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劫:换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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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劫:换颜重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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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戏言,谁料恰恰成真!
第二百零八话长街血祭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繁华到了极致,参杂了衰败。候馆墙跟,斜斜卧倒衣衫褴褛,疲惫至极的老人和妇孺。

每个繁华处,都是极落的穷迫。

候馆斜插的一条巷子,一面招牌旗在风中不住地飘,固为太过肮脏而看不出原本究竟是什么颜色,只能牵强地分辨出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了边缘赌坊。

大声吆喝说笑,大口喝酒骂人,传得老远。

越贫穷的地方,赌业越兴盛,人真是一种怪物。

掀开帘子,可以见到街上行人如织,各有所奔,有挎著瓜果篮子叫卖的小姑娘,穿著粗布衣裳,眼大而灵慧。

篮子里拿翠绿的荷叶托著红欲滴的樱桃,黄澄澄的橘子,一口轻轻巧巧的吴侬软语,甜娇温柔。

锦瑟不由的笑了起来。

“我们下去吧。”轩辕恪牵了他的手。

她点头,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就引来了路人的频频侧目。

锦瑟买了一把枇杷,拿荷叶托在手里,鲜香诱人。

他纵容的笑,虽然看不见,还似感觉到了她的喜悦。

现在这个季节,是收获的时候,田里的稻、棉花、已成熟,收割后,还要种下蚕豆、甘蔗。这时,人忙、地忙、牛马忙,郡城里,穿梭的叫卖声也比平日里多。

蓦然,一阵铁蹄声响,一群铁甲禁军便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锦瑟手一抖,已落在了轩辕恪的怀里,李康、张承以及暗处的暗卫,手已经按在了刀鞘了。

那些人并没有上前,分为两列,从走出一人,“臣请诺苏公主回宫。”

一个白衣的影子飘上前来,依旧是清淡的笑,“盟里,收起你的长剑,别吓着了人,我这就和你回去。”说完,回身,含笑的看着锦瑟和轩辕恪,“他们总是能轻易的找到我,我要回去了,后会有期。”

看着飘然而去的影儿,锦瑟淡淡的笑了。

原来她是诺苏族的公主,那个自小不与外界接触,失去了心智,却美若仙人的小公主,也是诺苏国王唯一的女儿。

“对了,你们要去看祭祀啊,我好想看的,可惜没有机会了。”远处的诺苏公主还对他们扬着手。

“祭祀?”锦瑟的音色已恢复了清雅柔和。

“想看吗?”

“想。”她孩子气的扬起头。

轩辕恪知道,掩在这片平和下的并不是太平。

每年这个时令,各大家族争地、争水、偷盗庄稼、抢劫牲畜、催讨债粮,以及趁着忙乱报复仇家等,无一不是大起争端的茬口——

不远处的修建的高湖旁,用粗木和木板在搭一座高台,附近环绕了六座小台。

巫师在高台上念念有词,长老主祭,点三尺余长的高香,对水磕头烧纸祷告。

旁有一青年,手平握住一块大大的铜牌,上刻“恭请龙王降雨”诸字。

高湖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踩水车证源源不断的将水引到沟渠中。

就在众人朝拜时,一个十几岁的衣衫华丽的孩子突然跳出了人群,抢了那青年手中的铜牌就跑。一时,主祭台上的巫师面色突变,口中呼道:“龙王发怒了,天要变了。”

“怎么回事?”轩辕恪沉声问。

“有人抢了祭祀的铜牌。”锦瑟侧首,看着混乱的场面。

轩辕恪面色微微一变,就在这时,一汉字突然追上了那孩子,手起刀落,一股血箭洒落,那孩子的头颅滚得老远,身子才重重落地,手里兀自紧紧拽住那铜牌。

“你杀了我儿子,我给你拼了。”一夫人惨呼一声,合身扑去。

锦瑟一声惊呼还没出口,那夫人也落得和儿子一样的下场。

这时候,旁边一直站着的一群人团高声喝道,“他们杀我们族人,我们和他们拼了。”

风云变色只是一刹那!

“吹号聚兵!给我上——!”

顿时,凄厉的牛角号呜呜的响了起来,一长两短,响彻刚刚还热闹纷繁的长街。

轩辕恪闻听,色变!

这是死战号角,是发动全体精壮上阵的特殊信号。

刹那之间,各个角落***动起来,男女老少一齐出动,举着猎刀、匕首、棍棒、锄头,竟是呼啸而来。

当先一人,带领一百多名有马有刀的丁壮勇士,呼啸一声,向西方祭祀台,高湖狂风暴雨般卷去。

随后的七八百人喊杀声大起,跟在马队后面呼喝怪叫着蜂拥西来。

一场惨烈的缠斗竟在长街上展开!

