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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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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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停下来,喝了娜娜猫递给她的一杯桂花乌龙茶,淅淅才召唤晒猫过来,开口把去古代的遭遇说了一遍。“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继续呆在洪家,其实洪叶罗看见我还是会想到他死去的娘的,这样一来,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说是不是?”

晒猫听了看着娜娜猫,娜娜猫也是看着晒猫,两个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晒猫才道:“淅淅,你自从变成淅淅后,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快活,还是以前被陆叔叔罩着做洛洛的时候快乐。你现在居然已经复杂到成为古代大家庭的当家主妇了,还在古代杀人自杀的,什么都干了,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单纯快乐的好。”

娜娜猫也道:“我们又要故话重提了,陆叔叔虽然老了一点,可是他知道怎么包容你,给你最安稳的环境。只是,唉,现在陆叔叔怕你了,也没办法。否则伏明霞嫁给梁锦松其实也是很好的啊,你看电视上她笑得多满足,就跟你以前被陆叔叔罩着的时候一样。也别提了。”

淅淅叹气,道:“我也想回到以前,最好是还在北极那时候,每天即使能捉到一次旅鼠,能晒到半天太阳,那都是快乐的。是不是人越来越大,经历越来越多,就越来越不快乐呢?”

晒猫拉住娜娜猫,坚决地道:“娜娜姐姐,我们以后一定要快乐,我们修炼成功后也不要变人,我们还是做我们快乐的猫。我们拒绝复杂。”娜娜猫听了点头。

淅淅道:“那我就算是做了试验品了吧,可是我现在怎么办呢?”淅淅茫然地转看窗外,天已经微微泛出鱼肚白,天要亮了吧。想到洪叶罗不止一次提起的生生世世的誓言,想到史耘逸时时流露出的忧郁的眼神,淅淅忽然打定主意,趁热打铁,这就去找史耘逸。他一定是那个古代的洪叶罗转世的。淅淅找出车钥匙,虽然现代的时间都还没过一天,但去古代那么多天,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差点忘记车钥匙放那儿了。换上现代的衣服,到门口时候,才忽然想起要说一声,回头坚决地道:“娜娜姐姐,晒猫姐姐,我准备找史耘逸去,把水晶猫拿给他看。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一定要找他,我欠他,欠他太多。”

晒猫道:“去吧去吧,怎么说也得去做过。否则心里会一直惦记着,反而难受。这傻狐狸。”

见俩猫姐姐支持,淅淅心里像有了支撑似的,飞一般地冲出门去,把个楼梯踩得贼响。这边晒猫道:“这家伙忘了给我们做饭了。”

娜娜猫道:“你看她找车钥匙都找那么会儿,对她来说,已经差不多过了很多时日了,过了那么多不一样的日子,要再回到现在也不容易,可怜的赌徒,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出局了。”

晒猫道:“怪不得这世人说起狐狸精来都很不屑,看来狐狸精还真是害人。”

且不说娜娜猫与晒猫在家里议论,淅淅循着印象中史耘逸名片中的工作地点,飞车前去等候。

天还很早,马路上还有晨跑的人,红绿灯前还没排起长长的车龙。淅淅开着车,心里却是一团乱。一想到很快就会见到史耘逸,该怎么说,说什么,头就发胀。但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第一时间见到史耘逸,见到了再说。

对史耘逸公司所在的大楼不熟悉,再加心思不属,绕着大厦两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可是看时间还只是早上七点。淅淅没出去,只是坐在车里,太阳照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透过车窗玻璃照在淅淅脸上,也照亮这个车内。淅淅茫然看着车上的一切,只觉恍若隔世,刚刚还油壁车青骢马,今天就开着飞快的跑车了,而最受不了的是,刚刚离去的那些人,他们会怎样呢?刘家会不会向洪家下手?洪叶罗会不会听话好好活下去?不,洪叶罗一定不会活得好了,凡人谁受得了这种打击?

眼睛看到手机的时候,淅淅得好好想了想才拿起来开机。开机时候闪烁的屏幕也仿佛是遥远的记忆。淅淅傻傻地看着屏幕上显示出一排一排的数字后稳定下来,这才想起这么举着手机干什么,正要放下,却听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这原是淅淅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却着实吓了她一跳。淅淅举着手机愣了一下才想到要按哪个键来接听,可是上面显示的却是“赌徒”两个字。“赌徒”,这个也是恍若隔世的名字,却是那么铭心刻骨,淅淅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把手机如烫手山芋一般扔到旁边的位置上,两手捂住耳朵,希望听不见铃声。

手机响一阵,终于不响,淅淅才缓一口气,想拿回手机,忽然手机又在手指尖处尖叫,还是赌徒。淅淅很想再把手机扔出去,可是又很知道,赌徒这人做事一向是不屈不挠的,除非她关了手机,否则赌徒会一直打这个电话。只有接起,期期艾艾道了声:“赌徒,这么早。”

