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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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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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你这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出去被人笑话。”梵音 揉着自己刚刚哭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讽刺。

方氏眼睛瞪大,“我说的这是实话,我怎么会被人笑话?”

梵音的冷笑更重,缓缓的道:“二爷是什么官职?军需官,那是给三爷 四爷送粮食送军备的,别说二爷送不齐亦或不送,即便是拖延几天,前方不 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丢掉多少命,他会不知道钟行俨的消息?家猫出去溜达 够了还知道回家向主人要吃的,更何况是人了,你这谎话扯的实在荒唐,说 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我怎么扯慌了?”

方氏被说的发了蒙,“二爷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四弟只送来了捷报

“那就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亦或许是不愿意告诉你 呢? ”梵音侧目上下打量着方氏,那一股嘲笑讽刺的眼神,让方氏险些发疯

梵音也无心再搭理她,“累了,回了。”

冯妈妈立即扶她上了辇轿,朝着四房的院子行去。

方氏被气了个倒仰,转身便走,梵音从小窗里看到方氏暴跳如雷,嘴角 倒是露出了笑,摸摸自己哭肿的眼睛,自言自语琢磨道:

“哭的那么假吗?我可是发自内心骂他的……”

钟行廉送太子殿下一众到街口才返身往钟家走,只是他还没等走出来几 步,便有一个小孩儿匆匆跑过来,给他递了一个条子。

钟行廉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是他曾经与宇文信谈事的那一间茶 楼的名字。

“宇文信,你又找我千什么? ”钟行廉把纸条攥在手中,恨不得攥成一 把灰,他气汹汹的往家走,不想搭理他,可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思忖半 晌过后,他转了方向,朝向那间茶楼走去。

宇文信此时正在茶楼顶层的雅间中喝茶。

他喜欢初冬的季节,看着树枝萧瑟仅存的几片叶子、看着荒草被落雪掩 埋,特别是初冬的凉风,让他发自内心的清醒。

暖意让人迷失,只有冷风吹在脸上,才能感觉到痛。

感觉到了痛,才会想方设法的去逃避,整日醉在温柔乡,那是废物才会 做的事,他宇文信要时时刻刻清醒,才能朝着目标更近一步。

抿了一口小种红茶,宇文信慢慢的等待,他并不怕钟行廉不来,理由很 充分,因为钟行廉的内心憎恨钟行俨,而他也一步一步的被自己拽向钟行俨 的对立一面。

钟家?如果那份荣耀不是挂在钟行廉的脑袋上,忠诚对他来说就是吹弹 可破的一张纸……

嘴角露出胜利的淡笑,宇文信又喝了一杯茶,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钟行廉到了。

“什么事? ”钟行廉进屋后并没有坐下,脸上更挂满了不耐之色。

“急什么?坐下喝杯茶? ”宇文信伸手相邀,钟行廉没有给他这个面子 ,“不了,太子殿下刚刚从钟府离开,若是无事,我还要去筹备军备,当即 送赴战场,没空陪你在这里闲扯。”

“不知军备可否晚送几天呢? ”宇文信的突然提议让钟行廉满脸震惊, “绝不可能,你这是祸国!”

宇文信的笑容更浓了,“只是让你晚送几日,又没说让你不送,钟大人 何必这样焦急?”宇文信打量着钟行廉,“太子殿下不也是让你全力辅佐钟 行俨这位功臣的么?可你的功绩被摆在哪里了呢?”

“那是钟家的事,与你何干。”

“我当然有办法让这份荣耀都记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依照我说的办。” 宇文信见钟行廉要驳,补言道:“这是越王殿下的意思。”

钟行廉沉片刻,“你要让钟行俨输?”

“对,他只有败一场,增兵西夏才是良策,锦上添花去抢功,哪有雪中 送炭更让人记忆犹新呢? ”宇文信也没有隐瞒,“这也是我反对宇文胜要增 兵的原因。”

“你倒是连自家人都驳,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么? ”钟行廉的讽刺让宇 文信分毫都不在意,“我就是越王殿下身边的一条狗,我姓什么又能怎样?

宇文信朝向外面一指,“起码我现在出门,大多数人要向我磕头、要来 巴结我、奉承我、恭维我,我若是一条狗,那他们就连狗都不如。”

“你真是个禽兽! ”钟行廉的讽刺让宇文信笑的很欢,“越王殿下发了 话,若是钟大人肯答应这件事,钟家的军功他一定会记在你的头上,更会赏 赐钟大人一个世代传承的爵位。”

钟行廉原本要走,可听完宇文信的这句话,他只觉得脚步很沉……

梵音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了半天都没琢磨出自己刚刚是否哭 的假,“假不假的又能怎样?反正那个混蛋一封信都没给我,就是混蛋!”