一时间,双方人马搅做一团,恶斗起来。后来的赶到的更多的人也蜂拥呼叫,拼命冲上高湖大堤,动手拔湖。

“这样的暴民,战场不见骁勇,却和自己人厮杀。”轩辕恪的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却带来了烈焰燃烧般的热度进入他的身体。紧握住锦瑟的手,淡然道:“我们先离开。张承,令人先拿下他们的首领。”

锦瑟无力地睁大了双眼,近乎虚脱的点头。

两千余人的厮杀,都是老百姓,不是他们身边几个暗卫能阻止得了的。

马车疾驰而去,轩辕恪令李康带了令牌,去找郡城之主。

就在锦瑟一干人等,登上城楼时。

高渠中大水卷着数尺高的浪头,扑向两岸死死纠缠狠斗的人群!

“快……跑!”

“啊!扯啦!”有人举着弯刀拼命吼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酣斗撕扯的人群,你挡着我,我绊着你,抱在一起的又害怕放开对手反遭暗算,竟是死死揪住对手不放……

及至泥水大浪猛烈卷来,想要喊一声也来不及了!

手中伸出了无数双手,拼命的挣扎。

尸体被水流带着东冲西撞,血水一道道蜿蜒的流过。

锦瑟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一转身,将头埋在了轩辕恪的怀里。

侥幸逃出的些许人马,隔着一片汪洋烂泥,犹自对骂不休。

风乍起,轩辕恪朱色如血的冠带,在一片晦暗中飘荡。修长而骨节分明的的手指轻抚她零乱的发,嘴唇弯出一个寒薄的弧度。


第二百零九话错进城邸
锦瑟与轩辕恪相携手与高墙,绝不是什么凭栏绰影之风流。*风带了血腥与死后的宁静扑面而来。

从死战到遍地血腥并不见官府之人前来,甚至收拾遍地狼藉的也只是那些斗殴之人,与高中兀自盘旋的以人食为生秃鹰。

李康去而复返,带来的竟是城主张智拒不授命。

竟称,他食君禄,听君命。若来人是皇上指派,定当迎接,若只是游玩之闲散官员,恕难接待。

听完后,轩辕恪连连冷笑,知道这人正是当年探花之胞兄,那探花娶了萧家唯一留下的萧卿怜。今天能说出这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轩辕恪带了锦瑟下了城楼,匹马驰过铺满鲜血的长街。

直到城主张智府邸前的车马场,将马栓好,大步往中门而去。

“站住。何人?何事啊?”一个轻慢悠长尖锐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

锦瑟抬头,须发灰白的城主总管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李康已经来过此处,以这人的权力,不可能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也不可能不知道当今武王的长相。

他拦在当道意欲何为?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

锦瑟侧眸淡淡看他,不动声色道,“武王前来,何不见城主大人。”

“武王?有你这样儿的武王吗?一个瞎子若能做武王?我还是做国君呢。”

锦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阴冷微笑的干瘪老人,脸上迅即闪出一片笑容,从袖中抽出罕见的玉琉璃,“远道而来,还请先生通禀一声。”

他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笑花儿:“好说好说,武王妃请,城主已在大厅等候。”

“你给了他什么?”轩辕恪蹙眉问。

锦瑟一双黑亮没有情绪的眼睛微微一动,才漫不经心的说:“一颗玉琉璃。”

“王妃倒是大方,拿了本王之物送与小人。”轩辕恪不悦的抓紧了她的手。

锦瑟看他的神色不由的笑出了声,“看你小气的,一颗玉琉璃送出去了,我会想办法送你千万颗,如何?”

“甚好。”显然轩辕恪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路走来,锦瑟见这府邸虽然陈旧了些,但气势确实不小,坐落在六级台阶之上,红墙绿瓦,廊柱有合抱之粗。

她的笑意不由的越来越深。

来到大厅,锦瑟才见张智在中央大座上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抬眼看了轩辕恪,他才慢慢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俯身,“武王与王妃来此地,下臣还当是人误传,有怠慢之处,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倒是轩辕恪受了冷遇也不尴尬,只温和笑道,“大人言中了,我与王妃只是路过此地,想来大人家中讨杯水酒罢了。”

张智一时讪讪,原本想的措词都用不上了。

只好沉声吩咐,“快上酒席。”

“王爷请坐。”张智一甩袍袖,面色阴沉。

轩辕恪颔首微笑,锦瑟扶着他在一边静静坐下。

而张智的脸色却越发不自在了,目光却连连变幻。

酒菜很快的送了上来,锦瑟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挑了轩辕恪喜欢吃的菜,不断的送到他的碗中。

张智的面色也渐渐的柔和了下来。

“王爷、王妃患乱见真情。王妃与王爷当真是鹣鲽情深。”

“大人也能看到人间浅浅的夫妻情,着实难得。”锦瑟突然柔软的笑了。

“王妃何处此言?”张智神色一僵。

迎视着锦瑟,只见她的眼中映着一抹慈悲的笑,忽的觉得心中一空,竟然不敢再看她。却听她说:“大人怎么就看到城主倒地的一对对爱侣?”