淅淅这儿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赌徒哪里知道,听见淅淅的声音,他先在那边大笑道:“懒瓜,还早呢,快起床,赶紧开门,我给你带来热腾腾的生煎包子。”

淅淅要想一想,才把记忆在脑子中调整到现在的时间,是,现在是两千年了,不再是古代的杭州。忙有点如梦初醒地道:“啊,是,可是我不在家,你忙自己的去吧。”

赌徒听了只觉得怪怪的,淅淅的口气不对啊,一向她听见敲门声就是飞一样地扑到门边,打开门后就是如蝴蝶一般地飞进他怀里,奇怪,今天怎么口气那么冷淡。“淅淅,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在哪里?我要看见你才放心。告诉我地址。”

淅淅忽然想起,自己来找史耘逸干什么?再续古代的前缘?如果这样的话,将把挚爱的赌徒置于何地?而且,史耘逸还能记得那些属于洪叶罗和浣浣的闪亮的日子吗?

淅淅在这边恍惚,赌徒急了,连连大声道:“淅淅,淅淅,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来看你。”

淅淅被赌徒急促的声音打断思绪,叹了口气,对赌徒道:“你先上班去吧,我中饭来找你。”

赌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说,只有道:“好吧。淅淅,你身体没问题吧?没什么事吧?”

淅淅把头埋进方向盘,苦恼地道:“赌徒,别问,我自己也说不清,不,我身体没问题。中午等我。”说完干脆结束通话。赌徒对着手机发了半天的愣,最近早上来接淅淅的时光本来都是一天最快乐的开始,他只要一睁开眼想到这个光荣而甜蜜的任务,就在床上呆不下去,一跃起床,冲锋一样的洗漱刮脸,然后买了早点旋风一样刮到淅淅家里,与淅淅共进早餐。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淅淅的口气中怎么有种排斥?赌徒想不通,怏怏下楼开车去上班。

地下停车场里遇见陆西透,想到他与淅淅的深厚关系,赌徒很想问隔究竟,因为很可能他会知道淅淅怎么了。可是凭男人的直觉,赌徒又很怀疑,陆西透对淅淅的交情不是那么单纯,心里排斥,是以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如往常一样,简单打了招呼,一起走向电梯。

陆西透见赌徒一脸郁闷,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问也知,肯定与淅淅有关。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陆西透很想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样?这一回彻底离开一段距离也好。可到电梯升到他的楼层,陆西透跨出电梯的瞬间,又忽然很想走回去问赌徒,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对着关闭的电梯门发了一会儿呆,等另一部电梯 “叮”地一声到达的时候才醒悟,转身离开,到了办公室坐下,想了想,便叫云出岫给赌徒拨个电话,他要和赌徒说话。

赌徒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无奈地想,原来淅淅能那么轻易地控制他的情绪,陆西透就这么一眼便能知道他有问题。接起电话,陆西透也没寒暄,只是直接发问:“赌徒,淅淅没什么吧?”

赌徒需得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淅淅怎么了,很奇怪。”

赌徒说的是实话,可是陆西透没那么想,他又想复杂了一点,以为赌徒有所保留,没有直说,便玩笑似的道:“你可以问她的两个猫嘛。”陆西透最近与淅淅没什么接触,不知道赌徒知道了真相没有,所以这么当玩笑似的说,如果赌徒知道了的话,一定就会会心地顺着答出来。

哪知道赌徒一点不知淅淅的身世,见问,还觉得陆西透有嘲笑的意思,很不愉快地道:“陆总见笑了。”

陆西透立刻明白,淅淅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赌徒,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别的,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开心的,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还不如不知道来得愉快。但总是知道了,淅淅不是因为在赌徒面前露尾巴而导致今天赌徒的反常,陆西透放心,也就没什么话再与赌徒可谈,便淡淡地道:“不好意思,玩笑了。没关系的,淅淅有时有点脾气。对不起,打扰你工作。”

赌徒放下电话,却是心生疑问,总觉得陆西透的话闪闪烁烁,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可又不便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领教过陆西透的厉害,知道自己在言语上不会是他的对手,别自己还没从他那儿问出什么,他已经把自己的底细都摸了个透了。无法可想,赌徒只有焦躁地等待中午快快到来。

淅淅等着看停车场上车辆一辆一辆地停泊,终于想到,现代社会约见之前得以电话预先联络,以免给人唐突感觉,忙从记忆中搜出史耘逸的电话,给他拨过去,以前根本就没想过把史耘逸的电话号码储存起来。幸好,他开机着。

听到电话那段传来的熟悉声音,淅淅竟有半刻失语,还是史耘逸在那头温煦地道:“是胡小姐吗?”

