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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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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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夏阮一直都在想,父亲这次是铁了心要她嫁入萧家,她若是和以前一般哭闹,又会造成昔日的惨剧。这些年夏阮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就是,从前母亲为什么从未和她说起过岳家,如今这岳家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她唯一记得母亲在离开她之前的日子里,总是会抱着一个檀木盒念叨:不够啊,还是不够啊。

她不明白当时为什么母亲会如此说,只是简单的以为父亲的死给母亲带来毁灭一般的伤害,可是如今想起,却觉得处处是纰漏,她到底是有多少事情是不知道的。

一想到这些,她就红了眼圈。

“娘亲,这些不急……”夏阮安慰母亲,也在安慰自己,“父亲或许只是说说,他只是听了大伯父的话,才会如此。”

李氏摇了摇头,这些年她早已经猜出其中的端倪。若是丈夫是个求上进之人,哪里会被一两句话给挑拨的变了样,人的本质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如今你成安哥已经是有秀才功名在身,自然是要我们去拜访的。你准备准备,等年后我们就过去瞧瞧。若是你不中意,还可以……”李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其实她多少也没谱,毕竟这是她们家在高攀。

当初周围的人都劝她不要嫁到夏家来,夏富成不会是她的良人。李氏心里也清楚,若是她嫁到夏家,父亲便会和她决裂。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嫁到了夏家,做了夏富成的妻子。

这些年她和娘家那边的亲戚走动的少,如今若不是为了女儿的亲事,她也不会再去找娘家的人。因为李氏深知,若是女儿嫁到萧家,以后的日子,必定比她更苦。

这些糟心的事,她一个人受就好了。

“娘亲,这事你说怎么便怎么。”夏阮思索了一下,才开头提议,“过些日子,女儿想继续做点小生意,母亲你看如何?”

夏阮明白,有权之人不一定有钱。

岳家如今是有权,为什么会答应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呢?这里面肯定是有古怪的,母亲必定瞒了她不少的事。母亲当年的死,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谜团,所以她必须要往最坏的地方去做打算。

如今她的手里也没有多少钱,想要让岳家瞧上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继续做生意,一旦可以站直了腰,哪怕岳家那边生了变卦,母亲来日也不会被逼到绝路上。

只是做生意,女儿家多有不便,她想同母亲商议一番。

“是钱不够使了吗?”李氏听到这里的时候,神色里带着少许的忧虑,“你要多少。”

夏阮微微一笑,母亲怎会担心这个。

前些日子父亲在母亲的手里拿了不少的银子,说是想要做生意,想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母亲瞧父亲这些日子是真的‘回头’了,如同一位好丈夫。二话不说,就拿了不少的银子给父亲。夏阮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父亲居然拿着这些银子去养了春梨苑的戏子。而春梨苑那边的老板,和大伯父一直交情不浅,这也是后来夏阮在大伯父家里住的时候听说的。

母亲一心向着父亲,心里装的永远都是父亲,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昔日也是这般,一直都相信唐景轩,每次唐景轩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可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她非常的清楚。

女人总是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犯傻。

夏阮心里多了一些犹豫,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到这里,她缓缓地道,“不是的,女儿的银子是够用的。前些日子母亲也知道女儿赚了钱,女儿其实是想让王管事从庄子上来这边,开春了再回去。”

雪中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多。王家当年的恩情,一点点一滴滴她都是记在心里的,现在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王家的人。但是王三在账目上始终不如王管事,有的时候她只能等王管事来了再做打算。

瞧见母亲兀自沉思,夏阮便又叮嘱道:“娘亲,过些日子若是大伯母来同你借银子,你只借三百两,多了一概说没有,一定还要让大伯母写下字据。”

“怎会?”李氏略有些吃惊,女儿这话她实在没琢磨透话中的意思。

夏阮此时也不知如何和母亲解释,大伯父手的钱几乎都赔在棉花上了,要说大伯父机关算尽却未曾想过,他窥视别人钱财的时候,也会被人窥视。只是这些年,大伯父太过于自信,从未去注意这些。

自信是好事,可是过分的自信,就是自负。

她来日做生意,大伯父必定是会有样学样,可是有的事情,不是靠着学就可以得到一样的结果。到时候大伯父手里缺钱,必定是要从母亲这里借,而开口的人自然是大伯母。

只要能拿到大伯母借钱的字据,这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母亲,这话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只要按照女儿说的做便好,切记一定要有字据。”夏阮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多做解释,却听到外面翠柳的声音传了进来。

