的肆无忌惮,他和方静之谁能容得下呢?

就好比现在换做他是钟行俨,他会带着杨怀柳来见以前与她有几分情愫的男人吗?

张文擎很笃定的知道自己不会,方静之恐怕能做得出,心里也不豁达……

看张文擎在那里低头的寻思着,钟行俨先开了口,“明儿一早我要去军营练兵,你也同我一起去。”

“明天?”张文擎顿下,又道:“去多久?”

“十天就回,你也体验下那里的环境。”钟行俨的目光没有离开梵音的影子,可他说的话却让张文擎内心惊颤,“也体验下那里的凶残和冷血、残暴,他们不仅有文人的勾心斗角,也有武将门刀枪棍棒砍出来的地位,等去了你就能够感受到了。”

张文擎沉了半天,只答了一个字,“好!”

“这一次去你不仅要融入钟家军,也要争取搏个‘长’字出来。”钟行俨看向他,“有没有这个信心?”

“投军打仗为的就是功绩,为的就是地位,不拼杀出个小官儿,那才是丢人!”张文擎咬紧牙,脸上的青筋都在跟着蹦跳。

他内心的火热已经被钟行俨挑起,这是他自始至终的梦想,他一定要实现的梦想!

钟行俨笑笑便不再说,起身去看着插腰指挥的梵音,“小点儿声,你也不怕把屋里那个醉鬼给吵醒?”

“早就该醒了,这院子收拾完了他还不醒的话,就一盆凉水泼上去,看他清醒不清醒。”梵音的话,张文擎自当也听见了,目光看向钟行俨,似是问询谁惹着这丫头了?

下手也忒狠了,这可是大冬天……

不等钟行俨先说话,梵音一转身就开始斥,“张大哥现在也是开始拿我当外人了,杨家您不肯去住就罢了,方静之做了傻事你管不了也就罢了,派人通个信儿能怎么着?他个举人功名就去偏狭之地做个县丞,那不就是去寻死的?他是什么样,你也瞧得出来,压根儿就不是个吃过苦的人,扔了那里去,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居然还瞒着藏着,我杨怀柳是小气的人吗?是吗?”

梵音的确是有点儿动了怒,一路上就在想方静之去当县丞的事觉得不靠谱,到了张文擎这里再看,她的火当即就窜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连自己都管不明白的爷还去当县丞那?还去吃苦受累那?做梦吧!

冷哼了一声,梵音的眼睛瞪的更圆,“现在吏部的调令已经下了,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儿怎么办?”

张文擎傻了,刚准备说两句客套话,转身就被骂,他这是……

“你、你们也知道了?”张文擎说不出别的话来,当着钟行俨的面儿,他总不好说昨儿让赵靖转告赵月娥,私下通知杨怀柳的……

钟行俨点了点头,“我是昨儿去吏部拿手令,无意中看到的,再派人查了他去的那个陈辖县是西北边儿一个穷县城,四面环山,土地贫瘠不长庄稼,另外山上的匪盗较多,去了三任县令都死在了那里,这一次方静之去,倒是不错,顶头只有个挂名的县令,老迈在家,只剩一口气什么都管不了,全县之事都要由他这个县丞负责。”

钟行俨冷笑了几声,“他还真是好命呢!”

张文擎的眼角也抽了,“怎么是这样个破地儿?”

“还记得温勇吗?”钟行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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