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劫:换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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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劫:换颜重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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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了,没见你这样笨的,自己打自己,还不停下来。”锦瑟无奈一笑,没好气的训斥。

那婢子并没有停下来,仍然带了哭腔,“奴婢不敢——”

身边一名侍女,低声道,“主子看。”

顺着她的手势看去,锦瑟这才见,跪着的婢子身边的一棵花树上,竟是条青蛇盘旋在脚下,吐着猩红的信子。

蛇虫之物,无骨曲缠,叫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锦瑟刚想唤人,却见可儿嘻嘻一笑,几步上前,围着那条蛇绕来绕去,“郡主,还有这样的小玩意,你看我的。”说完,索性自发上取下步摇,尖如刀刃的簪正扎在条蛇的七寸上,那蛇挣扎几下便不动,余下缀饰的金花串犹在珊珊声响。

锦瑟摇头,淡淡一笑,“你这丫头。”

“小时候,随爹爹一起,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可儿走到锦瑟身边,得意的说,只是说完,黯然的低下头。

想是触及离情或别的伤心事了,锦瑟朝她微微颔首。

“好了,你两个都起来吧。”说完,锦瑟冷冷回头,凝视着几名处罚人的婢女,一字一句道,“是这么教训奴婢的吗?什么时候,王府的下人可以动用私刑了?”

那当先回话的女子,身子一颤,猛的抬起头来,与锦瑟目光相触,面色已微白,仍然壮着胆子上前,“回禀王妃,那雪莲本是两位夫人的安胎药,却被那婢子摔了去,奴婢……奴婢也是不好向主子交代啊。”说完,额头已泛出冷汗。

她一时站在锦瑟的面前,只觉得身上似有苒苒的火焰在烤灼。

主子曾再三叮嘱不要与她作难。

至从她回府,并不见她动作。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妇人,只是,现在看来,貌似并不好对付。悔,晚矣!

锦瑟冷冷凝视着她,这丫鬟面生的很,再看她这一番话,锦瑟已经明白,她一定是萧卿怜带来的婢子。

锦瑟忽然淡漠地笑了。奇道,“真是怪了,府中何时有了两位夫人?”她的眼睑轻轻一跳,眼底压抑着静静的讥讽,却不浮上来。

“夫人当然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那婢女抬起头,不甘的答,“皇上亲赐的,王爷也是答应了的。王妃的话,奴婢不能不听,可那丫鬟摔了贵品,就是该罚,没有规矩不成,王妃你不该护短……”她灵动的眸子一转,见锦瑟并无怒色,接着又嘀咕了一句。“再说,有主子在,您也没权管这些。”

“本宫有无权力?”锦瑟红唇噙着柔笑,“王府的家法什么时候变成了你这个奴才教训主子?”锦瑟的声音很冷,但又不见丝毫怒气。

“我不是王府的婢子……”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

打她的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一位荷衫女子,扑通跪倒下去,向锦瑟叩拜,“王妃,她年纪小,是婢子疏于管教把她宠坏了,您责罚我罢,但……但求您放过这贱婢……”

“只怕她正是因为早不小了。”锦瑟仍是笑不改色。她倚在婢女送过来的座塌上,看着那名婢女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这话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讲的。对这天下大多数人而言,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做奴婢,她不小了,能是萧卿怜身边的红人,也是自幼伴着的。”

那名婢子匍在地上,唇角已淌出血来,倔强地盯着锦瑟,眸色凄凉。

锦瑟似累了,已不愿意多说。

王府掌管奴婢的正是四姨,已经有下人将她找来。

“王妃有何吩咐?”四姨上前恭敬地询问。

锦瑟一笑,抚额轻叹,“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四姨,这是我最后一次管这些,以后,这些丫鬟婆子们还请四姨看紧些,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是奴婢的失职。”四姨在府中谁人都让她三分,今天被锦瑟这样一说,只觉得自己脸上挂不去,就恨恨的向着那惹事的婢子去了。

锦瑟冷淡地开口:“王府可有奴婢动用私刑的权力?”

“回王妃,奴才们各有主子,奴婢不能动用私刑。”赵全十分流利地回答。

锦瑟点头轻笑,“那么,如若越俎代庖呢?”

“那就是以下犯上,罪同忤逆。”

“处罚呢?”

四姨看一下那女子,已经明白了锦瑟的意思,她垂下头回答,平静无波的答:“重打四十大板,贬为洗衣奴。”

锦瑟站起身,冷冷地对已经等候在一边的执事者说:“听清楚了?就按四姨说的执行!”