翠柳在屋外禀告:“夫人小姐,大小姐和二小姐过来了。”

027:嚣张

每次瞧见夏清荷和夏清雅,李氏都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听见翠柳的话后,半响没回过神来。

夏阮自然知道母亲在想什么。

有句话叫‘一碗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夏阮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李氏对赵氏一直很恭敬。

对夏清荷和夏清雅更是好的没话说,逢年过节还会给她们送不少贵重的东西。

可是久而久之,夏清荷和夏清雅就觉得李氏是应该对她们好,若是李氏送的东西让她们不满意了,嘴上还会抱怨几句。

夏阮今年没有让母亲送东西去大伯母家里,省下来的银子她反而给母亲置办了一些新衣裳。

只是夏阮没想到她那位不喜出闺阁走动的大堂姐,会主动来找她们。

“赶紧让大堂姐和二堂姐进屋吧,外面天寒会冻坏身子。”夏阮对着翠柳说道。她既然当初敢做这个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早就思虑好了,要如何处理夏阮心里早有了数。

翠云打起帘子,只见今日的夏清雅穿着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袄,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脸上的褐色胎记,就算抹了粉擦了胭脂,依旧可以看的清晰。

夏清荷和姐姐打扮的略逊一筹,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水绿裙子。样子有些气急败坏,一进屋子就瞪了夏阮一眼。

对于夏清荷的态度,夏阮是视而不见,微微一笑:“大堂姐和二堂姐今日来的可巧了,可曾用了晚膳?”

夏清荷冷哼了一声,便坐到了李氏身边,亲热的挽住了李氏地胳膊,言语里带了几分委屈:“二伯母,你今年给我和姐姐准备什么好东西了吗?前些天我听王妈妈说锦玉阁又进了时新的料子,我瞧着很喜欢了。”

“二伯母这是将我和清荷给忘了。”夏清雅眼圈一红,轻声道,“前几日,妹妹还高兴的跑来同我讲,说锦玉阁送了料子到二伯母这里。我当时欢喜地跟母亲说了,等二伯母你送来这些料子,我再做新衣裳。可是都这么些日子了……”

夏阮终于明白她这两位堂姐今日是想名正言顺地来‘讨债’了,父亲明明说过和大伯父在锦玉阁遇见了,还是萧九给了买料子的银子,难道这个事情两位堂姐会不知道?

夏阮瞧着母亲没有出言相劝,就知道母亲也猜出来了其中的玄机。她便开口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大堂姐,前些日子我去温家赴宴,瞧着大伯母身上穿着的锦玉阁最时新的料子,我还以为……”

不提温家还好,一提温家夏清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了。

“我听闻三妹妹瞧不上萧家公子,其实是早有意中人了?”夏清荷带着不屑,眼里全是嘲讽,“可惜温家二少爷,眼光高着呢。如今早已是有举人功名,来日更会平步青云,三妹妹可别妄想了。”

其实这些年来夏清荷的心里一直都是温仲怀,上次若不是为了温仲怀,也不会和温如言动手。

当初的温如言说,温仲怀要娶的姑娘必定是拔尖的,暗示她不配和温仲怀在一起。可前些日子从母亲的话里夏清荷听出,温仲怀居然赞赏了夏阮,这不是存心让她不舒服吗?

夏清荷说这些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反而还对着夏清雅挤眉弄眼。

没等夏阮回话,夏清雅便抢先加了一句:“身为子女,必定要对父母恭敬孝顺。不是大堂姐说你,三妹你这次做的都是什么事?难道你的亲事,二伯父还不能为你做主吗?再说萧家那位,我听父亲说过了,可是一位秀才呢,咱们家这也算是高攀了。”

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夏阮觉得她的两位堂姐,配合的当真不错。

只是夏清雅今日穿的如此的华丽,又跑来问母亲要东西,如今还要来训斥她的不对,夏阮觉得这简直有些可笑。

“喔?大堂姐知道萧九是什么样的人?”夏阮故作疑惑。

夏清雅一听夏阮有了兴趣,脸上的笑容也就更深了:“略知一些。据说萧九的名字还是出自《尚书·益稷》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而且我听父亲说,他长的俊朗,又知书达理,来日必定能成为你的良人。”

不知为何,在听了这句‘箫韶九成,凤凰来仪’之后,夏阮竟然觉得有熟悉之感。当年似乎也有人和她说过这句话,可是到底是谁,她竟记不得了。

夏阮略有所思:“大堂姐,你当真觉得萧九好?”

