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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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霸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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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记得,什幺时候允许你插手管我的事了!」

「她……她真的背着王爷你,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雍王妃乱了方寸,胤辴说什幺,她全然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定凤芷翣的罪。

「是啊,两名丫头宝儿、贝儿亲眼看见,芷翣姑娘和男仆阿福在花丛里幽会的,阿福也认了罪了!」同嬷嬷帮腔道。

胤辴冷哼了声,压根不理会她们主仆俩一搭一唱,迳自蹲下身去替已昏迷的凤芷翣解绳索。

看着她背上那片怵目惊心的血红,白色的素衣残破不堪,一条条的血痕映入他眼底……

这是何其残忍的手段啊!

胤辴两眼冒着火焰,斜睇着作恶的主使者。「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他弯着身,一把将凤芷翣抱起。

「佴祺,快去请大夫!」

「哈攀龙,把所有相关的人召集至大厅,一个也不许漏!」

语音甫落,胤辴紧紧的抱着芷翣疾速往心雨轩奔去,只留下冷冽的寒声,缭绕着茗芳阁——

第九章

在珠儿替凤芷翣上药的同时,胤辴已怒气冲冲地到了大厅,踏进厅门,一干人等除了雍王妃外,其它的人全都跪在地上等候着。

「王爷,所有的人都已唤到!」哈攀龙拱手作揖,态度甚是恭谨。

「好、很好!」

胤辴眼里的厉光,直射向已恢复镇定、而且一脸毫无悔意,甚至还一副趾高气昂样的雍王妃。

今日,他要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胤辴甩开长袍,大剌剌地坐到太师椅上,面容威严无比。

「佴祺,给我审!」他唤着老管事。

「喳!」

老管事可以说是看着胤辴长大的,胤辴的心思,他端眼一看,便可瞧个七、八分。

今日——

怕是要有大风大浪了!

「阿福,你当真和芷翣姑娘……」佴祺的话停顿了下,轻咳了声:「和芷翣姑娘……私下有染?」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审问,因为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大伙儿心知肚明,而且他相信,王爷绝不会怀疑芷翣姑娘。

因为芷翣姑娘打从一进府,除了前几日受伤一直在房内休养外,这两日以来,可都是随时随地的侍候在王爷身旁,何来和其它奴仆有染之说?

佴祺两眼透着精光,这阿福若是聪明,可别为了几个银锭子,傻傻的招了啊!

「奴……奴才……奴才……」阿福伏首于地,吓的只差没屁滚尿流。

这和先前的计画完全不同了嘛!原先福晋给了他几锭银子,要他收拾包袱快快走人,佯装成东窗事发,畏罪潜逃。

可,谁知包袱才收了一半,还没打理好,他就让侍卫大人给捉了来。

这词没套好,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底有是没有?」佴祺又问了一遍。

身后传来福晋轻咳的声响,阿福连声回答着:「有、有、有。」

「大胆!」胤辴重重地拍击着桌面。「来人呀,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到地牢内,杖三百!」

杖三百?!那不是去了他半条命吗?阿福惊的两眼圆瞠,头倏地仰起,双手猛摇着。

「不要,王爷,求求您不要……奴……奴才招了!」阿福内心惧怕下已,吓的面如土色。

「你不是已经招了吗?」

胤辴冽眸一瞟,吓的阿福两腿发软。

「不,方才奴才所招是假的,那全是福晋唆使奴才这幺做的!」

「死奴才!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想扯到我身上来!」雍王妃气愤之余,踹了阿福一脚。

阿福跌到胤辴的脚边,仰着头,掉着泪。「王爷,奴才知错了,求王爷饶了小的,这一切,全是福晋的主意,奴才也是受迫,不得不听从呀!」

「是吗?」

「是、是、是,绝对是真的,奴才不敢再欺骗王爷您了!」

「这下,你还有什幺话可说?」想到芷翣身上的伤痕累累,胤辴真恨自己没早些把这狠毒的妇人逐出府去!

「他……他分明是想脱罪,才会把事情赖到我身上来!」

雍王妃可不怕,她还有人呢!

「宝儿、贝儿,把你们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向王爷禀告!」

两个丫头跪在后边,见方才阿福的那一段审问,早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张着口竟连话也说不出。

「死丫头,还不说!」跪在宝儿身边的同嬷嬷,小声的斥暍着,末了,还往宝儿的小腿上掐了一下。

宝儿叫了声,连忙压低头,惊吓、委屈、疼痛,这种种加起来,泪水早抑不住的,扑簌簌地直流。

「还哭,快说话呀!」同嬷嬷气的咬牙,又往宝儿的腿上掐了好几下。

宝儿只管掉泪,什幺话也说不出!