第一百五十九话击
风摇曳了花枝,斑驳的影儿投在锦瑟的面上,悚然骇人。

那婢子不禁想了那条蛇,在看到蛇的时候,她和自己的丫鬟一样,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她现在在想,原来,她不是不怕蛇,是她本人就比蛇更可怕。

直到执法的壮丁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时候,她终于慌了神,渐渐神色扭曲,状若疯狂。“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想打死我,我的主子不会饶了你的。”左右婢女将她按住,她仍挣扎着要向锦瑟逼来。

锦瑟微微回身,嘴角微微凉薄一扯,将冷笑压在了心底。

“辱骂主子,罪加一等,八十大板,一板不能少。”四姨大声训斥。

“是!”

“慢着。”伴着一声娇呼,一道浅色的身影就扑了上来。白玉无瑕般的脸孔泛着潮红,她猛然转身,扯开还抓着婢女的铁手,“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住口!”锦瑟秀美的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容,“主子失仪,奴婢责之,再加二十大板。”她冷语,“你们听着,治国也罢,治家也好,一法,二礼,三信!法不容情,一百大板除非那丫头死了,否则一下都不准少挨!有包庇者,同罪!”

她等的就是萧卿怜,她果然自己出来了。锦瑟眼里却尽是妖娆笑意,阴恻恻,仿佛奈何桥畔繁花似锦的诡异。

那婢女几乎以扑上去的姿势拉住了萧卿怜的衣袖,芙蓉娇颜上梨花带雨。“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这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女子,萧卿怜心疼的看着她。在家里,谁也没舍得打她,别说一白大板,就是三十板子,只怕也会让她魂飞魄散。

“她不是王府的婢子,你不能这样对她用家法。”萧卿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苦涩的含笑求情。

锦瑟好心情的弯起细长的眼,猫一样的狡黠,“如此说来,甚好,那你带着她离开王府吧,今日的事,我就一概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却让萧卿怜仓惶的后退。

那婢女绝望的软到在地,双眼无神的盯着脚面。

锦瑟放肆的盯着这一对主仆,她就知道,萧卿怜不会为她的丫鬟做出这样的牺牲。生长在大家族的女子都太过于冷血了。

她们又怎么会轻易为了别人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呢。

锦瑟的面上却是渐渐地敛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目光变得像冰刃般锐利。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萧卿怜一咬牙,她缓缓的朝着锦瑟跪了下去,“我求你,放过她。”

锦瑟回身,怔怔看着她浑身微微颤抖,屈辱的以头叩地。长长的睫微微抖动,继而消失无形,一转身,毅然的离去。

想留,不能!

蝶舞翩然的衣袖转眼即逝。

执事们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开始行刑。

那小丫头只挨了四十大板就没气了,执事禀告时,锦瑟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了一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人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又被锦瑟唤住:“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李扬。”他恭敬地回话。

“嗯——”锦瑟点头,不再是那样的高傲和冰冷,就象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因什么事而微微伤神。

李扬心里一叹,难怪?这样的无辜,可以让一个男人为她做任何事。

锦瑟的面色已经好了很多,递给他一个瓷瓶,“这个,你给那个婢女,早晚各用一次,伤好得快些。”

“是。”他忙接下。

锦瑟又指着小几上的两只锦囊,那是早吩咐人备好的,里面都是上好的珍珠,“红色是赏你的,绿色是赏其他人的,你拿出去吧。”

“谢王妃!”李扬抬眼,平日里巴着想要赏赐,偏偏这次,心里竟然微微别扭着。

“好了,你下去吧。”锦瑟闭上了眼。

可儿已经去备车了,她也应该进宫了。

书房内,轩辕正对着一份奏折蹙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片刻之后近了,鬓发苍然的年老男子便到了眼前。

“什么事?”他抬眉问道。

那人便一字不漏地将刚发生的事情禀告给轩辕恪,他静静听完,嗯了一声,便又低头看着手上的奏折。

那样漫不经心,让人知道,他们的王爷真的变了。

就在那人犹豫着要不要先退下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王妃现在在干什么?”

“回禀王爷,王妃正准备进宫。”

听到锦瑟要进宫,轩辕恪依旧面无表情,阴影慢慢的遮在脸上,眼眸中的暗色愈浓了。

“务必保护好王妃的安全。”他沉声而语。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微微一躬身,他就退了下去,只一件事,他就知道了,往后谁才是这王府中真正的主子。

宫人向皇后通禀时,皇后正对了铜镜自照,镜中的女子仍旧貌若春花,美的不见一丝的瑕疵,可她的心里是难言的空洞。

皇上有多少时候没有到她的锦乾宫,她已经记不得了。

直觉的,她并想见锦瑟,那女子有一双能穿透人心的眸子,总是让她隐隐的战栗。

可是,不能不见。

早在,那日,她委身拜托锦瑟让她孩子安然降世时,她就知道,这天下早不是皇家一人能说了算。

很可惜,她还是生了个女儿。

皇上倒是喜欢的紧。

可是,若没有皇儿,她这一生只会穷途末路。

现在,盼着她的妹妹能抓住了那阴戾的武王的心。

她的眼黯然了一瞬,忽又扬了扬眉,“快请王妃进来。”