“这是自然。”夏清雅一点也没意识到夏阮话中有话,更是得意的说道,“尚未到弱冠之年便已是秀才,来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这样的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难道大堂姐还会将你往火坑你推吗?”

夏阮微微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淡淡的道:“比温家二少爷还好吗?”

这话一出,夏清荷就变了脸色,站起身子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跺脚,“你到底还知不知廉耻,居然还妄想高攀温家。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你是配还是不配。”

“青荷。”夏清雅轻叱了一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真的是蠢到家了。

夏清荷扭头不语,模样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夏清雅轻声叹息了一声:“你别将二堂姐的话放在心上,她还小不懂事。只是,你二堂姐说的话也是没错的。温家,哪里是咱们高攀的起呢?尤其是二少爷,人家可是举人老爷。所以,大堂姐觉着,萧家这门亲事,是极好的。”

李氏面露难色,一直未曾回答半句。

夏阮瞧着自己母亲的神色,心里有些心疼。

母亲疼了两位堂姐这么多年,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两位堂姐从来不懂知足。

前些日子父亲在母亲这里拿了银子的事,她们必定知晓。可是今日丝毫没有安慰母亲,反而还张口索要贵重的料子,更要一起来逼她嫁入萧家,母亲的心里怎么会不心寒呢?

“既然大堂姐都这般说,萧九必定是人中之龙,那么为什么大堂姐不嫁过去?想必萧九少爷一定会成为大堂姐的良人。”夏阮眼里略带讽刺,但转瞬即逝,“若是大堂姐成亲的话,做妹妹一定要去锦玉阁给大堂姐买下最时新的料子做嫁妆。”

028:亲事

年关将至,采办年货等等事务,便由夏阮亲自打点。

每次瞧见夏阮忙碌的身影,李氏总会有些担忧。

甚至有的时候还觉得左右都不得劲。

此时恰好翠柳送了安胎药过来,李氏便开口:“最近大爷屋里没闹腾?”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又添上一句话:“大小姐和二小姐,没有说什么吗?”

前些日子,夏阮的几句话彻底的得罪了夏清荷和夏清雅。

这些年,虽然和长嫂不合,却没有闹到明里来。

虽说这事怨不得夏阮,但是两家住的近,仅隔着一条街,低头不见抬头见。可如今……

翠柳见李氏这般询问,赶紧将药碗搁在松木桌上,淡淡的安慰:“大小姐和二小姐那脾气,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闹腾么?可是这事也不能怨小姐,当日她们说的那些话,若是搁在李家,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巴掌了。那有这样欺负人的。”

提到李家,李氏的眉头便又拧了起来。

翠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低头不再多言。

屋内又恢复了悄无声息,李氏捧着药碗将汤药喝了下去,翠柳将一边的蜜饯递了过去,李氏并没有接过来。只是叹了一声:“现在怕挨我数落了?其实你知道的,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愿意提。若不是为了阮丫头,我又何尝愿意低头去求他们。”

李氏这些年来早已做到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

但翠柳和她,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翠柳瞧了一眼屋外才缓缓道:“夫人,我是怕委屈了小姐。这些年,奴婢只要一想到,不知小姐被大小姐和二小姐欺负了多少次的时候,奴婢心里就难受。若不是二小姐,咱们小姐又那里会生病。那次连周大夫都说,小姐自小脾胃虚,有些食物是吃不得的。这次若能醒来便已是万幸。可是就算是这样,咱们还要瞒着小姐说是风寒……”

一提到这些,翠柳就红了眼眶。

前段日子夏阮会生病,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无非就是因为夏清荷拿了冷掉馊掉的饭菜让夏阮吃,若是夏阮不从,就要将夏阮关在柴房里。当时的翠柳根本不知道这事,等发现的时候夏阮已经开始昏迷不醒了。还好老天开眼,不然若是夏阮出了什么意外,翠柳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夫人会变成何样。

当时大爷知道了这事,却也不教训夏清荷,反而是让赵氏过来瞧瞧,还要给夏阮说糟心的门亲事。这嚣张的态度,哪里又将夫人当做了弟妹来看。

只是翠柳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夏阮醒来之后,只字不提这事,只是在对大爷家的态度上做了改变。

夏阮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翠柳觉得都是为了不让夫人受委屈。

“你说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她病了就跟拿了我命一样。”李氏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地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态,“所以这次我已经想好,要让她嫁去岳家。”

翠柳一愣,面色有些恐慌:“岳家?表小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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