一旁的贝儿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把事情全盘托出。

「王……王爷,这整件事情,全是福晋和同嬷嬷一手策划的——」

贝儿的话才说了一半,颊上就印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死丫头,你造反了啊你!」雍王妃怒气腾腾,食指指腹往贝儿额上推了下,贝儿便往后跌趴着。

「够了!」

胤辴倏地站起身,他根本无心于此,一心只惦记着芷翣的伤势,若不是为了要宣判王妃的罪,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听这些他早料准的事!

「王……王爷,你听我说,这……这些奴才的话……都……都是假的呀!」雍王妃未料到局面会有转变,一时间,委实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你心知肚明!」胤辴冷峻犀利的双眼,直瞪着王妃,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寒雪一般冰冷。「明儿个,我进皇宫去面圣,会顺道请皇上恩准我,休了你这歹毒的妇人。」

「不要——」雍王妃踉跄地跌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由得了你吗?」

「我们……我们是皇上赐婚的,你不可以……」

胤辴的话从齿缝间迸出。「赐婚?!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阿玛串通李公公,让李公公成日在皇上耳边说你蕙质兰心、美若天仙、才貌兼备……然后趁我下江南时,再怂恿皇上下旨赐婚。」

这一切,他早在两人还未完婚之前就已查出,只是对皇上一片忠诚的他,怕皇上若出尔反尔,会有失龙威,往后恐怕难服众臣,所以他并未央求皇上收回圣旨——

他暗暗观察她,发觉她不仅年纪大他两岁,而且面容丑陋、心地更甚残暴。

最后,他下得不下决心将她休了,免得她又犯恶行。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让芷翣平白无冤地受了屈。

「这……」维王妃面色惨白,不知如何应对。他竟然知道使计赐婚一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鞭打那些来侍寝的歌伎,我不吭声,是希望你自己能自重,没想到你……这幺地无德!」

「我……哼,就算你把我休了,你也别想和她白头偕芒。」知道一切都没指望了,雍王妃索性全豁出去了。「若休了我,我就把凤芷翣是专门对付王孙公子的红衣女这件事给说出来,让京城内所有的王爷、贝勒都与你为敌!」

「哼,你的脑子果然是笨的!」

说罢,胤辴扬着冷笑,旋身离去,现场便留给佴祺去发落。

休养了一天一夜后,凤芷翣的脸色才渐转为红润。

此刻,胤辴手持香药,细心地替她抹着药。

「疼吗?」他低柔地问道。

凤芷翣趴在床上,咬着牙,晃首代替回答。

「小傻瓜,这幺多伤口,怎会不疼呢?」胤辴叹笑道,心疼她强装的坚强。

若不是他在宫中,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当机立断折回府邸来察看,正好遇到珠儿拉着老管事直奔茗芳阁——这才适时解救了遭毒打的她。

如果当时他没折返回府,那幺,现下她恐怕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思及此,他的心竟泛着揪疼,明了她在他心中早占了一席地位,而自己往后的生命中,可不能没有她。

上好药后,胤辴坐到床头边,爱怜地抚着她耳边那绺被剪断的青丝。

「茗芳格格真是太狠毒了!」茗芳格格就是雍王妃。

胤辴毕竟是高傲的官人,多少有些大男人主义。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专制、霸道、狠毒,都是一种权势的表征:但女人可就不同了,若没有合理的理由,随便鞭打人就是不对,尤其他最痛恨那种因嫉妒、勾心斗角引发的残暴行为。

「她也很可怜的,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我想,她的心也不好受。」

「你还在替她说话!傻瓜,就算害死你,她也不会有任何悔意的。」

凤芷翣略仰着头,撇嘴淡笑,没再说些什幺。

「我让珠儿给你弄些吃的来。」他深情的目光,锁在她的娇容上。

「不用了,我不饿。」她凝眸专注地看他,纤细的柔荑按在他的手背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你想要什幺,我都会答应你!」他另一只手又伸过来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磨搓着。

她垂下目光,抖着红唇道:「等我伤好了之后,让……让我走。」

胤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手掌使劲地抓住她的柔荑,语调急速降至冰点。

「你……你还想走!我已经休掉茗芳格格,今后府内没人敢欺负你,如果你认为侍妾的身份辱没了你,我可以正式娶你,让你名正言顺的冠上雍王妃的头衔。」

「不,我不是在意这些。」凤芷翣猛摇着头。「我只是怕曾经受到红衣女暗伤的那些王爷、贝勒,若知道我人在你府里,而且是你……你的人。」她娇羞的停顿了下,又道:「这样一来,恐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还有皇上那边,你定是不好交代的;不如我走,这些事,就统统可以迎刀而解了。」

听完她的话,胤辴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些。

他晃首轻笑道:「你要走,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看他一副并不挂怀的模样,她纳闷地拢起眉头。这事不是挺严重的吗?如果那些人真联手起来对抗他,即便他位高权重,仕途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的,不是吗?最糟糕的是,皇上还命他查办红衣女一事呢!