锦瑟一进来,福身行礼时,皇后就亲拉了她的手,笑道:“可回来了,也没来乾坤宫坐坐。”

锦瑟就势起身,避开皇后的手,扬唇一笑说不出的讥讽,“皇后娘娘,臣妾这不就来了。”

皇后眼珠转得飞快,“妹妹这么一说,就是在怪罪我了。我也知道,你和王爷鹣鹣鲽鲽,不该将我那不懂事的妹妹送到府上,可是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家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还请王妃担当一二,给舍妹一个侍妾的名份,我就感激不尽。”

锦瑟一扬眉,胭脂红唇上凝了一抹浅笑——


第一百六十话袖珍玲珑局
“皇后娘娘说笑了,令妹不是心里不开心而暂住王府吗?怎么和我们家恪还有关系?”锦瑟无辜相问。

闻言,皇后的手不由紧紧抓住扶手,黄梨木凸凸棱棱的雕花,冰冷的攥在手心。“王妃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锦瑟面色一沉,但瞬间又笑了,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盏,赞道:“这茶味儿真香!”

“今年刚上的贡茶,王妃要是喜欢,我这就命人送一些去。”

锦瑟一笑,“那就谢皇后美意。说起这茶,我倒是想起来了。今日早上,王府里一丫鬟不小心把几株用来泡茶的雪莲给摔了。倒是一个奴婢动了肝火,对那小丫鬟用了私刑。王府一向宽厚下人,臣妾是在气不过,就动用了家法,谁知道那小丫鬟比小姐还精贵,没几下,就断气了。”娇娇柔柔的声音满是漫不经心的娴雅。

皇后倒是不甚为意,柔和道。“家子大了,奴婢们自然不好管,死了个把也不算什么,也算是立威了,否则还让她们翻天了不成。

听皇后这么说,锦瑟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那倒是了,奇怪的是,那丫头真不知好歹,竟然说是皇后娘娘府里的人。臣妾思虑着,怎么,皇后娘家也不会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人了……”

在那一刹那,皇后的眸子仿佛笼上一层什么,忍还是没忍住,“王妃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紫和。”锦瑟答得清脆,瞟着她笑道:“怎么也不会是娘娘的人,我倒是问了令妹了,说,要是贵府的人,就带回去吧。她倒是为了那小丫鬟求了情,只是没有领了她去。现在这世道,你看这丫头,为了活命,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皇后一身文绣重雉的月牙白常服,发髻上辉金凤钗,繁杂精巧的凤尾一重又一重倒仿佛簪了数点繁星在鬓上,平和里,她偏偏有本事令那繁琐的花式文风不动。

可这会儿,不禁簌簌作响了。

而她的人如冬日里的一团月,笑容全失,双手放置于右腿,端庄却越发苍白的模样。

紫和一直是卿怜最贴心的人儿,却就这样被打死了。

还让他们哑口无言。

看着仍然笑意嫣然的锦瑟,她不禁感觉到彻骨的寒。

她在做什么,敲山震虎吗?

卿怜的人就这样没了,那卿怜呢?

锦瑟深深的看着皇后,却“哧”得笑出声,笑得荡漾不止,连说话时都止不住的笑意:“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这几日,我可是好好的替娘娘的妹妹出了一口气……”

皇后戒备的挺直身子,“此话怎讲?”

“还不是那负心人,都和卿怜好上了,竟然还敢让卿怜负气,离家出走,这还好,是到了王府,要是到了别处,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这下好了,那人已经知道错了,说是,择日就会去提亲。”说罢,锦瑟展开笑颜,笑痕清晰分明,却无半分笑意。

皇后呆呆半晌,明白,她的妹妹成了砧板上的肉。

她最疼爱的妹妹还是太天真了,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蓦地,那种毒从骨子里涌出来,带着无数的小钩子,辗转在体内,那样地撕痛,直要把人要逼疯。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人不是……”

锦瑟打断了皇后接着要说下去的话,“那人是不同意,可是,卿怜身份高贵,总不能委屈了去。我倒是查了清楚,那人是今年的探花,生得也俊朗。我对他说了,要是真心相爱,也不错。再说,非要闹到最后,孩子落地,滴血验亲,谁家的面子也不能。”说完,站起身,极小的步幅,波澜不惊的沿着红绒线毡一步步走到了窗前。

皇后仍然坐在那里,一簇火苗在乌沉沉的双眼中升腾,脸色反而越发苍白。

“好,我会求皇上为他们赐婚。”她无力的一叹,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

都怪她那妹妹糊涂,为了爱,竟然找一个陌生的男人怀上了子嗣。

锦瑟说他是探花。

也罢,与其,让她在一个不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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