淅淅这才恍悟,想起自己此刻乃是胡淅淅小姐,而非洪家大奶奶肖风眉浣浣。“是,早上好,请问我可以在你上班时间来拜访你吗?有事相商。”黄粱一梦,说话都似乎带着点过去时代的那些文气。

史耘逸需得好好克制,才听懂伊人的话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预约,于他却是可能打开美丽新世界的心扉。“啊,好,好的,我立刻出发过来公司,大约十点可到。你方便吗?”

淅淅怔了下,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如果这样,我们可以约其他地方。从你公司到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两点一线的中间点是哪里?我们就约那儿等。”淅淅心急如焚,不知怎么,就想最快见到史耘逸,解开心中千年带来的谜团。

史耘逸很快领悟,胡淅淅此刻就在他公司楼下,一定的,心里激动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公司,忙在心中把这条线路推演一遍,道:“胡小姐,华亭宾馆这条路你熟不熟悉?”

淅淅点头,“知道,过去就是上体馆,好,我立刻过去,就那里等。”淅淅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发动了汽车。挂掉手机之时,车子已经滑行在出停车场的路上了。究竟是在急什么?只是为了验证史耘逸就是以前的洪叶罗?如果得到验证,那么与他再续前缘?可是,他们之间有前缘吗?难道说,去古代的时候,心里一直装着赌徒而排斥史耘逸,那么难道回到了现代,就得变成心里装着洪叶罗而排斥赌徒?不,淅淅心里明白,怎么也不可能排斥赌徒,想到赌徒的时候,心中的感受与想到别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不一样在哪里呢?淅淅说不上来,她最直觉的感受,只是明白,看到赌徒,想到赌徒时候,她的心跳会加速到叫她手足无措的地步。而陆叔叔和洪叶罗都不行。

想得出神,居然走错了道路,上不了高架,只有又转回来,找地方上去,正是上班高峰时间,车多人挤,可有什么办法,谁叫她这本活地图晚节不保。所以到了华亭的时候,晚了那么一刻。史耘逸已经等在华亭正门口,而不是里面的大堂。

看见史耘逸的那一刻,淅淅差点“风起”两个字冲口而出。太像,两个人简直是一摸一样,即使一个是丝绸长衫,一个是棉布T恤。可又明明知道那不是同一个人,中间还隔着千百年的历史长河。千言万语停留在喉咙,只是说不出来,即使对古代的洪叶罗,彼时也不曾推心置腹地说过什么话,更别提现代的史耘逸。

而史耘逸则是很奇怪,为什么胡淅淅会主动找上他,及至他见到胡淅淅,更是添上几分奇怪,她哭过,她似乎在别处受过委屈。史耘逸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心里明白,以胡淅淅以往对他的态度,他没有理由成为她别处受委屈后哭诉的对象。只是为什么她会清早就来找他?但无论如何,一直单恋着的她终于肯主动见他,史耘逸已经感到无上欢喜。

所以,进宾馆找个喝茶说话的地方的时候,淅淅与史耘逸一直时不时地对视,然后是史耘逸温暖地微笑,虽然两人对视的目的各有不同,淅淅只是想看清这张与洪叶罗惟妙惟肖的脸,想证明什么。

两人坐下,各自点茶,淅淅看史耘逸点的是伯爵茶,淅淅想了想,要了龙井,说出“龙井“两字的时候,密切关注着史耘逸的脸色,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而龙井,尤其是用虎跑水泡出的龙井,曾经是讲究饮食的洪叶罗的心头好。淅淅心里虽然失望,但也可以接受,也是,多年轮回下来,怎么可能还保存着这种繁琐爱好的记忆?能记得还喜欢喝茶已经是上上大吉了。不如就直到黄龙吧。

淅淅想了想,敛眉拉出贴胸戴着的水晶猫,摘下,放到史耘逸面前,尽量克制着情绪,用自以为最水波不兴的声音问:“认识这个吗?”可是眼睛中透出的热切却是怎么也关不住,不知史耘逸看见这个许以来生相认的水晶猫时会有什么表情,淅淅拭目以待。

史耘逸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微笑不说,因为这个他心目中最可爱的女孩做什么都是美丽的。待得淅淅叫他看这个水晶猫时,这才欠身拈起桌上尚自带着胡淅淅身上体温的水晶猫,仔细察看。史耘逸家庭优裕,又兼职业关系,也多有涉猎艺术鉴赏,是以一眼就看出,手头的这只水晶猫非同一般。“胡小姐,这是个古物吧,无论从雕刻的手法,还是从打磨的亮度看,都不会是地摊上的赝品。”

淅淅闻言,只听见自己心中有声失望的叹息如北风呼啸般响亮彻骨。但是不死心,尤自追着问:“不,我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赝品,我想请问,你认识这个水晶猫吗?你看见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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