“四奶奶,王文武在外求见。”彩云从外急忙跑进来,“四爷给您来信 了!”

“来信了?”梵音惊愕的呆滞原地,“你确定是他来信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想你

“钟行俨你个臭混蛋,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揍你一顿!”

梵音自王文武进屋,便一把拿过钟行俨传回的消息来。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三行内容,也代表着三件事。

第一件事:注意二房的动作,连带方氏和钟良秋也不能放过。

第二件事:不能让方静之醉死过去,骂也好、打也罢,得让他活过来, 这个人还有用处。

第三件事:又要开一场大战不能给梵音来信,等回家后一定让媳妇儿好 好出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随便泻火出气。

最后一句两个字:“想你。”

梵音只觉气的眼前发黑,“这个坏家伙,一点儿正经事都没有,只有那 么两个字,半年的日子了,已经半年了!”

王文武傻了半天,没正事?

头两件哪个不是正事,合着四奶奶心里只把最后两个字当正事了,其余 的都是闲事?

梵音鼓着腮帮子气汹汹的看着信,想要撕扯掉却又舍不得。

“四爷也是迫不得已,能有这么一封信您也知足吧,好歹是想着你,若 是其它府上的爷,恐怕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冯妈妈 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能怎么劝,因为四爷这封信的确写的不靠谱。

“四爷给您来信了,三爷不知道有没有给三奶奶去信,要不要奴婢去问 问? ”彩云在一旁提及到田氏,梵音心里也犹豫,去问? 一定会被田氏挤兑 ,可不问,她又想知道钟行俨和钟行奇的具体情况。

虽然不当他信上的前几件是正事,但钟行俨能提起来,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对1

钟行俨是怎么知道方静之的消息的?

梵音抬头看向王文武,直勾勾的目光让王文武有点儿发愣,“四奶奶, 您有何吩咐?”

“京中的消息,你是定期向四爷传信的吧?方静之的事也是你说的?” 梵音的提问让王文武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是,都是我传消息。”

“那他为何让盯着二房?总要有个理由吧?是因为吕夫人来提亲? ”梵 音对这件事有些糊涂,她知道钟行俨对钟行廉始终心存戒心,那是因为钟家 嫡庶之争多年,兄弟间互生嫌隙。

但若是他出征在外还要盯着二房……难道是二房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

梵音怎么想都觉得单纯吕府前来提亲不能够说明问题严重,一定还有其 它的事。

王文武啧了半天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四奶奶,您知道有些事我也不能

“你说不说?”梵音才不听他的解释,眼睛一瞪,抱着手臂道:“想让 我去做事,还不告诉我具体的原因,没门,你若不说清楚,这件事我就不办

“我是真不能说。”王文武脸色堪比苦瓜,“钟将军吩咐属下等人做事 也向来不说理由,四奶奶您就行行好。”

“不行。”梵音斩钉截铁的拒绝,“若是不说,我就不办,让他自己想 辙去。”

王文武心里不知翻了多少白眼,明摆着四奶奶是与四爷斗气,他成了出 气筒了。

“钟将军并没有告诉属下具体的原因,但属下等人发现,二爷在这半年 之中,与宇文信见过三次,至于是否更多也有可能是查探不清。”

王文武也是没了辙,只能隐约的透露些消息。

因为内宅里的动作必须要由四奶奶来盯着,其他人根本束手无策。

梵音咬着嘴唇格外惊诧,钟行廉居然私自见宇文信?宇文信是什么人? 他是巴不得钟行俨死的渣滓,钟行廉居然与他相交?

梵音略带怀疑的看向王文武,不过很快就打消了疑虑的念头。

王文武能被钟行俨这般看重,他一定不会把消息搞错,暂且撂下心思, 梵音继续问起了第二件事,“方家如今已经家破人亡,方静之需守孝三年, 他还要方静之做什么?”

“不知道。”王文武连忙坦白,“这件事是真的一无所知,而且也不是 我向钟将军回禀的消息,绝对不是。”

梵音略微有些失望,可见王文武已经这种态度,想必他也的确不知道具 体的原因。

“我再想想吧,若有觉得不对劲儿的,会再找你来商议。”梵音觉得眼 前有些模糊,折腾了一整日,她也的确疲惫得很,“先回吧,这种身子骨, 我也甭想盯着别人,还是别人先盯着我吧。”

王文武得了这句话当即拱手告辞,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位四奶奶实在难缠,不过钟将军信中自请挨打?这还真是奇葩。

不过王文武很快就告诫自己要把这件事忘掉,若是被钟将军得知自己听 到了他信的内容,恐怕最先挨揍的就是自己了。

钟行廉筹集军需军备消耗的时间比预计的多出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他可谓是忙前忙后、跑上跑下,每筹集一样军备他都要到 现场亲自督检,也正是如此,筹集的军备中发现了很多质量恶劣的东西混在 其中。