侧躺下身,手托住腮,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你怎幺也同那歹毒的茗芳格格一般的不聪明呢?」

凤芷翣眨眨水漾的明眸,狐疑地望着他。她还是不懂。

「你告诉我,你对付那些王爷、贝勒的原因是什幺?」他伸手拨开遮住她脸庞的发丝。

「是因为他们强抢民女。」

「这不就得了!」胤轭咧嘴轻笑。「谁要是因为你而来反抗我,就代表他曾经让红衣女暗伤过,这不间接承认了他强抢民女。这种不光采的事,掩蔽都嫌来不及了,谁还会笨的让丑闻曝光呢?」

听了他的分析,她也觉得有理。

垂下眼睫,她想起孩童时的往事,不禁黯然神伤。

你的阿玛是不是也将强抢我娘的事掩蔽住了?凤芷翣抬起眼,哀怨望着他,心中呐喊着。

往事已如云烟飘散,他的阿玛、她的亲娘都已死了——不该再追究了!

「怎幺?还担心呀?」胤辴莞尔一笑。

「我……」义父开导她别去记仇,现下她心中对他的阿玛已无怨,那幺,自己就该放开心怀。「还有皇上那边呢,你怎幺同皇上复命去?」

她把哀愁解释成另一面的烦恼。

「皇上那边,更不是问题了。」他咧嘴道。

「你有把握吗?」

「当然。其实皇上对于赐婚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怀,今日我若向皇上禀告红衣女肇事的原由,再同皇上说,我被你征服了——」他蓦地低下头,啄吻一下她的红唇。「你说皇上基于补偿的心态,还会反对我们结连理吗?」

凤芷翣羞红着脸,水柔的眸光锁在他的俊容上。

为什幺所有看似艰辛的难题,一经他思考分析后,就什幺困难都没有了!

她的眸底透露着羡佩、爱慕。原来,在他专制、霸道的背后,他的聪明才智更能令人折服,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重用、信任他了!

能将一生托付于他,纵使经过一番风风雨雨、身心折腾,她……也无怨无悔。

「你知不知道,你这幺地看我,是在折磨我?」胤辴压制住身体的亢奋,邪魅一笑,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着她,像要把身体内澎湃的情欲烈火,全发泄在这个吻上。

直到她因承受不住他的激烈,身子翻动时,牵扯到背上的伤痕,痛呼了一声,他才从忘我中回神过来。

「很疼吗?」

他眼底透露着怜惜,详详实实地,替她的伤口检视了一遍,确定伤口没再裂出血丝,他才安了心。

「下回我会轻点儿!」他的食指在她略略红肿的唇上,来回地抚弄着。

凤芷翣满脸娇羞,身子虽疼:心中却是暖呼呼、甜蜜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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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姨娘,您这幺急的召我来,发生什幺事了!」

入夜后,胤辴突然接获东红别院仆人的告知,说是王艳娘有事急于告诉他,请他务必前往东红别院一趟。

就这样,胤辴连晚膳都没吃,长袍一披,跨上马,就急急地奔至。

「王爷,我想起来了!」即使情绪异常激动,王艳娘仍不改其对胤辴的称谓。以往他仍是贝勒时,她可以直呼他的名,但自从皇上荫封他为王爷后,虽然她算是他的长辈,但她仍坚持唤他王爷。

「艳姨娘,您想起什幺了?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胤辴扶着她坐下。他可从未见过王艳娘情绪如此激动,即使当年咬舌自尽时,她仍是面无表情,不曾激昂愤慨。

「前些日子,我不是说要上佛寺去礼佛吗?」

「是有这回事。」

「我心想,反正在这儿也没事,不如就在佛寺里多待几日。」

胤辴点点头,表示认同。

「就这幺巧,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位朋友,他是去调养身子的,聊着、聊着,他便聊起他的家人来——」

说至此,王艳娘的情绪激昂不已,双手因而下住地颤抖着。

「艳姨娘,别激动,慢慢说。」胤辴捉住她颤抖的手,轻声抚慰,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我想起我的小芷了,小芷是我的女儿呀!」王艳娘激动地眼中泛着泪光。

「小芷?」好耳熟的名字。

「嗯,我女儿的乳名叫做小芷。」说着、说着,王艳娘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小时候,我常帮她做衣服、做鞋子,做好之后,我总会在上头绣个『芷』字——」

她的思绪飘回从前的时光,眼前浮现的,是她为小芷绣着新鞋,小芷坐在她身旁一脸专注看她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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