长长的风卷过画檐的勾角,撕扯着发出尖利的呼啸。张智已经一身冷汗,悔不该,悔不该为了兄弟的怨恨,竟然对他们的到来不闻不问。

“民力不聚,吏治不整,软弱受欺,内忧外患不断。在张大人的城中竟然出现这样大规模的斗殴厮杀,大人要作何解释。本王命人来传张大人,大人还是不出,该当何罪?”轩辕恪手中的象牙筷子重重着地,贯成几截,冷声开口,如寒潭悠冰。

“臣罪该万死。”张智跪倒在地,面色略见苍白,神色却还镇定。

“即然罪该万死,就以死谢罪吧。”轩辕恪冷冷一笑。

张智猝然起身,冷哼一声,依然面色如土,形容狼狈不堪,却咬牙道:“你想处死我,还差了些。我是皇上的臣子,容不得你来下令。天下谁不知武王一收独权,妄想携天子以令诸侯。现在,武王是在我的城中,就算我为皇上除了一害,又如何?”

锦瑟不知轩辕恪为何此时激怒于他,只觉出不同寻常的诡谲。手心暗暗渗出冷腻的细汗,张智说出这番话,自然是要翻脸。

回望窗外,隐约可见兵士巡逻往来。

锦瑟与轩辕恪所带之暗位只有百余人,城中的军队至少有万余人。

外面渐听风迎寒铁发出的轻微的鸣击。

只怕此时的张智府邸也已设下天罗地网,只待将她与轩辕恪一网打尽。

平时,轩辕恪一直笑她鬼精灵,可真到了这一刻,却越急越是茫然,恨不能将全部心思立时掏尽。

眼下敌众我寡,张智严阵以待,他们已尽落了下风……

片刻之间,锦瑟已是心念电转,闪过无数念头,惶恐焦急间,轩辕恪突然伸手,稳稳的握住了锦瑟微微颤抖的手。

轩辕恪依旧平静如水,淡淡的问道:“大人身为一城之主,当真对城中之事无动于衷吗?”

张智笑得张狂,青筋突起,向着轩辕恪:“我张智是什么东西?贱臣一个!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玩弄权谋的贼子,现在又成了瞎子,那些厮杀的主子谁不占住我大理封地百里,专横跋扈,你以为他们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住口。”锦瑟突然起身,冷冷的喝住他。“你这个废物,竟然敢这样诋毁王爷。”

“妖妇。”张智在锦瑟措手不及中突然出手,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锦瑟的脸上。
第二一零话反嗜
锦瑟线条优美的下颌上滑下了鲜血的痕迹,他的着力让她咬破了唇瓣。:她有些气息不稳地微喘着,凤眸浅浅的眯起。

就在这一刻,张智感到了寒冷,是一种自体内深处泛滥而上的寒冷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打了一个女人。

这样的失控,是因为她说他是废物。在她的眼里,只有她身边那个瞎眼的男人。

这个女人很美丽,让人恐惧的美丽,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能如此的美丽,让人犯罪的美丽,没有人可以逃脱这美丽的诱惑,甚至连他也不能。

她美得让人恐怖。

像一条蛇缠上了他的心肺。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几乎是闭上了眼睛,“你妖颜惑主,沾满了鲜血、书写着罪恶、充斥着**……”

他虽然骂着她,可是,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看着她。她的眸子仍如幽潭,只有几根狼狈的发丝遗落在面颊,她的眼里没有他,就算他在骂她,她还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狼狈。

他会说,王妃与王爷这样的鹣鲽情深,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再也不能打她了。

他只看到她身边的瞎眼男子,手中寒光一闪。

他的掌心中已经被一把匕首贯穿。

他冷冷的看着锦瑟,额前冷汗滚落,真可惜啊,这样的美人,祸水,也活不过今日了。

他举剑过顶,大喝一声:“武士听令!”

重甲武士已经按照张智事先部署,悄无声息的将大厅四面围定。一百名重甲武士手持大斧站在殿外廊柱下,此刻轰雷也似的齐吼一声:“在!”

“将这假冒武王,武王妃之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手。”轩辕恪冷冷一笑,声音摄人心魂。“张大人也许不知,所有参与厮杀的刁民已经全被下狱。”

“什么?”张智面色惨白,“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们下狱,怎么敢……”

“有何不敢?”轩辕恪依然一派悠然。

蓦然间,大地传来隐隐震动,府邸大门被撞开,四下里赫然出现的是一列列兵马重装列阵,卷起黄龙般的股股沙尘,就连骄阳也黯淡了几分。

两列铁骑亲卫簇拥着两骑并驾驰出,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属下参见武王,参见武王妃。”

众兵将已经将张智的府邸围得铁桶一般。

张智浑身虚软,缓缓坐到在地。

“很好,你们在预计的时间里赶到了。”轩辕恪纯粹就事论事的口吻却带起冷酷的涟漪,“城郡张智污秽庙堂,在任不为国事,任凭城中发生厮杀叛乱,实为奸佞污君,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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