于是钟行廉这位军需官大怒,当即下令拿下提供军资的商人以及相关的 官员。

这一通大动干戈下来,延迟半个月已经是短的,若是真的查个底朝天, 恐怕查到明天开春都有可能。

所以钟行廉开始苦熬多少时日,终于在延迟半个月之后,把辅重军备口 粮等物送上前往西夏的途中。

钟行俨正是前方屡传捷报归来的将军,军备物质出问题,钟行廉细察劣 质军物的行为反倒得了很多人的赞扬,包括老百姓们也都知道有钟行廉这样 一个人,他的威望和地位明显提升。

官场中大多数人知道,钟行廉这么做恐怕也另有原因,因为他借这个机 会除掉了很多手边的障碍,几位办事不利的官员脑袋落地,之前无心投靠的 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交好,这才是钟行廉自己的成果。

只是还有一个人知道,钟行廉这么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便是宇文信

听着下人的回禀,宇文信笑的很讽刺,“是个会耍手腕的人,还真不能 低估了他。”

“郡马爷,下一步该怎么办? ”手下的请示让宇文信思忖片刻,“接下 来就是要等,等着看钟行俨到底能不能挺得住了……”

梵音这些时日主要是在盯着方静之,至于二房的事有人比她更着急,那 便是田氏。

方氏自钟行廉的威望升高,前来拜访她的人也陆续增多起来,迎来送往 的应酬络绎不绝,方氏整日红光满面的笑,倒是让梵音觉得她多出了几道皱 纹。

钟良秋每日跟随方氏身边也认识了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闺蜜友聚的机 会多了,走起路来又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东挑西捡的嫌弃自己衣料和饰 品不好,想要再花银子买。

只是之前府中中馈钱财是方氏一人掌管,如今多了田氏在旁边虎视眈眈 ,用起钱来便没那么容易。

不过是私自买了一套鎏金的鬓钗,田氏便冲去了二房,大呼小叫一通吵 ,方氏自认理亏吵不赢,到底是拿出自己的私房银子才算了事。

钟良秋的一通哭闹被方氏喝止而止,因为在西夏统军打仗的人是钟行俨 与钟行奇。

即便自家二爷现在仕途颇升,那也是踩着他护佑兄弟、认真行事才有了 如今的名声,若是传出二房三房不合,那便是天大的笑话,最先倒霉的便是 她们。

钟良秋受了一通教育更加痛恨自己是庶房的子女,找不到撒气的渠道, 便又把钟述给骂了一通。

二房三房如何闹梵音是不愿管,但她听宋安成说起方静之,心中还是很 无奈的。

自从把教书先生的活计给辞掉,方静之便整日以酒度日,再有找上门的 人家他也一概拒绝。

醒了灌酒、醉酒再睡,如此几日下来,好似变了一个人,与之前的他没 有了丁点儿模样。

“我父亲知道他这个样子么? ”梵音知道对方静之,父亲总是有愧疚感

当初若不是方静之带着自己去牢中与父亲交谈,他们父女二人现在是什 么样子无法想象。

方家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父亲总想找寻方法去弥补,只是方静之恐怕 一时还难以从悲凉中走出来,因为他对生活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活着干什么?亦或许醒着他会更痛苦。

宋安成点头应答,“岳老爷是知道的,而且还亲自去见过了方公子,可 当时方公子烂醉如泥,岳老爷只能把他带回了杨家,但第二天方公子醒来以 后自己走了,下人都拦不住。”

“还真是个死性子”

梵音痛斥一句,只能再问:“那他的银两还够吃饭的么?也没当多久的 先生,恐怕给他的银子也不多。”

“没有。”宋安成说到这里声音也小了很多,“只是每日喝酒。”

“什么都不吃?”

梵音眼睛瞪的硕大,“干喝酒?”

“是的,好在酒也是粮食,而且还欠了酒铺银子,酒铺老板已经不卖给 他了……”宋安成说完缩缩脖子,生怕把四奶奶惹恼了。

梵音皱眉苦叹,“这个人,可怎么办才好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个两个

梵音在方静之没钱吃饭准备把自己饿死时,将事情交给了王文武。

“把他抬素斋楼去,饭菜摆在面前看他到底肯不肯吃,酒这个东西他是 别妄想了,若是他仍旧不依不饶的,你就把他关了柴房里,什么时候反省好 了再放出来。”

“四奶奶,他可是位举人老爷,您这么做,他恐怕不能答应。”

王文武脸上虽无表情,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惊的不能再惊了,这位四奶奶 还真是什么招都敢想。

虽然这等事他们做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提出来的居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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